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能先旁听一下吗?”童鑫骄傲挺挺肚子,“给宝宝增智慧值。”
一听这话,顾旻回想着童鑫听b超检测报告睡过去的事情,静默了一瞬,看了眼顾嘉楠,瞧着人一脸欣慰的模样,嘴角抽搐一下,憋住提醒孕夫某些糗事,道:“好。”
顾旻做出承诺之后,秉承着“一孕傻三年”的理念,照顾着孕夫,娓娓道来:“要不是司徒铭直接电话打过来,说检测到学校旁边有可疑人士,让我出面直接敲打凌董,我都还有些懵。”
回想着自己大清早本补眠的大好时光被一通意外电话打断,顾旻眉头紧拧,看了一眼顾嘉楠,百思不得其解:“你们小年轻办事到底怎么操作的?顾理最新的调查报告送上来,我都有些看不懂了。”
见过自取灭亡的,但没见过这么疯的。
饮料这种集团,商业代言人是挺重要的,怎么就会让凌程选了温慕白来代言?
温慕白根据顾家的调查,只算得上九流艺人。连主扛的代表作都没有,靠着男配还有一个综艺火了近一年时间而已,但其粉丝营造的好像就全网顶流。
就这样的结论还是两个月前的,自打王淼被抓后,温慕白口碑不算崩塌,却也陷入低谷之中。尤其后来发生解约跳槽的事情,更是众矢之的。
当然,还有《小律师》剧组的解散,也让人遭受事业危机。
可偏偏因此,网上诡异的冒出一股“怜、爱、救、赎”的论调来。有这种风评,外加上其唯粉被指“太独”,会有被外人当枪杆子使。
从商业角度来说,宁可选择一个风评稳妥的十八线艺人,也不能用这么一个随时会有翻车危险的艺人。
“单纯用温慕白显得很傻逼,但若是加上星星你前男友的头衔,顾理等总助团推测是打算走枕头风?”顾旻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定定的看着童鑫,“你们两确定没什么吧?”
“爸爸,绝对没有什么!”童鑫立马将自己从颜家两兄弟嘴里知晓的消息一口气不带停顿的说了出来。
顾旻缓缓侧眸看了眼顾嘉楠:“这颜之锦的话可信?”
顾嘉楠吁口气:“可信。您不是都说检查到可疑人员吗?大概就是凌家的人。”
“所以他们是打算借着宝诚的关系跟星星搞好关系?”顾旻托腮,道:“但让温慕白当代言人又是什么操作?”
顿了顿,顾旻抬手扣了一下蓝牙耳机,吩咐道:“顾理,让顾琏这个小子继续分析。他的思路竟然是对的。”
顾嘉楠听得历经大风大浪的顾董竟然说出“竟然”一词,一时间都有些怜惜人晚年老了老了碰到这么一群不正常的神经病。
“颜之毅套了套凌三小姐的话,”顾嘉楠莫得感情道:“凌程是想要借此机会恶心我。毕竟,男人都是会偷、腥嘛,某位海王名声在外。”
某位海王满脸问号。
顾旻:“???”
顾旻惊诧过后,看了眼委屈又气愤的童鑫,沉声道:“名声的重要性,清楚了吗?”
童鑫抑郁的点点头。
顾嘉楠瞧着童鑫可怜巴巴的模样,又无奈心疼了,道:“习惯性吃醋一下。”
童鑫抬手勾着顾嘉楠的脖颈,亲了一下脸颊,扭头问亲爹,“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办婚礼啊?不能九月份认祖归宗的仪式和婚礼一起办吗?”
猝不及防的听到这话,顾嘉楠猛得心跳加速,目光带着些希冀看向了顾旻。
“不能。”顾旻毫不犹豫拒绝:“你们要是在黏黏糊糊,可以等孩子长大以后给你们当花童嘛。”
“我想要全球直播的那种盛大奢华婚礼。”童鑫勾紧了些顾嘉楠的脖颈,道:“您要是不答应,那我们就继续黏黏糊糊,让你当电灯泡儿。”
顾·电灯泡儿·旻冷漠无比:“要是想要奢华,你们就赶紧坐好。遵医嘱记住了没?!”
带着些肃杀,顾旻视线来回在小夫夫两人身上打转,带着杀气告诫道:“要是小年轻干、柴、烈、火的出了点什么事情,我打断你们两的第三条腿。”
“是全球直播。”童鑫无视着亲爸的威胁,强调道:“重点在前面!我就是要那种万众瞩目,全世界都知道的秀!”
顾旻瞥了眼乐的眼睛就差谜成一条缝的顾嘉楠,心理一时间跟炸了厨房料理台一般,各种佐料混在一起复杂的难以形容。
面色带着些青,顾旻最终从喉咙里憋出一句胡来,“成,赶紧坐好!”
得到了这声保证之后,童鑫乖巧无比撒手,正襟危坐。
顾嘉楠瞧着这一幕,也随之端坐。
顾旻:“…………”没救了,两个都逐渐二哈化!
果真跟童大哥说的那样,养儿子不如养六斤,省心!
心理腹诽着,顾旻说来自己第二个困惑:“凌家的奇葩,我们心理有数,做好预防工作就成。另外一个问题,这个娱乐圈自打流行粉丝经济后,就一直这么多奇葩事情吗?”
说到自家旗下的生意,顾旻明显表情更加凝重了些,“宝辰国际据说自打宣了鹰王系列之后,被无数黑粉,还有各种粉狙击,问候祖宗十八代的开花票,甚至还举报的。我记得当年司南影视有粉粉黑黑的情况,也没有人朝品牌公司下手啊?”
“虽然宝诚国际的受众对象不是普通大众,但我对这种现象不理解是不是说明我老了,完全理解不了你们小年轻的消费理念了?”
不跟时代接轨,很容易就错失商机!
越想,顾旻表情都黑如锅底了。
“这完全是极个别的现象。”顾嘉楠看着人纠结的模样,立马将温慕白以及粉丝养成的事情详详细细说了一遍,铿锵有力的做了最后的总结:“王淼洗脑式养蛊之后,因其被捕,温慕白对粉丝没有掌控能力。明理娱乐是刚成立的,白学礼拍电影或许有天赋,但是管理公司不行,所以就造成了温慕白、粉丝群体失控现象。”
说到最后,顾嘉楠极其笃定:“这绝对算娱乐圈的个案。”
“不不不,”顾旻听到这话,摇摇头,“还有吴蕴的乌云粉,以及沈凌,楚瑜等等的粉丝,顾理他们把所有后台信息捋了捋,大数据分析,最终的诉求都是为什么不宣他们的蒸煮?七成的理由,都是在说星星明明是资本家的崽崽,在影视寒冬的情况下已经有很多的资源了,为什么要去砸别人的饭碗?”
“所以最近娱乐圈的风气是什么样?这种思维是不是有点不对劲?尤其是数据分析,骂战的百分六十人员都是二十二岁以下的年轻人。”顾旻越说神色越肃穆,声音沉沉,忧心忡忡:“从中是不是反应出你们年轻人意识形态有问题?”
万万没想到猛得迎来这么一口大锅,童鑫莫得感情,气愤无比开口:“爸爸,我可不想被代表啊!什么叫“你们年轻人”?!大多是营销号带节奏,职业粉丝带节奏呢!”
“你当爸爸旗下没有娱乐公司?司南影视的宣传团队都是傻的?营销的节奏当然检查出来,剔除了。”顾旻道:“而且就算是营销号带节奏,那你们年轻人就没有独立思考的能力吗?就人云亦云?”
说着,顾旻想到自己收到的报告,拉长了脸看向童鑫:“我对你的期许不是血雨腥风顶流爱豆,而是德艺双馨。”
顾旻训完童鑫,又侧眸看向顾嘉楠:“你也别琢磨着娱乐圈赚热钱容易,既然混一行了就踏踏实实好好干。而且都给我记住了,公众人物,首先注意思想态度问题。不要荼、毒青少年,发挥偶像力量。粉丝行为偶像买单,知道吗?”
童鑫看着面色肃穆的顾旻,郑重无比点点头。
顾嘉楠也沉声道:“是,我会言行一致的,也会督促员工们落实到位的。”
瞧着齐齐保证的儿子们,顾旻面色和缓了些,问:“当然这个鹰王手表官宣的事情,我也没考虑清楚,事后补助的措施需不需要宝辰国际帮忙?”
“不需要。”顾嘉楠看着一如往日善于反省的顾旻,心理莫名的就有些酸涩,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也没有考虑全面,忘记了还有私信等等的途径,让顾旻知晓了一些神经病的言论。
“对于娱乐圈大多数人来说,像宝辰国际都是品牌方爸爸,需要捧着的。宝辰能够宣星星做专属系列的代言人,对星星来说还是提咖位的事情。”顾嘉楠和声解释道:“只不过或许是因为最近娱乐圈寒冬的问题,以致于不少粉丝情绪无法宣泄,又被有心人利用,这才导致直接问候品牌。”
童鑫跟着点点头:“这或许与娱乐圈大环境有关系。大家失业的情况下,不就显得我很特殊了?”
顾旻看着两人笃定的同时,还带着些宽慰的模样,没忍住嘴角弯了弯,又尝试性问了问童鑫工作上的交接问题:“这电影你们打算拍好,可其他一些资源呢?比如老三提出的那个综艺?”
“这事从公司角度来说,我当然希望旗下艺人能够争取到。”顾嘉楠道:“当然我更喜欢能够早点开始录制,星星能够参与南洋机工的那一期,当飞行嘉宾。”
《咱当兵的人》是以每个军种的功勋战甲为切入点,由六个固定嘉宾和三位飞行嘉宾(毕竟三舅舅一口气内定三个名额,显得就很排外,必须多添几个名额,带着些公平性。当然人数多,开头军体拳打起来,军歌唱起来,也就气势出来了。)一起探索解密,去展现前世今生,诉说军旅生涯。
听到这话,顾旻瞥了眼顾嘉楠,视线看看童鑫:“我记得这好像哼哼哈哈的要跳舞吗?”
“我可以在中间唱主题曲啊!”童鑫闻言立马接道。
顾嘉楠看着瞬间给出注意的童鑫,想了想,道:“这主意也不错。”
“那我去请人协调趁早开始录制。毕竟难得有机会,也算公款去祭奠你的先辈。”顾旻拍案定性,又聊了些其他的问题,接到电话才起身离开。
等人一走,童鑫看了看时间拉着顾嘉楠去司徒囡所在的院子,跟许久不与外界接触的妈妈好好聊一聊年轻人的话题。
司徒囡认认真真做着笔记,时不时眉眼间带着些笑意看向童鑫。
最后笃定无比的拍拍童鑫的肩膀,司徒囡神色认真:“嘉楠你真没有骗我,需要我的存在,不是故意不用我去剧组照顾你。我会认真做好数据记录的,还会督促其他组,保证让宝宝全面发展!”
听得人如此铿锵有力,甚至还带着些亢奋的花园,顾嘉楠望着司徒囡眼底带着的,显而易见的卑微与害怕,一时间心理百感交集。
他一直以为自己成为最最最优秀的儿子最最最优秀的继承人,便是对妈妈最好的保护。可也很少想过妈妈是否需要,甚至打着“为了妈妈好”的旗号,自然而然的就替人决定了很多的事情。
“对不起,妈妈至今依旧没有接受抱错的事情,应该是我和爸爸的责任。我们瞒了妈妈。”
回到了东院之后,顾嘉楠看着笑意盈盈的童鑫,想了又想,还是决定说出心中蕴含的愧疚:“否则她应该早就会接受你了。”
“名字就是一个代号嘛,再说了这个名字对妈妈来说很重要啊,那代表着爸爸也喜欢……”童鑫想了想,郑重改了词汇:“爸爸也爱着妈妈吧。现如今乍然一下子换了名字,又是在发生抱错的事情之后,妈妈有些无法接受也是正常现象。”
“我虽然比较喜欢顾嘉鑫这个名字,但是对我来说未来还那么漫长嘛,何必因为一个姓名与妈妈产生龃龉,计较这些事情?人能够渐渐走出抑郁症,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顾嘉楠眼眸闭了闭,再睁开眼时,望着对方眼里倒映着自己的身影,不自禁身形都有些颤抖了起来,把人抱在怀里,眼眶都有些微红了,低声道:“谢谢,从你便宜弟弟的角度来说,我也要谢谢你。若不是你,我和爸爸恐怕永远不会觉得自己“宠”妈妈的方式或许不对,对她来说反而是伤害。”
“不客气。”
童鑫轻轻拍了拍像是因此颤抖害怕的顾嘉楠,“我是哥哥嘛!艺术源于生活,这狗血片子拍多了,经验也就多了些。”
“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弥补这些错误。”顾嘉楠沉声诉说道。
“好,我们慢慢来。”童鑫安慰了几句之后,道:“我明天回去就要进组了,咱们让田庐把行程表发过来认真商讨一下后续吧。而且还要跟剧组商量好拍摄的时间表,毕竟我每隔半个月就得去军一院产检。”
“嗯。”
两人就工作问题展开聊了又聊,最后童鑫还复习了一遍宗谱,整个上午都因此过得十分的充实。
待下午又到了万众瞩目的摇号选继承人缓解。
童鑫入内的时候,敏感发现顾嘉子弟看他的眼神愈发有些难以形容的复杂了。但童鑫对此完全也不甚在意,毕竟有爸万事足。
慢慢悠悠喝着牛奶,童鑫听得公证人的一声开始,不期然也跟着紧张了起来,目光一眨不眨的看着滚落的小球,抬眸看看大屏幕里上一次留下的“彩票号码”。
顾旻看了一眼全身心投入,活像是自己在比赛的童鑫,抬眸看了眼现如今并排站立的五个少年,眼底也染上了些紧张。
尤其是当发现上天又跟他顾旻开了个玩笑的时候,顾旻紧张的想要一圈砸碎摇号机。
竟然平局!
“经过核对与复盘,确认顾思瓠和顾思傅两位写的顺序与摇号顺序相合一样多,都是四位。”公证员迎着顾家子弟的目光,诉说着最后的结果,声音都跟着紧张了起来,带着些颤音宣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