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上一次跟杀猪似得场面不同,这一次对方是鼓足了耐心,极致照顾着他。
除了不给换气的机会,哪儿都好。
浑身绵软,自然是反抗不过。
接下来的事儿更是让隰华险些失声。
这种事情,绝对不是孟哲会做出来的。
一时间说不上感官还是心里上的刺激更多一些,要不是隰华不敢忘了他是谁,当真是克制不住用手去按他的头的冲动。
这种动作隰华的确是受用,但未曾想过有一日孟哲会替他做这种事情。
哪怕梦里都不敢想,实在是太过卑微了。
臣服一般跪在对方面前,虔诚无比的服侍,的确不可能是那个大冰块的作风。
尤其是隰华低估了对方的技术,一时没控制住,回过神来的时候只见着孟哲脸上尽是斑驳,连着衣襟上都没能幸免。
“抱……抱歉。”回过神来之后,隰华见着这幅景象,下意识的害怕。
害怕孟哲直接打他。
虽然这么多年隰华没挨过他的打,最多被凶两句,但就是下意识的害怕。
“无妨。这样喜欢吗?”
声音虽是以往的毫无起伏,但就是弄得隰华一时间话都不敢说,整个人跟被打晕似得,整个人都不自在了起来。
怎么能把这种话说得出口。
明明小时候两个人都是一起长大的,到底是哪儿出错了。
“隰华,问你话呢。”
“……”
大抵是一切都太过真切,一时间隰华都有些分不清楚,到底是梦境,还是真切发生的。
“要是不说,以后可就没这等待遇了。”
到底身体比脑子诚实,隰华咬了咬牙,低声道了一句,“自然是喜欢……”
“那为什么忍着不出声?”
隰华:“……”
从梦中惊醒的时候天已大亮。
门依旧是闩好的,屋里的一切都昭示着这儿不曾有第二个人来过。
见了鬼了。
不过这夜夜在梦中这般,倒是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夜幕再次降临的时候,隰华提前服了能防止致幻的灵草。又在房间附近设置好了结界,进来的时候不会感觉到什么,然而一旦进来,可就不能轻易的出去了。
又去酒楼点了三坛子酒,一口没喝直接泼在身上,装出一副醉酒的样子。
一定要把这个故弄玄虚的给揪出来。
昨天突然就一片昏沉,绝对不是醉酒所致。
从酒馆出来已经是后半夜的事儿了。
一路上隰华还是和前几日一样,装作醉酒的样子,一路上跌跌撞撞的朝着自己的府邸走去。
入了夜之后城里早就没人了,尤其隰华住的位置算得上僻静,周围也没有客栈,更是不可能遇见别的百姓。
还有几个转角就能到家的时候,隰华似乎听见身后有动静,又闻到了一阵异香。
不过因为提前服了药,已经对这香有了免疫。
隰华没回头,见着香气渐浓,赶忙自己绊了自己一下。
只是还没跌倒在地,隰华只觉得有什么扶了他一下。
只是速度太快,没看清。
隰华见此干脆就不走了,直接就地躺在了地上。眼睛乍一看是合上的,其实不过只是眯着而已。
果不其然,这招凑效的很。
只见着一个比他身形高出几倍的猛兽,从屋檐上一跃而下,轻巧落地,几乎没发出任何声音。
银白色的皮毛被月光一照,颜色更是说不出的震撼。
打量了一会儿地上的隰华,最终还是将人叼起来放回了背上,又一次跃回了屋檐,轻车熟路的朝着隰华住着的方向跑去。
隰华安安静静的躺在他背上,当真跟睡着了似得。
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心想今天幸亏没冲动把那盆兰草给挖了,不然这草铁定比窦娥还冤。
其实第一次在大漠里的时候,就应该已经意识到了。
大抵是因为等了千年,都没等到。又总觉得转世应该还是人,压根就没往这方面想过。
不过隰华现在倒是不打算戳穿。
等一会儿他自己跑进结界,跑不出来的时候再说。
反正隰华觉得自己当初被耍了那么多次,偶尔反过来一次也没什么,横竖不会有人和一个醉鬼计较。
银虎一路从后院翻墙进去,隰华本以为他会直接进屋,结果没想到正好把自己放在离结界一步之遥的位置就停下了。
隰华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夸他聪明还是什么。
还真是和以前一样,做什么都警惕的很。
不过既然是装醉,就肯定得装彻底。
被放下来之后,隰华赶忙爬了起来。
只是没走到屋里,就一头撞到了门上,整个人直挺挺的朝着地上栽。
刚没躺在地上多久,隰华只见着那银虎倏地向前一跃,化作了人形。
容貌还是以前所熟悉的。
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地,心跳似乎都漏了半拍。
这么多年来隰华早就褪去了当初的青涩,跑出来之后,身量也长了不少。
可是对方似乎一直定格在了那个时候,眉目也好,身形也罢,甚至连行为举止都和以前无异。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比以前更薄了几分,哪怕穿着衣服,都显得有些瘦削。
想必是这大漠里的伙食没剑庄的好。
隰华眼睁睁的见着他走来,伸出手,直接将自己抱了起来。
放在床上的这个动作也是极尽温柔,要不是重逢的时候被那般暴躁对待过,隰华当真以为是谁偷了他这幅皮囊。
紧接着沾满酒气的衣服也被脱了下来,能看的出来,对方的动作已经十分娴熟,想必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隰华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以前的那些“梦”。
如今看来,还真的不一定是梦。
毕竟梦中再是激烈,也不可能把痕迹或是疼痛带到现实。
不过除了那次跟杀猪似得,其余的时候都算得上美好。
隰华任由他换了衣服,躺在原地连动都不动。
果然,换完衣服之后,隰华便感觉到一只带着薄茧的手抚上了唇瓣,又摸索到了耳后,两根指头不断揉捻着耳垂,直到玩弄到殷红才肯松手。
紧接着,府上唇瓣的不再是手指,而是续续落落的轻咬,灵活的舌头还在不断地试图撬开闭合的贝齿。
现在隰华清醒的很,自然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不但不讨厌,甚至还想应和,以此汲取更多。
毕竟对方的动作比平时温和了太多太多,兴许在孟哲眼里这是照顾,但对于隰华而言,就是无法解脱的折磨。
但是一旦应和,就装不下去了。
隰华当真是怕他生气。
上一次鲜血淋漓的事儿,大抵就是因为把他给惹恼吃的教训。
这幅脾气还真是跟以前一样。
然而绵长一吻完毕之后,对方竟是没了下一步动作。
这种时候哪儿能经得起这般晾晒,一时间隰华为了装醉还不敢有大动作,只敢若有若无的发出两声气音闷哼,以此示意自己的不满。
隰华知道孟哲就在旁边,看着自己,但就是不为所动,也不说话。
甚至还支着脑袋,一副慵懒的样子,当真跟只大猫似得。
尤其还时不时的磨蹭两下,但就是不继续给个痛快,让隰华连自己平复都没办法平复。
果然这个性子还是和以前一样恶劣至极。
在原处躺了一会儿,隰华最终是有些受不住,心想不装下去也罢,说不定对方早就发现异常了。
只是翻身睁开眼这不过短短瞬间,方才还躺在身边的人就跟凭空消失了似得,一点儿痕迹都不留。
被人戏耍的滋味自然是不好受,尤其是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换了谁都有会恼怒。
但是隰华不一样。
他不敢生气,遇见对方条件反射的就会老实。
隰华肯定他还在屋里,毕竟只要进来一时半会儿就闯不出结界。
但就是怎么也找不到。
明明那么大的个头,能往哪儿藏。
正当隰华趴在地上看向床底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身上压过来了一个毛茸茸的大动物。
回头一看,眼睛正好被银白色的皮毛给糊着了。
“哟,让我好找,原来是你啊。”隰华见此便爬了起来,坐回了床上,打量着这头猛兽。
屋内虽然算得上宽敞,但大抵是银虎的体型实在是大的过分,这么站着就把旁边桌子上的东西碰到了几个。
“方才我都看见了,化作人形多舒服,何必再伪装下去。”隰华见着他僵持不动的样子不禁好笑。
看来方才那一晌装醉算得上以假乱真了。
“我翻身那会儿是想跑对吗?结果被结界挡下来了罢,事不过三,这可是您教的道理。”
话音刚落,那条布满倒刺的舌头忽然舔向了隰华的脸颊。
报复一般,每一下都舔的极重。
“疼……起来起来。”隰华赶忙要去推他,结果压根没推动,还不小心撞到了锋利的牙齿,差点儿没破相。
银虎当然是不愿意起来。
就这么倚着,也不走。
“怎么,想让我打开结界放你出去?”隰华见他没反应,又猜测了一句,“也行,既然想出去我也拦不住你。想必方才是认错了,看着你和我的一个故人相似。”“这漠北也不用住了,明儿个就把这府邸给卖了,找处四季如春的地方生活。这地方当真不是给人住的。”
“上次的救命之恩倒是谢了,你要什么写个条子搁门口就是,我派人去给你送。”
其实隰华这话也就吓唬吓唬他,也算是赌气说的。
要真是想走,早千年前就不会来到这儿,等一个鬼知道能不能出现的奇迹。
结果这银虎听完以后先是发出一声低吼,紧接着还真从隰华身上起来,朝着门的方向跑去。
爪子将上好的木料抓出了不少的痕迹,不断示意隰华给它开门。
“当真不现形?”
隰华其实比他还急,方才不过就是想吓唬吓唬他,谁知他还当真了。
好不容易抓到了,要是真的这么轻易放走……
下次说不定就遇不见了。
尤其是孟哲这个性子,能拉下脸去主动找别人都是件不容易的事儿。
隰华意识到话说重了。
但是一时间也想不出怎么逼他现形。
隰华思量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破罐子破摔,一面给他开着门解开结界,一面说道,“上次瞧着隔壁吴家的大女儿长的是真水灵,也到了婚嫁的年纪,挑个良辰吉日我就提着东西去提亲,倒是你,别在这儿待着碍事儿。”
说完之后,隰华便把门敞开了。
“走啊,你不是——”
话没说完,隰华整个人直挺挺的向后摔去,双肩被两只利爪死死的按在地上。
还来不及继续开口,颈窝上先是落上来了一记重重的啃咬。
虽然不致命,但已经能闻到浓烈的血腥味。
紧接着是后颈,也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咬痕。
这种伤一时半会儿好不了,这短时间要是出去见人,都得顶着这身艳痕。
隰华吃了痛,自然是要挣扎,只是这点儿挣扎不但是徒劳,发到是愈发激发兽性本能的暴虐。
上次在梦中鲜血淋漓的场景隰华可没忘。
只是上一次尚且是人。
这虎鞭子的个头可跟人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放开——”感受到不一样的温度的时候,隰华自然是恐惧的很。
只是还没叫唤完,直接被叼着后衣领扔回了床榻之上。
完了。
方才就不应该刺激他,隰华心想。
身上仅剩不多的衣服基本上是被獠牙撕裂的,连着皮肉都绽裂了好些。
隰华还没反应过来便见着他用那条布满倒刺儿的舌头,勾下了本来就已经凌乱的亵裤。
整个人顿时一个激灵。
要真是让他这么做了,这后半辈子可就完了。
当真是要应了以前隰华说自己不能人事的那句话了。
“别,有话好说,有话好说。”隰华赶忙把这个毛茸茸的脑袋推开,“我不娶什么吴家小姐,王家李家的都不娶,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银虎闻此果真是停下来了即将进行的暴虐。
隰华不禁松了口气。
眨眼瞬间,隰华清晰地感觉到,身上原本蹭的人痒痒的皮毛,忽然变成了一具温热的身躯。
衣料单薄,隰华甚至能感觉到里面充满力量的肌肉。
四目相对的时候,隰华一时间什么都说不出来,仿佛有什么东西不断地朝着喉咙里哽咽,明明什么都没发生,泪水却是有点儿不受控制的想要夺眶而出。
阔别重逢,对方的容貌还是最初的样子。
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地,隰华忽然就想起来那个时候,被流放到海岛上,看着对方一点点在自己怀里失去温度的时候,那种无力回天的恐惧。
‘等你长大了,眼界不再拘泥于小小的剑庄,自然就知道年少时的这点儿懵懂的情感可笑的很。’
现在长大了,可最最心动的时候就是那个懵懂无知的年纪。
以至于这么多年,热情都跟被耗尽了似得,再是秀色可餐的人坐在面前,都食之乏味。
孟哲没说多余的话,只是尽量轻柔的替他舔去眼角周围的泪水,再顺势撬开本就半张着的双唇,先一步把一切都化在了无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