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肉朋友多得是,听见他入狱,都消失不见了,真心朋友,就一个,诺,现在坐旁边的乔柏铭。
不会是对方贪恋我的.....
以前柴凌泰不会想到这种细节,经过段飞羽突袭后,不免时常联想到那种兴趣。
乔柏铭打断他的妄想道:“我国的战船是由玉蟾岛岛主设计的,建国至今,设计从未改进,因为没有人知道怎么改,更改过后的船只,不是漏水,就是太重太沉,不能放炮台和火箭,能放武器的新船,去掉外层包裹的钢铁,导致不能抵挡敌船的炮弹。”
柴凌泰道:“我又不认识玉蟾岛的人,放去海岛,晒太阳还行,再说了,旧船用得好好的,森罗船厂会造船。”
乔柏铭道:“我国战船都被西源船只打成碎片,沉入海底,现在能扭转局势,只有再去寻玉蟾岛,岛主当年为先皇造船,花了十天,便造出时至今日都未能被复制的战船,攻下国都。”
柴凌泰道:“我说第二次,我不认识玉蟾岛的人,要我去也没用。”
快放我回去天牢苟着!
乔柏铭道:“玉蟾岛主酷爱美貌女子,美人一定要是处子,身穿红礼服,盖红盖头,平安入岛,且红盖头由岛主第一个掀起的,就是他下一任夫人,夫人出嫁可以向岛主提一个要求。”
柴凌泰道:“我说第三次,我没去过玉蟾岛。”
送新娘而已嘛。一口气还没松完。
乔柏铭道:“听我说完,你和他们分别行驶三艘货船,会分别载有八位新娘,成功上岸,就可以提出要求,让玉蟾岛岛主再为我国制造战船。”
派八位新娘可以理解,万一途中海风呼呼,盖头掀起,派八位,怎么也能剩下一位盖头完好。
派三艘船?!柴凌泰道:“为什么是三艘?”
乔柏铭道:“入岛要闯三关,能闯过三关的唯有先皇,已经是五十年前的事。”
五十年间,万国战船横行霸道,没有人再能闯过玉蟾关。柴凌泰听完,预感目标很危险。
此行去是保护新娘,保护不了,闯关必死。
去之前,湘云要给他来个下马威
西厂较场。
每一位西厂侍卫都认识西厂督主柴凌泰,昔日风光无限的人,要低头臣服于一名女档头,还要听她话,要倒茶倒茶,要捶腿捶腿。
这些都是小事。烈日当空,要我站台上,大汗淋漓,柴凌泰一万个不干。
弓湘云晃晃手腕的清心铃手链。一串小细银铃闪耀银光。
柴凌泰不干还得干。就不乖乖干。趁弓湘云低头喝茶,他微微一笑,剑招转向,脱手,银蛇剑身带着余力,绕脖子转一圈,刀柄回到他手里。
众人见柴凌泰脖子转剑,竟然没事。
当一个人面对旋转而来的电锯,硬是迎上去,必定是头破血烈,但旋转而来的是橡皮糖,那么旋转得多么高速,顶多就是沾一脸的糖粉和一道甩脸打到的红痕。而柴凌泰耍银蛇剑,脱离了灵力,软趴趴的,就像橡皮糖一般,而台下侍卫,耍的是钢刀,怎么耍,都是直|挺|挺,硬|邦|邦。这一招,如果持的不是软剑,即便耍得再出神,都是自|残。
有些聪明的,看见这招式犹豫了一下,晚了一步,看见前面依样画葫芦的侍卫,脖子喷血而死。
弓湘云茶杯重重放下道:“怎么回事?”
柴凌泰道:“我尽力啦,他们学不到精髓,所以我才说我不教人的,实在是等级不同,难以服众。”
弓湘云知道是他搞鬼,摇动手链,柴凌泰痛着痛着都习惯了,早料到反抗就被制服,也要还一个下马威给她。虽然是前任柴凌泰做的事,报应却在穿书后的柴凌泰身上,怎会不憎恨。
弓湘云见柴凌泰捂着心脏,痛得晕倒,连忙奔去伤口最深的侍卫,为他止血。
校场上有三百人列队,至少有三分之一,按照柴凌泰的剑招划破了脖子,有些碰到脖子迟疑了一下,数十人轻伤,数十人重伤,年轻人的哀嚎。
弓湘云捂着士兵伤口的手,在颤抖。恨不得将柴凌泰扔上刀山,下油锅。
作者有话要说: 周二会再更一章~~~~
目测下一章,攻就回来了~~~
谢谢追读评论的小天使~~~~
第34章 全员恶人
人倒霉到极点,还有什么可倒霉的。弓湘云想整治也治不了柴凌泰。放他出来是用来闯玉蟾关的,打残了怎么闯。他个太监,膝下无子,想找他九族中人,鞭尸在他面前,都没法找。
他身负数十条千古大罪。谋大逆,诽谤忠臣,妖言惑众.....
只有他人想不到,没有他得不到的大恶罪名。
再加一百条,又如何。把我变成天牢中最牛逼的崽罢了。
柴凌泰算准弓湘云不敢对他怎么样,顶多就是摇摇那清心铃,让他晕一晕就完事。
他一身白云锦衣,腰间金色祥云丝绣腰带,五年牢狱洗礼身姿消瘦,丰神俊朗不减,若有人说他是东厂督主,还真有人信,如果腰后不是插着一把大葵扇。
八月,天气酷热。
他也想有把羽毛扇,好看实用,问题是他能有吗,在房间犄角旮旯里抠出一把就不错了。
今日出发去玉蟾岛。柴凌泰没资格上车,跟在马车后,一步一步走,走得很慢,弓湘云怕他逃跑,命随行侍卫把他丢上马车。
柴凌泰对着弓湘云微微一笑,点头行了礼,扇起大葵扇,挑起车帘,看窗外街道。
关在天牢五年,他很怀念昔日自由自在,出来寻欢作乐,热热闹闹的日子。
马车行驶,每过两丈就会有蓬头垢面的长发女子行乞,街道污水许久未清理,散发馊臭,许多店铺闭门,开着门的店铺是施粥店,给百姓发放三餐,闭门的店铺招牌上挂白花球,意味家中有战死男丁战死,挂多少颗就是家里有多少男丁战死。
柴凌泰所见之处,几乎户户都挂上白花球,区别只是多和少。看来战况惨烈。
天牢外比天牢内景色更晦暗。
在马车中的档头们看着前任督主扇大葵扇,样子舒畅至极,都看出他故意走得慢,上马车休息。
柴凌泰在位期间,还是很懂情谊这一套的。诸位档头除了乔柏铭,到共死的时候,选择各自飞跑,例如去森罗时,各位借口不断,被幽禁在紫霄府时,一个都没来探望,不闻不问,当然,也没有多踩一脚。当年,他解除软禁被赏赐黄金万两,封为诏狱校尉,也不忘给诸位档头分一下银两,只是分下去的分量,没有给乔柏铭的大,算是人人有份,永不乐空。
跟档头们是上下属关系,没有多亲近,也没有到对立。
亲手呈上先皇人头,被当众揭穿通敌叛国,每一桩惊天动地的罪名后,柴凌泰都安然无事,共事多年,档头们心知他为人处事,新任督主对比柴凌泰,还是嫩了点,特别这次他能死里逃生,与他们共行出发,此次出行,比起弓湘云,他们对柴凌泰更为信任。
若柴凌泰知晓他们的心理活动,定然心中暗啐:我打死打活的时候,没见你们对我磕头拜谢,我啥都不做,只是坐着的时候,你们心里便对我恭敬无比。
显然是一群肤浅的男人。
***
南斗船最大。天狼惊龙船对比南斗较为小。大小杆柱在一头一尾、风帆在中间,身长千丈,船身均是木头,没有钢甲铁皮包裹,也没有炮台,是三艘普通大商船。
大是大,却普通得让人心痛。
柴凌泰扇着大葵扇打量船只,不禁忧心,心中暗算,管你要求神求人,打不过我就跑。
他在找逃生舟在哪个位置时,后面传来男女女女女嬉笑声。
“哈哈哈,好,我最喜欢你了..唔啊唔啊唔啊唔啊...”
像一尊雕像般健硕的男人左|拥|右|抱,当众亲了旁边女子数十口。
另一旁的女子道:“军爷真坏,喝她的,不喝我的,是嫌弃人家罗...”
“...喝..真香....怎么会不喝..哈哈哈。”
一名青年将士跟上道:“窦将军,不能这样,她们是去玉蟾岛的新娘,不能这么亲近。”
窦将军肩膀一甩,甩开青年的手道:“用得着你管我吗?!轮得到你管我吗?!我哥在前线杀敌的时候,你还吃着奶呢!去去去,滚一边去,什么都不懂,抱一下还能破|处了不成,嘻嘻嘻嘻嘻,美人别听他说,玉蟾岛主只娶一个,但我不一样,你们谁伺候我舒服了,我就....收了当妾室..”
乱世中,寻常女子谁不想要有个依靠。
红装女子缠上去:“我好害怕,军爷要保护我哦。”
在一群红装裙褂女子簇拥下,窦将军上船,跟弓湘云招呼都不打。
柴凌泰喃喃道:“窦康....迪迪?”
青年将士小正经便是当年的梁睿小王爷,他称作的窦将军,并不比他大多少,柴凌泰看这位窦将军与窦康有几分相似,样貌年轻,散发粗犷,酒槽鼻,铁甲戎装,他哥虽然缺心眼,但明事理,他弟弟像是缺根筋地来郊游不似来打仗,看样子,也没经历过打仗。
不多时,季德水也来了,带了两位档头,和弓湘云一同上船。
“隆!隆!隆!”
三道粗烟升起。
三艘船扬帆起航。
梁睿拉扯新娘们坐好,一一为她们盖上红盖头,窦宏在旁边道:“美人们等我,天黑了,再找你们玩。”
梁睿摇头扶额。
窦宏回到船厅。一张长餐桌,季德水弓湘云对坐。梁睿在柴凌泰旁边坐下。
窦宏显然当他是船长,指着柴凌泰道:“你!腿放下,去外面帮忙。”
他口中的你,语气鄙夷。
能和他们同桌吃饭,就得守规矩,端盘子是基本。
柴凌泰笑着举起一只食指,摇动道:“我不去,你能怎样?把我打回天牢去吗?哇!我好害怕。”
窦宏揪起他衣领道:“我这就送你去喂鲨鱼!”
柴凌泰手搭在腰间剑柄,准备随时抽他。
弓湘云道:“够了!窦将军把他放下,柴凌泰也把腿放下。”
柴凌泰微笑,窦宏举起拳头,凝固在半空,不想得罪弓湘云,慢慢松开柴凌泰衣领。
落座后,梁睿小声提醒道:“柴公公,忍一时风平浪静,将军冲动莽撞,不懂事,少惹他为好。”
柴凌泰为这声柴公公笑了笑道:“没关系,指不定是我扔他下去喂鳄鱼。”
初来国都,梁睿见了柴凌泰有些害怕,今日同船,在座中,唯有和柴凌泰能聊得来。
他也笑了道:“多年不见,柴公公没怎么变。”
航行了十天后,柴凌泰神清气爽,海风清新,吃好喝好,锁骨都变得不明显,身形圆润了些。
南斗大船装了三艘船的粮食和杂物,天狼船和惊龙船装载少量物资,才和南斗船速度一致。
梁睿道:“我们到玉蟾关了。”
江面雾气朦胧缥缈,仿佛仙境。八月天顿时变成十二月天。寒冷许多。
柴凌泰立起衣领,站在船头望向远处,雾气弥漫,在雾气中看远方,只看到一团黑影,船只越驶越近黑影,呋地一声,一株歪掉的参天榕树擦过船帆,他向后望,雾气缭绕,榕树没入雾气,再次成为黑影。
他望向身边同行的天狼船和惊龙船,在雾气中,依稀能看见一侧船工搬运物品,再远一些只能看见细小人影。
柴凌泰道:“我们三艘船同去一条路吗?不分开走?”
梁睿道:“去往玉蟾岛,只有一条路。”
柴凌泰道:“为何要三艘船,将这二十几个新娘坐一艘,不是更省时省力吗?”
梁睿拿出卷轴道:“柴公公不知道吗?”
柴凌泰道:“知道什么?”
梁睿道:“当年先皇还是皇子时,和王妃靠一艘官船进玉蟾岛,便是十三位新娘同坐一艘,结果只有他回来了。”
柴凌泰道:“王妃呢?”
梁睿道:“十三位新娘未到玉蟾岛屿,全死了,王妃做第十四位新娘,嫁给岛主。”
柴凌泰动动手指算一下道:“王妃生了梁奕,不是处子啊。”
梁睿道:“所以王妃被玉蟾岛主发现不是处子,杀死了,这是我爹告诉我的,王室史书上写的是捐躯报国。”
柴凌泰一阵阴寒。因为拥戴敬爱梁祯,大家闺秀出身的王妃甘愿去闯险关,想来,并不会自愿当第十四位新娘,宁愿跟丈夫一同死了。
想到,梁祯在森罗地牢中半残不死的样子,呵呵,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天黑,三杆上拉起灯。
夜幕中,雾气笼罩前路,幽深未知,周围太安静,安静得令人不安,高空中点点灯火不能照亮周围,却能给守夜的船员安心,抬头不见天空,能看见一点光都是好的。
柴凌泰吃过饭后,回船舱休息,路过窦宏船舱时,闻声驻足,透过舱门小窗看。
两名新娘的盖头被窦宏掀走,梁睿拉她们坐下再盖上。
窦宏踢开梁睿道:“滚开!臭驴子!玩儿一会儿怎么了?!那青蛙岛主还能长眼睛在我房间里头?”
未入关前,窦宏就拉着姑娘们促膝长谈,摸|摸小手,摸|摸|大|腿,玩捉迷藏,捉到一个姑娘,那个姑娘就要脱衣服,梁睿在旁边看着,防止他们进一步逾越,柴凌泰也是冷眼旁观,没进关,没破|身,就不管。
梁睿道:“将军,进了玉蟾江,马虎不得,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窦宏鼻孔撑大,像一头牛看见红布,鼻孔喷热气抱着两个姑娘,怒道:“我不怕!天王老子来了都挡不住我今天要和美人们做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