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不知。】他保守的说。
【当然是魏国强,二十年前的魏国就想着要吃掉大沅国了,国君曹笑励精图治,野心勃勃,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可若是某天魏国和其他国达成某种微妙的和平,我们大沅便完了。】燕相说的轻松,好像战争与死人还有一个国家的灭亡都不过是掌中玩物,【不过魏国国君曹笑有个权倾朝野的国舅,这国舅是个安于享乐的,和我们每一个大沅国的子民一样,不主战,只要给了他想要的东西,便能得到他的承诺。】
燕千明当时并不知道父亲有什么想说的,这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所以呢?】燕千明冷淡的问,【若是没有什么事情,我想先去与绪儿道别。】
燕相又抽了一口烟,烟杆子在桌旁敲了敲,漫不经心的说:【没什么,只是那魏国民风开放,魏国国舅爷府上尽是美貌男子侍候,那些美貌男子下头都得是切了球的,为的是不会互相乱搞,每日还要喂食汤药,以养颜美容,会塞以玉器,以供国舅随时玩弄……】
【那国舅看过绪儿的画像,很是满意,约着十七岁时干干净净送过去,娶做夫人,有生之年便保大沅国不受任何敌国侵犯。】
【到时候我想派你送绪儿过去,你是为父最信任的孩子,是左膀右臂,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我现在与你说这些,只是想要千明你知道,有时候为了成就一番伟业,亲手埋葬一些亲人也未尝不可,千明,你要记住,成大事,灭人欲。】
……
燕千绪正在用自己最讨厌的方式取悦自己。
他叫的很好听,但这不是他本意。
他胡乱用手琢磨自己,依旧不得要领,正是疯狂崩溃着,于是也听不见外面谁人的动静,只是在被人突然拦腰抱起,摔倒床上,盖在被子里,一双雾色朦胧的眼看见大哥的脸时,脑袋瞬间炸了似的,那浅色的唇瓣微微颤抖,一个音节都几乎发不出来。
“你……”燕千绪声音满是惊恐,眼睛瞪的很大,像是遭遇猛兽的幼鹿。
“嘘,安静。”燕千明伸手捂住弟弟的嘴,较长睫毛下是一大片阴影,遮住了大半晦暗不明的禁忌之念。
燕千绪皮肤滚烫,燕千明伸手碰触到上面后,便觉有呼吸洒在自己手心。
而燕千绪被一只有着习武老茧的手触碰,触碰之处有微弱的电流蹿过,带来让他眩晕的被掌控感。
燕千绪一时被吓住,挣扎不了,更可怕的是安静下来后他竟是听见有一堆人的脚步声朝自己的房间过来,随后便是他的房门被推开,三弟燕千律对醉酒了的众人说话道:“平日里大哥最喜欢来二哥这边了,也不知道是有什么好东西藏在此处,刚才大哥也过来了,要找大哥的就自己进去吧,我可不去了。”
燕千绪虽然在听,却似乎理解不了那些话的含义,只是一面本能的害怕,一面又开始被药物控制,颜色白皙的小腿从被子里伸出,把被子夹住,可悲的开始堕落……
燕千明伸手按住弟弟的腿,说:“别动,别发出声音,我去让他们走,一会儿再回来。”
说着,燕千绪便感觉到大哥的手要从自己脸上离开,他竭力控制住自己,不让自己下贱的去求这只手的主人帮帮自己,还伸手咬住自己的指头,藏进被子里,不愿意让自己更加被大哥瞧不起。
——虽然,他刚才已经是将脸丢尽了。
燕千明说话还是非常管用的,他若是严肃起来,不比燕相震慑之力差,一出门,便看向几个出了名不正经的官爷正好推门而入。
嘴里还嚷嚷着:“燕大爷,你这小子喝着喝着跑二弟这边躲着干什么呢?莫不是在二爷房里藏了个黄花大闺女不成?”
燕千明没有和众人说笑的意思,他沉着脸,堵在门口,看了一眼燕千律,说:“不好意思,绪儿有些病了,还请诸位大人到前院去,这里说到底也是燕相的内院,就算是醉酒了,也一步都不该踏进来,你说是么?三弟。”
燕千律被盯的浑身发寒,笑容僵在脸上,说不出一个字。
其他人酒便立马醒了大半,连连作揖告退说:“啊,是了是了,方才和燕都尉喝的太多,竟是差点儿失了分寸,来此不妥不妥。”
“那就由三弟带各位大人回去,家父还在前院呢,若是要先行告退也要和家父说一声不是么?”燕千明身高比这些点头哈腰的大人们高了一大截,说话的声音很慢,没有一丝温度。
燕千律方才只顾着要越多的人闯进去看看大哥和二哥搅和在一起的画面,还等了等,算准了时间才拉着这些喝的醉醺醺的大人过来,谁想大哥竟是毫无反应?!还是说燕千绪根本就没有出现那些反应?
燕千律不相信,按理说自己得到的药不会有问题,自己也是亲眼看见燕千绪喝下去的,他也让大哥身上有□□粉,那么问题绝对不是出现在自己这边,问题出现在哪儿?!!
他如果就这么走了,若是燕千绪不追究那还好,一追究自己今晚这么多的反常绝对会暴露自己。
燕千律顿时害怕了,他走在最前面带领众位没用的‘废物’官员出去,一边绞尽脑汁的想明天该如何应对,一边恐惧大哥和爹爹的厌恶。
他……他该去找王弟围吧!
王弟围应该会帮他的!
而且自己也是被他害的才会今晚做出这种没有把握的事情,说到底都是王弟围那个蠢货的错!
燕千律这边冷静不下来,送各位大人回去时便乘机找了自己的小厮,让小厮跑去找王弟围,叫王弟围滚过来想对策,毕竟如果自己栽了,王弟围也别想独善其身!
另一边,燕千明打发了守在附近的侍女守卫,让他们到院外守着,随后回头看了看房内,没有立刻回去,而是去了不远处的小厨房,从里面不知道拿了什么复回到燕二爷的房内,将房门锁死。
燕千绪从模糊的视线看见大哥竟是又回来了,一边喘气一边挣扎着坐起来,戒备的笑着,说:“大哥这是来看我的笑话还是又来说教的?!”
“都不是。”燕千明坐在床边,伸手捏住燕千绪的脚踝,便将人拉到身边。
“啊……唔,你、你干什么?!”燕千绪声音没什么严厉之色,反而媚态不已,显得好像是欲拒还迎。
“大哥帮你。”大哥简短的说着,一手按住燕千绪的腰背,按的燕千绪动弹不得,另一只手上一直拿着的东西便凑到燕千绪那一直想要狠狠抓挠的地方,试探,“绪儿不必担心,有大哥在,别怕。”
燕千绪惊忙回头,便看见一根浅绿细长的黄瓜在他身后造次:“滚!别、别……我不要!”
“你要的,不然你想死么?”燕千明知道弟弟是被下药了,一眼就看得出来,而且药性如此强烈,不排解不行。
“我……不要死,大哥……我不想死……为什么是我?”燕千绪浑身都在抖,“有人害我……有人害我!”
大哥伸手干脆将人抱紧怀里,一手搂着,一手用黄瓜帮忙。
“嗯,绪儿乖,大哥知道,今晚过后大哥帮你报仇。”
此时,燕千绪已然是听不见了,他抓着大哥的衣襟,迷乱着尽失理智,喘的舌尖微露,任人摆布,哪怕是燕千明缓缓低头下去,亲吻他的唇,他也是没有抗拒了,反而张开了唇齿,让某个柔软的东西入侵到深处,像是在吸食生命……
第11章
做了多久呢?
燕千绪不记得,可他知道自己那应当是废物的东西昨夜倒是一下子又活了过来,好像开启了什么开关,能够吐出一点儿清汤寡水来。
他躺在床上的时候也没想什么东西,太累了……
他只需要知道自己差点儿又要身败名裂,知道自己大哥昨天用那该死的黄瓜对自己做了什么,知道有什么人在自己背后捣鬼就是了。
“兰心……”
燕千绪嗓子有些沙哑,轻轻叫了一声,外头的侍女立马走进来,三步并作两步的小跑,说:“天啊,二爷您可算是醒了,今天大爷发了好大一通火,把小厨房的人全部赶出去了。”
燕千绪被扶着做起来,腰酸背痛的紧,抽气着,问:“那……爹爹呢?”
大丫头兰心想了想,摇摇头,说:“老爷好像不过问这件事,而且现在大爷可厉害了,老爷似乎都管不了的。”
可不是么,现在出息的很,出将入相也是迟早的事情。
燕千绪让贴身大丫头兰心伺候自己洗脸,然后打桶水来擦身子,说是昨夜做了噩梦,又出了身汗,兰心不疑有他,叫唤下人弄了热水,之后又扶着燕二爷沐浴。
兰心伺候燕二爷有段时间了,因为按摩的手法很是得二爷的心,便留在身边一直用着。
平常,兰心会在二爷沐浴的时候净手,用干干净净没有一点儿茧子的手揉捏二爷漂亮的肩头。
可今日不行,兰心昨天晚上就不敢对二爷做太亲密的事情,这二爷什么都好,就是有个把他当儿子养的大哥,不让任何人碰,好像碰一下,就是玷污……
“二爷这里……是被虫子蛰了?”兰心恍惚间发现二爷身上有好多颜色很浅的痕迹,唯独脖子上的颜色最深,深的发紫,“那些下人也真是,屋里该驱虫了也不知道!回头我就训斥他们去,二爷今天便出门待会儿,晚上屋里的东西就一定全都换了。”
燕千绪听着兰心的话,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的确是有很多红斑似的吻痕,看着吓人,他放在水下的手捏成拳头,指甲都掐进手心,说:“是啊,很大一只虫子。”
这‘虫子’昨夜对他做的,燕千绪一点儿也不想想起来,尤其是自己那糟糕的回应,那些示弱的求饶和那一声声‘大哥,慢一点……’。
“啊……烦死了。”燕千绪扶额,不过好在那大虫子还知道帮自己清理干净,不然今天一大早就剩他一个人的时候,他可怎么说?兰心就算再单纯没有那些意识,也不可能不会对他腿上各种粘液无视的吧?
燕千绪其实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该庆幸还是该发疯。
庆幸自己还活着,好好的活着,发疯自己到底还是着了道,被人害的在大哥面前彻底没了尊严。
或许大哥还会用昨夜的事情对自己进行威胁……
至于威胁什么……燕千绪不敢想。
毕竟大哥对自己做的,怎么都不像是正常大哥该做的,明明就不对,大哥却好像理所当然的亲吻自己,用那东西帮自己疏解……这算什么?!
燕千绪从不曾把大哥归为‘喜欢自己’的那一类,因为大哥是个控制狂,大哥只是习惯把自己当作属于他的东西,不管自己愿不愿意。
不过……那个吻又怎么解释?
燕千绪记得他们接吻了,而且到现在他都感觉喉咙里有被顶丨弄的错觉,和他下边那不可描述的地方一样奇怪……
“算了,既然府里不太平,我出去的。”燕千绪在府里宅了数日,为的就是等昨夜大劫过去,而劫数似乎并没有彻底过去,他也不愿意在房间里呆着了,免得只要看见那张床就会想起一些可怕的事和那样陌生的自己……
兰心伺候燕千绪出门时,帮忙在腰上挂了个玉坠子,燕千绪平日还是很注意打扮的,见了这坠子陌生,不用想都知道是大哥此次回来又硬塞到他这边的。
“送你了。”燕千绪摘下那坠子,放到兰心手里,说,“拿去送人或者买糖都行,若是还不喜欢,丢河里喂鱼吧。”
兰心一下子笑了,说:“那就谢二爷了!”
燕二爷平日里就大方,光是逛那些楚馆歌楼,一天的花销就得十两银子,而一个银子就相当于一个中等茶楼一个月的收入。
今日出门燕千绪浑浑噩噩的,就是想要逃离相爷府,出了门便把身边的小跟班和打手全部打发了,一面揉着腰一面漫无目的的走着,下意识便到了常去的酒楼,酒楼白日生意不比晚上,此时又不是饭点,便更显冷清。
燕千绪走进去,到了二楼靠窗的位置坐下,上了一壶好酒就自己一个人喝,喝的一杯接一杯,好像不把自己灌醉就不罢休似的。
这时,他面前坐了个姑娘,燕千绪侧头看,那姑娘明眸皓齿,笑的十分可爱:“哟,二爷,这可是巧了,多少天没来看我了,可儿想死你了!”
燕千绪眯着眼看她,笑的很浅淡:“是么?我以为你比较想赵虔。”
“怎么会,你们好久没过来找我煮酒了,最近的桃花酿味道别提有多好了,怎么都不来试试?”张可儿是这个酒楼的头牌,这酒楼晚上会有很多煮酒女过来,招了客人愿意去房里的,便到楼上房里办事,不愿意去房里的,就在外头陪着说话,和窑子里的姑娘最大的区别大概就是自己有选择的权力,得的钱也能自己支配。
张可儿认识的人上到军机处那些老头子,下到街边卖油条的老鳏夫,可以说是非常之广,但听说至今仍然只是卖酒陪聊,没有丢过身子。
——是个有手段且聪明的姑娘。
“不过二爷……”张可儿伸手将燕千绪正准备举杯的手按下,笑着说,“二爷你这里……很显眼哦。”她指了指侧颈的位置。
燕千绪点点头:“我知道,被虫子咬的。”
“哈哈,才不是,要我说,二爷你这是被哪个狐狸精给迷住了吧,成天也不和那些公子们一块儿出来了,不和可儿说说是哪家姑娘吗?可儿可以帮你参谋参谋制住这么狂野的小妖精呢。”张可儿和燕千绪这群公子爷们很是熟悉,日常说话便也没有太多的规矩,只做一般朋友说话,于是这般对话并不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