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一时半会儿弄不死你,你等着,我有的是机会弄服你,让你这小兔子乖乖的脱了衣服让爷上。”沈千澄面带笑意发下狠话。
他在拘留所的时候还没料到顾陵川这么狠,用他的手机报了警不说,还直接找出老爷子的号码,打电话给他家里人,直言他性骚扰。
一个品学兼优的男同学跟沈家人说被沈千澄性骚扰了,沈家虽说一直放任沈千澄,但还没放任他到如此荒唐的地步,于是,沈千澄刚离开拘留所,就被爷爷和亲爹轮番用皮带实打实的抽了两顿,抽的沈千澄皮开肉绽,半死不活的在床上躺了半月才缓过气儿来。
沈千澄也是个牛人,刚一能活动,就跑到顾陵川面前放狠话,说着,风轻云淡不见,一双桃花眼带着噬人的狠意望着顾陵川。
要是搁一般人身上,面对宛若癫疯的沈大少爷的威胁,恐怕是会胆战心惊,但是顾陵川不是一般人,他闻言玩味的打量了一眼沈千澄被抽的虚脱的小身板,心情大好,嘴角勾起:“喔,那我可要好好等着了。”
沈千澄看顾陵川这副模样,一时有点头皮发麻。被顾陵川接二连三的打击过后,沈千澄原本的十拿九稳早不做数儿了,他经过这次教训,总算知道顾陵川不是原易彬那样能玩弄的人,是个真正的硬茬儿。
然而,人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顾陵川越硬,沈千澄这被撩动的心越痒,他就想让顾陵川这个越来越有味道的男人屈服在自己身下。
这股热意几乎烧的沈千澄心神动荡,他将之归结于顾陵川真的惹怒他了,他这次要动真格弄得顾陵川生不如死。
沈千澄没有光明正大的动手,家里太上皇和老爷子给他下了通牒,要是他再玩过火,就把他丢军队里去历练,沈千澄爱玩爱闹,哪能耐住性子待到军队里□□练,只能在背地里使阴招对付顾陵川。
于是,这周周一,顾陵川中午刚上着课,一个人就闯了进来,瞅准顾陵川,不由分说,直接一个大嘴巴子抽过来。
顾陵川反应迅速,抬手拎起书挡在面前,那人不依不饶,抬脚去踹顾陵川,嘴里骂骂咧咧:“王八羔子,老子教训你还给我躲,你这瘪犊子真是翅膀硬了,不服管教了,老子不打死你个不学好的王八犊子,我就不是你老子!”
顾陵川从座位上起身,躲过了对方的攻击。
满教室的老师和学生都惊呆了,一旁的学生吓得蹦了起来,远离顾陵川的座位,老师不明所以,上手制止,那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道:“老师你上你的课,我是这不学好的瘪犊子的爹,我管教管教这到城里后不学好的王八羔子,你们上课!”
没错,这个一嘴一个王八羔子,瘪犊子的男人,正是原身的那个奉行棍棒教育的亲爹。
老师无奈,学生家长闹成这样,他还怎么上课,眼见对方凶神恶煞,老师也不敢拉架,只能疏散学生,让两个学生去叫校领导。
男人骂着,拎起顾陵川桌子上的课本,劈头盖脸的去打顾陵川,顾陵川又不是原主,哪能任打任骂,当初顾清寒那个爹他都能送进重症监护室,更别说眼前这还不是他爹,顾陵川更不会留手。
众目睽睽之下,顾陵川上前,一脚踹弯了男人的膝盖,然后拎着男人的脑袋,把人的脑袋狠狠地掼在课桌上,阴森森道:“行吧,别瘪犊子了,再瘪也没你这软蛋瘪,说吧,你这老东西干嘛来了?”
原主的父亲对外是个老好人,不管别人怎么欺辱自家人,都觉得吃亏是福,不仅不会替家人出头,反而会让家人给别人低头认错。
然而,他对最亲近的儿子妻子,稍有不顺就动辄打骂。
被污蔑的学神(十一)
在顾陵川看来,原主是个聪明乖巧省心的儿子,他的父亲奉行的棍棒之下出孝子,比别的家长更过分。
这人实际上就是打着教育儿子的名义,把对生活的怨气全部发泄到了原主头上,这本就是一种人渣的行为。
顾陵川对人渣没有一点忍耐力,哪怕这是原主的父亲,他也不打算迁就。
被掼到课桌上的男人蒙了,他哪里想到,一直打不动手骂不还口的儿子,竟然会这么对他?
在原主面前作威作福惯了,原主父亲登时怒上心头,破口大骂。
“好啊,你这个瘪犊子,一个男的跟个娘们一样学会走邪路子张开腿赚钱了是吧?你自小就是个爱慕虚荣不学好的狗东西,这会儿打扮的人模狗样杨,为了钱还学着婊、子卖起了屁股,你臊不臊?一个男的张开腿卖屁股?家门不幸,我打不死你这个狗东西,我顾家的祖宗都要从坟里爬出来掐死我!”
男人说着,挣扎着就想跳起来打顾陵川。
一教室的男女生听到这话,臊的脸都红了,他们看着顾陵川父子,指指点点嗤笑起来。
顾陵川怒极反笑,不由青红皂白就在自己身上扣屎盆子,当着自己同学的面什么都敢说,这还真是原主的那个亲爹,可他不是原主,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还怕这点子妖风?于是他摁着男人,狠狠在男人胃部捣了两拳。
被课桌阻挡住视线,没有人看到顾陵川对自己名义上的父亲做了什么,但是男人却被这两拳打得直翻白眼,一嘴污言秽语再也吐不出来。
在男人翻白眼的时候,门口一个瑟缩的妇人突然冲了进来,一把推开顾陵川,惊慌的道:“他爹,孩他爹,你怎么了?”
满面憔悴的妇人眼睛红肿,她扶住男人落下泪来,男人指指过顾陵川,直喘粗气,断断续续道:“这兔崽子……敢打我!儿子……打……老子……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妇人明白过来,她抹着眼泪,眼神幽怨的看着顾陵川:“小川,你怎么打你爹,这是你爹啊,你真的学坏了!原来妈还不信,可你看看你,学着城里娃穿着好衣服,打扮的油头粉面,你爹说的对,你是虚荣心强,为了钱怎么能干那么恶心的事儿呢?你是个男娃娃,怎么能学不三不四的女人为了钱卖自己?”
妇人哭得差点断气,她抱着自己的丈夫,看着满脸冷漠的儿子,觉得儿子彻底没救了,捂着脸呜咽痛哭。
“老天爷啊,这让村里人知道了背后怎么说我们家?好好的儿子成了二椅子,就算上过高中也没乡里姑娘愿意嫁给你啊!”
“小川,听妈的,你也别上学了,跟妈回家,趁着事情没闹大娶个媳妇,娶个愿意嫁给你的寡妇也行,好好地种地,生个娃娃。有了媳妇和娃娃,你就还有救,别人听到风声也不能再对我们家说三道四,城里你别待了,收拾收拾,跟爹和妈回家去,好好种田赚钱,娶媳妇生娃才是正经事儿!”
这就是原主的父母,要不是原主学习好,村里人都说将来原主会有大出息,他的父母估计都不愿意供原主上学,只想原主打工赚钱,娶媳妇生孙子。
顾父的怒骂和顾母的哭嚎,顾陵川充耳不闻,他冷漠的等着后续发展,沈大少爷应该不会让他太失望。
原主父母之所以会突然跑到学校对顾陵川发难,不用说,正是被顾陵川激怒的沈千澄沈大少爷的手笔。
一阵闹腾,学校到了下课时间,顾陵川的教室门口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沈千澄站在一群人中间,听着顾父顾母的哭嚎,一阵舒心。
他不信,这么来一出,顾陵川还有脸待在学校。但这还远远不够,沈大少爷的本意是让顾陵川失去容身之所,让顾家带走顾陵川,也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要顾陵川身败名裂,成为过街老鼠,最后只能乖乖地成为自己的掌中玩物。
沈大少爷对跟班示意,跟班秒懂,于是提前预备下的两个社会人士上场表演。
那两人吆喝着分开人群,走到顾父顾母面前,脸上横肉抖动:“叫唤啥!你儿子和我们都是正常来往,你情我愿的事儿,这小子叫我们开心了,给点钱怎么能叫卖呢?”
看到这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顾陵川额角青筋直跳:……算了,还是等处理完原主双亲再打死沈千澄好了!
顾母闻言愕然的看着两个和自己丈夫年纪差不多的男人,再看看没有出言否认的儿子,摇摇欲坠,差点昏厥。
顾父此时已经缓了过来,惊惧的看着两个男人,第一反应是抡起椅子,砸向顾陵川:“我打死你个丢脸的玩意儿!你妈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知羞耻的脏东西!”
顾陵川还没动手,那两个大汉已经牢牢地握住了砸过去的椅子,一人一把抓住顾父,脸上横肉抖动:“我们和你儿子玩玩,你儿子就脏了?你这是不是拐着弯儿骂我们脏?”
顾父一哆嗦,下意识的否认:“不是,你们当然没有错,是这个兔崽子脏!你们肯定是他贪图虚荣勾引的……”
“两位大爷啊,求求你们了,别再祸害我家小川了,我家小川有错,他虚荣,我们会带他回去好好管教的,两位大爷就看在我们家就这一根独苗苗的份上,放我们家小川回家娶媳妇生娃给老顾家续上香火吧!”
顾母直接冲过来砰砰的给两个大汉磕了两个头,闹得两个来演戏的群众演员下意识后退一步,面面相觑,心道这该怎么配合。
还大爷,大清早亡了,封建时代的大爷也都入土了,顾陵川他妈冲上来就又大爷又磕头的,这坑人的钱果然不好挣啊!
顾母为什么磕头呢?
原来她寻思着顾陵川一身好衣服,打扮时髦,一看就是花了别人不少钱,她和顾父要想带走顾陵川,别人少不得要讨回被顾陵川这个败家子霍霍掉的钱,没钱还人家的顾母第一反应就是下跪磕头哭诉。
读取了原主记忆的顾陵川自然清楚顾母的套路,原主上学是政策要求,适龄儿童必须读书,不送孩子读书会被罚款,没有这么强硬的政策,原主父母也不会送儿子去上学。
小学家里穷交不起学费,学校左催右催,催的没招了,顾母就跑到校领导那里去磕头下跪,校领导无法,看原主实在可怜,又是个学习好的孩子,就拼凑了钱给原主当学费。
一来二去,顾母尝到了甜头,只要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儿,就会下跪磕头,甚至还会拉着原主一起。
那时候还没有贫困生补贴,也没有九年义务教育免除学费的政策,原主母亲的作为让原主越懂事越难堪,他求过母亲别那么做,但顾母却哭着说儿子贪慕虚荣,嫌弃家里穷。
好在原主争气,在小学读完后,靠优异的成绩获得了助学金,为了能好好学习改变自己的命运,原主拼了命的学习,终于在中考的时候成为中考状元,被这所高中免除学杂费招收进来。
原主的父母,人穷志短,慢慢的就被生活磨搓成了畸形的模样,他们轻贱自己不说,还要折断儿子挺直的脊梁骨,倒是应了一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原主长这么大,被人轻贱鄙视,很多时候就是他父母堪称可怕的行为带来的,原主察觉到了这一点,试图改变父母的思想,但他从未成功过,反而一次次被指责爱慕虚荣。
原主遇到过人渣,但成长途中遇到了更多的好人,当初那个可怜他为他拼凑学费的校长,给他申请助学金的老师,以及提供助学金的那些人,都是原主遇到过的好人,但是,一直以来想把原主拉进泥淖的人,反而是原主的父母。
诚然,他们给了原主生命,养育了原主,但他们真的称不上伟大,顾陵川清楚地感知到,这对夫妇养育儿子的目的,只是为了养老和传宗接代。
他整理原主关于家庭的压抑记忆,没有感觉到丝毫爱的温度,他想,一直以来顺从孝顺的原主,即使只是书中的工具人,其实也在怨恨这对父母。
不然,对方关于家庭的记忆也不会如此压抑。
顾陵川眼神冰冷的看着顾父顾母,而被沈千澄找来的两个大汉,面对顾父顾母这样根本不管儿子的人,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演下去,好在校领导反应迅速,让校保安把不属于本校的两个大汉请了出去。
校方想安抚住顾父顾母,让他们到办公室和顾陵川本人好好谈一谈,顾父看到校领导有些瑟缩,再没有撒泼,只对着顾陵川横眉竖眼,顾母眼看那两个大汉离开,松了口气,扶着顾父走向办公室。
“看你这贼婆娘生的好儿子,不知廉耻,我呸!”顾父一口唾沫唾在顾母脸上。
顾母哭起来,她看向顾陵川,希望儿子如往常一样对顾父屈服认错,让她别被顾父迁怒。
然而顾陵川眉目冷冽,无动于衷。
被污蔑的学神(十二)
顾母大失所望,她抬手去拧顾陵川:“都是你不争气!你让我和你爹怎么抬起头来做人?亲戚朋友知道了,我们的脊梁骨还不被戳断?都是你这不安生的二椅子!我做了什么孽呦,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讨债鬼?”
顾陵川躲开顾母的手,皱起眉,说真的,他有点想打人。
跟在后面等着看好戏的沈千澄,眼看顾陵川和顾父顾母被请去了校办公室,感觉一时说不出的复杂。
他是第一次见识这么教导孩子的。
沈千澄是他爹的老来子,沈父沈母老夫少妻,家庭教育模式是典型的慈母严父型,但沈父比起严格育儿更倾向于护崽,他的儿子,只能他教导,别人敢动沈大少爷一根手指头,他能直接整治的对方怀疑人生。
要不是顾陵川打电话这次是沈千澄自己荒唐,沈家自己理亏,不然光让沈千澄额头破了这一点,沈父沈母就必须要和顾陵川好好谈一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