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没有任何人反对,所有人都极力赞成。毕竟这墨坊产量加大了,他们赚的钱就更多,这是互惠互利的事。
而邵宴则没有心情管这些,因为他要参加院试了。
早在几天前,他就在赵明煦的帮助下,在县城租了一个院子住下。而姚氏也丢下墨坊以及家里的事,亲自跑来照看他,生怕有什么问题影响他院考。
院考那天,邵宴早早的就提著书箱出门了。可等他到考试地点的时候,那里已经排了很长的队伍。
这考场就是几间木头搭建的大屋子,里面除了摆放了简单的桌凳外,其他什么都没有。
而且这屋子还四面通风,里面有几个监考官员不停巡视不说,外面被士兵牢牢围住,比前世高考都要严格得多。
开考前,大门前就有四个士兵在检查考生们的身份文书以及身上携带的一应物品,邵宴足足排了将近半个小时的队才轮到他。
“把户籍、文书拿出来。”其中一个士兵对邵宴道。
邵宴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东西递给士兵,同时也将自己的书箱交给另外两名士兵。自己则脱掉外面照着的兔毛斗篷,以及身上的棉衣递给最后一个士兵。
这户籍就相当于现代的身份证,文书则是考中童生后发的证明,相当于准考证,考试前必须检查的。
至于书箱以及身上的衣服,那就是为了防止考试作弊了。
二月天还是很冷的,考生们穿的衣服也多,为了防止夹带小抄,检查是必须的。好在这院试远没有后面后面的乡试、会试那么严格,还是准许穿厚棉衣以及斗篷之类的。
等士兵们将一切都仔细的检查一遍,连带的水壶以及糕饼都没放过,确定没事后,才将东西都交还给邵宴,并且递给他一个标注着号码的木牌放他进去。
木牌上是座位号,邵宴运气还不错,他的位置正好在考证中间的位置,既不会在边上被冷风吹,也不会靠近茅房闻到难为的气味,是个非常不错的位置。
进去以后,邵宴便四处打量了一下,大部分都是熟面孔,其中周诚烨也同自己一个考场。而没看到的赵明煦和宋瀚,应该是在隔壁考场。
今年宁远县的童生还是挺多的,一个考场都坐不下,往前几年基本上一个考场就足够了。
这考场足足坐了上百人,但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几乎所有人都在小心翼翼的研墨,或者整理自己的笔墨砚。准备好的,则安静的坐在那里等待考试开始。
邵宴摆放好考试用具后,深吸了一口气。虽说确定自己考秀才没问题,但到底是第一次参加科举,心里不能说一点波动都没有的。
很快,外面想起了一声钟声,院试正式开始。
几位考官捧着考卷走了进来,挨个的给考生们发送考卷。
试卷一共十五张,邵宴翻看了一下,前面五张考的填空题,基本上就是诗词还有文章填空,内容都来自于最基本的四书五经。
这里不得不说一句,这个世界和邵宴前世的古代应该类似于平行世界的存在,虽然很多人物、历史有了诧异,但这四书五经以及一些文学典籍还是有的。
中间有四张是默写,同样也是四书五经中的内容。在后面三张类似于名词解析,最后的三张却是考的作诗了。
可以这院试有一大半都是死记硬背的东西,就连那名词解析,也大部分都是先生教过的,只是有些稍稍偏了一些。
对于邵宴来说一切都不是问题,唯一有难度的就是作诗了。
原身不擅长诗词,邵宴本人那就更不用说了,古代诗词将就那么多,又是平仄又是对仗的,就算是中文系的大学生,会做的又能有几个。
不过邵宴到底是身后站着一个世界的,实在不行就找一首合适的抄一下呗。虽说这样很不好,但为了完成任务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院试是一天的时间,只不过规则却比邵宴所知道的原来世界的科举更加松散,只要写完随时可以交卷,并不用非要等到考试结束。
邵宴答题速度很快,写字也不慢,一上午还没过去,他就已经将前面的都写完了,就只剩下最后的作诗了。
这次科举诗词的题目很简单,就一个秋字,这春夏秋冬四季,算是考烂了,对此邵宴也不算奇怪。
不过以他从原身那继承的水平,想要以秋为题写一首诗词不难,难的是要写好。
第8章 回到古代生7
纠结了好一会,邵宴也根据自己的记忆尝试着写了几首诗词,无一例外这些诗词都根本拿不出手,连原身本来的水平都没有发挥出来。
无奈之下,邵宴只好从前世那些这个世界不存在的诗词中,挑了一首些秋天的拿来用。
这诗词也不好挑选,写秋的诗词不少,但大多都是以悲为主,而且或多或少都包含着许多其他的深意在其中。
邵宴现在就是一小童生而已,就算家里穷一些,可也没有那么多悲伤给他抒发,所以选了半天,他还是选了一首豪迈一些的七言诗。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虽说这首诗对于一个小童生来说未免太过豪放了一些,可总比悲春伤秋的要强一些。
选定之后,邵宴又检查了一下前面几张卷子,确定没有什么大问题后,就直接交卷离开了。
而此时也才是午饭时间,院试也紧紧进行了一半而已,姚氏给邵宴准备用来充当午饭的糕点都没用上。
“五儿!”姚氏此时正在考院外面守着,见邵宴出来连忙迎了上来。
周围守着的人很多,见这刚到中午就有人出来,不由议论纷纷。
“时间才过去一半,怎么就有人出来了?”
“这还用说,必然是文采不够放弃了。”
“那也不然,说不得人家是少年天才,早早答完题了呢。”
“不太可能吧,现在才不过晌午而已……”
“……”
对于这些话,邵宴压根没有理会的意思,直接对欲言又止的姚氏道:“娘,外面天冷,外面先回去在说。”
“行,我们先回去。”姚氏闻言立即点头道。
其实她心里也觉得是不是邵宴没考好放弃了,但又担心儿子伤心,所以一直都不敢问。
回到小院后,她就开始动手准备午饭。虽有糕点,可那东西也就能垫垫肚子而已,哪比得上正儿八经的饭菜。
为了安慰考试失利的宝贝儿子,姚氏做了一大桌邵宴喜欢吃的菜,就连叫他吃饭的时候也小心的看他的脸色,生怕有什么不对。
邵宴也看出姚氏的态度,上桌后这才拉着姚氏坐下来道:“娘你不用担心,今年的院试题目很简单,我不到晌午就答完了,也仔细检查了这才出来的。虽说这院试还没结束,但儿子有信心。”
“有信心就好!写了辛苦了一上午一定饿了吧,这些菜都是你喜欢吃的,快尝尝。”姚氏闻言,着实的松了一口气,随即便高兴地招呼邵宴吃饭。
姚氏的厨艺不错,虽说跟那些酒楼没得比,但家常菜么,总是有自己独特的味道,让邵宴吃的很开心。
吃完饭,他就被姚氏赶去房间休息了。
今天为了考上,邵宴起的有些早,上午又写了不少的字,这时候也觉得有些累了,回到房间没多一会就睡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饭时间了,姚氏早就准好了晚饭就等邵宴起来呢。
接下来的几天,邵宴回了邵家村一趟,跟邵老爷子以及邵父说了一下院试的情况。
邵老爷子在听邵宴说,有八成把握能通过院试成为秀才后,高兴地跟什么似得,当场就说要在家里摆几桌庆祝一下。
好在被邵宴拦着,说结果没出来,这样太招摇了,等出来后再庆祝也不迟,这才罢休,不过即便是这样,也拉着族长喝了几杯。
邵宴在家里住了一晚上后,就回了县城的小院。
接下来的几天邵宴接到了不少文会的邀请,他也和赵明煦他们一起参加了几次。
不过这时候大家最关心的都是这次院试的结果,所以就算是文会也大多讨论这个的,去了几次后邵宴便觉得无聊,索性躲在家里不出门了。
十天后,院试的结果终于出来了。
这天一大早的邵宴就被外面咚咚咚的拍门声给吵醒了,爬起来打开门,就见小堂哥邵义正站在门外。
“义哥你怎么来了?”邵宴意外的看着邵义问道。
如今邵义在墨坊干活,应该很忙才对,怎么有时间跑到县城来,还来的这么早。
“今天是张榜的日子,天没亮爷爷就把我给叫起来了,让我来帮你看榜。”邵义揉了揉被冻得红红的耳朵,咧嘴道。
其实邵老爷子的原话是,看榜的人太多了,五儿是读书人,比不得你们皮糙肉厚的,容易被挤着。
邵义本来心里还有些不服气的,可如今看着身上披着兔毛斗篷,显得更小的邵宴忽然觉得他家老爷子说的还真是有道理。
自家堂弟这么娇弱,真心不适合跟那么多人挤在一起去看榜。
“天还早,不着急的,义哥你吃了早饭没?”邵宴打了个小哈欠问道。
“爷爷催的急,没顾得上吃东西。”邵义揉了一下肚子道。
“你先进来坐一会,等我梳洗完吃了早饭,再去看榜也不迟。”邵宴道。
邵宴这不不紧不慢的,可其他人就不同了,很多人天刚蒙蒙亮就在县衙旁边守着,就为了第一时间能看到院试的结果。
等邵宴悠闲的吃了早饭,不紧不慢的来到县衙时,这里已经挤满了人。别说看榜了,连县衙的大门都快看不到了。
“邵宴,这边。”就在邵宴站在人群外,想着找个地方慢慢等结果的时候,一道声音从他身后上方传来。
邵宴回头,就看到宋瀚正在二楼窗户边跟他挥手打招呼。而赵明煦和周诚烨正站在他身边,见邵宴看过去,都对他连连招手。
“走,先上楼。”邵宴见状,拉着邵义就走进了身后的茶楼。
他之前没准备进这茶楼,完全是因为来的有些晚了,茶楼怕早就坐满了,进也是白进。不过现在宋瀚他们在,那就没有这个顾虑了。
“邵宴,你怎么现在才过来。”来到二楼,宋瀚便将邵宴拉到身边问道。
“反正还没到张榜的时间,来早了也什么都看不到。”邵宴回了宋瀚一句,然后拉着邵义跟三人介绍道:“这是我堂哥,来陪我看榜的。”
“你哥可真好,亲自陪你来看榜。”宋瀚闻言叹道。
邵宴闻言,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他们三个虽然没有亲人陪着,但肯定都带着小厮,此时应该正在外面守着,只要结果一出来就会第一时间汇报。
邵家可不一样,就算现在有了点钱,也远没有到能够买得起小厮的地步,当然只能由邵义陪着了。
第9章 回到古代生8
邵义也就认识几个字罢了,和赵明煦他们这些读书人待在一起很不自在,坐了一会就找了个提前去占个位置的借口下楼去了。
现在外面都是人,哪来的位置占,邵宴知道他不想待在这,所以也就由着他去了。
邵宴和三为好友一边喝茶一边聊天,没过多久张榜的时间到了,就见县衙里面走出了几个捧着红榜的小吏。
见张榜的人出来,外面的人纷纷让路,很快几个小吏就来到旁边的公告墙前,将手里写着院考排名的红纸贴在墙上。
这红榜刚贴上,那些围着的人便一拥而上。
没过多久,下面就传来各种各样的声音。
有的过了院试,兴奋的高呼,有的则是没能找到自己的名字,连声哀叹,总之喧闹的很。
邵宴心里早已有底了,所以淡定的很,只等着邵义回来说一说具体名次罢了。赵明煦他们也都差不多,只等着小厮看完榜回来。
不过让邵宴没想到的是,没等邵义回来,他就在下面人群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邵宴是谁,既然能够成为案首,必然不是无才之辈,为何前没有听说过?”
“十六岁的案首,真是不凡啊。”
“这个邵宴我知道,寒门出身,平日里并不喜参加文会,只是他不擅长诗词,怎么拿的这案首?”
“既然不喜文会,你又怎么知道他不擅长诗词。说不得是为人谦逊,不爱表现罢了。”
“他和周诚烨、赵明煦还有宋瀚三人关系不错,想来这文采定然不会差。”
下面针对这榜首是议论纷纷,而茶楼上的四人,确切的说是邵宴不由有些头疼。
他虽说有信心考上秀才,但这和夺得榜首完全是两码事。他就算有主神加持,可也从来没有小看过这些参加院试的学子们,也真心没有想过去夺什么案首。
想来想去,这问题应该就出在了最后那首诗上。一时间,邵宴真的有些后悔抄那首秋词了。
想也是,能流传到现在的诗词,还是著名诗人写的,自然是极为不俗的,拿到院试上些,真心有些大材小用了。
没等邵宴纠结完,邵义就一脸狂喜的从楼下跑了上来,一边跑还一边喊着:“五儿,你考上秀才了,还是第一,是案首!”
这一声,顿时将茶楼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义哥,过来歇一歇。”邵宴见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
邵义也发觉自己的声音有些大,已经吵到别人了,连忙压低声音,不过言语间仍旧透着浓浓的喜悦:“五儿你真厉害,居然是案首,下面好多人都在议论你呢。爷爷之前就说你要是考上了,就摆上几桌热闹一下,这下怕不是几桌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