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少侠请讲。”谢浩然当然想知道千霜解药有没有,哪里能搞到。可他老谋深算,表现出的只是稍稍有点兴趣的样子。毕竟以无药的身体,千霜虽毒,却应该不会很快致死。现在想想那毒药其实也挺妙的,如果能弄到原版的药,再适当改良一下……或者将解药研究透了,做出来那种不会完全解除千霜的毒性,只稍稍缓解一点点痛楚的,不妨碍无药性命的,那就更完美了。
柳观晴现在还不知道谢浩然的邪恶念头,只如实讲了从牧野那里知道的消息:“晚辈毕竟只是江湖人,不如官府了解的多。听无医说,大理寺那边您也有路子,是不是可以找到那失踪的林宝瓶。又或者允许晚辈去问问杜灿?他正好在府中做客。”
说起林御医的案子,谢浩然恰好是知道内情的。他沉吟半晌说道:“柳少侠可知道林御医当年涉嫌参与毒害今上生母,虽然曾经为嫡皇子顺利接生,也在杏林名声很好,不过罪无可恕。”
谢浩然隐而未说的话,柳观晴并不想问。早有传闻,今上的生母生前位分低微,只是才人,在今上少时就因病过世,并未看到今上登基,更不用说享受什么荣华富贵,只有死后追封太妃之名,衰荣而已。今上亲政后,就将当年得罪过他的那些人收拾了一通。自然少不了,害死生母的人。谢浩然身为今上身边太监之首,对于那等宫廷阴私肯定是一清二楚的。
“杜灿是陇西名士,当年就是为了硬要接只有订婚的林御医的女儿入门,与家中决裂,也断送了仕途。直到近些年,他才另娶妻蒋氏。他是承铭的朋友,你若想问什么,就去找承铭吧。不过若林御医真留下了千霜的解药,大约也只会告诉他的儿女。”
“医术难道不是传男不传女,传婿不传媳么?”柳观晴打听了一句,“杜灿如果自幼与林氏订亲,说不定早有往来,在林家遭难之前代为保管什么重要的东西。”
“杜灿住在陇西,与京中远隔千山万水。林家抄斩,杜灿闻讯奔波十几日赶来,也只赶得及为林家的男丁收尸。那时流放女眷的队伍已经出发多日。”
谢浩然平淡的讲述着当年旧事,“杜灿当时只是举人功名,还未参加殿试也无官身。他求告无门,经人指点找到承铭,试图为林家申冤。
承铭代为呈交了申冤书,结果圣上震怒,革了杜灿的功名宣告永不录用,他原本以才学闻名陇西,金榜题名绝非难事。一时迷途,断送前程,真是可惜了。林氏没找到,他空有才子与痴情子的名声,此生再没有进入朝堂的资格。承铭敬重其品行与学问,常有书信往来交流学问。承铭此后能科举入仕,也多少得了杜灿的悉心指导。”
柳观晴听不出谢浩然对杜灿的真实好恶,不过已经打定主意去找杜灿问问千霜的事情。或许杜灿并不知道单独一瓶解药放在哪里,但是杜灿对林氏也算是曾经用情至深,又为林家收尸,或许能有什么线索。
“对了,谢大人,我们此番上京,路上遇到了一个叫林妩的江湖女子。她师傅是个林姓的稳婆。虽然她一直声称并不知道师傅的来历,不过她们都是姓林的,林婆据说医术也很不错,擅长接生和妇人之疾。晚辈总觉得很是可疑,会不会林妩的师傅就是失踪的林宝瓶?”
如果谢无药听见了此时柳观晴的推测,肯定会感叹这就是主角攻的光环。随口一说已经与真相八九不离十。等着证实林宝瓶就是林妩的师傅,接下来林妩以唯一弟子的身份接收林御医留给林宝瓶的那些遗物,就顺理成章了。
“柳少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谢浩然故意问了一句。
柳观晴看了看时间,这才过去了不到半个时辰,能聊的都聊的差不多了。他总不能向谢浩然讨教武功吧?
对啊,讨教武功!
“谢大人,素闻您是大内第一高手,武艺高绝。晚辈好武,实在是想请您指点一二。”柳观晴心想,谢浩然若是答应了最好,他就认真的打,全力发挥,能支撑多久就支撑多久。可若是谢浩然压根不想指点他,找借口推辞呢?毕竟谢浩然已经是位高权重之人,哪有那么多闲功夫陪着一个武林后辈练拳脚。
谢浩然心中暗道柳观晴沉得住气也很灵活机变,居然想出来讨教武功拖延时间。也罢,柳观晴不就是惦记着无药么,让他们见一见也没什么的。
“今日我还有别的事,要不让无药与你过过招?不过无药会武功是个秘密,少有人知道,柳少侠不如移步随我去地下密室。在那里与无药切磋一二?”
柳观晴不知道谢浩然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忐忑不安跟着他走进了地下密室。这间密室是平素谢浩然教导谢无药武功的地方,虽然并不明亮,却比别的房间宽阔一些。四壁空空,没有任何家具摆设。
柳观晴等在密室中央,片刻之后就看到有人架着伤痕累累的谢无药进来。
那些人将无药随意扔在地上,谢无药没有上衣、光着脚,蜷缩着湿淋淋的身体,就像是刚从刑架上解下来,他赤着的脊背上已经没有了包扎的布条,又多了一些新鲜的正在渗血的伤口。无医紧随其后想要进来,却被谢浩然一挥袍袖,直接以内力将他卷出门外。
谢浩然用鞋尖挑起无药的下颌,冷声吩咐道:“快起来,柳少侠要找人切磋武功,你陪他好好练练,尽量让柳少侠尽兴,别辜负了我平日对你的教导。”
“是。”谢无药虚弱的回答了一声,挣扎着爬起跪好,身体微微颤抖,声音里夹杂着细碎的咳嗽声。
谢浩然对无药这种温顺的态度还算满意,转身离开了密室,从外边锁上了房门。
谢浩然关上门便看见无医局促不安的在密室外边不敢走,于是和蔼的问道:“无医,刚才你是不是又给无药治疗了?”
“不,义父,属下才刚赶到,只是先将无药身上那些碎布清理掉,免得影响行刑。没您的首肯,无药也不敢接受旁人的照顾。”无医有点语无伦次,“对了,您之前允许过,让属下给他抽空治疗……”
“我不是怪你。”谢浩然安抚了一句,忽然又说,“你之前研制过一种合欢香,能让人意乱情迷,助兴欢好。你现在施放到刚才那间密室,让无药好好服侍柳少侠吧。”
无医额头冒出冷汗,小心提醒道:“义父,那香在无药身上试过,不是没什么效果么?”
“对柳少侠有用就行,无药承认他喜欢柳少侠,为父成全他们便是。”谢浩然的语气非常温和,就像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好父亲,正在为儿女的事操心。
无医却听得不寒而栗。此时此刻,他万分后悔当初在太医院里没有多看几本医书,现在的症状已经不用怀疑,义父绝对是有某种心理上的疾病,平时完全看不出来,只在无药面前越发难以遮掩,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阴森冷酷沉迷于将无药折磨的痛不欲生。
“还愣着做什么?你也看得出柳少侠对无药很上心,事后柳少侠肯定觉得亏欠无药,想要弥补什么。有了这等把柄,无药便好趁机控制武林盟,这还是他自己提的计划。为父觉得可以试一试,就算柳少侠将来翻脸不认,那也没什么损失不是么?那合欢香在欢好之后就可解掉,对习武之人没什么坏处,再也查不出来,只当是无药勾引他……”
怎么能没有损失,无药受到的身心伤害都是假的么?无医不太相信这种邪恶到有点自虐的伎俩是无药自己想出来的。可他知道自己没可能阻止义父的决定。就算他不肯放合欢香,义父也会自己找到药,安排别人放到那间屋子里。
无医只好退而求其次道:“事后,能准许属下为无药治疗么?”
“让柳少侠亲自照顾他不好么?他们你情我愿的,你夹在中间做什么?这种世俗不容的感情,他们也不想让旁人知道吧?”谢浩然觉得自己已经为晚辈设想的很周全了。
无医觉得和正在发病的义父争辩毫无意义,乖乖去放了合欢香,跟着离开地下密室,上到藏书楼。他记得藏书楼里有几本传记,其中好像记载了类似义父这种病症的,他还是抓紧看看,是否有解吧。
林御医那边,大理寺的朋友已经答允了帮忙翻找旧案的资料,当年抄家之后的物品下落应该不难找。一旦有线索,会来告诉他的。
可是,终究是他,刚才疾病乱投医将柳少侠拉过来帮忙。现在柳少侠即将与无药发生那种羞耻的关系。不知道是否真如义父所说,两人你情我愿。也许柳少侠之前对无药的关心照顾都只是出于正常的侠义心肠。也许无药根本不喜欢男子。
但是义父从未在意过无药的喜好,无药也从不曾忤逆过义父,再深的痛,再重的伤,无药只会默默承受。
第30章 密室一夜
合欢香散在密室的时候, 谢无药已经意识到这是个逃避不了的剧情节点,虐文的经典桥段。
原书也有这一段,谢浩然这么做是为了让柳观晴留下污点, 成为一个把柄, 以便日后利用。按照原书情节,柳观晴与主角受根本还没有深刻的感情基础, 柳观晴也没有没意识到自己的真心,反而错怪主角受与谢浩然对他的设计。
此后主角受就成为了被谢浩然转赠给柳观晴的仆人,名为主仆,实则谢浩然是通过主角受监视控制柳观晴。柳观晴则放纵自己的欲.望和愤恨,对主角受各种羞辱折磨。主角受当然是不会辩解, 默默承伤,做小伏低任由欺凌。
这事对谢无药来说,并不是无解。他看柳观晴中了合欢香, 药性发作的时候, 很果断的咬破了自己的手指,让新鲜的血流入柳观晴的嘴里。
谢无药的血能解百毒,他觉得那合欢香想必也是能解的。
谁料虐文剧情相当的顽固, 谢无药感觉自己手臂发麻血槽要空,费力抽回手指的时候, 柳观晴却直接扑了上来,满眼迷乱,宛如一头发.情的凶兽。
这尼玛也太不科学了, 是后妈作者存心在玩他么!
血槽已经被吸空, 浑身伤还没来及治疗的谢无药,意志先于身体垮了下来。他索性躺平,任由柳观晴摆弄。他本来就喜欢男人, 对书中原配主角攻接受度肯定比别人要高,虽然不会被合欢香影响到完全失去神智,不过身体的反应也还是有的。而且在那一波波的欲.念之下,他的伤也似乎不那么痛了。
何况之前朝夕相处,两人一张床上睡过,他不是没有觊觎过柳观晴的身体。柳观晴为了给他疗伤,应该是将他周身早都看遍了,他这一次将柳观晴的衣服脱了,仔细品尝,也没什么好害羞的。
最重要的是,柳观晴已经先表白,说喜欢他。他们都是成年人,两人你情我愿,早晚也会发生点什么。如今既然谢浩然推波助澜,他何不趁机享受?
密室,男男,干柴遇到了烈火,噼啪作响,燃烧不止。
虽然谢无药的身体与柳观晴都是第一次,不过谢无药在现实世界里已经不是初哥,该如何让自己舒服的姿势,他当然研究过。他能相对清醒的由着自己的喜好,引导着柳观晴的动作,让自己在痛中尽量更多一些欢愉,也不至于一下子被弄得撕裂太严重。
柳观晴清醒过来的时候,满脑子还是那些荒唐迷乱的梦境,在梦中他完全没有了矜持,紧紧抱着谢无药,初尝□□,极致的快乐让他疯狂的要了一次又一次。可是当他睁开眼,看见的还是那间密室,自己衣衫凌乱,有血迹也有可疑的污渍,他的外袍裹在谢无药身上,谢无药好像还在昏迷。
两人几乎贴在一起,空气中满是淫.靡的味道,真真切切,不是梦,他自己的裤带根本还没有系上。
柳观晴的脑子轰然炸裂,身体摇摇欲坠,惊慌失措的剥开了谢无药裹着的那件外袍,果然看到那□□的身体上除了原本就有的各种绽裂伤口之外,还被印上了点点暗红。
那都是他干的好事!他居然趁人之危,行禽兽之事!
不对啊,柳观晴记得明明谢浩然是让无药陪他过招切磋,他也正打算为谢无药先疗伤。可是为什么下一刻他就变成了一头毫无理智的禽兽?
“无药,你还好么?”柳观晴将掌心抵在谢无药的背上,试图以自己的内力为他调理经脉,却碰到了那道深可见骨的剑伤。
谢无药痛的醒了过来。心想年轻的小攻体力就是好啊,昨天玩的那么疯,怎么这么快就醒来了。醒来了也不好好再多睡一会儿,谢无药下意识想要拉过御寒的袍子蒙住头脸,继续装睡不愿起来。结果手上一空,取而代之,他那有些僵冷的身体被环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别,过几天再要吧,让我缓缓。”谢无药挣扎了一下,没敢太用力,一用力全身的伤都在痛,后面撕裂的地方也不是那么快就能长好的,昨天闻着那合欢香行快乐事的时候一点不觉得,药效过去之后,反噬的痛确实有点难熬了。等被放出去,他最好找无医要点高档的药擦一擦那里才行。否则接下来好几天,他估计只能喝稀粥了。
柳观晴心痛的要命,小心避开谢无药那些伤,忏悔道:“无药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做出那种事。对不起……我会负责的。”
谢无药立刻听出来柳观晴的情绪有点不对劲,他只好硬撑着将身体转过来,脸对着柳观晴,让他看到自己毫无怒色或悲伤的表情,温柔安抚道:“你想什么呢?”
“我欺侮了你,你不恨我,不怪我?”
“什么叫欺负?你我同为男子,谁说承受的一方就是被欺负了呢?我馋你身子好久了。”谢无药给柳观晴科普道,“另外,咱俩谁武功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