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我当万人迷的那些年[穿越重生]——BY:有十一头鲸

作者:有十一头鲸  录入:09-18

  直至月上柳梢头,那人才带着一身寒露气回来。舒青辞赶忙叫丫鬟小厮奉上热茶,备好热水准备沐浴。
  待到她拿着干布巾为楚寻期擦头发,才犹豫着问了:“夫君,今**见了柳姨娘,她生的和我——”
  “和你好像。”楚寻期握住舒青辞细嫩的手腕,将她搂到怀里:“我初时见你,还当是她不懂事偷偷来宴会。”
  “哪里知道,是个海棠花一样的仙子,那样古灵精怪的,偏偏叫我遇上了。这样好的女子,还是赶紧娶回家,省的夜长梦多。”楚寻期说完,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好阿辞,我想要了。”他抱着这个香软的小女孩,小声的哄道:“阿辞,你为我生个孩子,好不好?”
  舒青辞羞红了一张脸,却也没反抗。那时候多好,楚寻期将她放在心尖尖上疼爱,春日因她爱花,特意嘱咐人,带她去了上京春景最好的北郁山。
  夏日怕她暑气难耐,府里小半的花销全用在了冰盆子上。
  秋日知她嘴馋,上京名酒楼,没她没吃过的。还有些犄角旮旯里的小摊,有家酒酿圆子实在好,他一个出身高贵的王爷,常和她卸下华服,一道去吃。
  冬日忧她畏寒,堆山填海似的炭盆手炉不要钱的往府里送。大老远跑去人家摊子,就为了给她带一碗酒酿圆子。
  那时候真好,好的不真实,好的戳破梦境的时候,舒青辞险些受不住。
  天元七年的宫宴也如往常,天潢贵胄齐聚一堂,歌舞升平。
  若说有什么不一样,那大约是舒青辞的身孕,她已有五个月的身子,整个人如一颗上好珍珠,明珠生晕。
  “阿辞,坐这里,这里暖和。”楚寻期小心扶着她做到位子上。
  这里他来回做了几遍,还是觉着这个位子最好。暖和又通风,虽安静但不至偏僻,既能看歌舞,也可安心些。
  “好。”舒青辞温柔应下,楚寻期总是如此,怕她冷了热的,总不放心。
  龙椅上的小皇帝年幼,见不远处舒青辞灯下柔婉的眉眼,心中一紧。他筹谋多年,今日必定要做到!
  身边小太监心领神会,起身到楚寻期跟前,毕恭毕敬的请走了他。
  剩下一个舒青辞,小皇帝借口未见,召她上前问话。他恶意满满,露出少年人特有的青涩和不甘:“婶婶可知道,原先我也有个姐姐的,和婶婶生的好像。”
  “尤其这眉眼,啧啧,真是如出一辙的相像。那时候皇叔最爱和姐姐一道玩,两人青梅竹马,又都是一副玲珑心肝,欺负我的时候,真是叫人爱也不是,恨也不对。只可惜姐姐去的早啊。”
  舒青辞已然听不清他接下来的话,整个人摇摇欲坠,好在楚寻期接住她,告罪退席寻了个偏殿住下。
  “阿辞,好阿辞,你说句话,你别吓我,这是怎么了,脸色白成这样?”楚寻期看着舒青辞面如死灰,吞声忍泪的委屈模样,心都跟着揪起来。
  “楚寻期,我好疼。”舒青辞痛不欲生,她很早领会到,人活在世上,总有一些东西是不可留恋的。
  比如她对母亲的依恋,在母亲走后,这样的依恋让她无所适从。
  比如她对楚寻期的爱意,在真相到来的那一刻,现实是血淋淋的残酷。
  她拼命的回想,这些年来,一桩桩一件件,都不是无迹可寻,只是她不敢信。她是爱赏景,可却不爱北郁山。
  她更爱吃冰糖葫芦,可楚寻期却要带她去吃酒酿圆子。
  冰糖葫芦那小贩明明是初见她,偏偏很熟稔的模样,喊她舒姑娘。现在想来,不是舒姑娘,而是姝姑娘。
  她也曾旁敲侧击的问他,只是楚寻期都避开了。也试过查访这位早逝公主的一切,可得到的只是她与当今圣上关系很好,与楚寻期相交不多。
  她以为只是自己疑心太过,是自己想的太多想的太深。
  可今日小皇帝的一席话,却是将她这些年不敢想不敢问的事,板上钉钉的告诉她,这就是真的。
  他不爱我,她想,楚寻期,你爱我,自始至终,都是骗我。


第35章 喜欢真的好复杂(下)
  主母近来仿佛变了个一般,从前最爱的天水碧如今看也不看一眼。
  却喜欢那些张扬浓烈的大红色,不爱珍珠,却爱翡翠。甚至开始学着写柳体颜体,明明她最爱瘦金体。
  舒青辞开始试着,变得和楚姝像一点。传闻中的长公主,人明艳活泼,不爱针凿爱戎装,性子跳脱,不按常理出牌,是个人见了都说好的大气女子。
  可她不是,她畏缩柔弱,循规蹈矩,只是个默默无闻的人。
  她希望可以像一点,她想要楚寻期的爱意,她不想失去他。她换上衣裳,想和长公主一样,扮小厮逗他。
  “她近日实在奇怪,处处和从前不同,倒是有些像姝儿。”是楚寻期,他似乎很不满,语气里满是不悦。
  管家诺声应是:“公主天人之姿,主母还是差了些的。”
  楚寻期只是沉默,并没有反驳。
  舒青辞不敢听,整个人如坠冰窟,捂住耳朵,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她从来不懂,原来爱一个人,会这样痛。
  她从前以为,痛意是漫长的,母亲离开时,她的痛意是丝丝缕缕,不致命却不容忽视的痛。可原来痛意也可以刀剑一样锋利,生生劈下人一身的自尊。
  原来浓烈的痛意,真的会让人嘶声,她哭喊的用力。
  身下淌了血,却只是更痛。
  “阿辞!阿辞?!”楚寻期要来抱她。
  舒青辞却只是虚弱的挣扎:“我不要,不要你,你走开,走开。”
  产婆和热水送进来,楚寻期被推出去。她如今已有七个月的身子,本就是早产,偏生人又没半分力气。
  痛苦了一天一夜,只是流了更多的血,血红血红的,看的楚寻期心惊。
  他听到舒青辞的哭喊,像是因为生产而疼痛,又像是在后悔。
  楚寻期听过太多人哭,可舒青辞似乎和他们都不一样。痛彻心扉,恨不得要把心也哭出来一样。
  这哭声让他不安,让他害怕。
  他想说不是你听到的那样,他想说我只是不想你改变,想说我爱的是你。想说他的确爱过楚姝,骤然香消玉殒的楚姝是他求而不得的过去。
  他心心念念,遇上一个舒青辞。
  他原也是抱着玩乐的心思,可没想竟动了真情。他不带她去吃冰糖葫芦,只是还没想好怎么和她解释。
  他有太多的话想要说,想要去解释,只是舒青辞再也听不见了。
  天元十三年,摄政王楚寻期因贪污案下狱,小皇帝前去探望。
  他长成一个英气勃勃的青年,看着这个从少年前便忌惮的皇叔,他终于可以开怀大笑:“皇叔,你输了。”
  楚灵期抬起一双死气沉沉的眼,无波无澜。舒青辞去后,他喝了很多酒,他总想梦到她。可是一次,一次都没有。
  他总带着舒青辞送他的那一只镯子,常年不离身,玉都润泽些。
  他近乎交易一样的恳求:“贪污案我可以背下去,等我死后,不要把我和阿辞葬在一起。我只要远远的看她就好。”
  “为何?”小皇帝心动了,皇叔的要求很诱人,这样他能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只是好奇:“你不是很爱她?”
  “阿辞会生气。”楚寻期摩挲着镯子,终日以来的严刑拷打折磨得他残破不堪,之所以还强撑着,只是为了能和小皇帝谈这一个交易罢了。
  如今交易谈成,他再也支撑不住,一口血喷出来。溅到了小皇帝衣摆,他也一身的污血,只有一只玉镯子,还是干干净净。
  他捧着镯子,喃喃的念着:“阿辞,阿辞别担心,还是干净的。”
  “阿辞,阿辞,我来寻你。”
  这故事并不新颖,可却很奇怪。
  易知舟喝完一杯茶,四下交谈声四起,全是议论着桩旧事。
  那书里的女主角舒青辞,多少旧仆都说她诈尸,又活了过来。也是揣着个大肚子,还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且她的孩子,既不姓舒,更不姓楚,却是姓沈的,倒是很奇怪。
  一双儿女也格外早熟,早早离了上京旧府。自此杳无音信,再也寻不着了。像是这世间,没这人似的。
  故旧都觉着诡异,不愿再提起。
  易知舟也没成想听书听了个鬼故事,有些心疼那两个孩子,这样出生,想必受了不少委屈,也不知后来过得如何。
  躺倒在榻上,倒春寒时的夜里凉得很,他睡得不大安稳。
  床头悬着一盏灯,正莹莹生晕。
  “知舟。”顾积玉笑着走来,素日冷淡眉眼里,此刻都水莹莹的。
  “师尊?”易知舟傻愣愣的发问。
  “这会倒春寒,也不知道盖厚一点。”顾积玉无奈的揉揉他的头。
  “嘿嘿。”易知舟不好意思的笑了两声,调皮坏心道:“我忘记了,师尊也不提醒我,晚上睡真的好冷啊。”
  顾积玉被他厚脸皮逗笑,故作不悦的板起脸道:“不敬尊长。”
  易知舟怂成一团:“我知错了。”
  “该罚。”顾积玉沉声道,眼里却全是笑意,易知舟松了口气。
  他笑着还要皮一皮,有个轻飘飘的吻落下来。他太过惊愕,睁大眼时,还能看见顾积玉颤动的眼睫,像是在紧张。
  易知舟心一下子软下来,都忘了要去推开他敬重的师尊。
  “舟舟。”顾积玉眼里闪动着不知名的情绪,叫易知舟心慌得厉害。他似乎期盼又似乎畏惧的喊他名字。
  易知舟想要回答,漆黑四周雾气升腾,飘渺白雾散去后。
  顾积玉早已经没了踪影,前头有个挺拔背影,易知舟匆忙上前去看,竟是孟星潭!他诧异:“小师弟?!”
  “你怎么在这?”易知舟不解,忙望他身后望去,问道:“师尊呢?”
  “师兄。”孟星潭沉下脸色,将他肩膀扣住,委屈气愤道:“师兄心里只有师尊吗?那我呢,师兄不喜欢我吗?”
  易知舟笑了:“怎么可能啊。”
  孟星潭抿唇不语,抱住易知舟道:“我在山上,真的好想师兄。”
  易知舟也温柔的回抱住他:“师兄也很想你啊。”晚上睡觉没有你,一床被子是真的好冷,小师弟,快回来吧。
  孟星潭笑着要说什么,四起的雾气又弥漫开来,易知舟清醒过来。
  窗外冷风乍起,吹得床头一盏灯忽明忽暗的闪动。易知舟起身,望向深夜零星几盏灯火,瞧着挺好看的。
  他觉着有些冷,取出两床褥子盖了。
  还是两个人睡一起好啊。
  在草长莺飞的思念里,易知舟终于从盼回了他的小师弟。
  “小师弟!”易知舟看见孟星潭,就跟耗子见了米似的,眼角眉梢都泛着股高兴。连日来的思念在漫长等待里熬成一腔难以言表的渴求,他很想小师弟。
  他兴冲冲的跑过去,在离他小师弟一步之遥,猛地一跳。两条腿缠上孟星潭的腰,像只抱住树干的小考拉。
  “师兄。”孟星潭接住他师兄,伸手搂住他师兄清瘦脊背。那背薄得像一把堪堪能在手中把握的竹,开刃冰凉的剑身似的,似乎再用力一点,就要划伤他。
  易知舟那满溢的一腔渴求在切实拥住孟星潭后,化成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依恋:“小师弟,我好想你啊。”
  孟星潭笑了笑,垂眸眼神温柔。
  他牢牢抱住易知舟,在他师兄颈窝间蹭了蹭,像只寻到窝的小动物。
  “我也很想师兄。”他揉揉易知舟发质格外细软的头发,稳稳托着他考拉似的师兄往前走,没走几步易知舟便掉了下来。
  “我没胖。”易知舟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红着耳朵尖又要往孟星潭身上爬,像是要证明自己真的没胖。
  “是我抱法不对。”孟星潭笑了,将剑别到身后,稳稳抱住易知舟。
  易知舟点点头,一脸“你真的很上道很会看眼色”的笑,闲闲靠在孟星潭身上,舒服的直打哈欠。知道小师弟今日回来,他兴奋得大半晚没睡着。
  孟星潭稳稳抱着他到屋内,将他放在榻上,见了两床厚厚的褥子,问道:“师兄盖两床褥子不热吗?”
  “你在就热,你不在刚刚好。”易知舟倒在榻上,支着头笑道。
  孟星潭勾唇笑了笑,掏出个碧绿的药丸递给易知舟:“这是那藤蔓炼出的药,师兄届时吃一颗便好。”
  “山中藤蔓处,还有青青果。”孟星潭皱着眉,替易知舟理好被褥。
  易知舟有些奇怪,青青果不稀奇,可按照生长条件来说,应是在落霞宫的云梦泽最好。北郁山气候与落霞宫相去甚远,除非特意照料,否则不该有青青果。
  “这倒是奇怪。“易知舟摸摸下巴:“我今日去茶楼听书,也听了个匪夷所思的故事,北郁山果然不一般。”
  易知舟细细讲了《误一树海棠》,说完才觉着不大对劲。
  初时只是听个热闹,这会品一品,还真有那么点蛛丝马迹。例如前朝的摄政王妃,她诈尸后性情大变,极为强势自信,总伤春悲秋的看些修仙文籍。
  且她的孩子若是能活到如今,年纪和沈叙周兄妹恰好能对上。
  易知舟摇了摇头,也不能单凭一个青青果就这样怀疑人。他和孟星潭对视一眼,互相都明了对方的意思。
  “不想了不想了,早点睡吧,昨日都没睡好。”易知舟打着哈欠道。
  孟星潭倏然温柔下来,也解衣上榻,白色亵衣笼在他身上,是明晃晃的,青春又朝气的诱惑。他不曾刻意修身,全身上下都是未经雕琢的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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