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收到他的花是最后一束,他的花有幸没被递到助理手里,被慕容青抱在怀里。
即便是台下,记者也很会捕捉有价值的新闻,周氏集团从他接手就是白山城第一大企业,记者很快把视线转移到他身上:“这不是周氏集团的周总吗,周总您好。”
随着周围一片嘘声,有个犀利又大胆的记者半调侃的问:“没想到周太子的追人方式这么朴实。”
他看都没看那个记者,只盯着慕容青一往情深:“朴实也好奢华也罢,只要是慕容青,我不介意把所有的追求方式都试一遍,直到慕容青接受我。”
“周太子可真是痴情啊。”那记者看有好料,眼睛大放异彩:“周太子是咱们白山城首富,钱多人帅,又对慕容影帝这么好,不知道慕容影帝有没有动心。”
周恒看着慕容青稍显局促的脸,大概是没见过他这么不要脸的追求者,他冲他轻笑说:“慕容青是全世界最好的,当然值得最好的,我会努力让他心动的。”
他把更不要脸的话说完,对慕容青鞠了一躬,便转身离开了。
他以为那天就这么结束了,谁知他出去弯腰骑摩托的时候,小腹上突然被刺了一下。
他低头一看,是扎在毛衣上一根玫瑰花刺。
他尤记得当时他脑袋嗡了一声,就迅速下了摩托车去追慕容青。
他去见慕容青准备的本是名贵的渐变蓝玫瑰,可是走在半路为了躲一只狗,玫瑰花从他怀里掉地上摔的不成样了,他才临时买的红玫瑰,当时要的急,店家出了纰漏。
他绕过保安追到特定停车场时慕容青刚坐上车出发,他连忙跑过去敲车门。
后车窗缓缓落下,慕容青那双清冷好看的凤眼望着他。
大概是怕人偷拍,车窗只开一小半便停下了。
他紧张又心动的看着慕容青,急急解释:“青哥,那个、那个玫瑰花束上面可能有花刺,对不起,我刚才才发现。”
他看到慕容青眉心少有的皱痕,往下扫了一眼问:“你没事吧?”
他感激涕零的摇摇头,靠近车往车里瞄,没看到那束玫瑰,他略失望:“有没有扎到你,我怕……”
“没有。”慕容青对他笑了笑,突然递出来一个白色毛巾:“你脸上有雨水,擦擦吧。”
他接过毛巾,慕容青便关了车窗,车子又发动了。
荧屏上的画面到此却没有结束。
记忆是慕容青的视角,周恒就这么看到慕容青放在腿上握成拳的左手慢慢松开,食指和中指上犹沾着血,还有络合碘的颜色,似乎是处理了一半。
“青哥,”慕容青以前的女助理又递来沾了消毒水的棉签,慕容青不喜人碰他:“这个太子爷可真是的,都首富了送这么廉价的玫瑰不说,还带刺伤人,您刚才怎么还给他毛巾啊。”
慕容青接过女助理递来的创可贴,正要贴的时候,视线一转,是车后面站的他,然后他听到慕容青的低喃:“不知道他伤到了没有?”
周恒心脏突了一下。
慕容青声音很轻,助理没听清就问了一嘴,“青哥,您说什么?”
似乎是习惯了,也不是非要要答案,助理又开始拆台:“青哥,还是谢总送的玫瑰好看,金色的,很贵的,听说要注金水才能长成这样,我第一次见,这束红玫瑰扔了吧,别又伤到您了。”
然后,周恒看到贴好创可贴的慕容青转身拿起座椅旁边的红玫瑰,那束很亮眼的金色玫瑰却随意摆在地上。
他斜着拿的,轻轻揭开显得很廉价的包装纸,似乎在找刺在哪里:“那束玫瑰送你了,楚楚,记住,真心,永远不廉价。”
周恒心跳猛地加速,他不明白画面到这里怎么还没结束的时候,他看到在上坡拐弯车的车里,慕容青又扭头看向他。
他就这样在那画面里足足停留半分钟,直到被建筑物挡住。
他鼻子一酸,眼睛模糊,原来,在三年前他还没追到慕容青的时候,慕容青已经对他如此温柔。
只是,慕容青从不表达罢了。
“恒哥。”画面停住,南睿走到身后,轻声说:“我检查了一遍,除了传输记忆的机器,没有别的发现。”
“嗯。”周恒握紧拳头,抬头,眼睛又成了深沉的银色:“走,去监控室。”
周恒和南睿回到监控室,和南途确定了联络方式,便从窗口一跃,跳进黏稠的夜色里。
*
慕容青一开门,就对上了站在卧室门口的秦堃。
秦堃比慕容青高半头,背对着灯,慕容青看不清他的脸,但极快的确认他不是周恒,还来不及细看,就惊呼一声往后退。
“慕容青!”秦堃动作比他快的用手抵住门,慕容青试图关了一下,发现他的力气不可能和对方抗衡,就快步转身钻进浴室里,并迅速把浴室门反锁。
秦堃:“……”
秦堃站在浴室门口有点傻眼,他嘴巴张了张,老半天,拍拍厚重的玻璃门无奈道:“慕容青,是我,我是之前给你做过催眠的秦堃,恒哥的朋友。”
浴室里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慕容青靠着浴缸和墙角,哆哆嗦嗦的拉着身上仅着的单睡衣,一遍一遍,几乎到了自残的地步。
他脑子嗡嗡作响,只觉得那拍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恐怖至极,呼吸急促的仿佛下一秒就会承受不住晕过去,根本听不清秦堃在说些什么。
周恒在哪里,他在哪里,为什么会有一个陌生男人准备进卧室?!
周恒是把他送人了吗?
假的吧?
慕容青手用力攥着领口,眼泪因害怕和难过不受控制的大颗大颗滴下来。
这一刻,他想到了自杀。
秦堃有点方,他是听到了屋里有动静,刚站到门口准备听听,耳朵还没贴过去,门就从里面打开了,接着慕容青就像发了疯的要关门,最后躲进了浴室。
他刚才好像模糊的看到慕容青没穿下衣,此时被反锁在浴室外,他不好硬闯,只得硬着头皮哄:“慕容青,你别害怕,恒哥出去办点事,不放心让我来给你守夜,那个……你、你先找个浴巾裹一下,要不我先出去?”
秦堃劝了一会,退到了卧室门口,但是他站在门口好一会,也不见慕容青出来,他不放心,只好又过去,打开屋里的灯,继续敲门。
大约十来分钟,浴室里听不到半点声音,秦堃有点慌了,“慕容青,你再不开门我就撞门了!”
浴室里的慕容青惊恐的望着门口,脑子嗡鸣留着眼泪,秦堃的话他这会儿听不进半句。
秦堃不得已,只好用力撞了两下门,他力气不小,钢化玻璃门直接被他撞碎了,他从黏连的碎玻璃上掏出一个洞,伸进去扭开门锁。
秦堃一进去,就看到慕容青在角落里蜷成一团,他连忙过去查看,没想到慕容青猛然跳起来,发了疯的推他,劲还挺大:“放开我,放开我……”
周恒回到别墅,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慕容青只穿了件他的睡衣,露着腿和半个股和秦堃撕扯。
他想都没想,直接抓起秦堃就把他摔墙上了,然后捉住发狂的慕容青的手,把人扯进怀里,紧紧抱住:“青哥,青哥,你怎么了,你怎么了,我回来了,我是周恒啊,青哥……”
“放开我,放开我。”慕容青在周恒怀里又挣扎了好一会,直到周恒把他锢的身子都疼了,再没一处能反抗,他才满脸眼泪的抬头看他一眼,过度消耗的身体像爆炸的气球一样,忽地软了下来,绝望的哀求他:“恒爷,求你……求你,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别把我送人,呜……好不好,求你……”
说完,慕容青就眩晕了过去。
“青哥!”
周恒心脏抓挠着把慕容青安置到床上,听到背后的脚步声,厉声问:“你对他干了什么!”
虽然周恒刚才收着力,但秦堃伤的也不轻,脸上右塞膀碰到柜架划出一道一指长的血痕不说,鼻子上还被慕容青抓了个血口子。
被周恒质问,秦堃不甚在意的抹去脸上鲜血:“你觉得呢,你既然不信我,何必用我!”
周恒回头看向秦堃,寒气逼人:“说!”
“刚和睿睿视完频,十分钟我他妈能干啥我,我傻逼么我!”秦堃不满的瞥了周恒一眼,揉揉被撞的刺痛的后腰,说完前因后果解释道:“慕容青开门的时候,我大约看到他是光着腿,所以他进浴室我没硬闯,但是将近十分钟了,里面没声了,我不得不撞门,接着就是你看到的了。”
“……”周恒还有些气,但秦堃也确实没有做错,如秦堃所说,不信他他也不会用他:“把脉。”
秦堃哼了周恒一鼻子,一瘸一拐走过去给慕容青把脉:“已经没事了,没想到慕容影帝现在这么过激,和以前冷静的像尊佛的小仙人真是天壤之别。”
周恒眼中银丝涌现,在明亮的灯光下阴鸷的可怕,眼中的杀气犹如实质:“不管是谁,我会让他付出比青哥痛苦千倍万倍的代价!”
秦堃收回手,“如果慕容青醒了情绪不稳,你就打电话让阿睿过来。”
走到门口,秦堃顿下脚步:“恒哥,听阿睿的建议,先遵循慕容青脑子里的人设,他最近脑细胞消耗太大。”
想起来今天已经是慕容青第二次晕过去,周恒就心疼的无法呼吸:“知道了。”
秦堃走后,周恒上床把慕容青抱进怀里靠在床头,低头轻轻吻他的额头、眉毛、眼睛、鼻子,最后吻上慕容青的唇瓣时,随着银丝涌现,在他和慕容青唇间潆绕开来,他的眼睛又模糊了。
遇到慕容青前,他只哭过一次,那是两千多年前他父亲死在他面前的时候,之后,他以为自己再不会哭,可是,上天让他遇到了慕容青。
九年前,第一眼看到慕容青,他便爱上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周狗日常一撩
周恒:青哥,我会算命。
慕容青:我命里缺你是吧?
周恒:缺是真缺,但我今天是真算命,你属啥。
慕容青:属虎。
周恒:少骗人了,你属于我。
慕容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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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霸总的替罪羔羊13
南山在开泰之初就存在,当时别说白山城,方圆几千里都是人迹罕至。
这座山有灵,原本连绵的几百里通称为南山,后因古国分裂融合再到统一后的各市分区,南山逐渐行成了如今的畧山,荆山,伏羲山,百鸣山。
而如今的南山只余下一个主峰,处于这四座山中间的聚灵之地。
如今的南山半晶透半发白,隐于常年不散的山雾,山底悬空,不被外人所知,南山上的动物几千年来修成精的不在少数,早已形成制度,自有一套规矩,比大华夏的管理还要成熟千百倍。
作为南山最凶猛的地狼,周恒其实在周朝就已经结丹,不过在那个战乱年代,妖与妖之间也不太平,人与妖之间达成同盟,再与其他的人和妖对战,无所谓好坏对错,不过是为了霸地盘争资源为后代谋略。
而周恒和父亲争的是:光明。
地狼,是长期生活在黑暗里的,一旦站在光明的地方比狮子老虎都要凶猛残忍的生物。
殊不知,他们不过是想从黑暗里走出来,站在阳光普照的地方罢了。
但是,仅仅如此,偌大的南山就算空出再多山头也容不得他们,于是,他们只能变得比狮子老虎还要凶猛残忍。
公元前242年,朝歌之战,父亲死在那场战役里,而周恒身受重伤。
秦王好战但记恩,把周恒和他父亲得遗体送回为他们在南山建的酷寒宫,当时那座山头,只留下追随父亲的几个妖和秦王派去的将士守护。
秦子荣、秦堃还有南山当下管理者周字怀的祖辈们就是父亲的部下。
当时的南山还连接地面,后来随着周恒沉睡在酷寒宫,他超乎寻常的聚灵体把周边山脉的灵气和月光灵气吸引过来并融合凝聚在这座山脉后,这座山也随着修灵而逐渐脱离地面。
稍有慧根的动物趁南山浮空前纷纷投奔。
之后随着秦王称霸到秦国覆灭,不知道第几任守山的将士们下山斩断与南山与地面相连的根脉,归乡。
久而久之,南山就成了传说。
九年前,沉睡了两千多年的周恒终于苏醒。
两千多年来,南山上有多半动物都是靠周恒的吸灵体修为,周恒苏醒,整个南山为止沸腾,无不尊称一声恒爷。
在山上休整一个月,了解了下当今社会,周恒牛逼轰轰的下山了。
山下虽然没有王位继承,但有他爹的忠臣为他打拼,从周朝到今已是白山市首富,当年就约定,他何时醒何时继承。
周恒独来独往惯了,也不轻易予以信任,却不料刚入白山城,灵力就失控化为地狼了。
他的毛是银色的,在夜里发光,为了掩盖身份,他把背上的毛变成普通的黑色。
那几年白山城的狗肉火锅不知怎地火了,外地游客争相跑来尝鲜,相关政府部门还没来及采取行动,白山城的流浪狗惨遭猎杀。
周恒进城没多久就被狗贩子盯上了,但狗贩子也不敢正大光明的猎,动物协会也不是吃闲饭的,他们一直跟周恒进到一个后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