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源不由奇道,
“这第一天附身的怨灵还能延续到第五天?”
邹景澄:“自然可以,秋葵姑娘体内的胎儿也还在我的身上。”
听到这句话,南源不由再次瞅了邹景澄一眼。
他差点忘了,邹景澄的身上还有一名胎儿。
此刻,却见邹景澄望向谢漪道,
“谢会长,这个樊樱或许并不是你的前女友,在这座青楼中的确有叫樊樱的这个角色存在,而这个樊樱,是这座青楼的幕后掌权人。”
听闻此言,众人都不由一愣,
南源愣道:“她是掌权人?掌权人难道不是老鸨吗?”
谢漪蹙起眉头,“你是从哪里得知的?。”
南源附和道,“老鸨的那本青楼名册里所有女性我几乎都翻过,也没找到她的名字啊?”
邹景澄:“女性的名册里自然不会有,因为,这个樊樱,是个男人。”
这句话,却是大大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南源伸手想把那铜镜拿出来照一照谢漪,但看到安思瑜在边上,他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南源:“会不会是名册上写错了啊?”
此刻,只见邹景澄拿出了一张画像。
“即使名册上记载错误,但画像应该不会有错吧?”
南源望向了这幅画。
他想了起来,他曾经在孟艺的画中见过这个男人。
在孟艺进入青楼的几幅画中,都出现了这个男人的身影。
当时他并没有留意,但联系邹景澄所说的话,那时将孟艺招揽进来作画的人,或许并不是老鸨,而是这个叫樊樱的人。
此刻,仔细看那几张画,只见那男人的下方写着一个小字——老板樊樱。
没想到,邹景澄从那么早就注意到了这个名字,并将这几张画收了起来。
怪不得他那时要用床单缠住身子,还缠地这么紧了……
此刻,却见谢漪的神色越发变得凝重。
“不,不可能……”
她伸手指向画中的那个男人,
“这分明就是小樱的脸庞,她怎么可能是个男人?她的声音……也分明是小樱的声音……”
说着,她的情绪再次开始不稳定了起来,整个身子不停地发颤……
安思瑜低头安抚着她的情绪,抬头望向南源和邹景澄,一脸恳求道,
“她已经快到崩溃的边缘了,如果再没有找到那具尸体,我担心她会出事……”
南源和邹景澄相继点了下头。
两个人分别回屋里找了砍伐的工具,奋力朝着那井口前面的藤蔓砍去。
两人年轻气盛,又都是练家子,很快,那些缠绕在井口的障碍尽数被两人砍去。
在推开了井口上的井盖后,一股浓郁的腐烂气息扑面而来。
邹景澄拿起了蜡烛,往井里照去。
南源忍着气味,探头往里面张望了下。
下一刻,他瞬间感到背脊一凉。
南源望向安思瑜,沉声开口道,
“这座井里果然有尸体,还不止一具尸体,不知道里面是不是有谢漪想要找的尸体。”
“必然不会有……”
此刻,只听邹景澄开口道,
“因为,这是一座枯井。”
第192章 符咒
此刻,南源不由回想起了谢漪当时对樊樱所处环境的描述——
好冷、好湿、好狭窄。
这口枯井,与“好湿”沾不上边,自然也不可能是樊樱的藏尸地。
只是,这一枯井的尸体,却是让人不得不在意。
这些尸体的腐烂程度很不一样,有的已经白骨化了,而有的还能看到一些皮肉。
南源捂住鼻子,蹙紧眉头道,
“这两名头牌后院的井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尸体?”
邹景澄:“也许,这里是个抛尸点……”
听了他的话,在场的几个人都不由一怔。
与此同时,邹景澄转过头望向谢漪和安思瑜,
“你们刚才用来开锁的牌子,能给我看一下吗?”
安思瑜愣了愣,似乎有些诧异这两人怎么会知道她们是如何开锁的。
但她还是伸手掏出了那个牌子,递给了他们。
南源接过来一看,却见这块牌子通体黝黑,呈现不规则的形状,乍看之下,很不起眼。
他蹙起眉头,伸手递给了邹景澄,
“你看看吧,我完全看不懂这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然而,在邹景澄接过的那一刻,一阵婴儿哭声瞬间响了起来,把周围三个人都吓了一跳。
安思瑜蹙起眉头,“这什么声音?”
南源:“邹景澄的娃儿哭了。”
安思瑜一脸震惊,“会长的娃儿 ?哪里来的?你生的吗?”
南源 :“……”特么老子有这个功能吗?
邹景澄却是显得极为淡定,他拿着那块牌子,用力一掰,那块牌子顿时被掰成了两半。
只见牌子里面是空心的,放着一只用布做成的娃娃。
这布条看上去比之前的求子娃娃更加繁杂。
邹景澄转头望向安思瑜,回了一句,
“这你生的?”
安思瑜翻了个白眼,啜道,“南源你特么是有病吧?”
邹景澄将这只娃娃拿了出来后,南源顿时感到一丝不对劲。
这只用碎布拼接的娃娃,与之前他们在秋葵姑娘枕头中找到的那只娃娃很是相似。
这只娃娃的背后,同样贴着一张符纸,上面依旧是奇形怪状的符咒,而下面的字迹变了,不再是求子,而是勾魂。
此刻,安思瑜不由恍然大悟地道了一句,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块牌子是凶器了,原来里面有这样的符咒。”
邹景澄抬头望向她,蹙紧眉头,
“凶器?”
安思瑜点了点头,“这块牌子是我们从管事的屋子里找到的,拿到的那一刻,我就被管事附了身。”
“管事……”南源顿时想到了什么,“难道……是那个杀死孟艺的管事张叔?”
邹景澄点了点头,
“你手绢上有没有写死亡原因是什么?”
安思瑜拿出了手绢,却见上面写着【张叔】、【勾魂】两个字。
显然,有人通过符咒的方式杀死了管事张叔。
此刻,望着一脸淡定的安思瑜,南源不由一脸敬佩地开口道,
“安思瑜,想不到,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一具尸体附身在你身上这么淡定?”
然而,安思瑜却是摊了下手,
“我也觉得奇怪,前面被附身时都会有尸体,但这次背上也没感到重,转过头也没见着附身的尸体。”
南源不禁露出了一丝惊讶的神情。
照他先前得到的经验,除时间外,更新了两个以上要素,附身的尸体应该就会显形。
但张叔的尸体为什么没有显形。
想到这里,他伸手拿出他的那面铜镜,照了下安思瑜的身子。
的确,就像安思瑜说的那般,她背上并没有附着的尸体。
但这怎么可能……
想到这里,南源不由绕到了安思瑜的身后。
然而,当他用铜镜照向安思瑜的背部后,瞬间背脊泛起一阵冷汗。
安思瑜并不是没有尸体附身。
而是附身他的尸体,仅剩下了一张皮。
只见那管事的皮整个贴在了安思瑜的背上,他的脸皮耷拉着,依稀能够看出那管事的样子,看上去别样的瘆人。
南源收起了铜镜,想着还是别让安思瑜知道背后的尸体长什么样子了。
然而,铜镜中的一幕,却是被一旁的邹景澄看了去。
邹景澄转头望向南源,沉声开口道,
“我们去那管事的屋子里看看。”
安思瑜点了点头,“那我们再去找找其他的水井……”
然而此时,邹景澄凝神望向他们道,
“或许,你们不用拘泥于寻找水井。”
顿了顿,他凝神开口道,
“只要有水的地方,就会湿、冷,水不仅仅局限于池塘的水、水井的水,血,同样也是水的一种……”
管事的屋子离两位头牌的厢房并不远,同样位于青楼靠近中心的位置。
进了屋子后,南源瞬间一怔。
只见管事的屋里,挂满了八卦阵、风水画、罗盘等风水道具,以及桃木、黑曜石、葫芦等辟邪道具。
而墙上放置了一个书架子,上面放满了风水的书。
邹景澄将所有的书拿了下来,一本本翻阅着。
南源闲来无事,也拿着一本翻了起来。
当他翻阅到一页后,不由愣了愣,
“邹景澄,你看这里!”
邹景澄转头望向了他手中的书。
只见上面写着“求子符”这几个字,而下面有个符咒的样式,旁边还有几个字:【用七十二种布拼凑布娃娃,贴上求子符咒,放置于施咒对象的枕下,一周可见效】
南源:“所以……秋葵姑娘枕下的那布娃娃是管事张叔放的?”
邹景澄点了点头,“看起来是这样的。”
南源不禁深呼了一口气。
刚想开骂,但想到管事张叔惨死的模样,还是硬生生的把那些话都吞了下去。
半晌,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道,
“这张叔既然这么厉害,那他怎么还会死于他自己的符咒?”
此刻,邹景澄翻到了一页,递到了南源的跟前,
“我想,是因为这个原因。”
南源顺着邹景澄翻阅的方向望去。
只见上面写着【勾魂符】这几个字。
【用一百零八种布条拼凑布娃娃,贴上勾魂符咒,置于想要勾魂的人身上,则此人会听从命令,做一切吩咐他做的事情。】
南源顿时恍然大悟,
“所以,这张叔是被人下了符咒,听从了那人的命令后被杀死了?”
邹景澄点了下头,
“我怀疑,那芝颜和芙蓉也是被下了‘勾魂符’,听从命令来办事,所以学姐手中的勾魂符能够融合她们的怨气,打开她们厢房的门锁。而在勾魂符的作用下,她们演了一场绝佳的戏码,在外人面上看上去不和,连自己贴身的奴仆和丫鬟也瞒了过去,私底下却一同参与抛尸,毕竟一般来说,女性的心理承受能力和体力,是无法独立完成抛尸这些事的。”
南源顿时茅塞顿开,
“也就是说,芝颜和芙蓉两人面上是青楼的头牌,实际上却是杀手?有人在背后操控她们杀人?”
邹景澄点了点头,“毕竟,来青楼这种烟花之地的人都是偷偷摸摸的,死在这里,也没有人会追究。”
南源不禁想到了什么,
“那我们是不是能到那井底去刷分?毕竟,死亡地点、凶手、死因这些信息全都有了,你又有青楼内的名册,只要对着名册找找这些死者的名字,就能够完成题目了?”
此刻,却见邹景澄瞥了他一眼,淡淡一笑,
“学长,你现在不怕鬼了吗?”
听到这句话,南源不禁露出了一丝笑容,
“有你在,自然不怕了,你会保护我啊。”
邹景澄嘴角泛起了一丝笑容,他伸手,将几本风水书揣在了身上,
“不过,那口枯井有些深,井口很滑,几乎没有攀爬的地方,我们要找些绳索爬下去才行。”
南源点了点头,“我记得前面有几口井边都系着绳索。”
顿了顿,他再次想到了什么,“那吊着孟艺的也是绳索吧?把这些绳索系在一起,长度足够了。”
邹景澄再次瞥了他一眼,
“学长的记性倒是不错。”
南源笑道 ,“是啊,我还记得,你还欠我一个答复,你应该没有忘记吧?”
邹景澄不禁深呼了一口气。
他淡淡开口道,“自然不会忘。”
两人一同前往先前的那几口井去取绳子,在到金鹏的那处院落时,却是碰上了祁鹭。
却见祁鹭旁边的,却是之前他嫌弃的那男人,虽然和他接触过多次了,但南源至今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
当看到邹景澄和南源后,祁鹭的神情再次变得凝重,
“你们两个完成几道题了?”
南源如实回答道,“就三道基本题,现在我们准备找绳子去一处抛尸点。”
祁鹭愣了愣,“抛尸点?”
南源点了点头,他望了望祁鹭和他旁边的男人,
“你们完成多少了?如果不够的话,可以和我们一起去,那里尸体挺多的,大家应该够分。”
祁鹭望了眼身后的男人后,答应道,
“行,反正我们两个第二题还没完成。”
当下,祁鹭帮着南源他们一起拿绳子,很快,他们结了一根又结实又长的绳子。
等到了那枯井边后,几人将绳子放了下去,试了试绳子的坚韧程度后,南源就要往下爬。
然而,邹景澄拦住了他。
“你们先下去。”
邹景澄望向祁鹭和另一个男人。
祁鹭蹙起眉头,“为什么?”
邹景澄:“我信不过你们。”
祁鹭摊了摊手,笑道,“行吧,我们下去就下去。”
说着,他一把拽住了那绳子。
下一刻,却见他将绳子的根部一扯,径直将那根绳子扯断。
与此同时,他身后的那男人往邹景澄的身后用力一堆!
邹景澄硬生生的稳住身形,想要往边上避开,但无奈身后那男人瞬间识破了他的路子,往他避开的方向再是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