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过很多coser,自己也有师叔祖的全套装备,但是从来没有人,能表现出师叔祖的十分之一的气势。然而祁禹秋扫来的那一眼,却让他有了瞬间的怔愣,冷漠,沧桑,浩然正气,他第一次直到原来一个眼神就能表现出这么多东西。
祁禹秋走到盛玉柯面前,微微低头对他道:“把为师的凳子搬过来。”
“好、好的。”盛玉柯下意识的便赶紧起身,把一旁的椅子搬了过来,祁禹秋甩了一下袖子,赞赏的看了他一眼
盛玉柯下意识的笑了,竟然感觉到了小时候被老师表扬后,十二分的开心。
反应过来后的盛玉柯:???
他这是被鬼迷了心窍了!
而站在一边的韩晨,脸色却阴沉下来,死死捏紧了拳头。他没想到,穿上戏服后,竟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丝毫不像前几部戏中的木头桩子。
他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外表好看又能怎么样,对戏的时候被别人吊着打一样撑不起这个形象。
不过该做的准备还是要提前下手,韩晨再次看了一眼盛玉柯和祁禹秋,冷笑一下,拿出手机发了几条信息。
16、第十六章
“好,好!保持这个状态就可以!”常言惊喜道,祁禹秋现在这个状态,绝对能完美表现出师叔祖这个角色的魅力,他是真没想到,祁禹秋还能有这样一面,“小祁啊,你还真是让人意外啊。”
祁禹秋淡定的笑了笑,没办法,谁让他原本就是青阳山的师叔祖呢。
进组之前他还有些担心,真让他演嚎啕大哭那种戏,他实在是难哭出来。但是拿到详细剧本后他就放心了,这个角色简直就是量身定做的嘛。
在青阳山时,虽然他大多数时候都在偷懒,但是人前还是要保持师叔祖的威严的,时间长了,做出一副高人形象对他来说,简直是手到擒来。
韩晨听到常言的话更脸色更不好了,见自己安排的狗仔已经就位,心里冷笑,拿着剧本走到祁禹秋旁边,道:“禹秋,下一场戏是咱们的对手戏,要对一下吗?”
祁禹秋进组后,剧组里有点名气的人都怕被他拉着炒作,还没一个人这么大大方方的和他说话。他有些意外地看向来人,却一眼就看出,此人不怀好意。
他起身伸了个懒腰道:“对戏就不必了,反正我也就一句台词。”
韩晨笑笑道:“那行,我就是想一起找找感觉,省得等会儿入不了戏又该被常导骂了。”
旁人听了这话,正会儿开拍真出问题了,自然会感觉肯定是祁禹秋的锅,人家都找你对戏了,你一个演技渣拒绝了还拖后腿,真够绝的。
祁禹秋看着他,此人心胸狭窄,嫉妒心强,见不得别人好,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不过这家伙要是敢把他当软柿子捏,可就有意思了。
“你要是真担心,就好好看看剧本,等会儿可别拖后腿啊。”祁禹秋捋了捋头发,十分真诚的朝韩晨建议。
韩晨差点被气了个倒仰,这个祁禹秋脸皮可真够厚的,竟然有脸说出让他别拖后腿。
站在旁边的几个工作人员也被祁禹秋的自大膈应到,刚刚看到他的脸升起的那一点好感瞬间没了,都不由得投来鄙夷的眼神。
本来沉浸在对师叔祖的憧憬中无法自拔的盛玉柯,也一言难尽的悄悄远离了祁禹秋,这家伙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全毁了。
祁禹秋的第一场戏,是魔物杀上仙宗,大弟子敲响警示钟,惊动师叔祖,师叔祖一剑破万魔,解了危机。
这场戏的出场人物是师叔祖、仙宗大弟子以及盛玉柯饰演的小徒弟。
魔物杀上山,仙宗大弟子带伤敲响警示钟,师叔祖带着小徒弟飘然出现,挥剑斩魔,救下大弟子,大弟子出言借剑,师叔祖便让小徒弟抱剑随他而去。
整场戏台词不多,镜头主要集中在祁禹秋身上,这场戏是师叔祖第一次出场,必须要将他的人物特征表现出来,所以常言对这场戏很重视,和接个演员一一讲过之后才开始准备。
祁禹秋和盛玉柯绑好威压,检查后没有任何问题后便开始了第一个镜头。
大弟子跌跌撞撞奔向警示钟,身后跟着魔物,他拼着被魔物伤到,也要敲响警示钟,为山下的同门争取一线生机。
韩晨在镜头里的表现中规中矩,ng了几次这个镜头便过了。
接下来的镜头便是师叔祖带着徒弟飘然飞入镜头。
这个镜头必须两人的动作必须流畅优美,祁禹秋好奇的拉拉身上的绳子,对盛玉柯道:“徒弟,怕不怕?”
盛玉柯白了他一眼,低声道:“注意保持平衡。”
“你放心,为师什么大场面没见过。”祁禹秋拍拍他的肩膀。
随着场记打板,祁禹秋和盛玉柯从高台上一跃而下。对于祁禹秋来说,这样的高度他原来不绑绳子都能跳下去,如今这个身体虽然还很弱,但是借助身上吊的绳子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常言看着镜头里白衣飘然,面色冷漠的俊美青年,满意道:“动作很到位,落地也很稳,倒是出乎意料。”
一旁的助理也道:“难得两个人都没有出问题,整套动作流畅简洁,剪出来效果一定很好。”
祁禹秋落地,手中剑轻挥,魔物瞬间被劈作两半。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几乎找不出任何瑕疵。
随着一声卡,场外的人迅速上去重新布置场景,常言对祁禹秋道:“等会儿念台词的时候一定要绷紧了,知道吗?”
祁禹秋点头,一旁的盛玉柯看着他的目光则满是复杂,他能够一次性过了这个镜头,是私下在别的地方练过无数次,无论是肢体动作还是表情。
本来他都做好了陪祁禹秋多吊几次的准备,没想到两人竟然一次过了。
等场景布置妥当,进入下一个镜头。
大弟子看到自己的所钦佩的师叔祖出现,按捺着激动的心情,向他禀报魔物攻山的事情,并提出借他的剑一用。
师叔祖只看了他一眼,说了句可,便让小徒弟随他下山了。
镜头里,同样穿着白衣的祁禹秋和韩晨一正一侧而立,两人不站在一起时不明显,一同框立刻能看出,韩晨所饰演的大弟子比祁禹秋少了几分仙气,形象立刻被衬托的有些土。
大弟子见到师叔祖,眼中出现激动的神情,却因性格和师叔祖一样冷,只表现出了一丝崇敬的他抱拳低声道:“拜见师叔祖。”
此时的韩晨憋着一口气要将祁禹秋比下去,他要让屏幕前的观众看清,他靠着演技,也能碾压空有皮囊的花架子。
他甚至借着身位,在场外人看不到的角度,毫不掩饰的向祁禹秋露出了充满恶意的笑,想要激怒他,影响他的发挥。
盛玉柯也看到了这一幕,有些厌恶的盯着韩晨,他真没想到,这人竟然使出这么下作的手段。
可惜韩晨的手段并没有奏效。祁禹秋按照剧本微微低头与他对视,韩晨只觉得,祁禹秋的眼神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像看一只蝼蚁一样冰冷无情,又像是和蔼的长辈,带着些许慈祥。
准确的形容,这就是剧本中心怀天下苍生却又公正无私的师叔祖。他想移开眼神,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只有感觉到心脏在急速跳动。
站在祁禹秋左后的盛玉柯,虽然看不到祁禹秋的脸,但是从韩晨的表情上可以看出,他被祁禹秋镇住了,本来还在担心的他不由松了口气。
镜头外的常言也被祁禹秋的演技惊到,他激动的心脏砰砰直跳,这个镜头,这个眼神,简直完美!
然而该接着念出台词的韩晨,却掉链子了,他完全被祁禹秋的眼神慑住,动都动不了,额头甚至出现了细密的汗珠。
常言顿时怒气直冲脑门,多完美的一个长镜头,全被韩晨给毁了!
“卡!”
常言大吼一声,镜头里的人都松懈下来。韩晨知道是自己的问题,肯定要被骂,但是等祁禹秋收了眼神,他竟然觉得松了一口气。
被祁禹秋盯着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韩晨手微微颤抖的查了擦额头的汗。
“韩晨!你怎么回事,你是木头吗站在那一动不动,还是哑巴了?没哑巴怎么不说话!”常言气急败坏,恨不得拿着手里卷成筒的剧本敲他的头。
骂了一通,常言赶紧回头嘱咐祁禹秋:“你一定要保持刚刚那个状态,需要给你时间进入情绪吗?”
祁禹秋摇头笑道:“不需要,我随时可以,我觉得还是给韩晨一点时间平复一下,不然我怕等会儿他还是进不了状态。”
韩晨听到祁禹秋的话,迅速低下头掩盖眼中的恨意,嘴里却连声道歉,并表示自己刚刚只是晕了一下,下一场一定不会出问题。
祁禹秋神色莫名的看着韩晨,轻声笑道:“你专心一点,别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自然能过。”
盛玉柯也嗤笑道:“演技不行就多用心,整些歪门邪道有用吗?”
韩晨知道他们在说自己刚刚的小动作,想反驳也不敢,只能咬碎了牙咽下不甘,应声称是。
再次开拍,韩晨想要进入状态,但是刚刚被祁禹秋吓到的感觉仍然停留在他脑海里,再加上满脑子怨气,比刚刚表现得更加不行,一次又一次的ng,被常言骂的狗血淋头。
镜头外的人,包括刚刚听到韩晨和祁禹秋说话的几个人,都被这和想象中颠倒过来的情况惊到了。他们没想到,真上场了,拖后腿的竟然是韩晨,而不是演技烂到家的祁禹秋。
“看来祁禹秋是真下功夫了,把这个角色吃得很透。”
也有人不以为然:“我觉得是他台词太少,才这么轻松,虽然比以前好那么一点点,但也不能说演技比韩晨好。”
无论旁人怎么说,等这组镜头拍完,韩晨觉得自己已经虚脱了。
助理扶着韩晨走到遮阳棚下休息,他扭脸便看到祁禹秋抱着保温杯优哉游哉的躺在椅子上,丝毫不见疲惫,见他看过来,还朝他挥挥手。
该死的祁禹秋,在电影播出之前,必须让他身败名裂!韩晨死死咬住了牙齿。
还有那个该死的盛玉柯!
17、第十七章
此时的盛玉柯十分纠结,他讨厌祁禹秋,不想让自己喜欢的角色和祁禹秋这样劣迹斑斑的人扯上关系,但是看完刚刚拍完的镜头后,他不得不承认,祁禹秋确实演出了师叔祖的精髓。
那个眼神,真的太让他震惊了。
他现在几乎没办法把还穿着白衣的祁禹秋和师叔祖分开来看,总是想凑上去。
眼神不自觉的就瞟过去了,一看见他就忍不住想凑上去,这可咋办!
祁禹秋也发现了这小子满脸怨气的老往这边瞟,干脆扭头朝他招手:“徒儿,快到为师这里来。”
盛玉柯:……
嫌弃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
他走到祁禹秋椅子后面,抱臂垂眼看着他道:“干什么?”
祁禹秋捋着头发道:“为师见你眉间带郁气,有什么烦心事都可以和为师讲嘛。”
这一开口,盛玉柯算是把人和角色分开了,他的师叔祖才不会用这种贱兮兮的语气说话!穿着这身衣服,说出这种话实在是,实在是太ooc了!
“我没事。”盛玉柯梗着脖子道,而他的经纪人已经朝他连连使眼色,让他赶紧离祁禹秋远一点。
盛玉柯扭过头装作没看见,仍然站在原地没动。
祁禹秋突然戳了戳他的袖子,道:“这是什么?”
盛玉柯疑惑:“什么?”
低头一看,他刚刚甩手的时候,不小心把藏在袖子里的巧克力甩出来了,他赶紧拉袖子遮住,却发现经纪人的钛合金镭射眼已经死死的盯上了他。
盛玉柯后背一凉,颤抖着手把巧克力拿出来塞给祁禹秋:“请你吃了。”
祁禹秋欣喜道:“为师就不客气了。”
盛玉柯看着他撕开包装,几口便吃完了自己藏了许久,每次馋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的手工定制巧克力,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心痛。
他藏点零食容易吗他,经纪人三天一搜查,为了保住这块巧克力他费劲了脑细胞,没想到最后竟然落到了祁禹秋的嘴里!
入口丝滑,淡淡的涩味之后是细腻的香甜,祁禹秋瞬间被这种叫做巧克力的东西迷住了,吃完后他看向盛玉柯:“还有吗?”
“我就这一块。”看着祁禹秋手里的包装袋,盛玉柯忍不住抱怨,“你不能吃慢点吗,这我藏了好久都舍不得吃的。”
好歹让他多看几眼啊……
“那真是谢谢你了。”祁禹秋把包装袋扔进盒子里,拉了一把凳子示意他坐下,“作为回报,我送你一卦吧。”
盛玉柯坐下后,嗤笑一声,吃了他的巧克力,还想用这么荒谬的东西来忽悠他,当他傻子啊。
祁禹秋拍拍手,仔细看着他的脸,咦了一声道:“你出身富贵,家世显赫,怎么看不像没钱啊,刚刚那块巧克力……特别贵?”
俗话说,问富在鼻,面相中所说的财帛宫便位于鼻子上。盛玉柯鼻梁笔直挺拔,财运极其雄厚,定是出于大富大贵之家,且短时间内家族没有倾颓的趋势,按理说不该这么穷啊。
盛玉柯呆了一下,赶紧四处看看,发现周围的人都在关注常导那边,才松了口气,而后神色复杂的看着满脸疑惑的祁禹秋。
他确实是出身富贵,他本不姓盛,而是姓石,本名石珂。石家根基虽然不在魝城,但是一提起这个姓,没人会不知道,他们家族兴盛了三代,到他这一代产业已经遍布全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