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
捂住嘴巴的手掌铁打一般强势。
韩仕趁机道:“看来没有人退团,希望你们好好练习,互帮互助。”
开玩笑,男团最重要的两张脸不能少。
谢玉帛目露批判:“啧。”
光捂住嘴巴怎么行,十一喜欢你,要亲上去!
本国师也想这样捂住商总的嘴巴强吻,要是商总像十一一样,他能一眼看见红线就好了。
商言戈这个影视公司就是为了调查徐长丰成立的,换言之,是为了谢玉帛成立的,他本身对娱乐圈没什么兴趣。
本来打算把团送给谢玉帛,现在不是很想送。
娱乐圈里想靠身体上位的人太多,谢玉帛要是跟他们接触频繁,难保没有人看上谢玉帛身后的资源,蓄意接近自荐枕席。
商言戈注意到谢玉帛的批判性眼神,再看了看台上的两人,顿时把这两人当成反面教材吸取教训。
不能太霸道,国师不喜欢。
君臣两人纷纷从一次舞台表演中,获得珍贵的恋爱宝典。
演出结束,商言戈用领带把谢玉帛重新蒙上眼睛,带着他从后台离开。
韩仕厚着脸皮请大总裁谈两句公务,商言戈看了一眼看不见还四处张望的谢玉帛,道:“行。”
谢玉帛第一次来到舞台幕后,好奇心旺盛,他被拉着上楼,楼上是一间一间的休息室,最里边是一间豪华客厅,除了中间一组沙发,整个二楼空地上几乎没有障碍物。
商言戈让他在视线范围内自由活动。
“好的。”
谢玉帛走走停停,眼睛不行耳朵灵,房间里有人练歌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靠近大阳台的一间屋子没关严,里头有两人低声说着什么。
谢玉帛竖起耳朵,是c位和十一。
“不许退团。”
“可是我唱歌走调,肢体不协调,我年纪比你大,可塑性差……”
“我教你。”
“可是你的粉丝都在骂我吸血,我要是不走,你的粉丝会有意见,我也会天天被骂。”
“我给你开小灶,不是有三个月时间?母猪都上树了!”
“……可是——”
“没有可是!你为什么有这么多可是!你不是脸皮厚得没边吗!”
十一声音苦恼中透露着一丝丝淡定:“可是我留下来的话,经纪人不让队内谈恋爱。”
“没有可是!”c位愣了一下,“你说什么,你要跟谁谈恋爱?”
十一:“谁喜欢我,我跟谁谈。”
C位暴躁:“还有谁喜欢你?”
“等等……”C位暴躁的语气一收,从疯狗变成奶狗,干巴巴道,“你就是因为这个退团啊?恋爱可以背着经纪人偷偷谈……”
谢玉帛就听了大概一分钟吧,里面的人双双脱单。
别人谈恋爱为什么这么简单?
他在思考的时候,又听C位给吊车尾的制定详细的训练计划,手把手教着。
“我们以后天天一起训练,事半功倍。”
十一:“怎么说得跟双修似的。”
C位后知后觉,他的搭档脸皮是真的厚,刚才唯唯诺诺的“可是”都是假象:“ 你等着。”
他急不可耐地把人扑到床上,突然发现刚才急着进来,门没有关严实,便起身锁门,然后和门外的谢玉帛来了个对视。
公司禁止谈恋爱,但是被大总裁的小情人的抓到该怎么办?
谢玉帛:“封口费两百,再加两百可以选择更多服务,让公司解除恋爱禁令。”
谢玉帛一下子赚到四百块,钱真好赚。
他把钱叠好,放进口袋里,脑海中浮现两个大字经久不消。
“双修。”
醍醐灌顶。
他完全可以借助双修,被龙魄还给商言戈,根本不用想其他复杂的办法。
前提是,商言戈自愿。
谢玉帛苦恼地想,陛下这样的正人君子,看见人露个肩膀都要生气,怎么会跟人坦诚相见?
除非这人是他媳妇。
还是要先追到手。
裤袋里手机振动,谢大哥打电话问他这么晚了为什么还不回家。
谢玉帛最近瞎着,不敢回家让亲人担忧,打算都在商言戈这里赖着,“大哥,最近商总教我一些生意上的事,我受益匪浅,想多学一学,我当他的助理,跟他一起住比较省时间,可以时时学习。”
谢忱泊一针见血:“你现在的语气很像当初学盲人按摩的时候。”
谢玉帛一噎。
谢忱泊叹气,弟大不中留,他恶狠狠道:“分房睡,不要跟人家挤一个床!”
谢玉帛同款叹气,我倒是想,怕商总不同意,“放心,哥哥。”
一天下来,国师大人的追求计划没有任何进展,反而还划掉了一个重要的□□步骤。
大国师有点黔驴技穷,并且不好意思麻烦庄岫了,显得他一点都不聪明。
临睡前,谢玉帛总结经验,突然在床头柜看见了《暴君的宠爱》这本书。
对了,他今天让王叔从家里送过来。
谢玉帛拿起书,撕开包装纸,封面上的古风男男人设图露出来,花里胡哨的。
翻开第一页,哦豁,少儿不宜。
外国精装原版,里头还是外文,看不懂对话内容,但是本书的精髓显然不在对话上。
谢玉帛粗粗翻了三十页,脸颊染上一点红晕。
他看著书上那个人脸红气虚的模样,忽然灵光一闪。
原来本国师今早不是火气虚旺。
也是,本国师体内多了陛下的龙魄,可不是龙精虎猛的!
谢玉帛开了个小差,骤然想起自己的本意不是看漫画,而是学习。
他拿出手机,打开拍照翻译功能,对着漫画书钻研。
这大概是一个强取豪夺的故事,暴君看上了世家子,力排众议把他娶进宫,无奈世家子有白月光,从坚贞不屈到随你咋地,再到慢慢沦陷在暴君的宠爱中。
大国师渐渐被贯穿全书的理论洗脑。
“我就算得不到你的心,也要得到你的人!”
“你看不清你的心,身体才是最诚实的。”
谢玉帛合上书:“真是歪理邪说。”
他躺下床,想到这书的主人,他的两个女前桌,经常在课上小纸条分享读后感。
比如“kswl,快上床!”
再比如“神仙爱情,先走肾再走心!”
大家都认同,必然有点道理。
大国师的脑子左右博弈了一天,在商言戈下班之前,终于走到大办公桌前,双手撑在桌面上,气势汹汹。
本国师是为了还龙魄,是正经事,不是其他歪脑筋。
谢玉帛深吸了口气,“商言戈,我们、你双修吗?”
商言戈从公务中抬起头来,看着谢玉帛。
双休?
今天周五,商言戈为了在国师面前显示自己并非倡导996福报的资本家,果断合起文件。
“当然。”
这就同意了?
虚张声势的谢玉帛仿佛熊孩子把气球一口气吹到最大,“嘭”一声气球炸裂,炸得脸颊爆红,眼前冒星星,不似在人间。
谢玉帛三分高兴,三分慌张,还有三分疑惑。
为什么商言戈跟那个C位的反应不一样?
商总现在还在从容地整理文件?关闭电脑?给打印机换墨盒,甚至大力士一般单手扛起一桶水,换了饮水机的水源?
谢玉帛迷惑不已,难道只有本国师一个人紧张吗?商总仿佛接下来只是回家吃一顿饭?
商言戈没有了林北这个得力助理,也不舍得让谢玉帛干活,有些事他下班时顺手就自己做了,想在大国师面前展露贤良淑德的一面。
他浑然不知谢玉帛的想法,牵起谢玉帛的手:“可以走了。”
商总的掌心很热,谢玉帛同手同脚地跟他出门,下电梯,进车库。
开了大概五百米远,商言戈突然在一家便利店门口停下,他解开安全带:“等我一下,我买个东西。”
谢玉帛好不容易降温的脸颊腾地红了,他握着安全带,眼睛乌溜溜的,忽闪忽闪。
陛下是不是去买那什么了……
他就说商言戈不打无准备之仗,陛下果然还是上心的,只是不喜形于色罢了。
谢玉帛歪着脑袋想:“其实并不是很需要啊。”
他有一款陆深和舅舅都回购的香膏。
算了,还是让商言戈决定吧,本国师这么矜持纯洁的一个人,不能对床笫之事指手画脚。
商言戈很快回来,递了一个购物袋给谢玉帛,发动汽车,“你看看喜欢哪个。”
谢玉帛面红耳赤地打开袋子,猛地冷静。
眼罩。
商总把便利店所有好看款式的眼罩一扫而空。
总用领带也不是事。
至于为什么今天才买眼罩,正人君子商言戈不会承认,是他私心想让谢玉帛多用几次他的领带。
谢玉帛挑了一款纯黑色的,折了折塞进兜里,然后恼羞成怒地把剩下的都扔到后座。
生气。
商言戈一点都不重视本国师。
谢玉帛恶声恶气:“我大哥让我今天回家住。”
商言戈手指一顿,不甘心地打方向盘,今天是周五,正常上班也该放假了,他没有理由扣着谢玉帛不让他放假回家。
难怪谢玉帛问他是不是双休,原来是家里在催。
商言戈还想拯救一下美好的周末约会:“你不是说不想让家里人担心,要不我找个出差的借口带你出去玩?”
谢玉帛:“不了,我后悔了,不想双修了。”
商言戈连忙顺着他的话说:“好好好,我们不双休。”
谢玉帛更生气了。
他气呼呼地回家,把一整瓶香膏都扔进垃圾桶,想想还是气不过,拉下眼罩,给商言戈发了一条消息:“我说双修你为什么这么淡定!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一冲动,手一抖,大国师就把心里话发出去了。
商言戈刚出谢家大门没多久,收到短信,愣了一下,突然明白了今天鸡同鸭讲的微妙在哪里。他心尖发颤地回复——
“宝宝,你有没有打错别字?”
第79章
谢玉帛怒极, 天资聪颖的大国师还没有受过这种委屈。
“你才打错别字!嫌我字丑, 现在还鄙视我的语文水平!我刚刚高考完你就看不起我!我生气了!”
“呼——”谢玉帛坐在床上, 憋了两天的话终于说出来, 一瞬间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让人想吟一首《兰亭集序》。
追人好难, 特别是厚着脸皮豁出去,自家陛下没有给予正面的反应, 仿佛一盆盆冷水兜头浇下,把大国师浇成了蔫不拉几的落汤鸡。
谢玉帛在床上滚了一圈, 看见《暴君的宠爱》,突然想起了庄岫。
庄岫好像追了傅医生两年。
他好像才追了商言戈两天。
这就糟糕了。追人没有耐性,别说看不出深情, 凶巴巴的样子仿佛求爱不成恼羞成怒的小无赖。
谢玉帛一骨碌爬起来,查看自己的消息记录。
老天爷, 他居然对陛下出言不逊!
一个想欺君犯上的人,居然还敢出言不逊, 这何时才能追到人?
谢玉帛紧紧握着手机,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他要怎么补救才行?
另一边,商言戈看着谢玉帛发来表示强烈愤怒的感叹号,车内冷气吹过, 带来堪比西伯利亚寒流的冰冻效果。
后悔。
仿佛一夜间公司破产负债百亿坐牢前没娶上媳妇。
商言戈闭了闭眼,是了,谨慎让他失去了太多, 这辈子差点重蹈覆辙。
他想起上辈子,谢玉帛还没有第一次昏迷,他讨伐商鄢时,在御书房的谈话。
那时他就让谢玉帛等他回来,他本想凯旋就告诉谢玉帛,他不止想让他当国师。
当时心照不宣的眼神和笑意,却被后来匆匆的灾祸和生死冲散,寥落无踪。
他为什么会认为,看穿了前世一切的谢玉帛,不会想起那个约定?
他凭什么想当然地忽视谢玉帛这些天的不对劲?谢玉帛是那种整天陪着他在公司蹲大牢的性格吗?
还有那顿情侣套餐,林北能留在他身边那么久,是因为他不会自作主张。
短信太慢,商言戈打电话给谢玉帛解释,每一声铃响都仿佛夏日被拉长的蝉鸣,听得人心焦。
商言戈下车,顺着谢家的围墙走了半圈,走到正对着谢玉帛窗台的地方。
他把手机暂收到兜里,双手攀着围墙顶,手臂和腰腹用力,攀上了围墙。
至于为什么不走正门,别问,问就是出来的时候谢大哥坐在客厅看报纸。
商言戈翻上围墙,一低头,和谢玉帛的导盲犬四目相对。
“……别叫。”
导盲犬摇摇尾巴站起来,嗷呜了一声,表示欢迎。
谢玉帛思考道歉手段无果,又一时拉不下面子,破罐破摔,刚想找导盲犬,一起释放运动量,闻声摸着墙壁找来,“过来。”
“嗷呜。”有客人。
谢玉帛站在半米高的防水台上,等导盲犬跑过来,沙沙的草坪踩踏声越来越清晰,谢玉帛笑眯眯地伸手,摸到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啊呀!”不是狗脑袋。
谢玉帛一惊,正要开启天眼,被抄住腋下,从高台上落入一个熟悉的胸膛,双腿条件反射夹住对方。
“别睁眼。”商言戈压着声音道。
谢玉帛闭紧嘴巴,忍不住就想睁眼,商总现在一定很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