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国手[穿越重生]——BY:飞杀

作者:飞杀  录入:10-07

  言钰嘿嘿一笑:“这世间万事都讲究一个缘字,我与三位有眼缘呀。”
  慕远笑笑不说话。
  言钰不由正了正神色,收起玩闹之心,认真道:“这位爷方才也说了,出门在外,难免要多几分心。这往来客虽多,前往京师的也不少,却不是个个都能让人一眼便放了心的。但我一瞧三位,就是良善之辈,即便撘路不得,也断断不会与我为难的。”


第58章 言小公子
  喝完茶, 车厢里便多出了一个人。
  离开茶寮的时候,满脸风霜之色的茶掌柜捧着一套洗得干干净净,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追了过来, 那衣服单看布料便知价值不菲,上头还摆了个小小的茶罐子。
  “小公子, 你的衣裳。”茶掌柜追到车边, 大声叫道。
  言钰停下脚步, 挥了挥手,故作随意地道:“不要了, 就当抵茶钱了。”
  茶掌柜急忙道:“您这两日在摊上帮忙, 已经是抵了茶钱了。”
  “那就,”言钰指了指身上的粗布衣裳,“跟你换这套衣裳了。”
  “这可使不得,那衣服不值几个钱,哪能跟您的比。”
  “那就再加上这两日的房钱,饭钱。行啦行啦,把衣服当了,再给小娘子抓几服药吧,这般小的年纪,可别落下了病根。那茶我也不要了,你留着看到有大方的客人就给泡上,可记得要多收茶钱,那可是好茶。”
  言钰说着已经跳上了车,又回头叮嘱道:“别站这儿了,起车了尘土大,脏了衣裳又要劳烦小娘子清洗了。快回去招呼客人吧。”
  茶掌柜这才“诶诶”地退了几步,一直目送着马车远走才转身。
  看到这里, 慕远心头最后一点疑虑也消去了。
  之后才听言钰说起,前日他在茶寮喝茶时遭了贼,被偷光了盘缠,原是想留下点东西作抵,过几日再派人来赎回。茶掌柜的倒是爽快,摆摆手说些许茶钱,算了便是。言钰不欲有所相欠,又得知了茶掌柜的小女儿日前染了疾,茶寮里有些顾不过来,便主动留下帮忙当抵了茶钱。这日小娘子好了许多,又恰巧遇到了感觉颇为可靠的慕远三人,便寻思着搭个伴入京,这才有了方才的一幕。
  言钰虽尚算年少,为人处世却颇有见地。既能审时度势,适当示弱;又无刻意讨好,卑微之态。既不趾高气昂;亦不伏小作低。该热情时能够侃侃而谈;该安静时也可闭口不言。个中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有着这个年龄的少年少有的因阅历积累而来的世俗的聪慧。观其言谈气度,再加上送给了茶掌柜的衣物茶叶,应是贵胄子弟,却依然保有着一颗怜贫惜弱的赤子之心,可以说颇为难得了。
  几番相处下来,慕远心下不由对言钰多了几分赞赏。
  入夜之前,马车进了卞州城。寻了家干净整洁的客栈,四个人要了四间房。
  随意用了些晚膳后,言钰向慕远借了些银两便不见了踪影。
  天元忍不住问道:“少爷您就不担心他骗了银子就跑了么?”
  慕远笑笑:“我瞧着言小公子不像那样的人。出门在外,谁都难免有不方便的时候。咱们并不缺那点银子,即便是送了也没什么。不过既然选择了相信,就不要随便怀疑。”
  天元吐了吐舌头:“少爷,我错了。”
  慕远摸了摸他的脑袋,笑了笑。
  正要回房的时候,凌卫低声叫住了慕远。
  “慕公子可知这言小公子是何人?”
  慕远拱手道:“正要请教凌统领。”
  白日在茶寮时,便是凌卫示意慕远同意带上言钰。当时慕远便猜想凌卫已经知道对方的身份,否则以凌统领的谨慎,断然不会随意带一个陌生人上路。
  “他的父亲言几道是当朝吏部尚书。”凌卫直接道。
  慕远恍然,再次谢道:“多谢凌统领。”
  慕远此番进京,本就是想要在仕途上有一番作为。纵然他没有趋炎附势之心,结交一些当朝权贵的子弟也没什么坏处,何况言小公子又是这样一个值得结交的妙人,更何况此番相遇纯属偶然,只当是天予我取,理所当然。也许是有着这样的考量,凌卫才会在认出其身份后,答应得如此痛快;也才会在此刻,对慕远特意提点。不管慕远有没有这样的心思,凌卫的一番好意都当得起这个谢字。
  第二日清晨准备出发之时,言钰果然已经候在了马车旁。他换了一身罗衫,月白色的交领长衫,腰间束一条深色的腰带,愈发显出少年唇红齿白,俊秀非常。衣服的质地很好,就是尺寸似乎有些偏大,应是匆忙间只得选择成衣而非量体裁衣之故。
  原来他昨日借了银子是置装去了。
  天元为自己的小人之心感到有些羞愧,不好意思地道:“言小公子,抱歉,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言钰有些莫名:“此言何意?”
  天元赧然:“昨日我以为言小公子借了银子就不准备回来了。”
  言钰闻言哈哈笑道:“怎会。不过你若不说,我也不知,何必道歉。”
  天元认真道:“错便是错,与人知不知又有何关?”
  言钰看着天元神色也认真了起来:“你叫天元?”
  天元挺了挺胸:“正是。少爷给我起的。”
  言钰一拍他的肩,笑道:“我言钰认你这个朋友了。日后到了京中,有什么事就来找我。”
  天元正想说,有事我可以找墨砚哥哥,他可是信王府的人。眼珠子转了转,又把这话咽了回去,点点头道:“好啊。”
  长路漫漫,在车厢的方寸之间待久了,总觉得岁月都格外的悠长,所幸还有心爱的围棋可以对抗时光的煎熬。
  天元取出棋盘棋子,摆出昨日慕远考教他时出的两道死活题。
  摆好之后,天元不由得端正了坐姿,有些紧张地看着慕远:“少爷,这两道题昨日天元推演了许久,您看看答得如何?”
  慕远点点头,示意天元开始。
  天元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解题。
  两道题很快解完,天元停下手,期待地看着慕远。慕远再次点点头,笑道:“不错,天元的算路越来越精准了。”
  天元这才放松地一笑。
  天元跟随慕远学棋,已有大半年光景,两人虽无师徒之名,但却有师徒之实。得慕远指点过棋艺的人不胜其数,但真正拜在名下有实实在在师徒之称的只有作为王征时收的那两名弟子。王征对弟子的要求颇高,那两名学生在围棋上俱是天纵之资,品性也好,是以极得王征看重,待他们不仅如师如徒,更是如父如子。成为慕远之后,如果说有什么最难以割舍的,大概也就是那两个孩子了。只是今生今世,恐怕再也无相见之期。
  天元于围棋上的天分只能说普通,甚至称不上天分二字,但是他认真,刻苦。从第一开学棋开始,慕远说的每一句话,出的每一道题,他都认真去记,去想,去思考。慕远对于天元是怜惜多于看重的,又因日日跟随,比一般人都亲近,也便对其更多一份耐心和指导。
  围棋真是有趣又公平,只要付出了努力,都会有所回报,天元的棋艺也在一日一日的认真努力中慢慢进步着。慕远便是喜欢看到天元沉浸在围棋的世界里时那仿佛会发光发亮的眼神,这也是围棋的魅力之一吧。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全文修改啦


第59章 模仿棋
  解完死活题, 慕远又与天元下了一盘指导棋。
  也许是车厢里实在没有其他娱乐,唯二能聊天的两个人又在下棋,言钰甚至跑到车厢外头与驾车的凌卫呆了一会儿, 发觉凌卫更加沉闷之后,只好又回到车厢里看两人下棋。
  看了一会儿, 便渐渐觉出些趣味来, 只是好几次在天元落子时露出些许焦急的神色, 张嘴想要说点什么,最后还是止住了。
  慕远分神留意到他的神态, 心道倒是个观棋不语的真君子, 心下便有了些计较。
  指导棋结束,天元在一旁收拾棋子,慕远便邀道:“言小公子可愿手谈一局?”
  言钰仿佛早有些按捺不住,立刻道:“好啊。”
  慕远一笑,拿过天元收拾好的黑棋棋盒:“在下忝长几岁,言小公子先手如何?”
  言钰点点头:“可也。”
  摆好座子,言钰拈着指间的白子,侧头想了想,忽而一笑,果断把棋子拍在了天元上。
  天元一愣,看了看棋盘,又看了看言钰,见他满脸自信的样子,便把涌上来的话憋了回去。
  虽说民间下棋,棋手大多重势多于重地,但第一手下在天元的亦是少见。更不要说天元在慕远的影响下一直颇重实地,愈加有些不能理解了。
  慕远也看了言钰一眼, 却淡定得多,拈起黑子左上挂角。
  言钰不假思索地在右下相对的地方同样挂角。
  这算是常见的下法,慕远不疑有他,顺手右下长,与自身星位的黑子照应。
  言钰紧跟着左上长。
  接下来的几手,俱是慕远在哪里落子,言钰便在相对的地方落子。除去已被白子占住的天元,盘面上便形成了左右上下对称的局面。
  原来是模仿棋。慕远在心里微微一笑,这孩子倒是有趣。
  “这,怎么这样?!”天元吃惊地抬头看向言钰,言钰冲他眨眨眼,露出一个有些调皮有些狡黠的笑意。天元又望向慕远,见自家少爷依然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淡然模样,便安下心来。
  模仿棋在王征那个围棋盛行了几千年的时代早已不是新鲜事,甚至还曾开创过一个专门的流派。但在这个时代,显然还没有先例,至少在慕远接触过的棋谱典籍中并未见过,也未曾听人提起过。眼前的这个少年当真是十分聪慧而有些古灵精怪的。
  围棋棋盘上,除了天元外,所有的点都能找到其对称点,围棋盘的对称性是模仿棋能够存在的基础。言钰先手第一手便下在了天元上,这是要把下模仿棋的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其实在后世的围棋规则中,因为有贴目的存在,先手方占天元后下模仿棋风险很大。下到后面可能会无法贴目。只不过在此时的围棋规则中,因为没有贴目,模仿棋倒是成为一个可行的下法。
  被模仿者一旦下出“坏招”或者“无理手”,模仿者可以立即放弃模仿抢占更有价值的点;而被模仿者却没有这样的选择权。所以,在实战中,这种战法容易给被模仿者造成压力,使其紧张。
  因为不易破解,模仿棋经常被认为是一种无赖招法。但慕远却不这么认为,他反而觉得这是一种十分有趣的战法。
  要破解模仿棋,首先便是要保持心境平和,不受其压力影响。慕远行棋多年,一颗心早就训练得宠辱不惊,胜负皆忘。莫说眼前一个少年的模仿棋,便是当世第一弈林高手坐在对面,也只会让他兴奋多过紧张。
  慕远依旧有条不紊地行棋,好像看不到对方的模仿似的。第四十七手之后,轮到黑棋落子,慕远突然一子靠上天元。
  言钰眉间一跳,嘴角一直噙着的笑意也消散了。这一手看似无理,可是他若依旧模仿的话,黑子便可紧气,那么自己在天元上的这个子便成了自紧一气,形势不利。
  言钰蹙着眉,只得在他处落了子。
  这还不算完,慕远很快又开始从对角往中腹征子。言钰跟了几手棋后,又发现若一直征下去,是先征的一方征子有利,再加上方才自己落在别处的那一子,得吃大亏。不得己只得先行变招。
  这模仿棋便算是破了。
  之后的棋局再没什么悬念。
  前面的几十手言钰虽然模仿了开局,但并未全然了解慕远布局的深意。在模仿棋被破了之后,行棋思路便有些跟不上,被对方的后手杀得落花流水。虽然后面的挣扎中也不乏妙手,但终究无力挽回败局。这便有些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结束了棋局,慕远看着言钰有些懊恼的样子,笑了笑问道:“可是不服?”
  言钰犹豫了一会儿,咬了咬牙道:“小子自知棋力有所不及,但还是想再讨教一局。”
  慕远接受了。
  慕远心中也有一番思量。
  这局棋,言钰输在了讨巧上,那也是因为遇到了慕远。慕远本就心志坚定,经验丰富。若换了旁人,即便棋力高于言钰,也可能被这出其不意弄得方寸大乱,那么只要言钰不出打错,胜负就未可知了。
  不再模仿之后,言钰极力挽救,也是下出了不少好手。在这一段棋局中,慕远发现言钰的棋感实在太好,有几手也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妙在哪里,所以后续的算路没有跟上,但也足以让慕远惊讶了。他行棋很快,比起算路似乎更依赖于直觉,仿佛一看到棋面就知道要把子落在何处似的。棋风似乎还未固定,却让慕远想起了一个人——范世煊。只不过比起范熠的老辣,言钰显得有些稚嫩了,然而前路可期。
  这是一个极有天赋的少年,也许是慕远遇见过的最有天赋的。
  慕远不禁起了惜才之意,问道:“不知言小公子于弈之一道,师从何处?”
  “并未拜师,只是跟家父随便学学。”
  慕远了然,在心中叹了声可惜。这般天赋,若是拜得名师的话,恐怕早就名满天下了。
  慕远想要尽全力与言钰对一局,便道:“这一局,言小公子可愿在下让子?”
  言钰一愣,下意识道:“阁下要让几子?”
  “言小公子需要让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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