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秦决明,脸色惨白,身子微微颤抖,他像块被残酷烈火炙烤的石头,只需浸入寒冰中,顷刻龟裂。
“燕医生,太晚了,有事还是过几天说吧。”秦决明干笑两声。
燕子卿一步上前,握住秦决明的手腕,以防他又像上次那样说走就走:“不行,我现在就得说,秦队,我觉得你之前有句话,说得很对,我们都这个年纪了,没必要忸忸怩怩,虽然有些唐突,但是,你要不要和我交往试试看,我……”
燕子卿的话没说完。
秦决明转过身,搂住燕子卿,在洒落暖黄灯光的楼道里,吻他。
不同于之前那个吻,这个吻极温柔,带着多年思念的缱绻,是皓月当空下,枯叶忽然落在如镜湖面,那泛起的涟漪。
吻毕,秦决明紧紧搂着燕子卿,肩膀微微颤抖,不肯松手。
燕子卿有些无奈,轻声:“秦队,我俩在这,可能会吓到邻居的,进屋坐坐吧,啊!”
燕子卿一声惊呼,因为他被秦决明抱了起来。
秦决明用脚关好门,大步走进房间里,问燕子卿:“可以吗?”
至于可以什么,不言而喻。
燕子卿:“这……秦队,我俩才刚……”
秦决明:“燕医生,我今年三十三岁了,我不是十八岁。”
燕子卿:“……”
沉吟片刻,燕子卿红着脸低下头,声如蚊吟:“左边床头柜第二层,有……有套……之前医院做艾滋病科普活动留下的……”
秦决明笑着说了一声知道了,将怀里的燕子卿放在床上,俯身边吻他边脱自己的衣服。
燕子卿忽然看到什么,眼眸骤缩。
秦决明右臂缠着白净纱布,隐隐可见惊心的暗红血迹。
“受伤了吗?”燕子卿伸手轻抚,心疼地问。
“没事,见到你伤就好了。”秦决明撩起燕子卿宽松的睡衣。
燕子卿脸红了红:“秦队,你比我想象中的,要……”
“要不正经,对吧?”秦决明知道燕子卿心中所想,笑着接话,“以后我不正经的时候会更多,劳烦燕医生习惯习惯。”
再之后,一切都陷入了热烈情欲的混沌中。
秦决明虽然急,但是前戏做得认真,所以被进入时,燕子卿没有觉得很疼,反而很快就寻到了趣。
刚才还冷清的房间变得气氛火热,喘息和呻吟萦绕着四肢交缠的两人。
动情时,秦决明吻着燕子卿光洁无暇的背,唤他子卿,让他喊自己的名字。
燕子卿失了神,喃喃:“决明……啊……”
不过这么一声,竟激得秦决明红了眼,动作猛地加快,作弄得燕子卿呻吟求饶,抓着床单小声抽泣。
秦决明没能保持理智,甚至在之后再要了他一次。
-
清晨,宵光曙,夕雾收,日晖透过明净的窗,落在一片狼藉的床上。
燕子卿浑身酸软,靠着生物钟醒了过来。
秦决明比他早醒,凑过来吻他,单手将他搂进怀里,替人按摩。
燕子卿虽然有些羞赧,但是没有拒绝,他舒舒服服地窝秦决明怀里,忽然发现,自己活了三十二年,好像第一次被人这般细心地照料。
“我能搬过来住吗?”秦决明忽然开口,诚恳地问,“或者你搬我家住也行,我家距离医院还近一些,我会帮你搬行李的,你什么都不用忙活。”
燕子卿先是一怔,随后无奈地笑道:“秦队,我们俩的关系进展,会不会太快了些?”
秦决明笑了笑,低头吻他发梢:“不会。”
“前一天才确定关系,这第二天就商量同居的事了。”燕子卿笑道,“还不快吗?”
“嗯。”秦决明点点头,笃定地说,“不快。”
真的不快。
因为十年生死两茫茫。
从少年到白头。
那是秦决明的一辈子。
好在如今,君心似我心,人间自是有情痴。
-------秦燕番外又名《燕殊,你看看人家!》【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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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我的FLAG倒了!【哭
正文一天我能更三千,番外一天扣扣索索写个三百,真是要击穿我的天灵盖。
对不起!婚庆番外我果然得捋一捋!!周三更!!!
除了婚庆,你们还有什么想看的梗吗?
凑一百字之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
第151章 燕天番外(1) 并非清心寡欲
韩涯死后,朝廷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暗流涌动之下,各方势力皆怀揣心事,以求看清如今局势。
而韩涯的党羽因为心慌,露出许多马脚,也让当年蒙尘的冤屈,终于有了昭雪的可能。
作恶的哭天喊地,谋权的借机上位,怕事的明哲保身。
至于含冤的……
来世安宁。
北狄退兵的那一年,冬至日,京城下了一场大雪。
寒风卷地,银装素裹,天地苍茫。
正是大雪那日,燕殊在大理寺,将人证、物证和厚厚的一本奏折,呈交当今皇上。
那本奏折,字里行间,全是浸满血泪的伸冤。
燕殊十七岁来到京城,如今已二十二岁。
他呕心沥血,整整五年,终是在这一天,还了燕子卿一个清白。
第二日,燕殊奉圣上之命,去蛮荒之地,将当年流放的燕家九族,悉数接回京城。
燕殊一去一回,已是初春。
梁上燕,累新巢,二月风光浓似酒。
如今天下升平,无战事,李长天在羽林上将府任职统领,守皇宫安宁,护皇室无恙。
燕殊回来那日,李长天正在领兵训练,因为闲得慌,和数名将士一起,临时搭建了一个擂台,决定热热闹闹地比试比试。
比到最后,剩李长天和另一名虎背熊腰、身高八尺的副统领决胜负。
擂台下呼声连连,擂台上你来我往,谁也不服谁。
李长天兴致很高,意气风发的龙驹凤雏,身着月牙白锦衣,银绸束腰束腕,和副统领拳拳到肉地练着。
忽而一人匆匆忙忙地来到羽林训练营,奋力地拨开起哄的将士们。
吴管事站在擂台下,扯着喉咙嘶喊:“李将军!李将军!燕大人回来了!你听见了吗?燕大人回来了!”
李长天一个抱摔将副统领撂倒在地,几步跃下擂台,一句话没说,跑了。
留下一群将领一脸懵逼,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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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邸,简朴四合院,杨柳依依,春来生芽。
燕殊在屋内收拾着行囊,他正将衣裳一件件拿出来,忽然听见门外传来匆匆脚步声。
“燕殊!”李长天兴冲冲地一把推开门。
燕殊回过身,见到来人,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
“哎呀妈呀,可算回来了,想死我了。”李长天几步走到燕殊身边,问,“累不累啊?”
燕殊摇摇头。
“燕家都安顿好了吗?”
燕殊点点头。
“那真是太好了!你爹这下可算是彻底沉冤昭雪了!”李长天感慨一声,上前环住燕殊的腰,嬉笑着要吻他。
燕殊身子稍稍后仰,按住李长天的肩膀,轻声:“我一路风尘仆仆,身上有泥和尘土,会沾染你衣裳。”
李长天整个人前倾,依旧亲不到燕殊,忍不住怒道:“什么尘不尘,土不土的,分别三个月你连亲都不给我亲,我靠,你是不是在外面沾花捻草了!唔!”
燕殊闭眼吻住李长天,赌气似地轻咬他的舌尖。
一吻毕,李长天双手扶着燕殊的肩膀,调侃道:“燕大人啊燕大人,你说你要是喜欢个姑娘,或者心思细腻的小伙子,该怎么办啊?就你清心寡欲的这样,别人肯定觉得你在冷落他们,瞧瞧人家都是小别胜新婚,你这一别三个月,好嘛!连亲都不给亲!”
燕殊:“……”
燕殊:“我俩还未成亲,何来胜新婚……”
李长天:“我靠!重点是这个吗?不愧是你!”
燕殊:“……只是因为我们未有……”
“没事!不用多说,反正我心大,也不图那些。”李长天弯眸笑道,“更重要的是我脸皮厚,你不亲我,那就让我来亲你。”
说着,李长天笑嘻嘻地凑近燕殊,亲了他一下,将他剩下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里。
“长天。”燕殊突然道,“我义父,已经魂归故里,一载有余了。”
李长天一怔,以为燕殊因接回燕家的人,开始念及亲情,心有伤感,连忙伸手拍拍燕殊的背,安抚道:“没事,别伤心,以后有我陪着你呢。”
燕殊又道:“我俩可以成亲了。”
李长天:“……啊?”
燕殊说:“守孝一载,不设喜筵,如今一年已到,等我忙完合葬之事,就予你成亲之礼,至此,我俩名正言顺,举案齐眉,再无授受之虑,无遮面之忧。”
燕殊文绉绉的,李长天其实听得不是很懂,就一个劲地点头,说好啊。
直到后来,李长天才蓦然反应过来。
什么叫再无授受之虑,无遮面之忧。
而燕殊,也并非清心寡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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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燕天番外(2) 洞房花烛夜
合葬之事,并不顺利。
燕子卿当年,是朝廷钦犯,又死于非命,本该破席一卷,丢在乱葬岗上。
但秦决明力排众议,不顾世俗蜚语,将燕子卿葬在了他在京城的私宅里。
但这事,终归争议太大,当初秦决明独断专行,半个字也没过问燕家。
所以合葬一事,燕殊先去了燕家,求一句原谅,央一声允许。
燕家虽然洗了冤屈,但那十年,流离失所,苦不堪言,还活着的燕家人回了京城后,不想再掺和这些事,将燕子卿身后事,全权交予燕殊管。
燕殊造访完燕家,又去了秦家。
秦家历代功名显赫,名门望族的祖坟和祠堂,容不得外人一点置喙。
虽然秦决明多年未回京城,也曾因为燕子卿和燕殊的事,与秦家有过隔阂,但终究血浓于水,秦决明一朝殉国,魂归故里,迁入祖坟,灵牌位于秦家祠堂,万代祭拜。
燕殊也不指望秦家会愿意给秦决明迁坟,所以想让燕子卿迁入秦家祖坟,两人合葬一块。
可当初秦决明活着时,秦家就不认燕子卿。
如今秦决明走了,他们又怎会允许无名异族迁入祖坟的事情发生。
燕殊一开始去求此事,秦家忌惮他如今在朝廷的地位,还笑脸相迎。
但是提了合葬一事,当真是在挑战秦家的底线。
燕殊再去,就只能吃闭门羹了。
一桩心事,迟迟未了,燕殊整天东跑西奔,吃不好,睡不着。
李长天看着心疼,问燕殊:“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燕殊摇摇头,轻声道了一句:“快结束了。”
李长天感到困惑。
就秦家那副凌然孤傲、排挤异己的模样,怎么可能快结束?
然而三日后,皇上一道圣旨传到秦家。
秦决明因功名显赫,特命陪葬帝王陵。
自古,只有丰功伟绩、享有盛誉的臣子才能得此殊荣,这可是光宗耀祖的大好事,秦家自然不会有异议。
陵墓修了数月,选一黄道吉日,扶灵柩,入陵陪葬。
下葬之时,皇上亲自领将祭拜。
而坟冢里,两副棺椁,漆红描纹。
秦家人傻眼了,一问是皇上的旨意,怎敢多言。
皇上站在墓碑前,洒了一壶烈酒,轻声:“若不是你们,这世上,有的只是贪生怕死、装疯卖傻的三皇子。”
“哎,岁月催人老,当年银杏树下,吟诗作赋,可如今……”
“终究只剩我一人了。”
烈酒挥洒,满头银发感慨沧桑,不见年少龙驹模样。
至此,有情人,在地愿为连理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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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葬事毕,燕殊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和李长天商量起了成亲之事。
燕殊本想许李长天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八抬大轿,红妆十里,可李长天不图这个,他知道燕殊不喜设宴,想弄得简单些。
两人一商量一琢磨,成婚之日,谁也没请,就在那简朴的四合院门口挂了两只大红灯笼,厢房窗户上贴了个喜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