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心疼指的是字面意思上的那种。
不过暴君能成功干掉先帝上位,应该还是又两把刷子的,哪怕此时顾越有些担心,也不会没脑子地上前去打扰暴君。
至于最重要的任务登上帝位,嗯,还有三年呢,先不急……
想到这里,顾越感觉自己的心痛又有复苏的趋势,他捂着心脏,迅速地补充了一句。
……需要慢慢筹备。
这会儿,心脏的剧烈跳动才渐渐停止下来。
他默默地朝自己嘴里灌了口水,又扔个了绿豆糕桂花糕以及各种精致的小糕点若干,才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
太难了,没想到消极任务也被惩罚,还好他最后圆回来了。
顾越捂着自己的小心脏,默默地庆幸起来。
自从暴君霸占他的床又蹂/躏了他的身心后,顾朝水便再也没有来过这里,从小华那里听到了什么风声的他,在任务和小命之间来回摇摆,最后也没有选择去找暴君。
反正他已经是宫里最靓的崽了,暴君以后要是选继承人的话,肯定有他一份,现在他不应该担心能不能当皇帝,而是能不能在三年之内当皇帝。
想起半个月之前自己还在为当皇帝这个任务感到不可完成,现在就已经能摸到皇帝的边边了,怎么想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但顾越看着小华和小昆,有清晰地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他现在独宠后宫,有了当皇帝的机会,也不用每天想着如何与心脏藏着的保护机制斗智斗勇。
真是美好的人生呢!
不过,暴君到底是如何看上他的呢?
可能是因为……他的肚子比较好摸?
emmmmm……
行吧。
一场不知是在羞辱暴君还是羞辱自己的自问自答结束,顾越看着外面越来越热的天气,满脑子只想着回房间乘凉。
至于什么去凉亭中看荷花,顾越倒是有点心动的,但想了想在大夏天中鸾华殿到御花园的距离,以及户外的炎热程度,再加上偶遇暴君的可能性,顾越忍痛放弃了这个诱人的主意。
还是回房间睡觉吧。
……
顾越在鸾华殿中独得帝王宠爱的事迹飞快流传,很快便传遍了整个京城。
在家焦急等待顾越被淘汰掉的顾父顾母几人,听到每次都更新得越发夸张的传言,满脑子都是神奇。
自家这么大这么蠢的一个儿子,就这样得到了陛下的宠爱?
顾父在确定消息的真实性后,整个人都处于玄幻状态。
“这、这不应该呀!”
“是啊,是不应该,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说小越肯定过不了第一轮筛选要回家的,现在第二轮筛选都要来了,小越被陛下天天堵在陛下赐给他的宫殿中夜夜宠爱,你说说,我该怎么找人说理去?”
回避一旁顾母幽幽瞪视的眼神,顾父望着外面的天色,尴尬地道:“今天的太阳真亮啊。”
顾母看了一眼已经西下的太阳,狠狠地掐了一把顾父的腰:“是啊,太阳都下山了,着实是亮得灼人,亮得我都想打你两巴掌了!”
顾父:“……”
顾父苦着一张脸,十分熟练地求起了饶:“媳妇儿,媳妇儿,我错了,别掐了……”
顾母才不管这些求饶,满脑子自己宝贝儿子被人压在身下这样那样悲惨画面的她,又狠狠地掐了几下才勉强平静下来。
“小越的消息,我都没敢和明月说,他进宫也快半个月了,哪怕想遍所有办法,也得让我知道小越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看着自己爱妻难过的脸庞,顾父摸摸自己的腰,也悠悠地叹口气:“小越也是我儿子,我又何尝不想,只不过这事,还是得从长计议……”
……
对于家中父母的商量浑然不知,顾越坐在前厅上,带着小华和小昆打起了牌。
早在他来到这个世界后,他就让匠人打造了一副牌。
那牌是顾越参照由现世的扑克牌做来,用薄薄的竹片,其上刻了些字和符号,也算是能勉强用一用。
只不过,竹片不像纸一般,每次洗牌都会有些麻烦。
早在顾越刚刚进宫时,他就瞒着顾父顾母带了一副牌进来,本想叫小竹和他一起打,可没想到宫内不让别人进,而遇到的小华顾越又不是很熟悉,因而打牌的行动堪堪搁置下来。
但在顾越晋升到妃位后,顾朝水又赐给了一个太监,三人行,必能玩斗地主,顾越在无聊吃了睡睡了吃好几天后,终于忍不住拿出那副竹牌,给小华和小昆解析斗地主的规则后,开始玩了起来。
这副竹牌,还是父亲给他一笔一笔刻下的……
摩挲着竹牌上的印记,一时间,顾越竟有些失神。
“殿下,殿下?”
正想着自己与顾父的快乐时光,顾越却感觉到肩膀被人拍了拍,他回过神,发现小华和小昆都在看着他。
小华双手拿着十几张竹牌,一本正经地道:“殿下,该你出牌了。”
顾越摒弃那些纷乱的思绪,继续加入了斗地主的伟大斗争之中。
“哦,好,对K!”
“不要。”
“对2!”
朝月过来时,鸾华殿便是如此的景象。
不得不说,一副扑克牌上,能玩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斗地主、七鬼五二三、连火车、21点等等,在这个枯燥的古代世界中,可以说是极为新奇的玩意儿。
两位小太监都十分感兴趣,哪怕是沉默寡言的小昆,此时也玩得兴致勃勃。
朝月一连蹲守了三天,那两位小太监都和顾越在一起,除了睡觉,几乎没有片刻分离。
对此,抱有任务过来的朝月感到十分无语。
第18章 不想做任务的十八天
一连在鸾华殿蹲守三天后,朝月终于沉不住气,在第四天趁着小华和小昆将饭菜撤下,找上了顾越。
顾越此时正在躺椅上,静静地思考着人生。
距离顾朝水和他一起睡觉,已经有五天了。
在这五天中,暴君都没有来找过他。
虽然吧,虽然,他对于吃暴君的脐橙没有任何念头,但是暴君迟迟不来找他,还是让顾越这个“宠妃”有点提心吊胆的。
作为一个志向高远一心想做皇帝还是只做一天就退位的那种,在如今连太子之位都莫得一个的情况下,他觉得,还是有必要对于顾朝水的走向多多注意。
万一他一个脑抽,像突然看上自己一样,想要去吃其他秀男的脐橙怎么办?凭空多了一个竞争对手,那个对手还得到了暴君的身体什么的,这顾越可是不干的。
但是吧……要是他现在去,打扰了暴君的好事,他会不会砍自己的头?
应该不会,但可能会似笑非笑地说:“爱妃你怎么来找孤了,果真粘人,连几天都不愿与孤分离。”
“……”
想到那个恐怖的场景,顾越就觉得一阵惊悚。
算了算了,再等等吧,等到明天如果暴君还不来的话,那么自己就去找他吧。
毕竟被暴君调戏的风险,哪比得上一条因为帝位换来的小命……
心中想好了章程,顾越靠在小昆特地搬来的躺椅上,坐在前厅门口发呆。
自己已经离家半个月,也不知道爹娘怎么样,过得好不好……
想到心心念念让自己放水被刷下来出宫的顾母,顾越心中莫名心虚。
貌似、大概、好像现在,他宠冠后宫的谣言已经传出去了,顾越曾经让小华出去搜集一下关于自己的传言,却没想到如此不堪入目,什么天天被锁在鸾华殿被暴君这样那样啦,什么他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啦,暴君一见倾心二见想上三见宠冠后宫啦……
这种统统都是谣言,那个只对自己肚子上的肉有想法的暴君怎么可能会想上他,明明暴君就是个受!
唉,哪怕知道是谣言,顾越也无力阻止,只能任由谣言迅速传遍京城,想到自己爹娘听到谣言的画面,顾越又开始担心起来。
娘亲要是听到自己被天天宠爱,会不会气得直接提刀闯宫门啊?
不至于不至于,应该不会那么过激的。
那她估计会掐住爹的腰,让爹想办法和自己联络,嗯,这个想法还是挺有可能的,那么,爹娘会用什么方式和自己联络呢?
顾越看了看在鸾华殿内扫地的宫女,突然觉得有些不对。
等等,一般宫女扫地什么的,不应该在天黑前就完成了吗?怎么可能会在吃晚饭的时候扫地,面对着这个不正常的现象,顾越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个想法。
会不会这个宫女,就是爹派来询问他的情况传信的?
虽然觉得自己的想法十分不可能,但看着那位拎着扫把的宫女离自己越靠越近,完全没有任何危机意识的顾越还是产生了试一试的想法。
思考了片刻,顾越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要是人家真的只是来扫地的,自己叫住她那该多尴尬啊,万一被谁看见编排自己和宫女偷/情怎么办?
算了算了……
顾越重新靠回躺椅上,叹口气,随后闭上了眼睛。
唉,自己真的有些想爹娘了。
还没等他思绪继续发散,突然有什么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顾小公子?”
顾越睁开眼睛,却见那宫女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身边。
顾越看了离他不到半米的宫女一眼,默默地拉着自己的躺椅,往后挪了一点。
“怎么了?”
朝月看着顾越的动作,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顾小公子,我是按照顾侯爷的命令,来和你联系的。”
将这句话说完后,朝月想了想,在身上搜寻起来。
顾越:“……”
难道这个宫女钻进他脑子里想说辞了?不,他不信。
经过了请安一事的顾越,不再是那个单纯的顾越了,而是全新出炉的钮钴禄·顾越,在那件事后,他深深感受到了深宫的残酷,与此同时,心中的防备也渐渐加深。
像这种来历不明连见都没见过的宫女,他怎么能肯定不是假冒他爹来找他的?
但即使如此,顾越还是要稳住面前的宫女,现在正好是侍卫换班时间,四下里也没什么人,要是他直接戳穿,万一宫女一个恼羞成怒把他咔嚓掉就不好了。
于是顾越佯装相信,他拼命点头,做出一副十分惊喜的样子,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动作到底有多浮夸。
“真的吗?姐姐你告诉我,我的爹娘怎么样了?”
被面前这个顾小公子浮夸的惊喜动作惊到,朝月默默后退了两步,停住了自己查找信物的手,久经前朝风云以及暴君上位砍遍大半个后宫的她虽然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什么,但是心中早就起了一堆鸡皮疙瘩:“顾、顾公子稍安勿躁,您的爹娘都很平安。”
顾越再度点了点头,心中却开始估摸起来。
等等,这剧本貌似有点不对,不应该说自己爹娘生了重病,需要医药费,咳咳,叫他和宫女一起出宫吗?
觉得自己发现了盲点的顾越又看了一眼宫女,试探性地问道:“那我爹娘叫你来,是要做什么呢?”
朝月看了一眼四周,估摸着下一批侍卫快要交班了:“他们想得知您的近况,这样吧,今天您先写封信,明天这个时候您去御花园,我给他们带去。”
听到这个话,顾越原本稍稍褪去的怀疑又重新浮现了出来。
来了来了,要引他出去了。
心中想着,顾越却点了点头。
“好的。”
看着面前傻白甜乖巧的顾越,朝月心中突然涌上了一种类似于“为什么这个孩子这么傻这么容易相信别人”的怜惜,她想告诫顾越不要这么容易相信别人,但侍卫交班在即,她连话也来不及说,便带着个扫把迅速离去。
“顾公子记住是在御花园……我先走了。”
听到了脚步声,朝月还没来得及将话说完,便迅速地跑出了鸾华宫外。
望了一眼不过两秒便小得几乎看不见的背影,顾越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这个连名字都没有告诉他的宫女,一定是个骗子。
至于什么赴约,他是傻了才会去。
于是在第二天,以为顾越傻白甜绝对不会失约的朝月焦急地在御花园等待着,从夕阳西下等到天色全黑,也没有看见任何踪影。
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被耍了的朝月:“……”
果然,能够得到那个砍遍后宫的暴君宠爱的男人,也不是什么善茬。
如果她真的是什么心怀不轨的人也就算了,可她还真的是顾父找来传讯的人,想到这里,朝月看着已经全黑的天色,面色麻木。
她不想传讯了怎么办?
……
顾越心情舒畅地睡了一天,在第二天的上午,他便决定闭门不出,但是……
暴君好像快有一个星期没来找他,顾越觉得,哪怕为了自己的小命,还是得去看一看。
完全忘记自己曾经放过一个宫女鸽子的他,在小华小昆的簇拥下,成功地被朝月堵在了通往紫宸宫的路上。
望着面前似乎有些眼熟的宫女,顾越心中突然心虚起来。
此时他左小华右小昆,有两个人护卫着,但看着神色怨念仿佛千年冤魂一样的朝月,他还是默默地后退了几步。
小华观察了一下两人的面色,在发现似乎有什么不对后,小心询问道:“请问这位姑姑,您走在殿下面前,是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