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这一幕后,杨逸顿时兴奋起来,觉得时机到了!
他恶狠狠的说:“你们都被乔弋舟给骗了!他根本不像你们想得这么柔弱,全都是装的!想要通过这种手段,来得到你们的照顾而已!一群傻逼!”
——他根本不像你们想得这么柔弱,全都是装的?
林鸽狐疑的朝三人望去,怎么觉得这话这么耳熟呢?
啊……想起来了,上个世界老大的原话啊。
林鸽看向方焱,果真看到方焱尴尬得脸都红了,颇有种自己的黑历史被公之于众的感觉。
“……杨逸你别说了。”林鸽捂脸,没看到老大被逼成什么样了吗?
杨逸见众人皆愣在原地,连方焱都气红了脸,便觉得这事儿稳妥了。
他一定能掰回来!
乔弋舟绝对会被小队其他人厌弃!
“我为什么不能说?这难道不是事实?”
乔弋舟已经预料到杨逸会说出口,不由的叹了口气,这可是杨逸自己的选择,保守秘密都不会,这次是真的活该了。
哪知道杨逸高兴了不到一分钟,方焱就冷冷的说道:“给我闭嘴。”
杨逸张了张嘴,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
像乔弋舟这么恶心的人,不应该被所有人排斥吗?
方焱:“他到底怎么样,还用得着你来说?”
杨逸慌张了:“队长,你不知道,他做法特别恶心,总喜欢到处勾引人,就……就现实世界里,还勾引自己的继兄!”
乔弋舟:“……”
方焱:“……”
给当事者告状,杨逸也干得出来。
方焱脸色更冷,没想到这件事情被当众公之于众,他有种想弄死杨逸的感觉:“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杨逸:“???”
方焱:“我就是那个被勾引的继兄。”
众人皆是一震,没想到方焱和乔弋舟还有这种关系。
方焱长声叹了口气:“他就是有你这种同学,以前才被人坑骗。说!和他打赌的人是不是你!”
杨逸:“???”
怎么话题越来越魔幻了,他根本接不上!
乔弋舟憋着笑,原身那个勾引他是真的洗不白,只能骗方焱说是跟人打了赌。这谎言很薄弱,只要认识原身的,都能给他戳穿。
哪知道,杨逸非要往前凑。
这下子方焱该对那句打赌深信不疑了。
“我就是跟他打的赌,现在才知道他是这种人!”乔弋舟低着头,脸上因为憋笑而扭曲,“我是看错他了!他根本就想置我于死地!”
杨逸懵了,什么打赌?
杨逸:“他真的是装的,我没骗你们!”
全部的人都骂了起来,说杨逸脑子有病:“看看这么柔弱一个妹纸,他能像你说的那样吗!你在开什么玩笑?”
杨逸一直欺负乔弋舟,他们都看在眼里呢!
如果没这档子事儿,他们有可能会怀疑。可杨逸平日多可恶,此时的话无异于狼来了,根本不管用了。
一环因,一环果啊。
方焱揪住了杨逸的衣领,忽然一拳打了过去:“就是有你这样的人,他以前才学得这么坏。”
杨逸:“……”
他木着个脸,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些人才会清醒。
杨逸脸色难看,恍惚间看到乔弋舟看他的眼神,犹如寒冬那样冰冷。
他顿时毛骨悚然,刚答应乔弋舟,又转头把他供出去,本来是觉得他像陆执那个变态一样,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发疯。
排除了他,不就排除了一个巨大的潜在危险吗?
乔弋舟微微做着口型:你失约了。
杨逸浑身抖得跟筛子一样,这是他短短时间内,第三次的后悔。
第一次,是他错判了乔弋舟失忆,不认识他,而去作死的针对。
第二次,是他发现乔弋舟装弱,回想起以前的事,觉得自己上当受骗。
至于第三次……他不知道这群人会这么坚信不疑的相信乔弋舟!
林鸽见方焱打了一拳,还觉得不给劲儿,又冲上去踢了一脚:“呸,人渣!”
杨逸脖子上那块肉刚被咬走,此刻又受了林鸽这一脚,直接吐出了一口血。
然而谁都不会同情他。
这也难怪,一个一路上都在拖后腿害人的,和一路上都在帮他们找线索的,他们当然相信乔弋舟了。
这个杨逸,还真是令人厌恶。
他们不会再信杨逸半句鬼话。
—
在回到了主厅后,众人才发现原本一片狼藉的主厅,已经被收拾得完好如初,就连死去的秦放的尸体也不见了。
众人都沉默了下去,比起整齐的主厅,他们更加愿意看到狼藉的主厅。
毕竟这说明……他们一直处于神父监控之下。
由于又死了个郑关的缘故,从最初的九人,直接锐减到了六人。
现在老人和新人,各自都只剩下了三人。
还不足一天就死了这么多人,令他们感觉前途茫茫。
胖子颇为沮丧的说:“这样死下去,可怎么在教堂里存活五天?”
方焱:“好歹找到了日记,也许有避开死亡的线索。”
也只好这样了!
方焱翻开了日记,这个日记本好像被鲜血泡过那样,里面的纸张的边角被侵染了一层血红。
方焱仔细的阅读了起来,谁也没管默默走进房间,为自己处理伤口的杨逸。
他现在人人厌恶,不盼着他死都算好的。
[妈妈说家里遇上了点麻烦,把我送到了教堂里。她让我不用担心,她很快就会回来接我。]
[教堂里有很多孤儿,我讨厌他们,又脏又臭的贱民。]
“贱民?这就是少爷?”
“很有可能。”
他们继续阅读了下去——
[神父今天为我讲了圣经,他让想让我们每一个人都成为虔诚的信徒,‘神要的人,是经过十字架,受过十字架对付的人’,神父很喜欢我,说我是被选中的人。]
[又一次看到那些东西了,我害怕极了,忍不住从这个教堂跑了出去。]
那些东西?
这短短四个字,让众人的心提了起来。
那些东西,指的是头颅大小的蜘蛛,还是他们看到的恶鬼?
方焱翻阅日记的手都未微颤。
乔弋舟:“给我,我来读。”
方焱把日记本递给了乔弋舟。
[他们抓住了我!我受到了惩罚,被关在地下室。]
[红发的姐姐给我带了吃的,我喜欢她,至少比那群贱民喜欢,兴许我们能做朋友。]
[神父终于把我放出去。]
[姐姐不见了。]
[她消失的第三天。]
[已经一个月了,她到底去了哪儿!?]
日记写到这里,已经中断。乔弋舟再继续往下翻去,才看到日记最后写着血淋淋的字体,好像是用手指上的鲜血写成的——
“他是个恶魔,他杀了所有人!!!”
乔弋舟读出这句话的时候,只用了最平静的语气。
饶是如此,众人也毛骨悚然。
这个他到底是谁?神父还是教堂养大的那些孤儿?
还有这本日记里写的,要救的红发姐姐又是谁?
无数个疑问汇聚在脑海里,再没有过多的信息可以解答。
正沉思时,日记里飞出一张老旧泛黄的照片,上面是教堂孤儿的合照,一位红发的少女笑得灿烂,乔弋舟认出里面的红发女孩,就是他们见到的那个女鬼。
乔弋舟的心脏跳得极快,大脑迅速的转动了起来。
或许规则骗了他们,的确如乔弋舟推测的那样不需要割肉放血。可那个虚影却是得了他们所有人的血肉,才逐渐褪去了外面包裹住红发女鬼的那层黑色虚膜,露出了原本的模样。
昨天晚上,红发女鬼不是被血腥味吸引来的,而是自己主动过来的!
她拿走的纸团,就是这次的关键信息!
这是何等的阴差阳错?
看来要找到传说中的少爷,就必须先找到还是生魂的红发女鬼。
她应该被关在教堂的某个地方!
乔弋舟和方焱都想到了这一点,正打算告诉众人,必须竭力寻找红发女鬼时,他们好似听到了一个声响。众人呼吸凝滞,在安静的正厅里,一切细微的声音都被放大。
“门……”
‘咿呀’一声,门被开了条缝,一只眼睛突然出现在那道缝隙外,窥探着一切,悄悄的凝视着众人。
是神父!!
第二十七章
“快堵住门!”
乔弋舟冲得最快, 立刻就握住了门把手。他的手在不断的发颤, 门外的神父到底看了他们多久?
说起来……凌乱的正厅被恢复如初了, 不就是神父干的吗!
这个认知令乔弋舟脸色发白, 心跳都变得杂乱无章。
身后的林鸽推来了桌子:“让开, 我来堵!”
桌子堵住了还不够, 他们搬来了各种各样的东西:“绳子呢,一并拿过来!”
“没有绳子, 怎么办啊!”
“床单, 快去!!”
如此手忙脚乱,所有人身上都出了汗。门总算被堵上,众人戒备一步步倒退,直到身体都紧贴在墙上, 这才停下来静静的看着门口。
原以为这样算安全了,可众人却惊讶的发现,推门的声音越来越大。不断传来的咔嚓声,像是用了极大的力气, 要把那扇门给掰碎。
这声音尤为刺耳,五人全都吓得不敢动。
等了许久, 那种声音才渐渐消失。
他们大气都不敢喘,在察觉到危险散去后,这才松了口气。
门口的神父早已失了温和,声音冰冷得渗人:“看来各位贵客是不打算让我进去了,各位可要小心啊。”
胖子双腿发软:“妈的!你这样吓人算什么本事!”
神父笑出了声:“并不是吓人,今晚那些东西大概会骚乱起来, 贵客们执意要留在里面,那就留在里面吧。”
他说完了这话,门口便再也没了声音。
窗户微张,外面的风雪声快要将所有人淹没。这声音遮住了他们因害怕而急促呼吸的短音,六人脸上都不好看。
乔弋舟眼神微闪:“我们要不要相信神父的话?”
胖子惊吓的说:“他都有可能是杀人凶手,我们怎么可以相信他!”
乔弋舟深深沉思:“每一条线索都得从细处发现,倘若神父说的是真话,我们相当于堵死了自己的出路!”
胖子:“不行,我们不能为了一个莫须有的谎言,而搬开堵住门的东西!”
就在刚刚看到门缝外的眼睛时,胖子所有的心理防线都被压垮。
——他不敢。
风卷着如鹅毛那般的白雪,咆哮着朝门窗拍打过来。罅隙间透入的冷风,令整个房间都冷了下来。
心上烈火,也被这冷意浇灭。
他们还能活下去吗?
方焱良久才开口:“你们觉得呢?”
林鸽摸了摸后脑勺:“……我也觉得现在搬开不太好,今晚的怪物袭击还是缓刑呢,现在搬开桌子,就是直接嗝屁了。”
他这个比喻,让冷凝的气氛好转了一些。
林鸽真是个活宝!
乔弋舟也笑出了声:“所以啊,林咕咕,我们还得想个更好的办法。”
林鸽气鼓鼓的说:“你能不能不要叫我林咕咕,我一个大老爷们,都被你叫软了。”
乔弋舟疯狂理解林鸽的话,他也觉得自己是个大老爷们。
可硬件不允许,他有什么办法呢?
外号是传得最快的,被乔弋舟当众这么一叫,所有人哄笑了起来,都不叫林鸽了,开始叫他咕咕。
“我也觉得林咕咕和乔弋舟说得对,不堵死门,只留一个缝隙怎么样?”凭神父的力气,应该推不开的。
林鸽瞪圆了眼:“老大,怎么连你也这样?”
方焱轻咳了声,假装没有听到。
气氛总算松快了些,乔弋舟笑眯眯的说:“等到入夜后,我们就这么干!”
还剩六个人,几人便分了组。
这个游戏明显有死亡规则,天知道不听神父的话,会发生什么。
乔弋舟一直在怀疑熊震,便坚持和他在同一组。
夜晚很快来临,纵然乔弋舟都精力不济,眼皮都在打架,却因为神父的危险预告,而不敢入睡。
夜晚变得更冷,窗户外白茫茫一片,被大雪所覆盖。
森林里传来一声凄厉的狼嚎声,结合咆哮的风声,让人不得不紧绷起来。
熊震瞧他这样,便提出了一个方案:“我们这样不是办法,不补充睡眠和食物,根本撑不过五天。反正都是两个人,一人守半夜怎么样?”
乔弋舟:“……好吧。”
熊震又主动说起:“我守上半夜,你先去睡。”
乔弋舟还没忘记昨晚的事,警告的看着他:“你别耍花招。”
熊震笑哈哈的说:“哪儿能啊,我们可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我还想通关游戏呢!”
乔弋舟见他话里带着真诚,并不像是骗人的样子,便将信将疑的警告:“最好是这样,你别跟杨逸一样犯蠢。”
刚刚乔弋舟怎么警告他,熊震都笑哈哈的。可一听乔弋舟这么说,熊震的脸色就凝重了起来。
“我严重怀疑你是在侮辱我!”
乔弋舟:“……哪有?”
熊震:“你都拿杨逸来比喻了,还不是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