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飞又从袖笼了掏出了一沓银票递给了吴慈,吴慈没有接,大壮上前接过递给了吴群。
吴群看都没看银票,坐在椅子上,轻轻的敲着桌子,“我们可是好人家的人,怎么能收你的银票,又不是匪徒在拦路打劫,来来福管家让孔公子写一张欠条,记得要署名,画押。”
“叔父,我没银子了。”孔飞极为紧张的说了一句。
吴慈嘿嘿一笑,剑划破了他的皮肤,血流了出来,“我写,我马上写。”孔飞极为快速的写了一张欠条,上面的银子足足有五百两。
吴群看不上这五百两银子,就当是给吴香的私房钱好了,这孔飞贱的很,他相信,这次走了以后绝对还会出现的。
“小慈,对孔公子客气些,莫要为难人家。”吴群端着茶碗,淡淡的说着。
吴慈收了剑,翻着白眼又踹了孔飞一脚,“记得里我家人远一些。”
孔飞还没来得及捂着自己的脖子,来福已经拿着东西,上前一擦一抹,伤口立马凝固了。
“送客,我想孔公子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吴群放下茶碗,又是淡淡的一句,却让孔飞不得不立马点头。
孔飞身上夺门而出,至于他回去后,怎么和他的夫人交代,就不是他们关心的事情了。
“老爷,大牛和刘婶子在那边候着,您看要不要喊回来,我们把厨房借给他就好。”来福在吴群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
“你看着办,看住了,不要让那人离开前院一步。”吴群起身,柳生那厮似乎刚抱着初夏去了后堂,他得去看看。
来福去忙了,吴慈极为不开心的看着吴群道了句:“爹,真不能捅他一个透心凉?”
第125章 小和尚他爹(7)
吴群看着吴慈,淡淡的一笑,“儿子,你的律法现在还没开始学吗?”
吴慈收起长剑,眨了眨眼,“爹,我只是问问,真的,没打算动手。”
一个秀才不识昊秦的律法那怎么可以,这是啪啪啪打脸吗?
吴群摇着头没理会吴慈,远远的已经能听到吴香在和柳生争吵了。
吴群停下脚步,吴慈没注意,一下子撞到了他爹的后背上,揉着自己的鼻子没出声。
离的越近,声音就越大,柳生一个劲的在解释,吴香反驳一句,哭一声,,只有初夏“咯咯咯”的笑声
“爹?他们俩人怕是不成吧?柳家可不会允许先生娶一个下堂妇的。”吴慈担忧的望着屋内的人。
“你情我愿了,就没有什么不成的,你爹我又不是棒打鸳鸯的恶鬼。”吴群背着手看着吴慈说了一句。
这世界玄妙啊,他想看看,那腐烂、腐朽的气息是从谁的身上传出去的。
“爹,那你就不管了?你听听,我阿姐都被气的哇哇哭了。”吴慈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这雨有些大,夜风有些冷。
“爹只听到了,你阿姐很有活力的在骂人,骂的还是朝廷的六品官,了不得。走了儿子咱们去练武厅切磋切磋。”吴群心情极好,吴香不在是软绵绵的躲起来哭了,居然还会鼓起勇气和人起争执。好现象呀!
“不是,爹,先生万一生气了,把阿姐给打了怎么办?不行我的去瞧瞧。”吴慈迈着步子就趴到窗口去听墙脚了。
吴群挑眉,这什么习性,男子汉大丈夫居然听人墙脚,上前一把揪着吴群的后衣领,往回托。
吴慈也还知道有分寸并未叫唤。
第二日一早孔飞又变成了人模狗样儿的带着他的夫人来辞行了。一点儿也看不出昨天在这里是受了屈辱。
倒是吴香看着初夏非要往柳生身上爬,气的她扭头躲进了屋里,连早餐都没出来吃。
吴群专程找了个时间询问了一下柳生关于吴香的事情,毕竟两人的身份不符,门户差距太大了。
吴家现在就是一小地主,吴慈也只是个秀才,可柳生也不知是同情吴香,还是真心喜欢吴香,说他就守着吴香。
柳生是真的想着,明年初春成亲的。
吴群默默的没有说话,只是道了句,“柳大人,这事情你还需香儿点头才行,我虽然是他叔父,但还是希望她自己做决定,而不是我觉得‘为了她好’就把她仓促的嫁给你了。”
柳生点了点头,吴群又说了一些香儿嫡母的事情,不管怎么样,成亲这种大事情,作为嫡母那必须是要知道的。也不知道小慈伯娘又收到了什么风声,已经写信从侧面打听,吴群打算如和给吴香找归宿了。
吴群都很强硬的回绝了,打消了小慈伯娘自行给吴香找门亲事的打算。
这样的日子太平到初春,吴香决定带着初夏嫁给柳生,她的原话是,错过了这个人,她怕是这辈子,都不会遇见这么好的人了。
吴群答应了,送她回了家待嫁,柳生也休了假,赶回家中待娶。
吴群不放心,也带着吴慈赶回了吴家,亲自坐镇看的吴香坐上花轿嫁了柳州府柳生家。他也是这一刻才得知,柳生双亲早逝,只有大哥和长嫂,长嫂为人苛刻,柳生才独自谋生的。
吴香一进门,长嫂还想摆摆谱呢,就被柳生给噎了回去。
成亲后,第三日他们就赶往了西京城,毕竟柳生的假期并不多。
府里少了吴香,吴慈怎么都觉得不对劲,三天两头往柳生府上跑,被吴群逮住按在地上摩擦了好些日子,这才消停的不去了。
也许是柳生的生活简单,也许是他的保密工作做的好,也许是吴群的威胁起了作用,孔飞一连二年多,都不曾出现过。
后来听说是早就被外放了。
时间一晃而过,吴慈也终于紧张兮兮的赶回了柳州府参加乡试,过了就改换门庭,给他阿姐一个依靠,过不去……
过不去那可不能,他可是榜眼带出来学生。
十六的吴慈是自己带着大牛、大壮来的,吴群并没有来,他这几年间,在西京郊外的林场附近发现了一种木材,能提升他的空间,但那木材长势比较愁人,正在和来福想办法,把那片地方给买下来。可跑了几回主人家出售一大片,不买一小片。
来福坚决不同意吴群买一大片林地,又不是什么珍贵的木料,但吴群大手一挥,买了。
吴群特意交代了来福,他需要的那几株矮树,要好生照顾。他没时间,他要全力以赴的练功。
吴慈顺利的通过了考试,成了举人。吴群知道后,淡定的应了一声,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来福看不过去了,拽着他家老爷回了柳州去接人。
吴慈在回京的路上咧着嘴笑的开怀,吴群老神在在的无视他。
再度路过森阳道的时候,居然又遇到了一群匪徒,一个个的身上透着难闻的气息,吴群二话不说直接给砍了三分之二。
“小慈问问他们从哪里来的,怎么聚在森阳的。”吴群手中的长剑,发出了嘶鸣,有一种要带着他飞出去的感觉。
这柄长剑是吴昊的爹,天剑门的掌门送过来的,不知道什么材质,但它会变小。有点像是孙悟空的金箍棒,让吴群备受喜欢。
“爹,在森阳山后面山坳里,他们都说不清楚是怎么到这来了的,但我总感觉,这背后有人在指示。”吴慈皱眉,十分严肃的看着吴群。
“你们先进县城,我去看看就来。”吴群一听那个山坳,就觉得别扭,上次的那一窝匪徒都是在那里抓的。那些个都是些江洋大盗,早就被县太爷砍了。
可为什么又会在同一个地方,聚集起另一波人。
他和来福从西京回来的时候,森阳道上还是很太平的。
“爹,一起去。”吴慈握着剑就想着跟上去。
“你和大壮他们先去县城,找知县,打听一下最近有没有发生拦路打劫的事情,别担心爹随后就到。”吴群说完直接施展轻功飞走了。
森阳山的山坳里,还真有不少人在囤积,吴群大老远的就闻到了那股子腐烂的气息。摸了进去,却发现这里的几十号人,居然在拜祭一块石像。
石像上的气息比这些人身上的更加浓郁,令人反胃。
跪在地上的人,嘴里念叨着不属于这方世界的言词,眼神也颇为古怪。
可吴群却看到,那半人高的石像用它那诡异的菱角折射着灰色的光芒。
祭祀持续了两刻钟结束,这个祭祀的石像边上有守卫守着。不让人靠近。
吴群看着晴朗的天空,在看看山坳里面,被砍掉的树木,决定还是就这样快速的解决掉石像好了,长剑一直在激动的嘶鸣,目标就是这石像。
当然长剑的嘶鸣也只有吴群一人能听到罢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吴群打倒了一个处于外围的守护,扒了人家的衣服换上,大摇大摆的混了进去。
毕竟这个地方,除了祭祀的时候格外的有纪律之外,现在乱七八糟做什么的有。
吴群猫进了石像不远处的土屋里,里面乱脏脏的一张大通铺,到处散发着臭味。但没关系他的目标是石像。
终于找到了机会长剑飞了出去,一道白光闪过,石像被拦腰截断,但并没有倒塌。
只不过吴群的长剑握在手里后,明显的感觉到了厚重之感,石像上的魔气,也被吸收了个干净。
就在此时,这些江洋大盗,却忽然间打斗了起来,肉眼可见的魔气朝着石像涌了过去。
这怎么回事?吴群借着这个机会靠近了石像又是一剑,这一次,石像“咔擦”一声变成了碎块,而底座上露出了一颗圆滚滚的黑色球体。
吴群想的没想,双手结印,封印了这东西,直接扔进了意识海里,极为重视的给那黑球加了多层封印。
在这球体不见了的一瞬间,山坳里的人突然间就倒地不起,四肢抽搐了。吴群的剑光扫过,全都变成了碎渣,哪里还有人样,这样的东西,天剑门的那个世界出现过,没想到在这里又一次见到了。
那这个世界的主角到底是谁?孔飞?他看起来更多的像是个炮灰,不过也说不一定。
吴群赶回县衙的时候,知县感慨万分,在他要升迁之际,吴群父子又给他送了一波政绩,简直开心的要死。约好了,西京城内相聚。
吴慈去参加春闺的时候,吴香生了一个儿子,这是她嫁给柳生两年后,鼓起勇气生下的孩子,吴群可开心了,让来福准备了一车的东西拉到了柳生家里。
柳生家就只有他们两个主子,柳生对初夏又非常不错,吴香这几年还是不错的。
春闺结束,吴慈不出意外的成了贡生,却被柳生从头喷到了脚,没啥缘由,就是名次太差。这样子去了殿试,估计好一点儿二甲尾巴,不好就同进士了。
就在柳生喷着吴慈抬不起的时候,县太爷谢元德带着家眷进京述职后的结果已经出来了,外放柳州府,升任柳州通判。他要即刻上任特来拜会吴群。
谢元德这一次来的时候,居然还带着他家未出阁的大姑娘,这一下子就让吴群有些尴尬了,他儿子才十六,不着急娶亲的。
可万万没想到,吴慈谢师宴结束回家的时候,居然好死不死的和人家的大姑娘打了起来。
无他,谢元德的大姑娘,至今未嫁是因为不爱红装爱武装,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森阳胭脂虎谢雅琴姑娘是也。
“雅琴,雅琴你快给我回来。”谢元德一脸嫌弃的叫唤他家的姑娘,可谢雅琴正在气头上,哪里理会这些,手里握着剑,和吴慈斗的不可开交。
“小慈,人家雅琴小姐是客,你怎得如此无礼。”吴群也黑了脸,这儿子见了姑娘不应该温文尔雅,彬彬有礼吗?这是怎么回事。
“爹,你野女人哪里来的?居然敢在我家,摘小爷我种的花,那可是给阿姐庆生用的。”吴慈倒是停下了手,怒气腾腾的盯着谢雅琴。
“你一进门就打,我哪里知道你是舍不得这牡丹。”谢雅琴也不甘示弱的盯着吴慈。
“我都说了让你不要摘,你为什么还要出碰触。”吴慈气的脸颊都鼓了起来。
谢雅琴一看这样的吴慈,突然间就扭过头笑了起来,再看一眼吴慈又开始放声大笑了起来。
“你、你,你好可爱。”谢雅琴哈哈哈的笑声,传遍了,吴府的中院。
吴慈一下子恼羞成怒,提着剑又追着谢雅琴,“笑什么笑,摘了小爷牡丹,不能就这么算了。”
于是谢雅琴边打边笑中,落了下风,一下子被吴慈的剑给划破了胳膊,血顿时就渗了出来。
“哎呀,你来真的啊。”谢雅琴捂着受伤的胳膊,委屈的看着吴慈道了句。
“那个,那个,我不是故意的,刀剑无眼,我去给你请大夫。”吴慈尴尬了一下,立马转身跑的不见了人影。
留下谢雅琴又是跺脚又是呲牙。
刘婆子赶忙上前把人家谢小姐引进厢房,这伤口在胳膊上,不好给外人看啊。
吴群一脸愧疚的看着谢元德,急忙赔礼道歉,招呼这家里的仆从去请医女,吴慈这家伙太不长脸了。
晚间,谢雅琴黑着脸盯着吴慈,嚼着菜,大有一言不合就出手的味道。
吴慈尴尬的举着杯给谢元德的敬酒,谢元德笑呵呵的受了。
亲事并没有谈好,谢雅琴和吴慈两人都不答应。
两家的大人作罢了,婚事不成仁义在,不管怎么说,吴群帮着谢元德立下政绩是不争的事实。
四月初,殿试开始,吴慈参加考试那头,吴群望着家里枝头站着的黑乌鸦,心里各种不安,摸了一块石子,硬生生把人家一条鲜活的生命给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