随后又一一点明剩下四人的角色定位。
喻原集舞蹈和声乐于一体,燕兆同是rap老师,陶然则是舞蹈老师。
而肖耿和竟然也跟喻原的定位一样。
边明微微瞪大了眼。
江修竹适时的解释,“肖老师的长辈都是老一辈的艺术家。”
这个边明是知道的,但肖耿和很少提起,他也就淡忘了这件事。
环境养人,耳濡目染之下,肖耿和却去做了演员。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个未知号码的短信:你好像没有试图去了解过我。
边明下意识看向肖耿和,他支着下巴,不漏情绪的看着江修竹讲话。
说不出的情绪来的汹涌。
回想起来,似乎他回头的时候,永远能看到肖耿和注视着他,这次却例外了。
边明不否认很少关心肖耿和的事,哪怕是好奇,也仅仅止于朋友的层面上。
他秉承什么样的身份,就做什么身份的事,不去挖掘别人不想诉诸于口的,这种尊重,难道错了吗?
边明不确定起来,二十多年来,对于朋友,他都是这么做的。
然而肖耿和显然贪心的,他想要的是边明入侵自己的世界,他则会放弃所有的抵抗,心甘情愿的展示所有柔软、软弱的地方,供边明探索。
开完会,已经过了三个多小时,摄影师全程录像,这些作为素材,后期会剪到先导片中。
江修竹:“那么五位老师还有什么问题吗?”
几人对了对眼神,暂时是没有了。
那么会议到此就算结束了。
“麻烦陶然老师留一下,有点事情还需要商讨。”江修竹礼貌的帮他们开门。
陶然看出江修竹是个和善的,再加上有摄像头在,并不觉得拘束。
江修竹也体贴的没有关上会议室的门,提升了她的安全感。
“因为陶然老师是节目里唯一的女导师,所以有些注意的点,你们公司跟我协商过了,我转达一遍。”江修竹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陶然嗯嗯听着,却不由自主的走神了。
说实话,看到最后一位导师是肖耿和的时候,她真心被吓到了。
一个潜藏BOSS、一个乐坛大佬和一个炮灰男配的阵容已经够吓人的了,竟然还加了个肖耿和。
能聚集这般庞大的导师阵容,就算综艺再一般,江修竹能飞升。
陶然知道剧情有了变化,每个世界里,在攻略者的推动下,剧情变化是必然的。
而江修竹就是好运的受益者。
陶然漫不经心的想着,看到江修竹把本子推过来,随意掠了一眼,然后惊住了。
她猛地瞪大眼睛,看向江修竹,对方笑的若无其事,甚至不太明白的疑惑道:“怎么了?是有哪里看不懂吗?”
……看的懂,怎么可能看不懂。
陶然扯出笑容,摇摇头。
【我看着你应该是个安分的,不管你的目标是谁,我的底线是不能干扰到我节目的正常录制】
江修竹按着圆珠笔,和善道:“不明白的话,我可以再解释一遍。”
“不用了,我明白的,江导。”
陶然冷静下来,她明白江修竹这样表态,证明他是个生活系的攻略者,而巧的是,她也是同类。
不想攻略的攻略者,说的就是他们这类人。
而另一边,在边明走出会议室后,感觉置身于修罗场。
喻原就不说了,认清某件事后,边明现在对他情感复杂;
燕兆同是童年的玩伴,现在单方面的反目成仇,边明没兴趣跟他碰刀子;
肖耿和则是边明最纠结的了,本来不觉得有什么,开了场会,心里装满了对他的愧疚和心虚。
肖耿和骤然变冷的态度,也让边明有点不是滋味。
……操!我原来是这么矫情的人吗?
边明暗骂着自己。
“燕哥!”有人突然喊了一声,燕兆同瞥了眼边明,一句话没说的跟着走了。
“我去躺洗手间,你们先走吧。”
匆匆丢下一句,边明也脱离了让他窒息的队伍。
到了洗手间,边明把水泼到脸上,清醒了不少。
双臂张开撑着洗手台,耳边是哗啦啦放个不停的水声,边明空着脑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叹了口气。
他拉开角落的隔间门,需要密闭的环境好好、冷静的考虑一下。
这是边明从小养成的习惯。
刚走进去,门突然被人把住,边明一惊之下,被人推进了隔间。
只听见清脆的落锁声,边明扶着门板回头,对上的是肖耿和毫无情绪的脸。
“你……”只来得及说了一个字,边明的手腕被擒住,整个人被抵在侧面的门板上。
“肖耿和!”边明有点恼羞成怒。
“嘘——”
肖耿和食指输在唇前,微眯的眸子有说不清的暗芒闪过,阴阴沉沉的,“小点声,你怎么知道洗手间隔间没有其他人。”
边明下意识住了嘴,盯着他,皱眉道:“你干什么?”
肖耿和没答话,只专注的看着他,膝盖前抵,慢慢分开了边明的两条腿,空气都变得暧昧起来。
肖耿和低下头,边明微微屏住呼吸,等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要偏过头的时候,肖耿和突然笑了。
“你不会以为我要亲你吧?”
语气轻飘飘的,让边明怔后,涌上来的羞耻令他有些恼怒。
然而下一秒,肖耿和侧头封住了边明的唇。
男人微睁着眼,凝望着他的,眼里带着愉悦的笑意。
边明莫名读懂了他的意思。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口是心非、口嫌体直。】
边明:“……”
没救了,这个男人。
第七十七章 嘟嘟唇的教程
在察觉到边明并未有要他舌头的打算, 肖耿和就知道自己这步棋走对了。
或者说从季钦那儿提炼出来的攻略是对的。
边明吃软不吃硬, 若是省略前戏, 强吻肯定会遭到剧烈的反弹。
肖耿和从来到会议室的时候起,就在铺垫了,铺垫边明对他的欠疚心理。
如果可以,肖耿和也不想用这种手段。
但边明实在是又臭又硬,想攻破他的防线, 不得不采取攻略者的那一套。
区别在于, 攻略者是为了任务,肖耿和是为了自己和边明。
肖耿和看得出他并不是在单相思,想想也是,他堂堂肖大影帝,怎么可能是单箭头。
边明脸上的水珠滚落至唇边, 肖耿和心痒难耐,吻去它时发出轻微的“啾”声, 让边明红了耳根。
桎梏着他的男人发出性感的喘息声,每一声都代表着压抑的欲望,“……把我从黑名单里拉出来, 嗯?”
最后一个拟声词故意在耳边吐出,边明的耳垂一阵发麻,这种麻意甚至蔓延至后背。
边明察觉得到, 自己被刺激的起鸡皮疙瘩了。
“你抓着我,我怎么把你从小黑屋里放出来?”边明强作镇定道。
肖耿和额头侧抵着边明的,就保持这样的姿势看着他, 闻言闷笑出声,“那暂时还是别放出来了,多关我一会儿,小黑屋更适合我做这种事。”
言下之意,我关我多久的小黑屋,我就对你做多久的少儿不宜的事。
边明总算知道妙妙为什么出口成脏了,有些人和事,不骂骂他们就难以发泄心中的情绪。
“我操你……”
“来操啊。”
肖耿和勾起一边的唇角,下身前压,成功让边明瞪着眼睛闭上了嘴。
肖耿和提醒道:“你最好乖乖的,别乱动,不然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边明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直觉告诉他现在的情况很危险,他便安安分分的不敢动了。
肖耿和满意的抱着他,甚至饶有心情的拨了拨边明湿掉的几缕蓝发。
“我一进会议室就想说了,你的发型真非主流。”他评价道。
边明被气笑了,喜欢他的是肖耿和,打击他的又是肖耿和。
这个男人真难搞。
正打算说什么,只听见门外吱呀一声,有人进来了。
“会议结束了,嗯,你担心个屁啊,我今天没跟边明说过一句话,已经很克制了,他还想要我怎么样?”
边明认出是燕兆同的声音,这个画面似曾相识。
但显然,觉得似曾相识的不仅是边明。
“边明他现在飞黄腾达,跟肖耿和那种大咖做朋友,打的水深火热,哪会记得起我这个为了被领养,坑害过他的童年好友?”
说到这里,燕兆同突然停住,“你等会儿,啧,这种让我头皮发麻的熟悉感……”
边明听见外头挨个开厕所隔间门的声音,知道燕兆同也记得自己曾在洗手间,偷听到他和经纪人背后说自己坏话。
直到燕兆同开到这间隔间的门,门板抖动了几下,打不开。
“谁在里头?”燕兆同问。
肖耿和感觉到边明身子僵住,呼吸都放轻了。
不由得弯眸,无声的笑了。
他竟然还有脸笑,边明心想着,曲起膝盖,威胁性的抵住男人的腹部。
要是只有自己一个人,边明现在就开门出去了。
燕兆同在门外没听到声音,心里有了猜测,“边明,是不是你?”
仍旧没有应答。
燕兆同这下认定了,“我知道你肯定在里头,怎么每次我来洗手间说你坏话的时候,你都在呢?”
边明瞥开眼,你问他,他还想问呢。
门板又被啪啪敲了两下,“你别躲在里头不吭声,说话啊。”
边明见肖耿和真要答话,赶紧捂住他的嘴。
忽略肖耿和意味不明的眼神,下一秒,边明感觉到手心湿漉漉的,简直想打爆这男人的狗头。
燕兆同又拍了会儿门,拍到他要放弃了,门终于开了。
“你总算是……”
目光对上面无表情的肖耿和,燕兆同怔怔的后退几步,看着人慢条斯理的到水池边洗手,脑子里一团乱。
在隔间的怎么会是肖耿和?他刚刚竟然在叫肖耿和的门?
“你。”肖耿和通过镜子看着他,目光冰冷,“跟边明曾是朋友?”
燕兆同有些难堪,猜想肖耿和是为了从他口中得知边明的事,刚刚才一直没吭声。
索性肖耿和没打算再问什么,烘干手就出去了。
燕兆同站了会儿,喃喃道:“边明……”
边明突然出现,“叫我干嘛?”
“啊!”燕兆同原地起跳,被吓得不轻,“你怎么!你果然在隔间?不是,你跟肖耿和躲在隔间?”
要问的太多,他无法组织语言。
边明绕过他,燕兆同紧追不舍,“你是不是又录音了?”
边明:“嗯。”
燕兆同:“我就知道。”
他等着边明接下文,谁知边明心不在焉的洗完手,也走了。
燕兆同:???说好的下马威呢?
洗手间的门被推开,边明又回来了,“差点忘记一件事。”
燕兆同:“什么?”
“忘记胁迫你了。”边明说的轻描淡写,仿佛例行公事的问他:“在福利院的时候,你跟季钦有交集吗?”
燕兆同一愣,所有所思后,讽刺的笑了,“你不是知道吗,我那个时候是你最要好的朋友,季钦入院后不久,我就被燕家领养了。”
边明瞥他一眼,“燕兆同,有意思吗?”
燕兆同笑意减淡,“你指什么?”
“明明是个加害者,却摆出一副被逼反抗的被害者的模样,我以前认为你是害怕我公开一切,后来我才发现,你害怕的其实是你自己。”
边明以前不想说,是因为没必要,燕兆同最在乎的东西,对他来说毫无价值。
但边明现在满脑子都是肖耿和,心中有些烦腻,燕兆同便成了出气筒。
“代替我被燕家领养,你心怀有愧,又不愿承认。搭上友情换取的东西,你不容许自己有丝毫的后悔,所以一次一次向我证明,你的选择没有错。”
“哪怕这个选择偏离了你所想的轨道,你也要强行证明没有错,因为你已经没有了回头路。还是你觉得燕家的事能瞒得住我?”
锋利的话语如刀子一般,扎在燕兆同的心脏上。
他冷笑,“是啊,你是被喻家看中的孩子,跟我这个燕家的工具人不一样。”
边明沉默了,他知道自己现在心态失常,控制不了索性放任,“过去的事我从来没在意过,你过的好也好,不好也罢,都跟我无关。”
燕兆同握紧拳头,眼神复杂。
话止于此,边明转身要离开,突然听到他说了一句,“我当初下定决心之前,季钦跟我搭过话。”
边明的步子顿住。
“现在想想,季钦跟我说的每一个字,都在诱惑我付诸行动。”
“他那个时候才多大?我想想,好像就十岁出头吧,却有那样的新机。所以说福利院是个可爱又可怕的地方,不是吗?”
“被信任的人背叛,这是第二次了吧,边明。”
背对着燕兆同,边明却能想象出他现在的表情,一定是极度刻意的幸灾乐祸。
边明轻嗤道:“作为第一次,你还敢说。”
离开了洗手间,脸色陡然阴沉下来,难以言说的疲惫袭来。
明明是七月的烈阳天,边明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
越是不愿意相信,越是找证据,得知的真相却越是往他不想的地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