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双双懒床了。
“奶……奶……”一大早的,贺朝中来敲门了。
顾希睁开眼,看到贺伟军也睁开了眼,两人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狼狈。让小孙子来叫床,可不是狼狈吗?
“奶你起来了吗?”贺朝中问,“我要去捡柴了。”
“来了。”顾希起床,“你去给奶烧火。”
“哎。”贺朝中乖乖去烧火。
顾希洗漱之后,拿出昨天包好的饺子,昨天包了180个,吃了70个,还有110个,今天下了60个。
给了贺朝中5个,小孩吃过饭了,不能吃太多。他吃了20个,剩下的35个全部进了贺伟中的肚子。
吃好饭,三口子去捡柴了。因为家里不缺吃的,所以顾希只安心的捡柴,山脚下捡柴,看到了贺一山和贺一江跟着牛车过来。牛车上有八头猪。
“爸爸……”贺朝中朝着贺一山挥手。
贺一山道:“哎。”贺一山也挥挥手,他还背着背篓,背篓里是小鸡和小鸭。
顾希他们也不捡柴了,跟着牛车一起回到家。大家把猪崽抱到猪窝了,又把小鸡放到移出来的鸡窝里。
看着猪和鸡,贺一山和贺一江的脸上都是笑,觉得日子越来越好了。
贺家养了八头猪的事情马上传开了,大家都羡慕的很,但分家了都是这么养的,只是有些人家懒惰的很,不想养猪。不过村里几户每户人家都有猪,因为养猪是一个大进项。甚至有些人家养了两头,两头都是卖掉的,舍不得吃。一年到头,上工能赚的钱很少,主要还是靠养猪。
一个工分一分钱,一天10工分也才一毛,一个月才三块,这工分真不赚钱。
第十七章 贺一凤出事
“一山媳妇,真是恭喜你啊,分家了自己当家了。”
“就是年纪轻轻当家的可不多,你真是有福气了。”
“可不是,这日子舒坦猪。”
“一山媳妇,你婆婆不上工,你们家老三媳妇也不上工,就你一个娘们上什么工?”
“就是,听说你们家老二还是净身出户的,你公婆这事情的绝。”
贺一山媳妇笑道:“这天下只有不对的子女,可没有不对的父母。公婆养大一山他们兄弟不容易,还让他们都读了书,这已经是顶顶好的了,你们啊……以后也是要做人婆婆的。可别以后自打嘴巴了。”
“哟,瞧你说的,分家了就是不一样,你公婆给你们财产了?”
“听说还给你们债务了。”
“父债子还天经地义。”贺一山媳妇道,“我婆姆不上工这不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吗?大家都知道,我公公宠着,只能说他福气好。一江媳妇怀孕了,咱贺家又不缺吃的,自然养身子重要。至于我麻,儿子我婆姆带着,我上工赚些给朝中娶媳妇的钱,这得有儿子的人才懂。你们是不知道,我们家朝中跟着他奶奶可乖了,他上午割猪草,下午捡柴……”
此时,不仅贺朝中在割猪草,顾希和贺一江媳妇也在割。顾希只有两头猪,割两背篓就够了,贺朝中和贺一江媳妇得割三背篓,他们家各自养了三头。贺伟军照旧在山下捡柴,但捡了一会儿,他坐在地上开始捣腾了。
顾希割好了一背篓猪草,看到他正在忙碌,用刀在雕刻什么东西。顾希不禁好奇问:“你在做什么?”
“做弹弓。”贺伟军道,“我枪法不错,用弹工打鸟应该也行。可以给咱们改善伙食。”
“那我等着你打鸟。”
“好。”
两人的晚饭是非常简单的,顾希做了一碗红烧肉、豆腐鸡蛋羹、还有萝卜丝猪肝羹。两个人吃饭,看的贺朝中都流口水了。不过顾希没有叫他,他养一个孩子没什么,但顾朝中有自己的父母,不是他的责任。
所以说,一个堂屋里吃饭还是麻烦。
贺一江下工之后,能直接吃饭了,但贺一山夫妻还要做饭,还得干等着,所以这天晚上,贺一山媳妇跟贺一山商量了。
“要不我下午不去上工了。”贺一山媳妇道,“早上我去上工,三弟妹早上割三背篓猪草。下午我不上工了,轮到我割三背篓猪草,还能把晚饭提早做好,地里山里也可以去,捡柴割野菜也不含糊,朝中还小,能捡多少柴火?养猪才是大头呢。”
贺一山想了想,他媳妇一天也就五个工分,早上两个工分,下午三个工分,下午不去的话一天就剩下两个工分了,但三个工分没多少钱,把猪养瘦了的确不好。想明白的贺一山道:“行。咱们也要生孩子,你就好好养养。”
“听你的。”接着两人亲热了起来。
贺朝中已经搬到隔壁贺一海的房间去住了,他一人住一间停高兴的。
第二天早上做早饭的时候,婆媳三个都碰到了,只有两个窝,有些麻烦。
“你俩猪的东西如果一样的话可以放一起猪。”顾希道。
两妯娌一听也是,她们猪的是红薯粥,放一样的量就行。
顾希道:“早上吃大麦糊对身体好。”
但是那两妯娌实在不喜欢大麦。
顾希耶没什么,他自己住大麦,放了一些米,然后蒸了30个饺子。蒸饺和汤饺的味道不同,但大家都吃汤饺,因为有汤。两妯娌看见顾希在蒸饺,还停疑惑的。不过看到饺子她们嘴巴也馋了,可没有粉。
“姆父,你之前说的红薯粉可以做饺子吗!”贺一山媳妇问。
“可以的。”顾希道,“做红薯粉需要三四天,你要提早做。”
“哎。”贺一山媳妇想等顾希的红薯粉好了之后看一下再决定。
不去儿子们吃红薯粥,贺伟军吃的大麦糊和蒸饺别提有多滋味了。
吃好早饭,贺一江媳妇、顾希和贺朝中去割猪草,贺伟军去打鸟、顺便捡柴,其他人去上工。
事实上,枪法准的人弹工未必用的好,贺伟军这是太有自信了。一早上,顾希打好了两背篓猪草,还摘了一些野菜,找到一些菌菇。他呢?啥都没有,就连柴都是顾希捡的,自信满满的贺伟军被打击到了。他脸红的看着顾希,好失落。
“军哥,我相信你能打到鸟儿的,你不要失望、不要气馁,要加油。”顾希安慰。
“嗯。”贺伟军应了声,但是顾希的话并没有安慰到他,他自己找了个理由,“天冷,鸟还没出巢,现在鸟少,不适合打。”
顾希扑哧一笑。
贺伟军听到他的笑声,脸更红了。在媳妇面前丢脸了,真不高兴。
顾希走到他面前,低语:“天冷,鸟儿的确不爱出巢,但是也有出巢的鸟儿,晚上出。”
贺伟军先是一愣,随机眼睛慢慢的睁大:“阿清你……”媳妇竟然说这种下流的话。在省城医院住了两个月,被那些护士、病人家属带坏了。
“难道不是?”顾希笑秘密的问。
贺伟军都做爷爷了,这种不要脸的话真的说不出来。
顾希咪咪笑着:“晚上鸟儿要出巢吗。”
“要。”这一声毫不犹豫,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哪有幸福重要。
顾希笑的像偷了腥的猫。
贺伟军脸薄,赶忙转移话题:“下午再来钓鱼。”
“鱼说不定也没出水面。”顾希道。
贺伟军道:“你不是掉了三条吗?”不是他看不起顾希,他自认为在这方面是比媳妇强的。
“嗯,你肯定比我厉害。”顾希哄着他。
贺伟军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可惜没有护理尾巴。
两人回去之后,顾希把老母鸡杀了,这是贺一山岳母送来的鸡,另外还有两只去年养的也等着杀。他的两只小鸭已经在养了,鸡还不杀的话会惹来非议。
贺伟军贺朝中把鸡毛,顾希去了一样贺伟国家,拎来一颗五斤重的大白菜,还有几斤土豆。贺伟国家也有多出来的地基,整成了地,也在后院。兄弟俩种的东西不一样,刚好可以增加一些品种。
顾希用土豆炖鸡,然后用鸡骨头多的地方炒白菜,再把豆腐切碎不加粉,看的贺朝中流口水。
最好两道菜,他让贺伟中给贺爷爷送去了一碗土豆炖母鸡汤,里面有个鸡腿。再让贺朝中给贺伟国家送去了一个大鸡翅。
然后等贺朝中和贺伟军回来就吃午饭了,不过也给贺家兄弟各一碗鸡汤,一只母鸡一顿没了。
饭后,贺伟军让贺家兄弟去找了几块木板,是那种老房子的门板或者床板,用这个木板在厨房隔出两间浴室,然后打两个朝外的洞,入口做出十厘米高的门槛,就是冲澡的时候水在地上也不会流出来,而且还会留到外面。
“这洗澡间隔的好,可以两个一起洗,方便的很。”贺一山媳妇道,她看上去很喜欢。
“嗯,尤其是天冷的时候,在厨房用热水也方便。”贺一江媳妇道。
隔好浴室,贺家兄弟去上工,贺伟军去钓鱼,贺一山媳妇去割猪草、顺便捡柴,分家后柴也是分开的,他们家靠贺朝中捡柴不够用。贺一江媳妇也是如此,上午割猪草,下午捡柴,然后摘一些野菜。在贺家兄弟心中,这日子过的很有看头,就连贺家妯娌也是这么想的,自己当家了,家里矛盾少了,心态都不同了。
贺朝中拿着小鱼竿跟他爷一起去钓鱼,男孩子都喜欢钓鱼。钓鱼的时候碰到秦明家的孩子,于是三个人热闹了些。
“姆父……姆父……”顾希在挖笋的时候听到了贺一山的声音。这个时候的笋是埋在地下的,只露出肩头,但味道很好。不过村民们不喜欢折腾这个,因为处理不好有种麻口的味道,但处理的好需要调料,这个年代的人谁费心用这个。
“在这里。”顾希背着锄头往外走,看到贺一山大汗淋漓的跑来。“怎么了?”
“一凤出事了。”贺一山气喘吁吁道。
顾希这才想起贺一凤这个便宜女儿。红旗村和五星村相邻,贺伟军出院从省城回来的事情贺一凤肯定会知道,但是却没有来贺家看人,说明她出事了。
顾希的任务是贺一江,只要他不再被原主拖累就好,所以这一世对顾希来说是养老的,他也没有花心思去管别人。可现在听到贺一凤出事了,他也有几分担心。毕竟在镇上医院的时候,贺一凤给了他六十块钱,对一个出嫁的女儿来说,这已经是相当大的手笔了,毕竟她还没有当家。
“一凤怎么了?”顾希问。
“一凤流产了。”贺一山道,“说是被李挥的大嫂打了,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我是赵剑波他媳妇说的,他媳妇今天去五星村娘家,在娘家听到了这件事。”
“你去给你大伯请个假,跟我去五星村。”顾希道。
“哎,那爹……”
第十八章 去贺一凤家
“你爹脚废了,你要背着他去吗?”顾希问。
“……不,不了。”贺一山冒出冷汗,他姆父以前是泼辣,但是现在变彪悍了,更加可怕了。
“那就我们俩去?”贺一山问。
“看你人高马大,吵架不行打架总行吧?把你媳妇带上去吵架。”顾希道,他是知道有些女人骂人很厉害的,泼妇骂街这种事情还是交给贺一山媳妇去吧。
“……哎。”贺一山媳妇也在附近割猪草、捡柴。
要上门也不能空手去,顾希直接绑了一只老母鸡、还有之前张杨氏送来的鸡蛋、加上一块布去了五星村。
五星村和红旗村很近,听名字就知道了。走路过去有四公里,走慢点一个小时,走快点四十分钟。以常年干活的农村人的脚程四十分钟就够了。
贺一凤结婚两年,顾希这是第二次来李挥家,第一次是结婚前,娘家人要来婆家看房子。李挥家有三兄弟,前面两个是农村汉子,就他在供销社,条件当然是他最好了。但李家还没有分家,谁家条件好又能怎样?
四十分钟后,顾希一行人到了五星村。这会儿去,大家都在上工,李家只李挥老娘在,看到顾希来了,她脸色一僵,心中有几分明白是怎么回事,肯定是知道贺一凤的事情了。但还是维持着笑容道:“阿哟,亲家来了!真是稀客!”
“我如果不来,我女儿是不是也要被你家给害死了,好让李挥再讨个小的?”顾希道,一点脸面也不给。
“这是哪里的话,你是听了谁在胡说?我们家喜欢一凤都来不及呢。”李挥老娘道。
“是吗?”顾希挑眉,“我们一路进来咋听村里人说你打我们家一凤,怨她借六十块给她爹看病,把她打的孩子都给掉了!”
贺一山一愣,他们没有听到这个啊。
“没有没有,亲家你听错了吧?一凤怀了老三的孩子,我高兴都来不及呢。”李挥老娘道。
“一个两个能听错,三个四个的人说的话我个个能听错?”顾希反问,“不过听错了也好,我拿了母鸡给一凤补身体,怀孕的女人最是需要补了,还有一块布给我外孙做新衣服。”
“这……这……”李挥老娘脸色更尴尬了,“一凤她流产了。”
“流产?”顾希脸色一沉,“你不是说没打一凤没流产吗!好你个老不死的,你竟然骗我。老大媳妇,去报警,天底下还有做奶奶的害死亲孙子的,有没有天理了?那可是一条人命,杀人偿命……老大媳妇,还不去报警,你是木头吗?傻乎乎的站着?”
“哎,我现在去报警。”贺一山媳妇赶忙往外面跑。
“不能去,去不得。”李挥老娘过去拦住贺一山媳妇,又对顾希说,“亲家,有什么话好好说。”一边又朝着屋内大喊,“一凤,你姆父来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