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群可不不吃他这一套,今日这桌上,有他没她,要不他和吴悔走人,要不夏时雨走人。总之是不可能和平共处的,可别说他一个大男人和一个姑娘计较了。
只要这姑娘不算计他这木头儿子,怎么都好说,可明晃晃的冲着他儿子来了,还把他这个大活人当个背景板,就这样把亲事给定了?开什么玩笑,接盘侠当过一次了,他可不想着乖巧的儿子,当二回的接盘侠。
“谢二公子,您二位既然是悔儿的舅父,想来知会一声也是应该。”吴群说完清了清嗓子看着闭嘴等下文的人继续。
“吴悔的亲事,还请二位舅爷,莫要插手。吴某人在此谢过。不管你们以什么理由,这进我吴家门的姑娘,必须要经过我吴某人的同意。悔儿你可有意见?”吴群说这话已经是十分的不给宁三面子了,他在与夏时雨接触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了这件事,现在吴群当众捅破这张窗户纸,虽然有些人脸上不好看,但总好过,半推半就的被人套入圈套。
“我听父亲的。”吴悔在度表明立场。
“不娶同门,不娶年长者,不娶江湖中人。”吴悔站着笔直笔直的对着两位舅父来了一句。这可是之前吴群交代过的,他记得很清楚。
“悔儿,谁跟你说的?”宁三皱眉看着一脸黑的夏时雨朝着吴悔问了句。
“母亲。”吴悔木着脸回了一句,让在场的人都鸦雀无声了。
宁二吃惊,宁三疑惑,吴群则是欣慰,这儿子长进的有些快啊。
“吴悔真是你娘说的,不是你爹让你来骗人的?”夏时雨第一个接受不了,哪怕她不喜欢吴悔,可吴悔这话,什么意思,每一条都是针对她的。
“夏姑娘莫急,这怕是个误会,我不曾听姐姐说过这样的话。”宁三为了博得美人欢喜第一时间就把吴悔给买了。
“三舅父,母亲遗言,不敢不尊。”吴悔立马跪在地上,面无表情。
吴群一把拽起来:“不逢年不过节,跪他做甚?”
他是一点儿面子都不想给宁家三公子留。
吴悔的话,不管是真是假,这个武侠世界毕竟是古代世界,天道顺手给补全了这个世界的孝道。
死无对证,不管宁女侠当时说了什么,只有吴悔知道,虽然这样说对宁女侠有些不尊重,但这就是事实。
“吴群,吴悔是我外甥,怎么就不能跪了?”宁三开始胡搅蛮缠,你说你也是一当官的这样好吗?
“宁三公子,不必为了我如此。”夏时雨红着眼眶,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上前阻拦。
“宁二公子保重,药方今日已经换过了。按时服药不日即可痊愈。”吴群不想留了,回家去练武他不香吗?在这里做什么,看人家郎情妾意?
他还没瞎,看得出宁三眼中的喜欢。
宁二还想说什么,但看吴悔眼神坚定的要和吴群离开,也就做了个请的姿势道了句:“我送送你们。”
最终这顿家宴,吴群父子被送出来结束了。
到了大门口看到侍棋吴悔道了句:“侍棋留下。”
侍棋低垂着头,依旧跟着吴悔,他并没有听吴悔的话。
“二舅父,侍棋不需要了。”吴悔停下脚步看着宁二,认真的说着。
他爹似乎说过,侍棋的卖身契不在他家,那就不是他家的人,依旧是宁府的。
“侍棋是你的奴才,你带着。”宁二公子不解的回了一句。
“宁二公子,没有卖身契的奴才,就不是奴才了。劳烦您带回去的好。”吴群很不客气的说了一句,你送奴才你把卖身契一起送啊,只送人不给卖身契是什么意思?
“稍等,这就去拿。侍棋从今以后你和宁府在无瓜葛,要好好的照顾小少爷。”宁二交代一声。
侍棋跪在地上一脸感动的磕头,应了一声“是”
吴群拉着吴悔上马车前对着宁二道了句:“那就多谢宁二公子了,大牛待卖身契拿到手了,你和侍棋一起回来。”
“是老爷。”大牛应了一声,立在侍棋边上,等着卖身契。
“吴大侠,是宁某人的错,明明应承了你们,还让那娇客出现了,是在下照顾不周,还请见谅。”宁二弯腰拱手致歉。
“宁二公子,与你无关,不必挂怀就是了,你身子不好,还是快些回去吧。”吴群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人都道歉了,态度诚恳,又积极,即便是他要当一回绿茶男,他也是愿意的。
“那悔儿一以后就拜托吴大侠了,不,也许等过了春闺应该就是吴举人了。悔儿不善言辞,您多担待。”宁二真的不放心吴悔可又对吴群喜欢不起来,总之内心很矛盾,表现出了,也就十分古怪了。
“自然,吴悔乃吾儿也。”吴群抱了抱拳不想在废话了,卖身契已经送过来了,不走,难道等着宁三把夏时雨送回来?
一回去,吴群陪着吴悔练了一会儿剑,打坐完成之后,这才对着吴悔道了句:“收拾一声换洗的衣物,我们去郊外。”
吴群现在的时间有些不够用,春闺居然在正月十五举行,这段时间,他要和儿子把这个世界科考的书都熟悉了,还有名人心心得体会,这些都是要记下来的。毕竟乡试可不是童子试那么简单,四书五经的内容考的不要太多。
吴悔没有说什么,默默的收了一身衣服装在里盒子里,端着去了吴群的屋子,他可不想让侍棋发现,侍棋知道了也就意味着舅舅家知道了,他不爱说话,但他不笨,吴群的一些看着奇怪的行为,他理解,也知道为什么,所以他不反对,他爹做的一切可都是为了他。
武功高强的两人,连夜离开了岁羽府,没人发现包括侍棋。
不过半夜三更的吴悔没有回房,侍棋觉得不对劲,跑去前院一看这才发现,屋里没人。等找到了管家,才知道吴群带着吴悔,据说是修行武技去了。
侍棋傻眼了,他现在算是吴家的人吗?为什么他的少爷似乎很防备他?
吴群在没有功成名就的时候,不想主动和苍羽派的人碰面,管他们怎么弄,怎么夺权,都与他和他儿子无关,休想让他们父子做踏脚石。
郊外的庄子,吴悔一脸淡然的看着父亲置办的家业,眼中越发的崇拜了,他爹就是厉害,居然在岁羽府外还有庄子,难道是以前吴家的祖宅?
吴悔有如此想法,并不是突然冒出来了,而是儿时他母亲说过,他父亲的祖宅就在这附近。
“父亲,祖宅?”吴悔带着疑惑的问了一句。
吴群眨了眨眼一楞,而后点了点头,既然儿子需要一个祖宅,那这里就是祖宅。
两人在祖宅一直呆到过了年,这才回了岁羽府,给宁府送去了节礼,就安心的等着考试了。
可真心牛啊,正月十五开考啊。
父子两再度进了考场。一直到正月二十,五天时间才算是考完。
这五天的体力,吴群因为有了之前的经验,提前练过了,他在号房,答题打坐,轮番来,不可能让他舞剑。
五天结束,拽着吴悔,扛着剑打到了后半夜,知道吴悔是在困得不行了,他这才放人。
强制炼体这么久,那功效可不一般,但吴群一直不想适应他,心累。
春闱的成绩,出的也很快,半个月,鞭炮在他家门前响起。
报喜信的人来,一门两举人,中举不要太容易,加上两人给衙役发了一大定银子之外,均是一脸冷漠。让阖府想要恭喜的人,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侍棋在这时候溜回宁府报喜信去了,吴群父子两给府上的下人发了喜钱,然后背着剑,又不见了。
从宁府追过来的苍羽派小师叔李立扑了个空,黑着脸强硬的住在了吴府。
这一住,住到了端午。可惜吴群了无音讯,但苍羽派的大半人几乎到住到了吴家父子这两进的院子里了。
可惜啊,他们守株待兔的是没用的,吴群压根就没打算回去,他们现在是举人,要上东都去赶考。手里的东西齐全啊。一点儿也不紧张。
六月初他们到了东都,吴悔问了一句:“爹,东都有家吗?”
是的经过了,一年的相处,吴群成功的让吴悔改口了不说,还让他努力的表达自己的疑惑。
“没有,我们不一定会在这里久留,你如想要,咱们可以买一个。”吴群一点儿也不在意银子,这东西他多。
“想。”吴悔充满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愿。所以他们在东都的闹市区有了一处宅子,价值不菲,只不过是民居不是官邸。
两人在寸土寸金的东都买了个两进的宅子,住进去的第一时间又买了下人,不过这一次吴群挑选的极为严格,吴悔在边上看着,心里想着,他爹为什么选的人全都是识字的?习武的也必须要识字的才行。不识字的不要,虽然不知道用意为何,但他总觉得他爹另有谋划。
第75章 武痴他爹(7)
吴群没有阴谋,但他有阳谋。
光明正大的甩掉苍羽派,这一次可是绝佳的机会。他要入士,不当江湖侠客,什么自由自在可都是骗人的。入士才是真正自在的开始。
每天陪儿子联络感情的主要活动就是打来打去的,看着进步飞快的儿子,他有些酸啊,他练了这么久,也就这样,可他儿子居然追上了他不说,已经完全的超越他了,他这个当爹欣慰的同时有些酸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资卓越吗?
儿子的资质太好,显得老父亲有些笨怎么办?
其实根本的原因还是在于吴群不喜欢练武,他的心,就没在武学上,要不然进程也不会如此的缓慢了。
吴悔的心多纯粹啊,练武,刷题,学医理,再无别的。吴群想的太多,反而落了下乘。
不过不要紧,他只想要当官,武功只是附带的。即便这是个武侠世界,那又怎么样,他就不走天下第一剑的路。
吴群在考试前半个月疯狂的练武,导致吴悔也扔下书本,开心了一把。他就是个没感情的刷题工具人,他不想的。
会试应然而来,父子两人又再度一起进场,这一次九天八夜,吴群叮嘱了再叮嘱,依旧不放心吴悔。
“爹,无碍。”吴悔没嫌他爹烦人,而是又当着吴群的面检查了一遍,待吴群彻底的放心了,这才收起来。
等会试结束,吴群第一时间跑了出来,受不了了,身体又开始再叫嚣,打坐都安抚不住,没办法不等吴悔出来,交代了管家一声,直接轻功飞回去开始练武。
东都城的日子,逍遥快活,尤其是等待成绩的这段日子吴群带着吴悔开始走遍东都的每一个角落。
放榜前一日,吴悔驾着车,吴群坐着车,两人跑到郊外去的山顶去看落日。
本以为是没人了,可两人施展轻功跳上最顶峰的时候,突然间就被人给围住了。
“误会误会,我们是来看晚霞和落日的。”吴群举着双手,干巴巴的笑着。
任谁,被一群弓箭手加侍卫围着,也不能大刺刺的提剑就怼。
“嗯,和爹看落日。”
“神医?!恩公!你们怎么在这里,我和宝儿还特意在江州府寻了你们多日,没想到时隔一年,在这里相遇了。”一个穿着锦衣的人快步冲上前,一把握着吴群的手。
“?!”吴群一脸懵逼,这人是?宝儿爹?吴群看了一眼吴悔,过目不忘是不是该体现一下了。
“……”吴悔面无表情,眼中也是充满了疑惑。
“宝儿,宝儿,快过来,你看看谁来了?”锦衣男子咧着嘴朝后喊着,一个孩子被牵了过了。
“咦,是你们啊?孩子很精神,棒棒哒。”吴群看着孩子,这才想起了是谁。
“宝儿适合练武。”吴悔突然间补了一句,然后吴群默默的看着儿子,没说话。
他们是要做官的,练什么武?
“宝儿快跪下拜师。”锦衣男子,按着宝儿就给吴群磕头。
宝儿十分乖巧的喊了句:“宝儿拜见师父。”
吴群木着脸,吴悔也木着脸。
谁收徒弟?他不想,他在这个世界的理想是当官不是当天下第一高手。
“神医,你就收下宝儿吧,他从小体弱,我也找了人教导他武技,可这孩子他不爱学。正好他学学医术。”锦衣人一脸心疼的说着。
“我也不爱习武。”吴群一把抱起宝儿,这孩子一年不见,还是那么瘦。
“师父,我们可以一起偷懒。”宝儿搂着吴群的脖子说出了他的心声。
“好。”
徒弟就这样被收下了,吴群看着锦衣人道了句:“宝儿他爹,这样是不是太草率了?”
宝儿爹一愣,嘿嘿一笑:“不草率,江州府的时候就想这么做了,可神医离去的太快了。”
“看落日,看落日。”
吴群尴尬的看着锦衣人,看走眼了,这人居然有来头,身上穿的那布料可不是一般官宦人家可以穿的,再看他的配饰,似乎是皇族专用的。这人怕是来头不小,可为何在江州府如此作为?一个有来头的人,居然要个一个药童下跪求救命。
算是,不管了,稚子无事就行。
“神医,一会儿回去不如就住我家?我在东都认了亲,现在可是有大宅子,能接待的起你们了。”宝儿爹憨憨的说了一句。
“这不用了,宝儿爹,你要不嫌弃,去我府上咱们喝一杯。”吴群看这人憨厚老实,觉得可以结交,毕竟他们都是疼爱儿子的老父亲。
“咦,神医你也是东都人吗?”宝儿爹乐呵着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