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肆行狠狠亲了他一口,弓起身去拿桌上的手机,接通。
高子羊小口喘着氣,想离开,郑肆行扣紧他的腰,将他带到了怀里。高子羊脸一热,这个姿势使得他发现,郑肆行那里那个了。高子羊想躲开,但腰被扣住了,他趴在郑肆行的怀里,如此位置,动作时只会更加深层次地与那里接触罢了。
郑肆行嘶了一声,低头看了眼他。高子羊羞得冒烟,不敢再动。
郑肆行结束通话,目光落在高子羊雪白无暇的果背上,他眸子暗了暗,半起身,将高子羊平放在沙发上,俯视着他:“你说你愿意履行作为情人的义务?”
高子羊紧张起来,但还是点点头。
郑肆行注视着他,手一点一点地解开他腰间的浴巾,高子羊身上也一点一点地弥漫上一层薄红,羞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他抬手捂住了脸。
郑肆行微扬起唇,直起身。高子羊从指缝里看他,以为不做了,悄悄松了口气,身体一下子也放松了。
郑肆行见此,隐着笑意淡淡道:“我去拿东西。”
东西?高子羊不解,直到见郑肆行从卧室里拿出潤滑劑与套,他脸颊爆红,浑身也跟煮熟了的虾子似的。
郑肆行俯首,又与他接吻,亲得高子羊软绵绵时,单手拆开潤滑劑,抬起他的腿,而后便没再动作。
高子羊本就羞臊不堪,见郑肆行一直看着那裏一动不动,这种尴尬死掉的场景,他想裂开,他也忍受不了地慢慢併攏了腿。
郑肆行又瞥了眼高子羊腰间泛起的红斑,站了起来:“算了。”
“啊?”高子羊不明所以。
“不做了。”郑肆行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水,灌入喉咙。
高子羊懵:“为、为什么…我又惹你生气了吗?”
“…对。”郑肆行面无表情道。
“啊,”高子羊讪讪,小声地说,“对不起。”
郑肆行无言,拿上外套,见高子羊视线追随着他,便不冷不热道:“我出去一趟,还会回来。”说完,他没等高子羊再说什么,在玄关处戴好口罩帽子,出了门。
高子羊在沙发上坐了会儿,感觉屁屁有点疼,腰上也有一点疼,低头一看,腰上起了好几块红斑,他过敏了。这具身体也和本来的他一样,对非丝绸制的衣物过敏。高子羊去卧室,衣柜里只有几件衣服,原主出来时,因为被赶出家门的耻辱,只随便抓了几件带出来。而那个地方疼,高子羊热着脸摸了下,腫了。
高子羊等得快要睡着的时候,郑肆行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袋子,扔到了他身上。高子羊打开一看,药。他疑惑。
“自己涂。”郑肆行没什么情绪道。
高子羊愣了愣,看看药的说明,脸红了起来,一个是过敏时涂的,而另外一个,是涂屁屁的。高子羊脑袋又冒烟了。
郑肆行脫了衣服,来到床上,坐在他先前坐的地方。高子羊在中间,局促地往另一边挪了挪。郑肆行睨了他一眼:“还不快点?你不睡觉我还要睡觉。”
“…噢。”高子羊攥攥手里的药,掀开被子,想下床,去客厅涂。
“就在这里。”郑肆行下令。
高子羊默了默,伸下去的脚又拿上来,然后背朝着郑肆行跪坐着,拆开药盖时又察觉到这样不对,屁屁冲着郑肆行的,太羞耻了,他转了个身,变成面朝郑肆行。
郑肆行视线从平板上落到他的脸上。高子羊脸红透,轻声细语恳求:“你、你可以不看着我吗…”
郑肆行自打出门起,便一直懊悔自己居然去给高子羊买药,何必心疼他,于是张口时刻薄的话语又蹦了出来:“上都愿意给我上,我看你脸就害羞了?装什么装。”
高子羊脸上温度顿时褪了几分,半垂眸:“知道了。”
“……”郑肆行烦躁,冷哼一声,继续看着平板,但心思还在高子羊身上,余光总是有意无意地去注意他。
高子羊涂好药,洗干净手,再爬上床,他坐在这头,郑肆行坐在那头。高子羊想了想,还是说:“谢谢你。”谢谢他给自己买药。
郑肆行没说话,看完平板上的几页书后,搁在床头柜上,关掉大灯,只余一盏光线柔和的台灯。
高子羊见此,躺好。他不择床,但有心事,睡不着。他还没搞定郑肆行愿不愿意带他出去。于是,他鼓起勇气又问:“我真的不可以和你一起出去吗?”
☆、金丝雀3
“不可以。”郑肆行的回答。高子羊大概不知道,他们身世曝光后,网上有多少人在黑他。不对,怎么又关心起高子羊了?
高子羊不依不饶,小声道:“我可以当你的助手,真的不会乱跑。”
郑肆行对此不受控地心动了下,又压下,语气不好道:“闭嘴,睡觉。”
次日,高子羊醒来时郑肆行已经不在了,这一天也没有再来。早午晚饭都有专人送过来,送完就走,高子羊和他们说话,对方一句话都不回,像是个没有感情的送饭机器人。
第二天郑肆行也没有来,高子羊开始坐立不安,距离新戏开拍只有一个星期了,那部戏是民国戏,剧组会去外省取景,一去将好几个月。原著里写了,郑肆行再回来时,已经对主角受因戏生情,情根深种。
高子羊苦恼地抓抓头发。第三天下午,高子羊见郑肆行还没来时,觉得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了。郑肆行现在其实还喜欢着他的,他不能这么被动,或许他应该像电视里放的电视剧一样,应该欲擒故纵,耍一点心计。
恰巧,这天晚饭送饭的换了个年轻人。年轻人是帮自己有事的亲戚代送的,亲戚叮嘱他别和雇主说哪怕一个字的话,送完就走。他不以为然,见长相好看的高子羊友好地与他搭话,和高子羊聊了起来。
高子羊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的酒味,便从吧台那里拿了瓶红酒出来。这屋子里除了电子产品,别的什么都有,昨天还有人送来了很多丝绸衣服。郑肆行是真的将他当成一个金丝雀在养。
高子羊首先拿出一个红酒杯,礼貌地询问年轻人也喝一杯吗。
这公寓是市里安保、环境最好的公寓之一,价格不菲,加上这屋子装修,想来那酒也是上等的,年轻人笑着说:“那就谢谢了。”
年轻人一喝就上瘾了,嘴里连连称赞真是好酒。高子羊也觉得不错,看了看酒瓶,上面是法语,他看得懂,他和母亲在国外待过很多年。酒是法国特级庄出产的,90年的。
年轻人一听,惊讶极了,再喝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高子羊笑言,随便喝,喝完这里还有。
不知不觉,年轻人喝了好几杯,最后不好意思地问高子羊能不能借用一下卫生间。
高子羊求之不得,按耐住激动的心,示意他浴室在卧室。外面也有一个,但他没说。等年轻人一进卧室,高子羊便跑到了玄关,快速穿鞋,而后跑了出去。他按下电梯,有些焦急地等待。
很快,电梯在这一层停下,高子羊松了口气。电梯门缓缓打开,里面有人,高子羊错开一步让路,忽地一顿,抬眸看着出来的那个脸上被口罩墨镜遮掩的大高个子。
对方也看着他。高子羊心一缩,冒出两个字,惨了。
这时,年轻人从屋里出来,一脸醉意:“高先生,今天谢谢你的款待,我有事,该走了。”
“…啊,好…好。”高子羊目光从郑肆行脸上移开,见年轻人走进电梯时,下意识往电梯走了一步,他也想走QAQ
郑肆行拽住了他的胳膊,电梯门合上后,将他拽回了屋里。随着门啪得一声关上,高子羊的心尖也跟着颤了颤。
郑肆行摘掉帽子,拿下墨镜口罩,而后一步一步朝他走近。高子羊往后退,退到墙壁时退无可退,咕唧一声咽了口口水,躲避地低下头,马上,下巴被捏着抬了起来。
“想跑?”郑肆行危险地眯起眼。
“…没、没有,”高子羊长睫发颤,“我…我是去扔垃圾…”
郑肆行冷笑:“我看起来很好骗?”
“…我我,是去找你的。”高子羊转而道。他当然不是去找郑肆行的,其实,他是想去找邹近真,原主与对方交情不浅,就算出了这样的事,应该还是会帮他忙的。他想让邹近真帮他在剧组里安排一个职位,或者戏份不多的小角色也可以。
“找我干什么?”郑肆行语声冷然。
“你好久没回来了,”高子羊诌着,“我、我想你了…”
郑肆行会信他就怪了,怒不可遏到极点,直接吻上了高子羊的唇,非常用力。他无法想象,如果他晚回来一步,那高子羊大概会彻底消失在他面前。他要疯。亏他那晚还信了高子羊说会好好跟着他的话。
郑肆行越想心里的火烧得越旺,几乎要将高子羊吃了。高子羊被吻得好痛,推不开身前如一座山的男人,反而被打横抱起,扔到了沙发上。高子羊眩晕了几秒,本能地感觉到危险,想跑。郑肆行抓住他的脚踝,拖了回来,扯开他身上的丝绸睡衣,而后,手指毫不留情地戳了進去。
高子羊顿时瞪大了眼,张开唇,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但从绷直的脚趾头来看,显然,他痛得不可思议。这样无声持续了好几秒,高子羊身体抽搐了几下,大口呼吸着,然后,眼泪迅速汇集在眼眶。好痛,好痛。
郑肆行猛地清醒过来,抽出手,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呜…”高子羊咬着唇,低声抽噎。
郑肆行抽出几张纸,给他擦眼泪。高子羊不领情,拍开他的手,用胳膊遮住眼睛,闷哭着。
郑肆行沉默了会儿,给他穿好衣服:“…抱歉。”
高子羊哭得胸口剧烈起伏,他揩揩眼泪,爬起来,去了卧室,钻进被子里继续哭,听到郑肆行进来后,他哭着骂:“变态!给你那个的时候不要,偏偏要这样子,变态!”
“…抱歉。”郑肆行掀开他身上的被子。
“走开!”高子羊蹬了下腿。
郑肆行没走,又去脫他的衣服。高子羊手脚并用打他。郑肆行由他打,等他打累了才说:“我给你涂药。”
“不要!”高子羊抢走他手上的药,抹抹脸上的眼泪,跑去了浴室。
郑肆行坐在床上,忽然很是无力以及迷茫。他开始认真思考,他到底为什么包养高子羊。毋庸置疑,他还喜欢着高子羊,即便对方在用各种恶言拒绝他,你是个什么东西、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给我提鞋都不配……并录下视频曝光,他还是像个抖M一样喜欢着高子羊。
当然,也确实有想报复的心理。曾经看不上他的高傲少爷变成了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金丝雀,把对方用在自己身上的话全都反用回去,会多有趣。然而,他看着高子羊被自己弄哭,难受,好像并没有任何一点的高兴,折磨的是高子羊,折磨的也是他自己。
高子羊不是个任由搓圆捏扁的人,郑肆行这种过于强制的行为,他真的不喜欢,生着闷气出来后,发现郑肆行看着他。
他撇撇嘴,小声地哼了一声,将药放在抽屉里,刚关好,便听郑肆行沙哑着声音道:“算了,高子羊,结束吧。”
高子羊一愣,有些不明白地看着他:“什么?”
郑肆行唉了一声,苦笑:“你走吧,包养合约作废,我给你自由。”
高子羊愣住。
郑肆行深深叹了口气,在高子羊来到这里以后,第一次对他露出和善的表情:“我想通了,强扭的瓜不甜,报复你我也不高兴,我也不是个真正的变态,不可能将你关在这里一辈子。所以,你走吧。”
高子羊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脑子飞速转着,在走和留下的利害里转了转,而后,他点点头。他跟郑肆行这样的包养不对等关系,确实不太好,而且他不走,郑肆行肯定不会带他一起去剧组,因为剧组里有原主喜欢的人,主角攻邹近真……总之,他走了是最好的。
郑肆行见此,脸上一瞬间不知道释然还是什么。他起身,从一个上锁的抽屉拿出一部手机递给他。这是原主的手机。
“开机看看微信支付|宝什么的还有没有钱。”郑肆行提醒他。
高子羊看了看,微信里有一万多,余额宝里有六万多。原主曾经好歹是个豪门少爷,被赶出来后,卡虽然都停了,但各种软件里还是有着零散的钱。
“有吗?”郑肆行拿出他自己的手机,“没有我转给你。”
“不用不用,有很多,”高子羊看看他,犹豫着轻声道,“你…其实你很温柔啊…”
郑肆行一顿,笑了声,收起手机:“收拾东西吧,动作快点,不然我怕我会后悔。”
高子羊闻言,赶紧打开衣柜,里面有个行李箱,他打开,快速往里装着衣服。
郑肆行见到这幕,心生酸楚,干脆眼不见为净,离开了卧室。高子羊收拾好东西之后,郑肆行已经不在这间公寓了。他环顾了圈这间住了几天的房子,拿出手机,本想给郑肆行发声谢谢,但是手机上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原主在被包养后,加过郑肆行微信的,现在没有了,想来是刚刚郑肆行想通之后把他删掉了。
高子羊有点遗憾,本来他还想用微信和郑肆行聊天的。如果说,一开始他是不情愿攻略郑肆行,因为对方恶劣的态度和刻薄的语言。那么现在,郑肆行本性不坏,或许,他可以试着跟对方做做朋友。
啊,糟糕,不知道对方还会不会愿意跟他做朋友QAQ,好多人都不喜欢吃回头草,这样失恋的情况下,难怪郑肆行会喜欢上主角受葛怜。不行不行,他得赶紧去找邹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