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你还敢这么轻轻松松说这就是一场游戏?让我拿命来玩的游戏么?你怕不是没见识过我们祖安人特有的问候方式?”
余鹤几乎快要气疯了,冲着殷池雪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大难当头,什么素质什么脸面,都TM不重要。
而殷池雪这人仿佛没脾气一样,任由余鹤在一边炸毛,也不回嘴,更不生气,只是笑着平静地看着他。
“可是你没得选。”
等余鹤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殷池雪才微笑着告诉他这件令人绝望的事。
“那个新娘,你应该看到了吧。”
“新娘?什么新娘?”问完这句话,余鹤才猛地想起,村头站着那个姿势怪异的红衣女人。
的确是穿的喜服。
“我现在不想知道什么新娘,也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来的,我只想知道,我要怎么离开这里。”
“你走不了的。”殷池雪笑笑,双目如秋水般平静、柔谧。
“你凭什么觉得我走不了,闯关类游戏我也是玩过很多的好吧,瞧不起谁啊。”余鹤嘟哝两句,小嘴撅得老高。
但别说,他还真找不到回去的方法。
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已经严重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因为你走了,我们所处的世界将会陷入混乱。”
余鹤将这句话反复咀嚼一番,最终得出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答案。
在殷池雪的嘴中,自己就是那个救世主。
是大——英雄!
自己此次一道博物馆,不仅是为了救出被鬼怪缠身的邵明旻,更是全世界几十亿人?
玩呢?!
“如果你觉得麻烦,那我只能说不凑巧,只因为你是在她出现后第一个进入博物馆的人,而博物馆的功能,则是连接不同世界,完成时空转换。”殷池雪笑道。
“先不说那些毫无科学根据的穿越论,所以你的意思是,带我来到这边,去解决这件事?”
殷池雪笑笑:“你也不算太蠢,既然改变不了,不然学着接受反而会好过一点。”
“那我主要该做点什么呢,NPC先生,给我一点提示呗,起码让我先把新手村过了吧?”
“很简单。”殷池雪微微扬起头,细软的发丝拂在额间。
“找到那个女人,帮她解决问题,然后,和我刷亲密值。”
“刷亲密值?”余鹤又问了一遍。
“对,通俗来讲,就是想离开这个世界,要满足两个条件,一是帮物主解决生前遗愿,二就是刷亲密值,好感度达到一百。”
“那这个好感度要怎么刷啊,我送物资给你?”
殷池雪莞尔:“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谈恋爱。”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渣A们对我有特殊的仰望姿势》求预收!
文案:
因为一次失误,虞悯背负上巨额债务,甚至还要被十二星座渣男系统奴役。
虞悯:别和肤浅的我谈感情,要么给钱要么挨锤。
作为一个只能对系统言听计从的攻略游戏小白,虐渣是任务,但他喵和傅廷礼接吻是什么??
系统:你体会过被处女座支配的恐惧么?
系统:“叮——任务提示,虐渣打脸。”
虞悯:“没问题(大朗,该吃药了)。”
系统:“叮——副本任务开启——与傅廷礼达成 ‘春宵一刻值千金’。”
虞悯:“拒绝卡多少系统币。”
系统:“任务未达成将扣除人品值。”
虞悯:“傅哥哥,该睡觉了~”
系统:叮——恭喜来到最终关,SSS地狱级攻略对象——处女座的傅廷礼。
傅廷礼:“你的呼吸好像频率有点不均匀。”
虞悯:(屏住呼吸)
傅廷礼:“憋气不好,我给你做人工呼吸。”
一秒五喷,骂人必带妈,但这个“妈”是指灵魂层次的“妈”,不是指玩家现实中的父母。
所以祖安人特有的
第3章 猩红新娘(3)
“等等,你说什么?我耳朵是不是塞驴毛了,和你谈恋爱?就你?那我还不如和村头那块石头谈恋爱来得实在。”
余鹤在听到所谓的任务后,只想笑,想仰天长笑。
是谁给他勇气说出这种话的,帮人家解决问题就解决问题,凭什么还得和他搭伙过日子,饭可以多吃梦还是少做。
“说实在的,要我接受你难度还是蛮大的,十四亿人口,优秀的人不在少数,不要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胡作非为。”
“那你想一辈子待在这边么?”殷池雪脸上是轻佻的笑。
“不想。”
“这么说吧,每个关卡都会有相应的副本,而副本就是感情支线,不好意思,我也不是特别想和你谈恋爱,但这是任务,除非,你有那个逆天改命的本领,不然就乖乖接受。”
“我想骂人可以么?”
“不可以讲脏话哦。”
殷池雪抬头看了看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又道:“时候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吧。”
“回去?回哪?”余鹤愕然。
“你家啊。”殷池雪笑笑,“对了,别忘了换件衣服,你这身,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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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我回来了。”余鹤推开面前那扇破旧的木门。
入眼便是残烛映照下寒酸的饭桌,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细小的可见颗粒,以至于余鹤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黄土味。
“回来了?累不累啊。”两位年近半百的中年人忙亲切地迎了上来。
余鹤望着他们,想着这二位应该就是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爹娘。
在自己的世界,父母已经于四年前的重大车祸中不幸身亡了,爸妈这渐渐变得陌生的字眼,在这里有幸能再喊一次,看来这个世界对他也不算薄情。
“哥,你回来啦!”
正在余鹤陷入沉思之际,一声甜甜的问候将他拉回现实。
他一回头,就看到身后站了个只有十六七岁的小姑娘。
小姑娘穿着纯色的上衣,一条麻布裤子,两条麻花辫又黑又亮,大眼睛水灵灵的,脸上写满天真。
就是这样一个单纯可爱的小女孩,谁能想到,在几十年之后,会化作孤魂野鬼,孤独游离于这世间。
殷池雪说,自己在这个世界的身份是那个女鬼的亲大哥,这个地方的大财主陈大福权势通天,坏事做尽,唯一的儿子还染上肺痨,没活过二十岁便不幸离世。
当时女孩和母亲在这财主家做帮佣,结果那老爷就相中了女孩,想着让她嫁进家门给儿子冲喜,但就在大婚前一天,他儿子就死了,财主老爷为了让儿子泉下亡魂有个伴,毅然决然让女孩给儿子配阴亲。
所以,天真烂漫的女孩,是被逼服毒而亡的。
而自己的任务,就是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这还真是很有难度,自己一个一穷二白的想和那个大财主做对,简直难于登天。
“哥,你发什么呆呢,赶紧吃饭吧,都凉了。”见余鹤在发呆,女孩赶紧撒娇地摇摇他的胳膊。
余鹤还有些拘谨,他望着眼前这个水灵灵的小丫头,悄悄叹了口气,捡起桌上的碗筷,夹了一筷子菜,尝了尝——
没有当代的调味品,烧出来的食物真是一言难尽。
“哥,我今天问过陈老爷了,他说家里正好缺个洗粪桶的,喊你明天就过去呢。”
丫头手里拿着一只粗糙的窝窝头,笑嘻嘻地对余鹤道。
余鹤没反应过来这丫头是在和他说话,还在那埋头苦吃,直到母亲在一边推了他一把:
“你这孩子,荷荷和你说话呢,怎的就知道吃。”
“嗯?”余鹤咬着窝窝头,抬头,诧异望向母亲,“是说,让我过去陈老爷家,洗粪桶?”
“是啊,想进陈老爷家的人都能把他家门槛踏破,陈老爷是待见咱家荷荷才给你这次机会,你去了可要好好做工,千万别偷懒让人撵回来。”
等等,什么情况?自己要去那个无良财主家刷粪桶?
不是,这TM是好事?怎么父母还有妹妹都一副仿佛自己在城里发了大财的期待表情。
余鹤放下筷子,深吸一口气,努力摆出微笑脸,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
这天杀的殷池雪。
洗粪桶这营生那是一般人干得了的么?自己的都嫌弃,更何况是别人,想想都要吐了好嘛?
余鹤现在觉得脑袋嗡嗡作响,他极力遏制住自己想把殷池雪拖出来先杀后剐的双手,颤抖着拿起筷子,牙关紧咬,又随手摸过一只窝窝头——
如果遇见殷池雪来到这个世界是他宿命中的一环,他认了,那么洗粪桶也是自己的宿命?
按照一般程序,吃过饭,本来该是和领导同事一起去泡个脚等个夜场,笑看X公子全场买单,再冲着身材火辣姿态撩人的美女吹个口哨……
但现在,不到八点,一家人就早早上了床。
余鹤的房间就是用破木板搭起来窝棚一样的建筑,连个房顶都没有,就蒙了一层透明油纸,还有多处破洞,清冷的月光顺着这些破洞洒进来,打在余鹤脸上。
他躺在那架简陋的木板床上,透过破洞望着天上的星空,不禁长叹一口气。
早知如此,自己当初就不该曝光那个色.魔导演,自诩正义管什么闲事呢,小螳螂还妄想挡车,真是天真,如果不是一念之差,自己也不会流落至此,沦落到这般田地。
想着,又是一声哀叹。
他望着夜空,上下眼皮开始打架,困意袭来,余鹤随手拉过被子打算睡下,有什么明天再说好了。
可是这硬板床,这阵阵飘来的烂木头味,恍惚间,余鹤以为自己是睡在牛棚里。
哎,他觉得自己真的太难了。
他甚至不确定,明天会更好么?自己还有明天么?
正当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烙烧饼之际,门外响起轻轻的敲门声。
余鹤马上警惕起来,小声问了句“是谁”。
第4章 猩红新娘(4)
“哥,是我。”门外传来小丫头甜甜的喊声。
余鹤这才松了口气:“进来吧。”
小丫头端着煤油灯和一只餐盘进来了,一进屋,就冲余鹤俏皮地眨眼睛。
说实在话,毕竟在现实世界的时候自己曾经被这丫头的鬼魂追得狼狈逃窜,并且小胖后辈也有可能已经在她手上遭遇不测,所以余鹤见到她的时候不免心中发憷。
“哥,我见你好像晚上没吃饱。”说着,小丫头将手中的餐盘递过来。
上面放着两只白面馒头。
余鹤楞楞地看着盘中的馒头,又看看笑得像朵花儿一样的小丫头。
他深知在这个年代能吃上一口白面馒头是多么奢侈的事情。
而昔日那个温柔善良的小丫头日后却变成一个嗜血的魔鬼,无法想象当她被逼吞下迷.药,然后活生生扔进棺材下葬土埋,醒来时面对漆黑憋屈的棺材,是多么恐惧绝望。
“哥哥,你怎么不吃呀。”小丫头望着那只白面馒头,不着痕迹地咽了口口水。
余鹤看出来了,这丫头是把自己的口粮省下来,担心哥哥饿着。
余鹤掰了一半馒头给她:“我最近在减肥,不要诱惑我,帮我解决一半吧?”
苏荷咬着手指,看看馒头,又看看余鹤,接着她羞涩地抿嘴笑笑,接过馒头。
“哥哥,等我们去了县城,一定要努力工作,赚大钱,以后每天都能吃上白面馒头!”小丫头举起那半块馒头,对着月亮发誓道。
看着她这个样子,余鹤只觉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无情暴击。
他用头碰了下苏荷的头:“好,一定要赚大钱。”
那一晚,余鹤意外睡得香甜,也意外的,接受了这个世界的设定,其实他觉得还挺幸福的,在这个世界有疼爱自己的父母,有依赖自己的可爱妹妹。
所以,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守护这来之不易的亲情。
只是当第二天一早他就被妹妹拖起来踏上洗粪桶之路时,他整个人就萎了。
苏荷一手挎着绣花包袱,一手揽着余鹤的胳膊,嘴里哼着小曲儿,蹦蹦跳跳拉着余鹤坐上了通往陈地主家的牛车。
微风,阳光,佳人,雏菊,构成了一副美妙的风景画。
苏荷跪在车斗边,探出半个身子随手摘过路边白色的雏菊,插在发间,俏皮地问余鹤漂不漂亮。
漂亮是漂亮,但此时一想到接下来的日子要和粪桶相伴,余鹤就没了任何诗情画意,也只是敷衍地说了句“漂亮”。
“哥,我给你也插一朵。”苏荷说着,将手中那朵白色的小雏菊别在余鹤发间,还上下打量一番,接着捂嘴窃笑。
但此时的余鹤呆呆的,思绪混乱,根本没心情考虑这些有的没的,于是乎,他戴着这朵小雏菊下了牛车,满脸了无生望地跟着进了陈家大宅。
“丫头,这就是你哥哥?”管家打量着这头戴小花极富“雅兴”的少年,忍笑问了句。
“对,他叫苏荫,我哥哥可勤快了,您尽管吩咐就行。”
“看着是挺健康的,怎么傻乎乎的,脑袋没问题么?”管家望着这从进门就开始了无生望的小伙子,诧异问了句。
“哥,你发什么愣呢,李叔问你呢!”苏荷摇了摇余鹤的胳膊。
余鹤堪堪回神,望着眼前这个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老管家,张口就是:“叔,能不能别让我洗粪桶。”
李叔无奈地笑笑:“大小伙子的还挑挑点点,想来这里洗粪桶的多了,你应该感到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