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来后,对老攻无感[穿越重生]——BY:带崽的老狐狸

作者:带崽的老狐狸  录入:06-29

  “老婆,我打不过你......”大概是被打懵了,蒋蛟把那个只敢在心里暗搓搓叫唤的称呼喊了出来。
  明连脚下一用力,把人踹得哗啦得往远处滑了两米。
  要不是蒋蛟的块头够大,肯定不止这个距离。
  “谁是你老婆?”明连冷下脸看着他。
  蒋蛟一下子就清醒了。
  连忙从擂台上爬起来,他有些拘束地站着,宽阔的肩膀都缩在了一起,“我准备好了,可以重新开始。”
  明连感觉一边拳套松了少许,他正要旋紧,在低眸的下一刻,就听到那头有一声小小声的嘟囔。
  “反正就是......”
  后面模糊了,听不清楚。但明连不用想也知道,那后面跟着的是什么。
  额上青筋一绷,已经出了一层薄汗的青年眼瞳水亮而锐利,“蒋蛟,拿出你全部实力!”
  明连能感觉到,刚刚那一场蒋蛟几乎是只守不攻。
  他没有用全力。
  明连承认,他把蒋蛟拎来这里确实是想打人。
  但他对自己有信心,相信自己能赢!
  对方放水所以输了,与对方全力以赴、最后还是输了,纵然结局都一样,但心里面的落差可相差远了。
  看过蒋蛟那些小本本的明连,大概能懂蒋蛟面无表情下的心理活动。
  他还是想放水。
  “你要是能把我打趴,我们过两天再离婚。”明连抛出一个大肉包子。
  某人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
  现在蒋蛟已经知道嘴上认错没用了,是男人,就该用实际行动证明。
  两天啊,两天可以做很多事情!!
  “来!!”这声音瞬间就提高了八个度。
  擂台上,两道身影你来我往,身影极快,仿佛是两头相互厮杀的大型猛兽。
  顶上灯光明亮,照亮了从颈后发梢往下滑落的汗痕。
  雄性的荷尔蒙在拳套相碰中如潮涌动。
  其他擂台上的人频频往这边看,注意力被吸引得难以集中,最后干脆不打了,乐呵呵观战。
  “呯!”蒋蛟被第七捶到地上。
  他的大脑再一次当机,三次过后,脑子里绷着的那跟弦断了。
  蒋蛟木木地躺在擂台上,愣愣地看着上头的顶灯。
  不知道是灯光有些刺眼,还是其他的,蒋蛟的眼睛慢慢变红。
  他打不赢明连。
  不能过两天再离婚了。
  为什么事情又被他弄成这样?
  “起来,继续。”明连看到了,但半点不为所动。
  *
  定了两个小时的套餐,明连就扎扎实实地打了两个小时。
  蒋蛟的状态从划水,到全力以赴,最后变成破罐子破摔、干脆放弃挣扎给明连打。
  被打得几乎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从拳馆离开,已经快到中午饭点了,此后的每一分每一秒,蒋蛟都在祈祷它能走得慢一些。
  慢一点。
  再慢一点。
  最好时间能够停下来。
  但这不可能,时间不会为任何人停留,世上也没有“如果”与“后悔药”。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错误负责。
  当站在民政局门口时,蒋蛟仿佛觉得自己身处一片沼泽里,半个身体陷在其中,脚下仿佛有千斤重,根本迈不开腿。
  “明连......”蒋蛟看向明连,声音哀求。
  刚才明连在拳馆把人打几过轮,半点没放水的结局就是,蒋蛟从拳馆里出来时脸色有些白。
  如果说方才是苍白,那么现在则是看不到任何血色的煞白。
  连嘴唇上都没了颜色。
  “你想反悔?”明连眸光淡淡撇过。
  蒋蛟下意识摇头,“凡是答应过你的事,我以后不会失约了。”
  明连知道他说的是母亲忌日那天。
  “那就走吧。”明连翻了翻手上的证件袋子,检查是否有遗漏。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往前走,蒋蛟被留在身后。
  这个高大俊朗的男人分明衣着光鲜,面容俊美,却有一种颓废的绝望。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一番,似乎用力地咽下了不能接受的什么。
  他的脊梁弯曲下来了,慢慢迈步更上。
  民政局登记结婚与登记离婚的窗口,相隔甚远,中间仿佛拉开一条天堑。
  一边欢天喜地,甜甜蜜蜜,似乎是空气里都弥漫着粉红色的泡泡。
  另一边争吵不休,相看两生厌,哭声与吵架声不绝于耳。
  蒋蛟现在中间的分界地带,一只耳朵听一种声音。
  两种声音交融在一起,似乎淬成了一种剧毒,从七窍钻入,毒性沿着神经游走,让剧痛蔓延至全身。
  或许是蒋蛟的脸色太难看,有工作人员上前,询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蒋蛟骤然回神,看见站在不远处的明连,对方静静地凝视着他。
  目光幽深如潭,波澜不起。
  往日的柔情湮灭,爱意也不可寻迹,曾经所有的过往都在那双眼沉淀,像坠入深潭一般被吞噬。
  慢慢地,最后消失不见。
  今天过后,从法律的角度来说,他们只是陌生人。
  彼此之间不会有任何牵连。
  蒋蛟猛地低下头,旁边的喧嚣有一瞬间远去。
  另一道声音仿佛从远方来,缥缈不定,似乎是从回忆里涌出。
  他听见那人说:
  “我蒋蛟承诺,无论今后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疾病或健康,都会与明连相爱,彼此珍惜,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眼眶潮热。
  “请79号上前办理。”机械音冷冰冰。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伸过,握住蒋蛟的手腕,把愣在原地的他拖着向前走。
  蒋蛟还是低着头,眼帘也垂得低低的。
  明连把人带到窗台。
  办理登记的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穿着工作服的女人看到明连与蒋蛟,明显愣了下。
  “先生,这里是离婚办理处,结婚的在旁边。”工作人员如此说。
  很热心,说完她还伸手指了指不远处。
  明连把证件递过去,“没走错,我跟他是来离婚的。”
  女人面露惊讶,她明明看到,他们走过来时还牵着手。
  怎么就,离婚了呢?
  但这是别人的私事,工作人员也管不了那么多。
  一切按流程走。
  “蒋蛟。”明连忽然开口。
  蒋蛟本来是低着头的,听见明连喊他,立马抬头。
  却又后知后觉自己现在失态,连忙把头扭到一边,不想明连看到他通红的眼眶。
  但扭头并不是把眼睛遮起来,明连还是看到的。
  “蒋蛟,每天都戴着另一幅面具不累吗?人活着,就应该做自己。”明连声音平静,假装没看见他的失态。
  蒋蛟怔住。
  还是面无表情,但眼神却明显呆滞了。
  “两位先生,请签下名。”工作人员说。
  说话的明连一顿,转身拿起笔签字。
  他的字很好看,铁画银钩,风骨内敛。
  蒋蛟回神,上前一步,走到工作台边上,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笔后,却没有立马签字。
  他看着旁边的明连,欲言又止。
  明连签完字见他还不动,眸子微挑,“签字。”
  蒋蛟失魂落魄地签字,签了便递过去。
  “先生,你是不是写错名了?”工作人员一脸复杂,大概是不想气氛弄得更糟糕,女人说:“这是签自己的名,不是签伴侣的名字。”
  她手上两份协议,签名处都是:明连
  明连立马道歉,“抱歉,麻烦重新给他一张协议。”
  蒋蛟手里还拿着笔,一眨不眨地看着明连,明明只是咫尺之间,但两人以后的距离却触不可及。
  一想到这里,蒋蛟眼底那阵热意又涌上来了。
  新的协议拿过。
  这次签字没意外。
  在落笔那刻,蒋蛟忽然《断头皇后》里的一句话:
  “她那时候还太年轻,不知道所有命运赠予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以前只觉平平淡淡。
  现在蒋蛟却忽然懂了话中的深意。
  他把他的明连弄丢了,弄丢了命运馈赠给他的礼物。
  跟结婚一样,离婚用不了多少时间。
  等从民政局出来,一切好像依旧,一切又好像全都变了。
  明连往停车场那边去,蒋蛟亦步亦趋地走在他旁边。
  秋日的午后阳光落在两人身上,拉出的影子挨得很近,秋风卷着枯叶拂过,枯叶落到两道影子的中间,好似化作了桥梁将其连接起来。
  但因为两人还再往前走,桥梁摇摇欲坠。
  “明连!”蒋蛟忽然伸手,一把握住明连的手腕。
  后者因为他这动作,不得不停下来。
  即将断开连接的枯叶桥梁堪堪稳住。
  “对不起。”蒋蛟凝视着他,眼底依旧是红的,“都是因为我笨,我自作聪明,所以才会把事情弄得一团糟。”
  明连最好的五年里,全都是他带来的糟糕回忆。
  “你的道歉我接受了。”明连把手从蒋蛟的掌中挣开。
  蒋蛟眸光一暗。
  “你就是要跟我说这个?”明连却没有抬步走。
  蒋蛟忙摇头,语气诚恳,“明连,我想请你答应我一件事。”
  他以往高不可攀的气势早已经掉进了尘土里。大概怕明连跑,蒋蛟小心翼翼地伸手,抓住了明连的一片衣角。
  “这是不答应你,就不给我走的意思?”明连浓密微卷的眼睫垂下。
  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蒋蛟触电一样收回手,但停顿两秒,他又伸出的大爪子,重新粘上去,只揪住一丁点衣角,“不是的,我不会向你提任何要求。”
  明连眼皮子掀了掀。
  “刚刚那个是请求。”蒋蛟怕明连听也不听完,直接给拒绝了,一口气不带喘地直接说完后半,“明连,能不能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以前是你追我,这次换我追求你,我会竭尽全力对你好的!”
  蒋蛟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他甚至已经想好如果明连拒绝,他要怎么说。
  然而满腔的话,最后夭折在腹中,因为明连的手机响了,而对方不觉得他比手机重要。
  蒋蛟失魂落魄。
  不知道明连听到了什么,本是情绪不显的面色,脸色忽而一凛。
  仿佛所有的厉色聚在那点漆的瞳仁中,又瞬间散去。
  蒋蛟心里跟着紧了紧。
  是出事了?
  却见明连接通电话后,一反常态,语气很轻快,哪怕还未见他,都能被他声音里的笑意感染。
  “裘老板。”
  蒋蛟抿了抿唇,心里跟猫挠似的。
  裘老板?
  象牙塔高层里有姓裘的吗?好像没有吧。
  蒋蛟竖起耳朵仔细听。
  他听见明连跟对方熟稔的寒暄,周围很静,他隐约能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
  那道声音温和清朗,属于年轻男人。
  蒋蛟如临大敌。
  明连跟对方聊了一会儿后,“好,待会见。”


第25章 第25根铁柱
  “既然裘老板这么说,那我很期待你的西湖龙井。”明连笑着又跟那边聊了两句,这才挂断电话。
  蒋蛟干巴巴地说,“明连,刚刚是谁打电话来?”
  “你把这些东西带回去。”明连把手上的证件袋子跟车钥匙递过去,“至于是谁打电话来,那是我的事,我不觉得要向你交代。”
  蒋蛟连忙解释,“我不是要向你打听什么,是外面人心险恶,我怕你被骗了。”
  明连忽然轻嗤了声,他本就生的艳丽,平日是温温和和的笑着,才全无攻击性。
  而现在,这份艳丽像生了刺的玫瑰,也好似开在三途河边上的彼岸花,极具侵略性且触碰不得。
  “别人骗不骗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原先的枕边人骗了我很多年。”刚刚才从拳馆里出来的明连,现在又想把蒋蛟给拎回去了。
  再打一顿。
  不,得打两顿!
  蒋蛟嘴唇有些微微发抖,“明连,我、我......”
  所有话哽在喉间,似乎话成了一颗颗小石头,把气管堵死,让他呼吸逐渐急促,仿佛是一个缺氧的人。
  蒋蛟大脑当机,满脑子都是——
  迟了一步。
  他的坦白迟了一步!
  本来他打算在离婚后,在这个相对于明连来说是新开始的开端,去坦白。
  告诉他,自己喜欢他很久了,久到高中时就开始喜欢。
  告诉他,过去几年他都在自作聪明的装作高冷,但真的没有不爱他。
  不奢望能获得原谅,起码那是一份诚意,希望对方能看到自己的改变。
  然而现在,蒋蛟惊慌不已。
  明连已经知道了。
  那么就算他坦白,所有的一切都是会变成一场笑话。
  “......你知道了?”想说的很多,最后蒋蛟只磕磕巴巴地说出一句。
  明连似笑非笑地勾着唇,眼里却没有半点笑意,“我当然知道,也幸好我知道。”
  这话说完,明连头也不回地往外头走。
  这里出去就能打到车。
  蒋蛟愣愣地看着明连的背影。
  如果说方才“裘老板”来电,是让蒋蛟心口揣了一只猫咪似的好奇。
  那么现在,突然变了脸的猫儿猛地弹出了利爪,哗啦一爪子下去,留下五道深刻的抓痕。
  蒋蛟疼得脸色都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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