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桶热汤药下肚之后,南念就觉着浑身暖洋洋的,刚才淋雨过后的冷意也驱散的一干二净,额头甚至微微的渗出汗水。
俩人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这段时间在工地上虽然能够见到,但是到底人多眼杂,亲密的时间少,如今只有两个人,南念不由的有些浮想联翩。
南念趁机上前,将刘洛尘拦在怀中,下巴放在对方的发道:“阿尘,我想你了。”
这世界上再也没有比喜欢的人跟你说,他想你更令人心动的了。
刘洛尘直接上前捧起南念的脸,哑着声音道:“我也想你了,特别想。”
两个人离的极近,温度仿佛都灼热了几分。
南念额角微微渗出汗水,喉头滚动,墨绿色的眸子中带着灼热。
刘洛尘低咒一声,低头吻住他的唇,气息缠绕在一处。
刘洛尘尝到了南念口中汤药的辛辣味道,此刻他丝毫不觉得苦涩,反而觉??甘甜,想要反复摄取。
半响之后,两个人都气息微喘,如今场地不对,周围也有许多人,实在是不合时宜。
刘洛尘气息凌乱,警告的掐了掐南念的软肉,小声的在他耳边说道:“老实点儿,这里不行。”
南念只能恋恋不舍得做好肚脐,嘴又在刘洛尘春天亲了几下,这才委屈巴巴的看着对方,心里对于刘贵年那个老头是骂了十遍八遍都不解气。
要不是这个老头搞破坏,现在他们两个在自个儿家里,还不是想怎么抱就怎么抱。
俩人正在腻腻歪歪,忽然库房门口传来一阵响动。
紧接着传来一个男子的脚步之声,刘洛尘抬头只见一个眼睛细长,个头不高的男子走了进来。
男子走过来,视线上下着打量刘洛尘,随后看着南念内涵的一笑:“南兄原来在这躲清闲呢。账房先生刚才还在找你呢。”
刘洛尘被这人的目光打量的很不舒服,不过也没有发作。
他将另一个竹筒塞在南念手中,低声嘱咐道:“你将这桶汤要送到妹夫手中,午后有时间了,再把竹筒给我送回来。”
南念:“我送你回去。”
刘洛尘低笑一声,敲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我又不是小姑娘,快走吧,那边找你许是有什么急事呢。外边这么大的雨,你来回一趟也是淋湿了,我这就回去。
南念拎起竹筒,又深深的看了刘洛尘一眼之后,这才转身离开,消失在雨幕当中。
刘洛尘起身敲了敲有些坐麻的双腿。
也没理会身边那个男子起身就要去拿蓑衣,准备回早点,不想那小个男子竟然上前一步,似笑非笑的看着刘洛尘说道:“我叫张浩,小兄弟好生没有礼貌,咱们也算相识一场,还没有通过姓名呢。”
刘洛尘从来没有好使过的鉴弯雷达,忽然发挥的作用,这人怕不是个弯的吧。
他不动声色地看着来人,说道:“刘洛尘,那边还有事,不能离开太久,告辞了。”
说完,刘洛尘就披着蓑衣,走到雨幕当中。
独独都留下张浩看着刘洛尘离去的背影,表情变幻莫测。
每日派饭也是件不轻松的工作,刘洛尘紧赶慢赶的回来正好赶上派饭。
他直接撸起袖子,就帮着老头和瘦猴给这些工人派饭,一翻忙活下来也是半个多时辰以后了。
外头的雨淅淅沥沥的,天空乌云密布阴沉沉的,让人心情着实压抑。
跟王老头一起将灶间收拾完毕,又将明早要用的菜洗净之后,今天的活儿也就算做完了。
刘洛尘摘下围裙,披上搓衣,就往凉棚的方向走,不想半路遇到一个身披蓑衣的男子拦住了他的去路,走近了定睛一看,那人个子矮小,眼睛细长,可不就是刚才见过的张浩。
刘洛尘神情不变,侧了侧身让开路,对来人说道:“原来是张兄弟,下工辛苦了,早些休息。”
说把刘洛尘朝对方拱了,拱手,就要侧身离开。
不想刚路过张浩身边时,就被这人攥住手臂。
张浩嘿嘿怪笑,故意凑到刘洛尘身边,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你是那个人的拼头吧。看你长得细皮嫩肉的,他能给你的,哥哥也能给,吃香的喝辣的的,不如你跟我吧,哥哥疼你。”
说罢,张浩用力就想将刘洛尘收入怀中,但是他猛的一动力,却发现刘洛尘纹丝不动。
刘洛尘听的是额角青筋直跳,直接大力的甩开对方的手,冷冷的看着张浩说道:“阁下恐怕有些误会,南念是我契兄弟,还望阁下慎言,勿要出些污言秽语,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张浩被刘洛尘甩开,微微愣神一阵,只当自己刚才没注意,又死皮赖脸的粘了上来:说,“契兄弟怕什么,咱们不让他知道你跟了哥哥,我好处可是大大的有。别看他高大壮实,指不定是个没用的,跟了哥哥我,保证让你乐呵,你得了趣味就舍不得离开哥哥了。”
说罢,张浩就要扑刘洛尘,撅着嘴就要去亲刘洛尘,嘴里边更是不干不净。
刘洛尘此刻是被气的七窍生烟,这要是换一个身体瘦小的寻常男子,指不定就要被对方占便宜了,被人像个女子一样调戏,他确实难堪的很。
刘洛尘一把揪起张浩的衣领子,将人拖拽到隐蔽无人之处,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咬牙切齿的说道:“呵,吃香的喝辣的是不是?”
那张浩号显然是误会了,笑得更加荡漾,一身汗臭味,就要往刘洛尘身边凑:“哎呀,还是小宝贝晓得周到,来哥哥疼你。”
第129章 危机来临
张浩看到刘洛尘皮肤白皙,再想起那日刘洛尘与南念相处的情景,不由得心头火热,就要往刘洛尘跟前儿去凑,眼中满是欲念。
刘洛尘怒极反笑,直接一手按住张浩的脖颈,重重地将人灌在泥地之上,抬起拳头就重重地朝对方脸上砸去。
刘洛尘这一拳头可是半点没留情,用了五成的力气,只听了张浩痛呼一声,哇的一声吐出一口白牙,满嘴的鲜血。
张浩满眼惊恐的看着刘洛尘,不住的痛嚎:“杀人了!杀人了!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你打伤了我,我可是饶不了你的,啊!”
张浩的话没等说完,就被刘洛尘迎面的几个大耳光打的说不出话来,瞬间脸肿的就跟猪头一样。
张浩的一口大白牙都被打掉,嘴里说话也是含糊不清的,只能呜咽着向刘洛尘求饶,眼中流露出惊恐。
刘洛尘拎起对方的脖领,凑在眼前,恶狠狠的看着对方,一字一句的说道:“给你脸,你就要接着,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弄死你。”
吃完刘洛尘又觉着不解气,抬脚就踢了张浩一脚,将人踢出两米远,重重的砸在树干之上,不住的哀嚎这才做罢。
刘洛尘转身离开,只感觉刚才揪住张浩的手都黏腻,让他恶心的够呛。
刘洛尘并没有去管张浩的死活,他对自己的力气控制现在已经是如鱼得水,而且打的很有技巧,只会让对方疼你,这不会伤害到他的性命。
如今他心情烦躁,外边雨势越来越大,也让他感觉压抑。
刘洛尘整理心绪,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与往常一般无二,这才向库房走去。
南念做完活,此刻正在休息,远远的看到雨雾当中那个模糊的身影,就知道是刘洛尘来了,连忙迎了上去,将刘洛尘迎入屋中。
他见到对方满脸是水,心疼的用袖子给对方擦了擦,说道:“这雨也不知怎的,下的个没完没了,真是愁死人了。”
一边说,南念一边快速地将刘洛尘的蓑衣摘下来,挂在门边沥水。
他又将人拽到一处避雨的地方:“这雨是这么大,堤坝上的活,恐怕是很难做了,听说县太爷来咱们这块儿视察,真希望这件事情赶快结束。”刘洛尘半靠在南念的肩膀上,听他提起县太爷,也恍然想起,那时他办户籍之时,那个严肃的男子,心中有些莫名的担心。
于是他转头对南念说道:“秦锐可是在库房坐着唱啊,我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了,正巧那竹筒还在那里,你同我一起去拿回来吧。”
还南念点点头小心的,又去取了一副稍微干爽一点的蓑衣,披在刘洛尘肩膀上,两人沿着屋檐向账房走去。
这工地之上虽然人手很多,但是识文断字的却是很少,所以秦锐一到这里,他通晓文墨而且略知道一些算术,自然就被领头的衙役看中,来写账本儿。
刘洛尘一到账房,意外的看到县太爷竟然也在这里。
此刻他没穿官服,一袭青色衣袍,衣角略微有些潮湿。
他脚下黑色的高帮鞋也是沾满了泥水,显然这一路上也是走的十分狼狈。
别看只是个县太爷,但实际上在本地的权利是极高的。
县太爷算是本地县城最大的一个官员,对于当地的居民,衣食住行的方方面面都有绝对的决策权,对于他们这些白衣的老百姓来说,那也是了不得的官老爷了,刘洛尘虽然对于对方的身份并没有多少敬畏,但是入乡随俗基本的礼仪还是有的,所以他连忙上前,朝着县太爷拱拱手,淡淡的说道:“小人见过县太爷,不知您在这多有冒犯。”
这县太爷长得倒不算多英俊,但是方正的一张脸双眸深邃很是一副做官的派头,心中很有城府的样子。
他看了看刘洛尘之后,仿佛在探究什么一般,半晌这才问道:“你是谁?为何会来账房?”
这时站在县太爷身后的秦锐,连忙走了过来,朝对方拱拱手说道:“回禀县太爷,这位是我妻子的兄长,也在这里干活。”
刘洛尘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县太爷对自己有些淡淡的敌意,他却不知自己何处招惹了这位官老爷,只能上前不卑不亢地说道:“小人刘洛尘,忽然前来是为了妹夫中午吃的比较少,唯恐他如今肚子饿了,这才送来一把肉干充饥,还望县太爷赎罪。”
说罢,刘洛尘直接从怀中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一个油纸包,塞到秦锐手中。
县太爷听到刘洛尘的名字之后,眼神变了变之后。
他上下打量刘洛尘说道:“我听过你的名字,果然是个会巧舌如簧的。希望你好自为之。”
这话说的,让刘洛尘无从接口,他只能在原地无助的尬笑。好在这位现代也显然是公务繁忙,没有要停留多久的意思,看了看刘洛尘与他身后的南念,然后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刘洛尘一脸懵逼,不知自己是哪里得罪了这位大佬,希望对方不会跟他这个生斗小民计较,给自己穿小鞋吧。
想想刘洛尘又摇了摇头,自己如今一穷二白,说话说赤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也实在没有什么可被人惦记的。
南念自然也感觉出了刚才那个县太爷的敌意,上前握住刘洛尘的手目,绿色的眸子盯住现代也离去的背影。
这时秦锐连忙走上前来,直接将账房的门关上,遮挡外面的风雨,如今账房之中,只有他们三人。
秦锐神情郑重的来到刘洛尘和南念身边,低声的说道:“兄长,今天我得到一个传闻也不知是否属实,但是心中却一直忐忑不安,想与你说一说。”
刘洛尘点点头,正好他也有事情要问秦锐。
于是他拽着南念,到屋中唯一的几张椅子上坐下:“好。”
秦锐:“这几日各地雨势渐渐大,预测可能会出现连续几日的暴雨,河水水位上升,这堤坝的压力就太大了。”
听到这话刘洛尘瞳孔一缩,他恍然想起什么。
他震惊的看着秦锐,用只有三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说道:“你是说,这堤坝有可能会……”
秦锐重重的点点头,慎重的看着他们两人,又说道:“还望兄长早做准备,世事难料,切莫上堤坝去。”
刘洛尘听到他这么一说,还哪里不知道,肯定是秦锐得到一些内部的传言。
他谨慎的点点头,然后转身对南念说道:“阿念,你在后勤之时也要注意,今天我打了张浩,那个小人你注意防范他,近日不要上堤坝中去。”
南念点点头,他迅速抓住了刘洛尘刚才话中的另外一个点:“你打了张浩,可是他欺负你?”
看到他紧张的样子,刘洛尘莞尔一笑,十分臭屁的抬抬小胳膊,说道:“就凭他那个样子,还想欺负我,刚才跟我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被我揍掉了一口牙齿。如果他敢找你麻烦的话,就揍他,别客气,这种人不教训的很了,他不长记性。”
南念闻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墨绿色的眸子中暗色一闪而过。
自家小相公做人欺负肯定是他做的不够好。
南念心中内疚,对刘洛尘就越发的腻乎了。
秦锐看着另外两个人黏黏糊糊,也不由得想起家中妻子。
既然互相交换了消息,刘洛尘又对秦锐叮嘱了一番,这才离开。
第2天依旧是阴云密布,豆大的雨点,下个不停。
工地里倒是出现了一个笑话,张浩不知被谁套麻袋,太扒光了绑在凉亭外的树干之上。
大早上出门上工之时,这才被人发现,解救下来,传为笑话。
刘洛尘看到这副样子,就知道是南念的手笔,早饭之时看到对方特意讲了他一个鸡腿儿,戏谑的笑道:“他那副样子,难为你把他扒了,真是辣眼睛也,不怕长针眼。”
南念嘿嘿一笑,美滋滋的吃鸡腿:“我才不会亲自动手呢,我蒙着他的头威胁他不就配合,就要杀了他,那个胆小鬼吓得都尿了,自个儿就乖乖的扒了,我就将他绑在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