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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冯大寒几人住下第二天,冯大寒就主动来寻沈沉玉了。可惜不等他见到沈沉玉本人,就被刘夫子给打发走了。
冯大寒虽然脑子不大好,一心想要给沈沉玉添堵添麻烦。但是刘夫子在他们镇子上很有名望,光是收下的学生就有几十号人,冯大寒就是再蠢也不敢对刘夫子不敬。
之后的事情,沈沉玉这边就不怎么关注了。他与师兄们被夫子拘着,每天都关在房间里苦读书。只有偶尔读书读累了,才会走出房间来放松一下眼睛,之后休息好了还要回房继续温书。
这一次府试的主考是凉州府知府大人,刘夫子找人打听了知府大人的喜好之后,还花了银子买了知府大人的笔墨。
沈沉玉几人轮流着看了一遍,对于这位大人的文章风格,以及诗赋上的偏好摸了个大概,之后又是长达半个月的着重练习。
如此便到了府试报名时间,刘夫子便带着他们去府城贡院去报名。县试考试报名是在县衙礼房,等到了府试就要到府城的贡院。
大致的报名过程和县试一样,由于沈沉玉几人刚好是五个人,倒是免去了寻找别人帮忙作保。但是府城需要两位廪生作保,好在刘夫子还有一位关系不错的好友。刘夫子的这位好友,正是之前陪同齐锦王买花的那位先生。
等到一切准备就绪,眼看着府试就要开考了,沈沉玉也没有等到沈铭衔。不知道是不是清城县沈家没告诉他,还是因为沈铭衔现在有什么事被耽搁了。
沈沉玉不知道的是,在他们来到府城的第二天,沈铭衔就知道他来参加府试了。至于对方为什么没有反应,并不是沈铭衔大发善心想要放过他,而是沈铭衔的夫郎因为意外差点小产了。此时的沈铭衔一边要照顾夫郎,一边还要惩治差点害他夫郎小产的那个人。
如今的沈铭衔生意遍布凉州府,因为有着主角光环的作用下,他这一路走来可谓是顺风顺水。所以现在的沈铭衔就免不了有点狂妄,他是完全没有把沈沉玉这个对手放在心上。
因为在沈铭衔看来,就算沈沉玉通过这一次府试,对方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童生而已。沈铭衔之前连一个秀才都对付过,又怎么可能会惧怕一个没什么用的童生。
沈铭衔的心里面最大的就是夫郎,在他看来相较于沈沉玉这个渣渣炮灰,还是另一个差点害他夫郎流产的人更可恶。
主角受差点流产的事情,在这本小说的番外里有提过的。沈沉玉现在之所以不记得,主要的原因是后面他没有细看。
也正是因为,沈铭衔现在每天守着主角受,他全心全意在对付另一个反派炮灰,倒是给沈沉玉省了不少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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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沈沉玉这边的平静,隔壁院子的情况就不怎么美妙了。贺樾现在被那个女人迷得神魂颠倒,如今两个人已经睡在了同一个屋子里,看样子两个人把该办的事情都已经办了。
之前沈沉玉还自恋的以为,这个女人是清城县沈家派来对付他的。如今看到两人整天黏黏糊糊的,沈沉玉才明白之前的猜测是他自作多情了。
然而沈沉玉不知道的是,像他们这种有一点功名在身的书生,在赶考的时遇见女人或哥儿并不稀奇。之前刘夫子会开口阻止他们,就是因为当年刘夫子年轻的时候也遇见过。
这些女人与哥儿大多数命苦,为了给自己找一条好一点的归宿,就会以这种方式攀附上一个男人。
至于为什么喜欢挑书生,因为大多数书生要么家境不错,要么以后说不定能够当上大官。这些女人或者哥儿们,会特意挑选一个他们认为有潜力的。只要他们选中的人以后能够飞黄腾达,他们就是当了妾室以后也能过好日子。
刘夫子以前的一位同窗师兄,当年就在路上捡了一个小哥儿。后来这位师兄考上举人当了官,这个小哥儿的全家都跟着鸡犬升天。
对于这些穷苦人家来说,虽然当妾室说出去不好听,但是只要能跟着一起过好日子,那么就算被人指指点点也不会在意。
这个女人估计比那些人更加不简单,甚至对方的背后有什么难言之隐,不然她也不会找同伙一起演戏。
临考前的晚上,贺樾还因为那女人跟冯大寒发生了争执,隔壁院子闹腾到很晚一群人这才歇下。
刘夫子觉得这种环境很不好,打算第二天把五名学生送进考场,就去找院子的房东好好谈一谈。
他们住的院子与隔壁院子,都是同一个主家租出去的房子。当初他们之所以选在这里,就是觉得四周的环境很安静。
如今隔壁的院子隔三差五的闹腾,这不仅仅是饶人休息这点事情,这是想要毁了别人的大好前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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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还没有亮,沈沉玉就被陈有吏给叫了起来。一行人简单的吃了一点东西,便轻装上阵拿着考引离开了小院。
府试一共考三场,前两场每场考一天,等到第三场需要考两天。依旧是考一场,隔一天张贴红榜。然后通过考试的继续往下考,只有三场全部通过了才算通过府试。
府试和县试的规矩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府试考生只能带进去考引进去,至于其他笔墨纸砚考场提供。其中也包括考生喝的水吃的食物,以及第三场过夜时需要的床单被褥。
之前的县试是一县的考生,一起争夺那区区几十名的名额。等到了如今的府试时,便是整个凉州府的考生,一起争夺不到百人的童生名额。
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建设,也知道整个凉州府的考生很多,但是当他们看见乌压压的人头时,几个人的脸上还是忍不住有点发白。
陈有吏有点紧张的搓了搓手,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参加府试了,可是心里面还是免不了十分紧张。尤其是面对将近两千人的场面,陈有吏突然觉得有点头晕眼花的感觉。
“今年的人也很多啊,我突然有点心慌慌。”
沈沉玉闻言,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别担心,既然夫子让我们下场,那就说明我们有这个实力。师兄不要太过紧张了,一切按照平常心好好发挥就行。”
陈有吏的年纪比沈沉玉年长,如今他被沈沉玉这样拍着肩膀安慰,一张脸上忍不住闪过了一抹尴尬。
“为兄一定会好好努力,争取能和师弟一起参加今年的院试。”
其他几位师兄闻言,立刻一个个也表示会努力,最好他们也能参加今年的院试,这样大家一起来也能一起回。
府试的考场就是贡院,他们之前有来过贡院,也知道贡院的面前十分大。一行人站在一起慢慢排队入场,周围有不少的人都是这次考生的亲朋好友,因为人太多了就显得场面十分的嘈杂混乱。
沈沉玉不大喜欢这样吵闹的环境,但是贡院四个门口围了将近三千余人,就算大家都压低声音依旧十分吵闹。
因为考生的人多比较多,贡院的四个门口一起打开。众多考生从四个入口进场,先是经过第一道门的检查,等到了里面一道门的时候还要检查一遍。
最后进入号房之前,还要对照画像进行唱保。等到这一切流程走完之后,天际已经开始蒙蒙亮了。
沈沉玉跟着引路的衙役,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号房,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号房怎么样,笔墨纸砚就被人一起送了过来。除了笔墨纸砚这些必需品,还有一小桶的水与两根蜡烛。
这些东西都不能损坏,等到交卷的时候要检查,若是损坏了也是要赔钱的。
如同县试的考试一样,主考官照例宣读考场规矩,随着一声刺耳的锣声响起,一群衙役开始分发府试的试卷。
第一场考得是贴经,一般只要五经读烂了,这种基础考题都不是问题。这种考验记忆的东西,对于沈沉玉来说都不困难。所以他只是大致看了一眼试卷,就开始在试卷和草稿上写姓名籍贯这些。
等到沈沉玉确定这些没有写错后,他这才开始低头在草稿上答起题来。沈沉玉在草稿上答题的速度很快,相对的字体没有在试卷上要求那样严格。
因为这一次的考试题多且杂,沈沉玉担心自己写的太慢的话,到了后面就没有检查的机会。所以为了争取有足够的时间,他宁可在草稿上答题速度快一点潦草一点,也不能节省了考试最后的检查时间。
第53章
在沈沉玉奋笔疾书的时候,他隔壁号房的考生却出了状况。沈沉玉虽然集中精力在努力答题,但是还是免不了听到了一点动静。
原来是隔壁号房的考生不小心,打翻砚台把他自己的试卷给弄脏了。对方找来了衙役帮忙更换试卷,在衙役把他脏了的试卷带走之后,那考生的情绪就一下子变得焦虑起来,一直在自己号房里制造各种的小动静。
毕竟这才是府试的第一场,他就在考试之中遇见这种情况,多多少少肯定会影响到他的心态。可是他自己心态炸了就算了,他这样一直搞出各种小动静的举动,难道不知道还有其他人在考试吗?
不等沈沉玉这边做出反应,对方另一边号房的考生就炸了。对方不知道是因为太紧张了,还是因为他的脾气比较火爆,二话不说就反映给了考场的衙役。
每一排号房都有两个衙役巡视,哪怕他们这一排的一个衙役走了一个,但是立刻就有新的衙役替换了进来。
所以在这边有点动静的时候,就有一名衙役黑着一张脸走了过来,对方十分严厉的警告那名考生。
在科举考场被衙役警告是很严重的,一般第二次的时候对方就会被衙役拖出去。如果对方影响到了其他的考生,说不定还会取消以后参试科举的机会,甚至有可能被当众打板子等等的处罚。
沈沉玉见隔壁安静了,也忍不住微微松了一口气。就算他自己的心态再如何好,在这样紧张的考试时,也会因为别人弄出的动静心神不安的。
等到中午的时候,沈沉玉的试卷已经答得差不多了。中午的饭食考场会提供,一般情况都是一碗热水与两个白面馒头。这个不管考生吃不吃都要交费的,并且价钱比外面的馒头贵了不止一倍。
外面一文钱两个杂面馒头,一文钱一个白面馒头,还都是那种个头很大很实在的。像沈沉玉这种单薄的小身板,一般一个大白馒头差不多就足够了。
然而考场的馒头并不大,不过闻起来味道似乎还不错。但是因为之前下毒的事情,沈沉玉没敢乱吃外面的东西,而是把这里的馒头跟空间的调换了。反正馒头都长的差不多,就算旁边有巡考的衙役守着,也没办法进号房盯着他的馒头研究。
这一次沈沉玉交卷很慢,一直拖到傍晚黄昏才出考场。等到他回到小院子的时候,陈有吏几人已经都回来了。大家的神情都挺轻松的,看样子他们府试第一场考得还算不错。
在几人参加考试的时候,刘夫子就把隔壁院子的事处理了。人家房主得知消息一早就等着呢,一直等到隔壁院子的人都回来了,这才说了他们晚上吵闹会影响别人的事。
贺樾虽然性格有点奇奇怪怪的,但是却没有冯大寒那样不要脸面。贺樾听到自己打扰到了别人休息,当即就先是跑到沈沉玉他们这边道了歉,之后就跟喜欢找茬的冯大寒商量了一下,打算暂时先放下两人之间的那点恩怨。
然而冯大寒完全不理会他,反正他又不用参加这次的府试。加上隔壁被耽误休息的人中,还有一个他非常讨厌的沈沉玉在,他就根本没有把贺樾“休战”的话放心上。
冯大寒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不仅惹得出租院子的房主不开心,也终于彻底的激怒了贺樾一行人。
贺樾的家境是他们三人中最好的,在得知冯大寒根本不听他的劝告之后,便一口气掏出五十两的白银,把他们住的整个大院子都租了下来。
之前贺樾没有租下整个院子,一来是因为他们一行只有四个人,根本用不了这样大的一座院子;二来他知道这时候考生找房子不容易,不愿意因为自己有钱就占着这么空房子。
如今被冯大寒给恶心到了,贺樾便一口气把整个院子租下来。加上房主也对冯大寒十分不喜,于是便做了个顺水人情把人驱赶了。
这下子跟着冯大寒的几人就傻眼了,如今正是他们参加府试的关键时刻,他们想要再找个称心如意的地方就难了。
之前冯大寒因为一个女人,跟贺樾他们几人起冲突的时候,他们一个个还在一旁看好戏。如今因为冯大寒没有地方可以住,一个个立刻翻脸就跟冯大寒的关系闹僵了。
这几个人也是好笑的很,他们跟冯大寒闹僵了之后,便厚着脸皮想要继续住下来。可惜之前他们一直冷眼旁观,不仅拉住胡搅蛮缠惹是生非的冯大寒,还对贺樾的新收的女人一顿评头论足的。如今的贺樾对他们恶心极了,所以根本不愿意他们再住进来。
俗话说得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些人以前跟冯大寒关系好,除了冯大寒是他们的师兄之外,更主要的原因是因为臭味相投。
冯大寒无耻,他们骨子里比冯大寒更无耻。他们找不到可以居住的地方,便赖在院子外面不愿意离开。
都说读书人爱面子讲究名声,可是这几人却完全不讲究这些。一副他们现在沦落到没有地方住,全是因为贺樾几人仗势欺人的导致的。
这个时候贺樾不想跟他们动手,最后还是贺樾身边那女人喊着要报官,才把这几个无赖一样的人给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