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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要是其他事,倒也罢了,事关沈羡鱼的身体,夏柳毫不留情,她又熬了一碗药,端过来,沈羡鱼可怜巴巴看着她,“好夏柳,你就饶了我吧!这药太苦了!”
夏柳狠下心来,不看沈羡鱼的眼神,她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丫鬟。
想了想,夏柳垂眸道,“小姐,这一碗药可是二两银子呢,你不心疼自己的身体,也得心疼银子不是?”
沈羡鱼动作一顿,机械地抬起头,“二两银子?!”
“是啊。”夏柳耸了耸肩,“您身体怎么样,自己不清楚吗?寻常药材哪儿能治好?可不得多花点钱?”
见沈羡鱼双目呆滞,她补充道,“奴婢拿了一个月的药退不回去的,您要是不喝,这银子就真浪费了!”
沈羡鱼如遭雷劈,一个月啊……这就是六十两银子!
他的心,好痛!
“所以,这次不能吐了。”夏柳将药递给他,重复道,“二两银子呢!”
“哦。”沈羡鱼颤抖着手,端着药碗,看着黑乎乎的汤药,这可是二两银子啊!
他刚刚还浪费了二两银子……
苍天啊!
沈羡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破釜沉舟一般端起药碗,一口闷!
结果刚喝下去,反胃的感觉再次冒出来。
夏柳眼疾手快,不知道点了哪些穴道,硬生生让他逼了回去。
“小姐,喝点水解解苦味。”夏柳拿起一旁的温水,递给沈羡鱼。
沈羡鱼眼泪汪汪,喝了两大口,才冲淡了舌尖的苦味。
他的银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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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小姐,陈府的那几个人该怎么处置?”夏柳低头,努力压抑上扬的弧度。
沈羡鱼这样子,像极了不愿喝药的小孩子。
“啊?”沈羡鱼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请护院之前,顾临渊帮忙抓到的那几个贼人。
经过审问,他已经知道那几个人的来意,无异于陈府的人心怀不满,又舍不得他那五千两银子并嫁妆,想杀人越货。
“送到官府吧。”他摸了摸下巴,早就知道陈家人不会善罢甘休,但是这动手未免太快了些。
既然陈家人不仁,休怪他不义,之前说的,也就不算数了。
沈羡鱼摸了摸下巴,一脸的意味深长。
留了两个婆子两个丫鬟在家,他带着剩下的人去了官府,直接说要报官,状告陈家人谋财害命。
因着暗卫通报,太子事先打点,人又是顾临渊亲手抓的,顺天府并未阻拦,直接将人带进去,沈羡鱼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诉状,交给顺天府尹。
这诉状上,不仅写了这些贼人所作所为,还说明了原身这么多年在陈家的日子并他的病症。
这一任顺天府尹十分耿直,最恨他人谋财害命以权谋私,看完,勃然大怒,立刻让人将陈家人带上来。
这件事的主谋是陈夫人,陈老爷知道这件事,只呵斥一声,并未多问,实际上心里还是想着将银子什么“拿”回来的。
因此,陈夫人才这般有恃无恐。
她原想着沈羡鱼不过一个内宅女子,没权没势,虽说是丞相府庶女,如果丞相府知道沈羡鱼和离搬出去的事情,肯定觉得面上无光,不发落他都是好事,怎么可能为他出头?
更何况,沈羡鱼也没什么亲朋好友,就算那些人进去偷东西,起了歹心,也掀不起多大波浪,到时候稍作打点,就能压下去。
没想到,花钱雇的那些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但没得手,还把他们供出去了!
陈夫人又怕又怒,抖的跟筛子一样。
衙役看到她这样,心里有数,不顾一众丫鬟婆子阻挠,直接上前,将人带走。
这样一来,陈家其他人登时慌了。
“爹!爹!出大事了!”陈少爷连滚带爬往外跑,到了陈老爷任职的地方大喊道。
“怎么回事?”陈老爷面色不愉,看着一脸惊恐的儿子,训斥道,“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爹,娘被顺天府的人带走了,说是谋财害命!怎么办啊!”陈少爷拉着陈老爷的衣袖,“我娘不能出事,她要是出事了,我的仕途就毁了!”
“什么!”陈老爷面色大变,“到底怎么回事!”
“是沈羡鱼!那个贱人说我娘买凶谋财害命!顺天府的人把娘抓取审问了!”说道沈羡鱼,陈少爷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啖其肉。
在陈夫人的洗脑下,他对沈羡鱼十分不喜,后来发生了一系列事情,更让他坚定了自己对沈羡鱼的憎恶。
“你等一下,我过去看看。”陈老爷咬咬牙,说道。
知道他家有事,上官也没多说什么,直接放人,父子俩风风火火赶去顺天府。
这时候,审问已经进行了一半。
陈夫人已经认罪了。
因人证物证俱在,原本应该判陈夫人秋后问斩,其他从犯流放三千里。
但是谋杀未遂,陈夫人杖责一百,其他从犯杖责五十,流放一千里。
陈大人想求情,但是他的面子怎么可能大得过太子和顾临渊?
更何况,众目睽睽之下,也没法子,只能眼睁睁看着陈夫人当着众人的面被扒下裤子,狠狠地打了一顿,被抬出来的时候,下半身淅淅沥沥直往下滴血。
沈羡鱼看了,没什么感想。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要是陈夫人没有将原身往死里踩,也没有雇人行窃,不会遭受今天这一切。
结束后,沈羡鱼带着夏柳一行人在护卫的保护下回到自己那个小院子,当天下午,陈少爷过来砸门。
哐哐哐哐,不绝于耳。
“小姐,要让他进来吗?还是直接赶走?”夏柳给沈羡鱼拿了一小碟芙蓉糕,问道。
“进来就算了,我出去看他吧,好歹夫妻一场不是?”沈羡鱼慢悠悠拿起一块芙蓉糕,送到嘴里,吃完,说了一句。
“是。”
“沈羡鱼!你疯了不成!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娘!你就是个贱人!毒妇!”陈少爷眼中满是血丝,想到自己亲娘遭受的那番苦楚,恨不得将沈羡鱼掐死!
“陈公子,要是无缘无故,我干嘛针对你娘?又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做。”沈羡鱼弯了弯唇,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怎么,只准她给我下毒,雇人进我的院子行凶,不许我反击?这是什么道理?”
“你!”
“找你这样说,我还觉得我砍你一刀是你应该受的,不能告我呢!”沈羡鱼嗤笑一声,“我本想着跟和离了,大家桥归桥,路归路,偏偏你娘把脖子洗干净送过来,我不剁,真对不起她这番心意!”
“那是我娘!”陈公子恼羞成怒,大声吼道。
“又不是我娘!”沈羡鱼拔高了声音,吼回去,“你要耍威风,回你那一亩三分地耍去,别在我这里耀武扬威!什么玩意儿!真的是!”
“沈羡鱼!”陈公子说不过沈羡鱼,但是让他就这么走了,又不甘心,他冲上来,想抓着沈羡鱼打一顿,以前心情不好或者被小妾挑唆,没少打原身。
护院眼疾手快,一把钳制住陈公子。
“陈公子好大的威风,怎么,还把我这里当成陈府?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沈羡鱼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直到现在,想到那天被陈少爷掐着脖子的感觉,都隐隐作痛,让护院将陈少爷踩到地上,沈羡鱼蹲下来,笑眯眯看着他。
“啪!”扬起手,就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感谢你这么多年对我的不闻不问。”
“啪!”
“这一巴掌,是感谢你包庇小妾欺辱正妻的宽厚大方。”沈羡鱼说完,朝着护院使了一个眼色,后者立刻伸手,掐住陈少爷的脖子。
眼看着他脸由红转紫,都翻白眼了,这才让护院停下来。
“这个,是上次陈少爷赏我的,现在我们两清了。”沈羡鱼用脚踢了踢躺在地上疯狂咳嗽宛若死狗一般的男人,“好了,把他丢出去,丢远一点,别脏了我们的地儿。”
“是。”护院领命,抓着陈少爷的头发,脸朝地,将他拖走了。
第15章
“真是鸟大了,什么林子都有。”沈羡鱼垂眸,拿着手帕慢悠悠地擦着碰过陈少爷的手,嗤笑道。
在他看来,这陈少爷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窝囊废,在外人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窝里横倒是一把好手。
“小姐,你没事吧?”小丫鬟走过来,担忧地看着他。
“我能有什么事?”沈羡鱼揉了揉小丫鬟的小脑袋,眼中满是笑意,“有事的是他才对。”
这陈少爷倒是长了一个好皮囊,不过,被护院扔在地上拖那么远,可不得挂彩?
沈羡鱼摸了摸下巴,慢悠悠地踱回去。
调养了一段时间,沈羡鱼不像当初那样面黄肌瘦,皮包骨头,身上有了肉,皮肤也变得莹亮光泽,不说光彩照人,至少漂亮了许多。
难怪三皇子到现在都对原身念念不忘。
说道三皇子,沈羡鱼就想到那个善妒的三皇子妃,他磨了磨牙,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他现在要韬光养晦,不能噎死,还有几年呢,不着急,慢慢来。
这时候,米酒也酿好了,不过有些浑浊,沈羡鱼尝试着提纯了一下,果然清澈了许多。
他闻了一下,发现这米酒酒味醇厚,尝了一口,回味甘甜,是上品。
满意地点点头。
这个时代的酿酒术不太发达,毕竟是农业社会,吃饱穿暖都成问题,哪儿有那么多粮食酿酒?
更别提提纯了。
因此,倒是方便了他。
沈羡鱼弯了弯唇,又开了一坛酒,发现也是上品,心里有数,又让夏柳喊了护院,采买一些酒坛并枸杞人参等东西,再酿制一些养生酒和美颜酒。
没错,沈羡鱼没打算走寻常路子,开个酒馆买酒,那样工作量太大,利润太低。
他是来打脸的,不是当牛做马的。
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在乱七八糟的事情上面。
东西买回来,沈羡鱼又在厨房里忙活了大半天,然后让人将密封好的酒坛子搬到这两天挖好的酒窖里,心满意足拍拍手。
又过了小半个月,沈羡鱼让人将酿好的米酒,枸杞酒,黄酒等装在预定的小坛子里面,给太子,顾临渊还有京城有名的酒鬼镇南王并静北王送去。
他在每个坛子上标注了酒的名字并功效,适合喝的人,找的跑腿的都是那种机灵的,别傻乎乎把酒送过去,人家没当回事,直接打赏给下人,或者扔到库房里不闻不问,糟蹋了自己的东西。
再三叮嘱他们重视这些酒,沈羡鱼才放人出去。
看着他如临大敌的表情,小丫鬟也跟着担心起来。
“好了,能做的,我都做了,剩下的,尽人事,知天命吧。”沈羡鱼弯了弯唇,揉了揉小丫鬟的小脑袋,“我们回去吧。”
“嗯。”用了一些点心,沈羡鱼换了一身衣裳,带着小丫鬟和几个护院去城郊踏青。
暮春三月,草长莺飞,除了他,还有许多人出来游玩。
远远看去,地上一片喜人的嫩绿,怯生生的,仿佛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儿,格外惹人怜爱。
但是蹲下来细看,又发现这些草十分稀疏,几乎看不见。
沈羡鱼想到以前在书上看到的一句古诗。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要是来点蒙蒙细雨就更好了。
“哎,月月,你看那个人,像不像你那个庶姐?”不远处,一群贵女聚在一起,一个女孩儿突然开口,指着沈羡鱼,问道。
“怎么可能?”沈明月原本心情不错,听到这句话,脸立刻拉下来。
她朝着女孩儿指的方向看去,发现那人竟然真是沈羡鱼,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月月,你要过去打个招呼吗?”女孩儿笑得一脸天真,眼中却满是算计,“虽然她跟陈家和离了,到底是你庶姐,她一个人,日子肯定不好过,你应该关心关心她才是。”
“……”沈明月脸色变了几变,知道女孩儿故意下她面子,暗地里咬碎了一口银牙,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还是改日吧,这里这么多人,要是贸然围上去,我怕她不自在。”
“也是。”女孩儿点点头,“对了,前些日子,你庶姐闹出来的事情吓了我一跳,以前见她的时候,她都一副胆小怯懦的样子,没想到,竟然不声不响跟夫家和离,还把夫家告到顺天府去,差点要了之前婆婆的命!唉,她这一闹,以后要想嫁人,就难了。”
说到最后,女孩儿一脸惋惜,仿佛真的为沈羡鱼着想。
沈明月勉强维持着笑容,心里却是恨毒了女孩儿。
要是真为沈羡鱼着想,偷偷帮衬着不就是了,干嘛在大庭广众之下嚷嚷开,让她没脸?
想到沈羡鱼做的事情,沈明月更加不悦。
一个病秧子,反正没几年好活了,死了倒也罢了,竟然闹出这么大的事儿,疯了不成?
她好说歹说,才打消了一众闺女看乐子的念头。
回去之后,沈明月哭着去找母亲,跟她说了这件事。
丞相夫人去观音庙里住了一段时间,昨天才回来,因此不知道沈羡鱼闹出来的事情。
现在从掌上明珠这里听说,又惊又怒,手帕都快被她绞破了。
沈明珠母女如何,沈羡鱼并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送出去的那几坛酒没有白费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