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直男难为(11)
纪荀计划了许多的事,但春节后的几天因为忙碌,加上那天的事情,让他总有点觉得不好意思见梁煜,准备好好调整下心情。 所以后面几天,也没去骚扰他,双方冷静下也好。 只是偶尔,忍不住会回味一下,那天的事好像也没他想像的别扭,尤其梁煜面目微红看着他时的样子,要多撩人有多撩人。 别扭的只是他的心情,忘记不掉的是那晚梁煜吻他时,分明与平常不同,看他的眼神也格外缠绵,勾得他心痒痒,又心慌慌,总有点害怕。 要是换了别人,纪荀试着想像了下,只是把幻想对象换成另一个好兄弟顾云深,就恶心得想吐。 不禁暗自摇头,也暗舒了口气,果然自己还是喜欢女人。 新春结束,学生开学季到来。 纪荀与三个死党早早去了学校,想到要见到梁煜,纪荀心里突然有了点怯意,但到底敌不过心里那点渴望。 可等了一早上,都没有看见梁煜来报道。 他轰隆隆混乱的大脑里,只隐约听见老师似乎说过他已转校的话,等到铃声一响就狂奔出去,一路在汗水与愤怒中跑上了梁煜所住的居民区。 拳头狠狠的砸着二楼铁门,朝里面怒吼:“梁煜!你他妈给我开门!关什么手机,是不是不敢见我?开门!” 嗓子吼得嘶哑了,依然没人回应。 许久,楼上下来一个中年大妈,生气的冲他抱怨,“楼下的人早几天就搬走啦,瞎喊什么,快把楼都震塌掉了,真是的!” 搬走了? 纪荀砸在铁门上的双手无力的垂下,大张的双眸,干涩得难受,心里憋着一团又一团暴烈的怒火,却无从发泻。 纪荀靠着铁门坐在冰冷地板上,昏沉的脑子像是停机了似的。 好一会儿才能思考,只是觉得荒谬得很。 梁煜转学了,搬家了,竟然没有告诉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是不是出事了? 肯定是这样,否则怎么可能这么大事不告诉他! 纪荀猛然站起,快步走了出去,他现在脑子很乱,只能找三个死党来想法子,梁煜一定是出事了,不然不会突然消失的。 不会不联系他,就这样突然消失的。 就像曾经突然出现一样。 感觉到胸膛里那团暴烈的火气在不断攀升,他不停的做着深呼吸,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能发疯,不能在这时候发疯。 顾云深正在食堂用餐,纪荀找到他的时候,将三人都吓了一跳。 他双目赤红,神情狰狞扭曲,全身暴涨着一股一触及破的骇人煞气,但却竟是克制住了,一冲上来只是揪着顾云深,一字一句的说:“云深,梁煜不见了你得给我把他找出来” 顾云深看着他,冷静的面具上崩开裂痕。 纪荀的样子就像头发狂的野兽,随时在疯狂的边缘,做为他的朋友,他只能点头,涩然的说了声好。 纪荀一直觉得,梁煜的离开是个恶作剧。 总有天他会突然出现,告诉他说他没有离开。 但是那之后的几年里,他一次又一次光顾那个小居民区,最终不得不接受现实。 梁煜真的在他世界里消失了。 不辞而别,多么潇洒啊。 潇洒得让他憎恨。 顾云深调查过,最终只查到他母亲与一个男人结婚,搬去了那个男人的城市,但更多的信息却是没有了。 纪荀有时候甚至会想,也许他们真的一辈子也不会再相见了。 他那样的离开,没有一个告别,没有一个信息,连电话也换了,摆明了就是不想再见他。 他不明白,自己哪里对不起他,他哪里做错了? 他要这样对他? 大年三十的那一天,到底算什么呢? 那竟是他们认识的最后一天,难怪那日他神情怪怪的,做了许多在当时在看他来不可思议的事,原来一切只是为了离开他。 是不是因为自己逼着他去看医生,他就因此恨上他了,所以那样离开,纪荀越想越觉得这是最大的原因。 心中又后悔又痛恨,后悔自己逼他太紧,痛恨梁煜无情。 他就算逼他,也是为他好么,他一定要这样么,就这样轻易的放弃他这个朋友了? 可他们不一样,他能轻易放弃自己,可他却不能轻易忘记他,有时候想得狠了,那想念就生生变成了恨。 这个人走了,留下给他所有思念,更永远记不了那一天的绮丽风光。 从此在他心里生了根,那根在骨肉筋脉里越扎越扎深,拨不掉毒不死,每每想起心口就泛着疼痛,恨不得食其肉啖其骨。 纪荀的性格,也在那三四年里,以着肉眼可见的在变化。 曾经那个在父母眼里明朗阳光的少年,不知何时变了,变得阴郁寡言,性情冷漠,难以亲近,他们只以为纪荀是在叛逆期变成了如此。 纪荀却知道原因,那个过去阳光鲜活的自己,在四年前那个春季就死了,是被梁煜抹杀死掉的,更在四年找不到他的焦虑中精神也疯掉了。 虽然他外表看着正常。 纪荀不止一次的想,如果再见不到梁煜,他这幅皮囊,终有天也会死去的。 可是在几年后的那个午后里,他腐朽掉的灵魂又活了过来。 他考上了B市的名牌大学。 第一次离开家里,远去了陌生的学校。 他对于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宿舍热情的宿友也没正眼看过,平平淡淡浑浑噩噩的就这么过了两个月。 星期天午后,在经过一幢教学楼时,迎面走来了几个男生,不过是不经意的一瞥,却将纪荀所有的注意力都夺去。 他不可控制的颤抖起来。 梁煜!竟然是他! 虽是时隔四年,但纪荀却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纪荀只觉全身的血沸腾了起来,直往大脑上涌,狂喜之余,又带着一股暴烈的怒火,一个猛冲上前,挡住几人去路,双眼瞪成铜铃直勾勾看着梁煜。 前一刻,他脑子里其实已准备了许多话,要质问他,甚至想将他暴揍一顿。 但这么突兀的跑到他面前,对上梁煜带笑的眼睛时,他脑子一下竟成了空白,忘记了所有想说的话。 只是那么痴痴的看着。 跟着梁煜的几个高大男生,脸上闪过一抹惊讶之色,一人好笑的撞了撞他肩膀:“艳福不浅,又来一个表白的,我们就不打扰你的好事了。” 其它几人全走了,留下梁煜和纪荀大眼瞪小眼。 纪荀死盯着他,明明近在咫尺的人,却突然有了一种远在天边的陌生感,梁煜面带微笑如沐春风,那种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自信与阳光,与从前那个阴郁沉默冰冷的少年,就像是换了个灵魂似的 四年时间,自己变了,他也变了。 他变得阳光明朗,自信从容,魅力四射,面上总是含着笑,就像是蒙尘的宝石洗尽铅华后,露出了原本光彩熠熠的真实面目,光辉照映得竟叫人睁不开眼。 而他纪荀,就仿佛如昨日的梁煜,整个心间都被阴影所笼罩再见不到阳光,四年再见,二人仿佛互换了人生。 怎么会这样。 “他乡遇故知,也算人生一喜,纪同学要一直这么盯着我么?”梁煜双手插在裤袋之中,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眼神自也在暗中打量纪荀。 他变了,他也变了。 曾经纪荀的眼睛,就像是夏日最热的太阳,充满着朝气与活力,而此时的这双眼睛,乌滇滇阴沉沉,里面蓄着一股一触而发的乌云风暴。 梁煜嘴角一弯,露出一抹并不觉抱歉的笑。 “你要是对我实在无话可说,我就先走了。”他伸手在纪荀肩上拍拍,越过他就要离去,刚走了几步,就感觉到后面有人跟上。 粱煜掀了掀唇角。 纪荀双腿不由自主的跟着他走,但依然一语未发,只是脸色死沉沉的盯着梁煜的后背,他长得越发高挑了,成熟了,更俊美无俸,更容光四射。 只是走在他身后,就感觉到无数女孩投来的目光。 纪荀满目阴沉,心中掀起愤怒。 可却奇异的,他收敛了曾经所有的暴躁脾气,只是盯着粱煜背影,一边暗自生气,一边又暗自欣赏 四年不见,他更让他挪不开目光。 重逢让他真的很高兴,可也真的非常生气。 纪荀半垂着头,满身寒气的跟在梁煜身后,看着二人被阳光拉长的影子交缠在一起,心里的愤怒又莫明的慢慢消退。 他一定有什么不方便告诉他的理由,当初他那样不辞而别,肯定不是有意的。 纪荀忍不住在心里为他开脱。 可即使这样,心里还是觉得生气呢,走到校园大门时,纪荀终于疾步追上,并一把捉住了梁煜的手,沉沉的问,“你去哪?” 粱煜低头看了二人交握的手,嘴角弯了下。 不着痕迹的抽离,“晚上有几个朋友的聚会” 纪荀表情一僵,怒火一下烧红了眼。 朋友,聚会? 他以为他只有自己一个朋友。 纪荀脸色一沉,也不说话,只是用力拉着将梁煜往相反方向走去。 “纪荀,你带我去哪?”梁煜看他阴沉沉的样子,神色似乎带了些无奈,纪荀一把将他拉上了车,关上门,“去我家。” 他们有些帐要清算,但不是在外面这样的地方。
第130章 直男难为(12)
纪荀平时基本上住在大学的宿舍,但也偶尔会去校外的住处,顾云深三人也在这个城市读书,但与他不在同一学校,为了方便所以四人一起合租了一套大房子。 一路上纪荀都没有说话,但却紧紧握着梁煜的手,似是怕他再离开。 梁煜却是自在许多,满脸兴味看着他。 看他僵硬的样子,忍不住伸手轻轻在他脸上抚了下,“四年不见,长得倒是更结实帅气了,就是这脸还是黑不溜秋,我说纪少爷你家祖上是不是有黑人基因啊?” 他的指尖不经意划过脸颊,没至颈边。 纪荀一个颤栗,心中所有坚持的平静,一下破功。 他侧目看向纪荀,他漂亮的眼睛看着他,仿若含情,待他想要看个究竟时,却又恢复了如常的淡然温和。 可纪荀就是隐隐约约的觉得,梁煜是在勾引自己 这让他从见到他以来,就阴沉沉的心里突然乌云散去,冰冷麻木的心也火热,暖融融的让全身血液都复苏了。 “咱俩一黑一白,不是很相配么?”纪荀忍不住脱口而出。 梁煜脸上的笑敛住,一下抽回了手。 纪荀原本欢喜的心情,也因他的动作而再次跌落,又气狠狠的重新将他手抓住,这一次,他绝不会再叫他从自己眼皮子底下逃开了! 车子停在一处高档小区门外。 一下车纪荀就死拽着他的手不放,梁煜抽不开只好随了他,一路这么被手牵手的带着上了公寓楼。 开门一进去,梁煜就看见客厅三个眼熟的人。 他嘴角又弯了起来。 真是老熟人啊。 顾云深三人本来正在玩牌,听见开门声齐扭头看来,看见后面的梁煜,一时同时惊得目瞪口呆。 “大家都互相认识的人,不用太客气。”纪荀拉着他进屋,到这时才终于松手,又去拿了饮料递给了梁煜。 梁煜从容自在的在沙发上坐下。 面带微笑的接受着三人的注目礼,看他们瞪着不说话,只好先开口:“真是巧了,我这不太受欢迎的人,与你们又在同一个城市。” 顾云深坐直了身,碍于旁边的纪荀,不好说什么,但看着他的双眼淬了毒似的盯着他看。 陶泽摸了摸下巴,“确实是巧啊,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阿荀,你是怎么遇见这人的?找了四年没找着的人,这么突然就遇见了?” 难道他们真的这么有缘,他们庆幸了四年,结果现在又遇见这小子。 纪荀冷淡的应了声:“他与我在同一所学校。” “什么?”张浩正喝着水,惊得噗的一声喷了出来,直瞪着梁煜上下看,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咱三人只有阿荀上了B大,这小子也考上了?” 真孽缘啊孽缘! 还以为这辈子他们都不会再相遇了,结果竟然又在同一所学校。 “不好意思,又让你们失望了。”梁煜微微一笑,故意的往纪荀身边挪得坐近了些,这三个人,依然还如从前一般,防他防得紧啊。 但是怎么办呢,他们什么也改变不了。 他与纪荀在同一所学校,当然不是巧合,是知道之后纪荀会考上B大,所以他才报考了他同一所学校,不然世上哪来那么多巧合呢。 顾云深蹙起眉头,盯着梁煜脸色实在难看。 他也发现了,这人与四年前不一样了,除了那皮囊相同,完全像是变了个人,以前他在他们面前,总是收敛沉默的。 现在竟然接二连三当着纪荀的面讽刺他们。 现在是看着温和无害,但处处透露着攻击性,这人果然如他所想的不同一般,若他真有心对纪荀做什么,只怕他们根本无力阻止。 “大家都是朋友,气氛怎么这么奇怪。”现场唯一高兴的就是纪荀,梁煜自然而然的靠近过来,让他心情好了许多。 也挤近了些,手自然的搭在他肩膀上,冲三人笑道:“我与梁煜兄弟四年未见,久别重逢实在高兴,晚上大家一起聚餐如何?” 浩子和陶泽没说话。 顾云深看了纪荀一眼,脸上也露出笑,“好啊,顺便你把裴雅也叫上就像你说的,梁煜是你的好兄弟,嫂子怎么能不认识他呢?” 他玩味的看着梁煜表情微沉。 如果没有猜错,纪荀应该一辈子也不会如他所期待的那样,与他如正常的情人一样交往,所以梁煜再做什么应该也没有用吧。 人的思想是最难改变,纪荀的某些思想已根深蒂固了。 “好啊,叫上裴雅”纪荀半点没觉得不对,转头冲梁煜笑道:“裴雅是我高三交的女朋友,与我们四人一起都在这个城市读书,不过与我不是同校,晚上大家都认识一下,她对我很重要,应该算是我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女朋友” 说到裴雅时,纪荀阴沉的脸上总算带了丝柔情。 梁煜眯了眯眼,裴雅是原着里的女主,也是他后来的妻子,现在已经交往上了啊他倒是更想看看后面的发展了 “好啊,是该认识下。”梁煜微微笑,揽在他肩膀上的手却收了回来。 纪荀感觉到他似乎是不高兴了,但是又不明白他情绪变化的原因,只是与三人聊了会儿,便拉着梁煜进了自己书房。 关上门后,才脸色阴沉的抱着胸,瞪着他道:“这些年,你去哪里?当年,为什么要不辞而别,为什么不联系我?梁煜,你欠我一个解释!” 他们本是世上最好的兄弟。 可自己却让他伤透了心,要是他不给一个合理的理由,纪荀觉得自己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他,会永远恨他。 “没有什么理由。”梁煜仿佛未看见他的怒火,随意的拉了张凳子坐下,淡笑道:“我母亲结婚我自然就跟着去别处了不辞而别是觉得没有必要不联系你也是同样的理由,你还要问什么?” 纪荀一直在压着怒火,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听他解释。 只要他理由合理,他都可以原谅他,但是听听他说的什么? 没有必要! 仿佛自己与他只是陌生人,纪荀的怒火在刹那间被点燃,扑上前揪着他衣衫一拳揍在梁煜脸上,控制不住的颤抖怒骂:“你他妈再说一句试试?没有必要?我把你当兄弟,你就这样对我?你怎么不干脆去死?” 吼着又一拳击在梁煜脸上。 外面的听见里面的声音,都吓了一跳冲进来,果然就看见梁煜摔在了地上,正揉着眼睛,纪荀则像只发狂的野牛。 “我今天非要揍死你这没良心的东西!”纪荀只觉寒心,怒火烧得他心口痛了起来,眼圈泛了些红。 他微笑的说着淡漠又伤人的话,却一点抱歉的意思也没有。 自己的真心在他这里,就像狗屎一样被踩在地上,他恨极了他的凉薄,之前还觉得他变了,现在看来,变的只是伪装的外表,骨子里的冷漠根本就没变过! 他怒吼着冲上前,吓得后面三人连忙将他抓住,浩子死死抱着他的腰,大叫着:“阿荀,你冷静点别又发疯,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 “我想好好说,是他,是他,你们听听他说的是人话吗?”纪荀怒红了眼,挣扎着朝梁煜踢去。 梁煜站了起来,脸上突然浮现他所熟悉的冷淡表情:“纪荀,四年了,你真是一点没变,既然你还没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那我也没必要再呆下去了,甚至,以后也没必要再相见了,再见” 说完就朝门口走去。 纪荀楞了下,又挣扎大叫:“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以后也没必要相见?我他妈刚找到你,你又想甩我是不是,你这没心没肺的,我要弄死你!” 纪荀被人拦着,本就火大,气得一拳打在浩子脸上,浩子吃痛松手,他瞬间扑了出去,大力之下在门口将梁煜扑倒在地。 跳上去一拳又击在梁煜脸上,恨得掐住他脖子,满面暴戾:“你敢再离开我试试,我他妈弄死你!” “阿荀,你疯了!”顾云深脸色一变,冲上前拽着他。 梁煜看着这人发狂的神态,脸上露出一抹奇怪的笑,仿佛是怜悯,仿佛又是满意,他神色微微一沉,抓着纪荀卡在颈上的左手,掌心狠狠用力一掰,只听得喀嚓一声轻响,纪荀在一阵剧痛惨叫中松开了手。 梁煜站了起来,看着三人扶起纪荀,个个面带震怒的看向他。 纪荀脸色惨白一片,左手腕被他弄得骨折,以着扭曲的形状往后耸拉着,面目已因痛苦而扭曲。 “不好意思,一时没掌握住力道。”梁煜轻笑一声。 “姓梁的,你真不是东西!”浩子骂了一声,再忍不住,管他是不是纪荀喜欢的人,怒骂着就朝他一拳挥来。 对于纪荀以外的人,梁煜可没什么耐心仁慈。 在他扑上来时,一个回旋踢,一脚踹向扑来的人。 浩子惨叫一声摔在墙上倒在地上,挣扎了几下竟是爬不起来,只觉腹中翻江倒海绞痛难当。 “纪荀,刚刚真是抱歉。”梁煜无视三人愤怒的眼神,走了上前,朝纪荀伸手,目光异常温柔的看着他:“我带你去医院吧” 纪荀本是又痛又怒,抬头看向他,却像是被蛊惑了似的,将右手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