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沉往前靠了靠,手放在魏康庭腰上。
魏康庭楞了一下,没想到他那么大胆,却又窃喜。肯定没人敢偷窥,在外面更刺激。
窗户后面,从高倍望远镜里看见两个靠在一起的人影的周敬云:啊啊啊!这是什么神仙进展!老板不愧是老板!
周敬云当然不敢再偷看了。
叶沉听着魏康庭的心跳:“会现结吗?”
这个时候问这么扫兴的问题,魏康庭盯着叶沉的嘴,很红,看起来就口感很好的样子。他刚要低头,叶沉的手就用劲了。
魏康庭的眼瞬间睁大。
既然左手有物,叶沉就用右手演示。手里的石头是从地上捡的鹅卵石。稍一用力,就化成了粉末,簌簌落下。
……
周敬云的望远镜放下的早,没看见这一幕,他激动地转了个圈,想找个人分享一下,奈何小杨不在。忽然瞧见那小黑娃往外爬,赶紧去追。追到门口,手机响了。
老板打来的?
隔着十几米,周敬云听见魏康庭道:“打钱。”
打什么钱?不会这么快就完事了吧?
魏康庭和叶沉站在灌木丛后面,两个人还离得很近,周敬云看不出来什么,总之听老板的。
叶沉看了一眼手机到账了,就把左手慢慢地抽出来了。
握的时间久了,他也觉得手酸,主要是不小。
抽出来后,叶沉皱了皱眉,抓过一把灌木叶子擦了擦手。
魏康庭一动不动,就算叶沉没抓着他,他也动不了,血还没流回去,也真担心废了。看到叶沉擦手的动作,脸红脖子粗起来,拿一双眼死盯着叶沉。
叶沉不怕,这里面三个人加起来也不够他一洋镐的,所以开始他到底担心啥?
叶沉从灌木丛后面出来,就看见黑娃爬了过来。
这小子好像感觉到他有危险,不过后来他停下了,见他没事就坐在门口看着。
叶沉抱起黑娃,把他放到婴儿车里,跨上篮子就走了。
那边周敬云完全摸不着头脑,这到底是上了还是没啊?上了不该这么冷淡,没上刚才不挺亲热的嘛。
周敬云就要过去看看,被魏康庭吆喝住:“别过来!”
周敬云看着老板在灌木丛后面疑似提裤子的动作,突然懂了,这他妈明显是时间太短惹人生气了!艹,刚还说老板神速,他错了!
叶沉既然出了魏家别墅,后面的事就不管了,反正以后再也不会打交道。如果非要上门,那,呵呵,不好意思,洋镐等着他们。
话虽如此,叶沉还是花了半天时间加固栅栏门和全部围栏。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小心一点总没错。
后院靠山,叶沉就砍了很多树枝回来,只要两米以上的。
所以等周敬云背着魏康庭偷摸出来,想找叶沉打探打探时,看不见房子只看见巨高的篱笆墙都傻了。
欲求不满气性真大!
叶沉到了傍晚才想起来河里的地笼。
下河一看,竹竿还在,顺着竹竿摸到网,往上拉,拉不动。
叶沉还以为地笼坏了,往下面走了一段,被地笼里一条条密密麻麻的鱼吓了一跳。原来不是地笼坏了,而是地笼装满了鱼。
第16章 有车一族
弥漫在叶沉心头的沉郁一扫而空,但新的问题接踵而至:这么多鱼怎么运到镇子上?
用自行车是不可能的,一次只能带几条,过去也死了。
叶沉见过商贩卖鱼,通常商贩会弄一辆装满水的车,带着氧气瓶,最不抵也会有几个大澡盆。
从这儿到镇上距离不远,只要有水用不着氧气瓶,但他至少得有辆车。
叶沉蹲在河边给老刘发微信:刘哥,电动三轮车多少钱一辆?
老刘回的很快:干什么用?拉货还是拉人?拉什么货?跑多远?
叶沉顿了两秒,没想到买个电动三轮车还有这么多讲究,按老刘的格式大致说了一下,没多大一会儿老刘就甩了个“8000-9000”出来。
叶沉没想到电动三轮车这么贵,他手里只有五千不到。
他说了贵之后,老刘也就没回他了。
实在不行就几条几条的卖,早上从河里拎出去,到镇子上应该还是新鲜的。
这么多鱼叶沉也没法弄回去,就还把地笼搁河里。
本来想弄两条回去吃的,看见黑娃吃腻歪的小眼神打消了主意。最近这段时间,俩人是老吃鱼了。叶沉也觉得腻,主要是配料有限,如果地里的菜长出来,做些泡菜就可以吃酸菜鱼了。
叶沉到后院看看有什么菜能吃,刚过去就发现好好的菜地多了一个大坑,几个啃了一半的嫩南瓜扔在坑底,旁边菜秧子倒了一片,都被糟蹋得不像样子,远处一头半米多高的黑毛生物一边拱一边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野猪!
谁知那东西反应比叶沉还快,撅着两根獠牙就向叶沉的大腿冲过来。
叶沉小时候听舅舅说过,野猪一般先攻击人的腿,他那对獠牙就跟刀子一样,往上一挑人就倒地上了。等人摔倒,野猪就该挑肚子了,连撕带咬,开膛破肚。
跑是跑不过野猪的,野猪的速度远比人快。
这会儿叶沉抱着黑娃,旁边也没工具,看着野猪炮|弹一样冲过来,根本来不及想,抬起就是一脚。
踹到哪了他也没看清,以为自己会摔出去,谁知飞出去的却是野猪。
脸边湿哒哒的,叶沉稍微一转,就见黑娃的口水一头挂在他脸上,一头挂在他半张的小嘴上。
好孩子!
叶沉抱着黑娃跑过去,看见野猪獠牙断了一根,猪头一半洼陷下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已经断气了。
所以他那一脚是多大力气……
既然断气了,就只能把它处理了。得趁它死的时间不长,先放血。
叶沉从厨房里拿出盆和尖刀,把野猪拖到石板上。这头野猪也不是很大,七八十斤的样子,叶沉估摸着也就一年龄。野外生活,风吹雨打挺不容易的。唉,谁叫你脾气太坏,非要撞人。
黑娃已经在旁边滴滴答答的流口水了。
叶沉还没处理过这么大的猎物,只能摸索着来。没有那种给猪褪毛的大锅,就把前些日子翻出的大澡盆找出来,把放完血的野猪拖进去,烧了满满两大蒸锅沸水浇上。野猪的毛很长,叶沉后来又加了一锅沸水。
怕耽误晚饭,饿着黑娃。分割的时候叶沉就先把两扇排骨剔出来,沸水汆除血沫,加上大料直接上火炖煮。
幸好蒸锅够大,这个蒸锅是叶沉发现黑娃特别能吃后特意去买的最大号,一次可以蒸三层馒头,两扇猪排放进去正好。
如果有地锅用柴火来煮肉会更香,但一是没有准备二是还要收拾剩下的肉,叶沉也就不麻烦了。
煮肉的时候,叶真就坐在后院继续收拾剩下的肉,猪血、猪心、猪肝……这些猪下水都没扔,处理好了都是好菜。
唯一不好的是现在天气热了,肉不能放久了,就算有冰箱,冷冻后再吃味道也差了。不过按黑娃的饭量,这些肉两三天也就吃完了。
叶沉收拾的时候,黑娃抱着奶瓶坐在婴儿车里,奶瓶里早就没奶了,他就咬着奶嘴,安静地看着。
香味很快从厨房弥漫到整个后院。
野猪肉的香味比家猪浓郁的多,叶沉拔起一棵土豆,下面结满了鸡蛋大的小土豆。叶沉用水冲干净,不用削皮,直接埋到排骨下面一起炖。
月亮升起来的时候,排骨已经很烂了,土豆也面了。叶沉找了个大盆盛出来,排骨是整根炖的,黑娃抱着骨头啃,啃得小嘴油汪汪的。
野猪肉香醇浓厚,让叶沉忘了分割野猪时的血|腥。
这边吃的香甜,距离这里五十米的魏家别墅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三个大男人对着一盆黑乎乎、黏糊糊的菜下不去筷子,萦绕在他们鼻尖的是从隔壁的隔壁飘来的肉香,这香味勾的他们饥肠辘辘,但每当他们想动筷子的时候,又被盆子里的菜色吓退了。
到这儿以后,因为没厨子就只能是周敬云和小杨两个轮流做饭,但这两个人的厨艺……要是做饭的是叶沉多好。
魏康庭眼里冒出亮光,但当他看清楚面前的菜时又陷入黑暗。
不可能的,白天的时候他那么用力的捏住他的……恨不得让他断子绝孙。明明该恼火的,魏康庭脑海里却浮现出那只手的触感,软软的,热乎乎的,整个兜住了他。跟他那么紧密,他把他的手也撑得很满吧?
“魏哥,还是吃点吧……”小杨见魏康庭一直不动筷子劝道。
小杨的脸忽然冒了出来,把魏康庭吓的一激灵,当着老周和小杨的面,他想什么呢?而且,感觉到某个地方越来越硬,魏康庭难以控制的面红耳赤。
可恶,都是叶沉惹的祸!
叶沉当然不知道某人又给他记了一笔,这会儿看黑娃吃得香,两扇排骨好像还意犹未尽,就把凝好的猪血拿出来了两块,猪血切块,配上红辣椒和蒜头一炒,香味八百里加急的速度迅速扩散出去。
闻到香味的三人当即喷出口水。
洗涮完毕,叶沉才发现老刘给他回了条微信,说有辆二手的三轮车,只要两千块。
叶沉赶紧让老刘帮他留意着,明天早上他就去看车。
第二天早起,叶沉把头天剩的野猪肉拿出来,挑了两块约莫四五斤肉,带上去找老刘。
老刘没想到叶沉还给他带了礼物,他走南闯北,一看就知道是野猪肉,高兴的同时悄悄问叶沉知不知道野猪是国家保护动物。
叶沉:……他真没想过。
“没事没事,我知道你肯定不是故意的,说不定是它自己撞死的。”老刘眉开眼笑,这玩意现在不好弄,稀罕着呢。
这你还真说对了,他就是自己撞死的,叶沉默默地想。
因为这两块野猪肉,老刘直接帮叶沉把三轮车价格杀到了一千八,气得那卖车的老刘的兄弟直翻白眼。不过他急用钱,最后还是卖给了叶沉。
车子虽然是二手的,但实际使用年限不长,保养的也很好,叶沉感觉捡了个大便宜。
“小叶,中午家里吃饭吧。”老刘招呼叶沉。
叶沉看出来老刘想中午就把那两块肉解决了,他想说家里还有,忽然想起来野猪是保护动物,就推脱还有别的事。老刘也就没多挽留。
老刘走了,这边叶沉出了点事。临到开三轮车回去,他才发现自己从来没开过三轮车。一转把手差点撞墙上,幸好拐过来刹住了车。把那卖车的也吓了一跳,大声说了叶沉几句。不过人还是不错,仔细跟叶沉讲了几遍。
其实这种三轮车跟电动车差不多,就是带了个脚刹,油门啥的都在把手上。叶沉练了一会儿,感觉差不多了,小心翼翼的带着黑娃用最低速穿过镇子。等到了家门口,也就熟练了。
不过叶沉还是不放心,毕竟干什么都要带着黑娃,所以又到颐和山庄大门前面,好好练习了一番。
这一折腾一天时间就过去了,正好第二天有集,叶沉就早早起来,把昨天买的塑料布折成几层铺在车斗里,这样就能装水了。鱼叶沉没多装,装了四五十条的样子,不过都在五斤以上,大的有七八斤。先卖卖试试。
第17章 打架
到了集上,叶沉发现他疏忽了一件事:他不知道鱼价。
好在不止他一个卖鱼,还有好几个鱼贩,叶沉观察了一会儿,见他们的鱼比他的小还卖七八块一斤,就把价格订到了七块。
叶沉以前没卖过东西,也不好意思吆喝,就找了块废纸板在上面写上价格。没想到价格一摆出去,哗啦啦一会儿就卖完了。
看得旁边的鱼贩直瞪眼。这家伙傻不傻,大鱼比小鱼贵,五斤往上的鱼至少得贵两块钱。
叶沉不知道他们的想法,在他看来三百多斤鱼卖了两千多块,一趟就把三轮车的钱赚回来了,他也就是到河里下了地笼,值!
一车鱼卖完还不到九点,叶沉就想回去把剩下的鱼捞出来,地笼在河里,谁都能去河边,省得夜长梦多。
这边叶沉刚提防起来,那边就有人晃了晃他扎在河底的竹竿。
“哥,真捞啊?”
周敬云站在河边浅水的地方,手提着裤腰带,不敢下河。
当年,这河里也发现了零零碎碎一堆尸块,捞上来都看不出来被什么凶器分割的——被鱼啃的。
魏康庭:“捞。”
这没黑气,他看得见。奇怪的是来的第一天他看见这里黑气弥漫。
老板发话了,周敬云只好脱掉裤子,露出印有蜡笔小新的大裤衩,果然把小杨笑的东倒西歪。
“笑笑笑,你小子不知道什么可怕是吧!”
周敬云虽然这么说,却拉起了地笼。
地笼里是密密麻麻的鱼眼,当你俯身看它们的时候,它们好像也在凝视着你。
周敬云头上出了汗,不知道是地笼太沉还是被这些鱼看的,他不禁想起叶沉,他们是三个人在这儿,叶沉一个人怎么面对这么多鱼眼?
“小杨,加把劲啊!”周敬云喊,地笼实在太沉了。
小杨在后面,正要应一声,忽然听到三轮车嗡嗡的声音。
魏康庭更早就察觉到了,俩人距离一近,他就通体舒泰,都不用眼看就知道叶沉来了。他决定这次跟叶沉好好交流交流,让叶沉知道他不是来找茬的,他是来帮忙的。
只是招呼还没打,魏康庭就发现了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