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本来就被吴群的话给惊到了,现在又被这年轻人给惊到了,你知道那榻多少钱吗?张口就应承。
“咦,淮安侯世子,你怎得在这里?有没有摔坏?”吴翰之摸着胡子老半天了,这才反应过来,这人他认识。
吴群一听淮安侯三字,立马挑眉,就是这货杀了吴秋阳?立马心情就不美妙了,不由想要恶意的揣测一下,但又觉得自己不能有这么阴暗的心理,立马挥开了。
“吴大人安好,小侄从青山书院回京看望父母,这不马上就要到了吗,一个不小心,就得意忘形了,哈,哈哈。”淮安侯世子尴尬的笑了笑。
“既然如此,相逢即是有缘(注1)贤侄不如和我们一起用膳吧,世叔这就差人去请你爹过来,如何?”吴翰之客套的说了一句,吴群本以为那年轻人会拒绝。
结果是淮安侯世子,头发一甩道了句:“那个恭敬不如从命(注2),有劳世叔了。”
说好的客套呢?说好的寒暄后就离去呢?这人怎么就不知道客气两字怎么写呢?还有吴翰之,你弟弟我没同意他你邀请这个人一起野炊。
吴群心里戏贼多,但他就是不说出口,脸上挂着舒适的笑容道了句:“这边请。”
“世叔见谅,弄坏了您的榻,小侄改日必定赔一张更好的。”淮安侯世子温文尔雅的说着,手里的剑早就进了剑鞘,脸上挂着虚假的笑容。
吴群不知道这人叫什么名字,但绝对是个值得关注的人物,可恶的天道居然在偷摸保护它的气运之子,这绝对不可饶恕,等他找到了那个人,一定要收归己用,让他给自己做牛做马。
不过这淮安侯世子看起来人模人样的,倒也有几分男主的气势,不过吴群眼睛一瞟看到王抚洲之后,就果断的觉得,淮安侯世子也就那样了,还没人家王抚洲长的好,也没人家有气质。
小黑快速的收拾到了被砸坏的榻,吴秋阳则是兴奋的看着淮安侯世子手里的长剑两眼放光。
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了过去,吴群一开始开会揪着吴秋阳不让去,可一个没看住,自己儿子又去跪舔人家的长剑了,简直没眼看。
“秋阳!”
一个没注意,吴秋阳已经握着淮安侯世子的剑舞了起来,身姿曼妙,气势不足,怎么看怎么像是小姑娘在舞剑舞,丢人丢到家了。
吴群一脸尴尬的扭过头去看小黑烤肉了,崔武和王抚洲两人吹着彩虹屁,淮安侯世子一脸尴意的不知道如何说话了,吴秋阳洋洋得意还不知道自己是拿着人家的长剑跳了一段舞。
“好,好,好,没想到我家秋阳还会舞剑,看来这国子监没白去。嗯。不错不错。回去大伯也给你找一把佩剑,秋阳快把黄潇的佩剑还给人家。”吴翰之开心的说着。
吴群木着脸瞅了一眼,他是从哪里看出来吴秋阳好了?不错了?明明都把那绝世神谱给练成软脚虾了,脸呢,哪里来的脸说练得好了。
不过吴群也听到了那淮安侯世子叫黄潇,看模样十七八的样子,正是被小少年门崇拜的时候,这不,吴秋阳刚嘚瑟完,黄潇又开始表现了,不愧是年轻人,刚摔了一跤,还压坏了一张榻这都没事。
这一场父子两培养感情的望秋活动最终变成了,一大堆人在山脚下的河边吃吃喝喝,外带大人们之间吹吹牛皮,拍拍彩虹屁,孩子们欢天喜地的满山跑了几趟,抓了两只肥兔子结束了。
吴群一整天都不太好,主要是吹牛皮的人太多,他没排上号,再有就是吴秋阳这个叛徒已经成了黄潇的跟屁虫,外加舔狗,只要黄潇把他的长剑给吴秋阳玩,他是一点儿节操都没有的,潇哥长潇哥短的呼呼着,完全忘了他还有个老父亲在边上看着。
吴冰阳倒是老老实实陪着这才从大老爷们,给他们甜酒布菜,到是没有和那群孩子一起去疯。
一回家,吴秋阳就缠着吴翰之去仓库找佩剑去了,吴群顺带也去了,给自己收找了一把看起来华丽,但实际上也有点儿用的佩剑,毕竟李梁文人喜欢佩剑,不管他会不会,反正有一把剑就是对的,尤其是关键场合。
今日一行算是给了吴群结识黄潇的一个理由,但怎么看这也不像是男主的出场方式啊,一点儿也没狂拽炫酷,这出场还不如李洪呢。
“啪叽”
摔在众人面前出场的男主有人见过?哪个不是气场二米八,天下他最拽啊。这黄潇不仅没有这气场,还有些逗比好吧。
尤其是明明不想借剑,却听到崔武和吴秋阳一口一个潇哥的时候,立马上头就把自己的爱剑给递了出去,见人家拿着挥起来了,又一脸舍不得,心疼的要死的模样。表情太过于真实,表现太过于接地气,完全没有男主的架势啊。
哎,吴群开始惆怅了,金书上只说吴秋阳因强抢民女被淮安侯世子杀了,可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的剧情?总不是现在吧?吴秋阳不过十三,估计让他去抢个女子回家,他也不回去的年纪。
哎真是愁死人了,吴群默默的盘坐在蒲团上开始修炼内功,还分心特意的联系了一下白幽,“白幽,这世界的剧情就不能多一些吗?”
明知道是白问话,但吴群还是不死心的问了一句,毕竟来了这么久了一点儿头绪都没有,也就看李洪就像个反派,百分之百还是小小小反派。
吴群估摸着这黄潇顶多也就是戏份多一些的配角,要不然也不会文武双全,今日在场的大人物都对他进行了高度的赞扬。
光阴流逝,一转眼,吴群已经在鸿胪寺说话有人听了,人缘也慢慢的变得好了起来,王抚洲终于死皮赖脸的拜在了吴群名下,崔武也直接被崔海给打包送给了吴群,美名其曰锻炼吴群的教子能力,反正教一个是教,教一群也是教,不如把他儿子也顺带教一下好了。
冬日吴群带着吴秋阳三人去山上看雪景,其实就是吴群想要练武,让孩子们自己玩。
一整套剑法完美的练习下来,吴群皱眉,这身体,太差了没有达到他预想的效果,有些叹气,但他一文官这点武技也是够用了。
想着又开始了,还没动几下,就听到“啪啪啪”鼓掌的声音。
吴群停下扭过头一看,黄潇和淮安侯两人披着大麾站在雪地里。
“见过淮安侯。”吴群行礼。
淮安侯还礼,双目亮晶晶的,黄潇也是一副狗见了骨头的模样。
“吴老弟,没想到你居然有这么好的伸手,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世人皆知宝琴郡主之子文武全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淮安侯操着一口南地的口音说着不太标准的李梁官话,称赞着吴群。
吴群脸上挂着假笑,寒暄了一句。
“世叔,是不是秋阳他们也在,我听到他们的声音了。”黄潇伸着脖子朝着林子里面望着,就是看不到人,只能听见吴秋阳、崔武他们打闹的动静。
“去吧,你和世叔家的弟弟去玩一会儿,我和你世叔比划两招。”淮安侯摸着胡子,极为开心的说着。
吴群看他这样,也没拒绝,两人切磋了起来,毕竟吴群练武的时间段,再加上原身又太过于咸鱼,只知道怨天尤人,所以打不过淮安侯黄历也算是正常,但吴群心里不舒服,怎么说他都是天下第一剑了,居然成了人家的手下败将。不过这个练手的人不错,值得再来几局。
一局输了,两句输了,三局淮安侯身体有些扛不住了吴群的攻势了,见好就收,反正他已经连赢了两局。
“吴老弟,改日再战,改日再战,老了老了,精气神都不足了,可不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对手了。”淮安侯笑呵呵的说着。
“侯爷过谦了。”吴群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练手的,结果人家三局就发现了他的目的不陪他玩了,失误啊。
不过也不错,两人相识了,他可以更加方便的观察黄潇这个疑似男主的男子了。
回去的路上,吴群在淮安侯府的马车上,黄潇在吴府的马车里和吴秋阳几个小屁孩一路上说说笑笑,很是开心。
当然吴群也陪着淮安侯对弈了几局,让淮安侯输的一塌糊涂,直接悔棋不下了。
“这个马车摇晃的厉害,不如我们改日再约,老弟觉得如何?”淮安侯摸着胡子给自己找这台阶下。
“可行可行。今日不作数不作数,侯爷一路舟车劳累了,是群之的不是,还望莫要见怪才好。”吴群也是笑呵呵的说着,不揭穿这个臭棋篓子。
“好说好说,那就三日后一起去棋院如何?我们再对弈几句,老夫就不信还能输给你不成。”淮安侯开心啊,今日难得遇到吴群这么有意思的人啊,能打能下棋与他的爱好一模一样啊。简直不要太难得啊。
三日后,吴群带着吴秋阳赴约,让小的们自己去一边玩耍,吴群和淮安侯也是先对弈了一局,吴群有意让着,倒是让这臭棋篓子赢了之后咬着吴群不放了。
“侯爷,余安姑娘到了,您看……”棋院的院士笑呵呵的走上前看着棋盘说了一句。
第107章 小恶霸他爹(10)
余安姑娘?
软红楼的头牌清官?
他怎么来陪这淮安侯了?简直不要太奇怪,不过不关他什么事情,听一耳朵也就是了。
“既然侯爷有约,那在下便先行告退了。”吴群笑呵呵的说了句,他不想狎妓,一点儿也不想,甚至还有些反感这样的做法,所以他选择撤退。
“哎哎,我说老弟啊,这余安姑娘可是我特意给你请的,你怎么能走?”淮安侯一把拽着吴群就是不让他走。
“侯爷,我就是去看看秋阳他们,不会儿在过来陪您,如何?”吴群就是想借机脱身,可没想到淮安侯一眼就看穿了他。
“不如何,这余安姑娘可是不好请,难得有机会,你我两人听她凑上一曲,在饮两杯薄酒,岂不美哉。”淮安侯早就看穿了吴群,完全不给他反抗的机会。
“院士麻烦您请余安姑娘进来如何?”淮安侯很是客气的对着院士道了句。
院士笑呵呵的走了,不多时一席白衣的女子带着同色的帷帽,怀里抱着琵琶,莲步轻移走到二人前一丈开外,屈膝行礼,“见过侯爷。”
声音空灵、清澈,让吴群挑眉,这模样这声音,这披麻戴孝的装扮,莫不是女主来了?不过这身份可真是有些……低啊,再怎么是卖艺不卖身,再怎么是有名气的清官,那也是步入了风尘,是洗不干净的贱籍啊。
“余安姑娘免礼,快入座。”淮安侯眼睛铮亮的看着余安姑娘,就差伸手去扶了,为此吴群往后退了又退,和淮安侯拉开了一米的距离。
就在吴群想要默默遁走的时候,淮安侯拉着他的隔壁道了句:“老弟,请。”
吴群淡定的点了点头走上前坐在榻上,指着围棋让淮安侯过来。
淮安侯抽搐这嘴角,这人不解风情到了极致,现在不应该欣赏一下余安姑娘的琵琶吗?
“余安姑娘你随意。”淮安侯也不能把余安给晾在在哪,无奈的说了句。
余安姑娘的琵琶不错,但吴群宁愿听白幽呜咽的洞箫声,也不想在这停这姑娘弹琵琶了。
太伤感了,让人情到深处,潸然泪下,还想要陪着殉情的那种。
吴群看着淮安侯摸着眼泪,放下棋子道了句:“余安姑娘,可否换一曲欢快些的曲子?”
但,凄凄戚戚的琵琶声依旧在耳边环绕。
吴群起身,看了淮安侯一眼,行礼,道了句:“侯爷在下告辞了。”
“不是,吴老弟,怎么好好的不下了,就要走了。”淮安侯一脸不解的问了句。
“侯爷天色不早了,在下要送儿子去国子监。”吴群的借口淮安侯没给批准。
“明日早些起来去不就行了,秋阳和黄潇肯定都在一起,你就别去扫兴了。安安静静的坐下来,听余安姑娘的琵琶不行吗?”淮安侯有些无语这人怎么这么不给面子呢?
“侯爷大家是出来开心的,你听听这哀乐算怎么回事啊?听不下去,没掀桌子已经是老弟我顾着世家子的身份给您面子了。”吴群说话很直白,他也不怕得罪淮安侯。
这时余安停下了手,清冷的声音从帷帽里传来出来:“这位大人,既然不识音律,请回吧,莫要糟践了这曲子。”
啧啧,瞧瞧多清高啊,还得要人欣赏她那半死不活的曲子才肯弹了,什么叫糟践?以你为你弹的是天外之声?连白幽的一根头发丝的都比不上的人,脸呢?
吴群偏偏就不,坐在榻上看着淮安侯道了句:“今日你我相约这棋院可不是来听曲的,侯爷若是想听啊,把人带回家连天连夜的听就行了,实在是无福消受这种难听到死的哀乐了,还不如丧礼上吹喇叭的有感情。”
吴群这一刻把一个不动音律,嫌弃人家大家之作的门外汉,虽没有演绎的淋漓尽致,但把那嫌弃全都刻在脸上了。
“老弟啊,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余安姑娘可是很难请的,为了你我好不容易才请来的。”淮安侯看吴群如此不给面子,也有些不高兴了。
可吴群谁啊,谁要膈应他,他就要膈应谁。
“侯爷,恕在下是在无心听这种曲子,您要不让余安姑娘,换一首欢快些的曲子吧。至少进了耳朵,让人心情愉悦。刚才那首啊,听着着实难为难,整个人都不好了,一出门保不准就因为这曲子怀疑人生,跳了河,撞个墙,再来个自挂东南枝,啧啧,真是罪过啊,还好吴某人心里霍达,才没想着解开腰带,此时此刻挂死在屋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