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这样防备疏离。
月见抿了抿唇,道:“你冷不冷,我过去抱抱你,想必暖和些。”
南星摇了摇头:“不冷。”
月见手心的伤口又疼了。
你明明缩在狐裘里发着抖,明明有寒症,却说不冷?难道楚将离可以抱你可以给你温暖,我就不可以?
你讨厌我,不喜欢我了,是吗?
月见说:“我见你是很冷的,要不我把火烧大些吧。”
南星:“嗯。”
是吧,你明明是很冷的,但是宁愿火烧大些,也不愿汲取我的温度。
月见:“我昨天不该留你一个人。”
我不该去这么久,是我的错,你不要讨厌我,好吗?
月见又说:“若不是遇见雪怪,我可能会早些回来。”
南星终于抬起了眼,蹙眉:“你遇见了雪怪?”
月见温和的笑笑,抬起右手,轻声:“没什么事,只受了些小伤。”
南星连忙撩开他的袖袍,一看,竟是一道深刻见骨的伤痕!
南星一看见月见手上一条鲜血淋漓的伤痕,那疼痛就似扎他的心一般,好似他也是感同身受的疼。
他有些恼:“还说是小伤!这么大的口子!”他又连忙去翻月见的草篓,“有没有治疗伤口的,你怎么不自己处理一下!”
南星匆忙去翻草篓,身上的狐裘和长长的黑发都有些凌乱,月见突然走过去从身后一把抱住了他。
月见将脸埋在他的后颈,声音沙哑:“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以后不会留你一个人。”
南星身体僵硬,他低着头道:“赶紧治伤,别说这些了,我没有怪你。”
月见说:“你的药快好了,你吃了药我就治伤,好吗?”
“好。”
月见抬起眼,他的眼睛在火光摇曳间明亮铜黄,他轻声道:“你要好起来,稍后还得劳烦你帮我上药的。”
南星点头:“嗯。”
真的好乖啊,说什么都信。
月见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臂上的伤,慢慢将袖袍放下。
他的确遇见了雪怪,也与之缠斗许久,但是只是被划了一道不深的口子。
他的伤口是不久前他去外面扛干柴时自己狠狠划下的,他顺着雪怪划破的口子,自己划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他知道南星心软,只有这样南星才不会讨厌他。
这一次喝药,南星喝得更快了,大约是为了快点给月见治伤,他拿着药一口就喝了,喝完后他胃里恶心,低头一阵干呕,月见拍了拍他的背给他喂了一口温水。
他知道南星讨厌喝药,也想去外面摘些甜果回来,但是他不放心南星和楚将离在一起。
他低头整理伤药,心里想着南星的寒症必须马上治好,他知道楚将离体热,南星寒症这么严重,会对比自己体热的楚将离更依赖。
如果南星的寒症好了,就不必想着楚将离。
还有就是这副治寒症的药熬下去给南星喝了,不久后南星会体热、而后情.欲高涨。
这个时候楚将离更不能在这里。
月见将伤药捣碎,南星帮月见上好了药,不一会儿楚将离抓着两只山鸡高高兴兴回来了。
楚将离笑道:“抓了两只大肥鸡,我马上烤了给你饱餐一顿!”
他又从兜里掏出十来个鲜果捧在南星面前,“新鲜摘的洗干净了,超甜,你尝一个。”
南星随手拿了一个,楚将离捧着鲜果又水里洗了一通,一面对月见说:“你去拔毛,我给他烤鸡。”
南星:“月见受伤了,你去。”
楚将离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他将果子用干净的布包裹好放在南星的面前,然后居高临下走到月见面前,问:“你受伤了?看不出来。”
月见道:“一点小伤不碍事,我去拔毛。”
南星的脸色沉了下来,楚将离这才说:“我去吧,你好好养伤。”
处理好了山鸡,最终还是由月见来烤,南星生病好了许多,也吃下一个鸡腿。
而后又喝下一副药,南星的武功回升,病症总算好了,而月见也配好了治疗寒症的那副药。
南星喝下药,吃下最后一个甜果,月见说:“还有十剂药,你的寒症便能好。”
他把着南星的脉搏,笑道:“果然又起了效果。”
楚将离对这副寒症的药有些存疑,便问:“怎么样?”
南星说:“身体热热的,不那么冷了。”
楚将离稍微打消了些疑虑,他知道南星是怕冷,因为怕冷才让他暖床的,如果以后南星不怕冷了,他的作用是不是少了一个?
但他清楚南星寒症的痛苦,只是这么多年的寒症,竟然就这样被治好了?月见这么厉害?还有月见所说的前辈是谁?
南星喝了药之后身体发热,他脱了狐裘,双腿好了不少,已经十分活泼在在洞里行动,楚将离从来没有见南星这样灵活的活动,便也稍微信了这副药。
月见清点着药材,道:“那日只采了一两副药,如今来都来了,我去多采些,索性将所有的药都采完,往后也不用再来。”
南星说:“不行,你的伤还没好,万一遇见雪怪……”
月见笑道:“没事,雪怪我能对付,而且楚兄在这里陪你我放心,我先给你烤只山鸡再走,免得我晚些回来你饿着。”
楚将离听了月见的话心中莫名不快,为什么要先烤个山鸡再走,还说怕南星饿着?难道他不能保证南星的食物需要?明明果子、山鸡都是他打的!
月见轻轻抓住南星的袖袍,看着南星的眼睛,温柔笑道:“你等我,我很快回来。”
南星一把抓住月见,月见大约是被碰到了伤口,忍不住‘嘶’了一声,南星赶紧掀开他的袖袍,见月见的伤口竟然还在流血!
南星说:“你还说没事,这么严重的伤怎是没事?你不能为了我连命都不要!楚……楚少!你反正闲着没事,就去采药吧?”
作者有话要说: 茶香四溢让渣楚心中一阵MMP哈哈!
如果明天不加班,我就更两章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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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你是我的药37
南星下令,楚将离只能去采药,他也是想在南星面前表现好些,显出他的用处。
而且这副药对南星好,如今是来了灵雪山,南星身体不耐寒,需要早点回去,而月见的确受伤了,眼下他是去采药的最好人选。
他再一次确定了南星的身体状况,记下月见说的药材,这才背着草篓上了山。
今天是南星吃了治寒症的药的第一天。
和上个月一样,他的身体不再那么怕冷。
上个月月见没办法时时刻刻在他身边,这个月终于能好好的探查他的情况。
南星体内的寒气被压制住了,而且月见发现这副药真是极好,竟也能将病秽污渍排出人体。
南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黏黏糊糊,就知道那些脏兮兮的污渍又被通过皮囊渗出,他受不了这样黏糊的感觉,一定要洗。
月见挑了块不冷不热的池水出让南星去洗,南星嫌水温太热,月见又去外面搓了个干净的大雪球进来,水温终于让南星感到舒坦。
他躺在水里浸泡,一点一点的洗净身上的污渍,他那件里衣已经弄脏了,月见便寻了个远一点的水池帮他洗衣服。
南星把身体浸泡在水里,只留出一个脑袋在水面上,他让A7探查自己的身体状况。
还无疑问,他的身体药性更足,恐怕这几日会发挥到最大,这个时候真是吃药的绝佳时机,南星不得不佩服羽涅,把两边都蒙在鼓里,却让事情按照自己的计划发展。
他轻笑了一声,又让A7展现他的命理线,这一次南星看到自己的命理线和月见的命理线已经全部纠缠在一起,几乎是三分之二都被染红了,而且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月见的线居然有吞噬楚将离的线的迹象。
两个命运之子几乎要成为仇敌了。
A7探查完毕开始休眠并且帮助那些温养灵魂,南星现在让A7除了探查一些情况不再做更多的事,前几天A7把楚将离引过来已经费了很大能量。
现在他的命理线已经慢慢地染红,他已经是命运之子不可割舍的一条线,慢慢地他也会因为命运之子的影响而受到规则的庇护,这个庇护在关键时刻可以一定程度的保护他。
但是这种庇护也是受限制,因为他毕竟不是主角,如果他被主角杀死会直接死掉,比如他的药性被月见吸尽,他会死,除非月见找到什么可以让他不死的方法。
不过药性吸尽之前,南星相信自己的线已经完全是红色,如果他在线没有变成红色之前死掉,恐怕会被这个世界困住直接进入这个世界下一轮回。
南星不想浪费时间。
月见洗了衣服,便将衣服放在火堆旁烘烤,又用内力烘干,他抱着南星的衣服鳟在池水旁等待。
“你怎么样?”
南星说:“很舒服。”
月见笑道:“那便好,这副药真是极好,等你身体好了你想去哪我便带你去哪。”
南星笑道:“谢谢你,也多亏了你说的那位前辈,对了,你还没和我说起过那位前辈的事。”
他的线变成红色的时候,称之为“假主角”,会在一定程度蒙蔽规则抽取能量,但是主角必须是命理清晰完整,是拥有逻辑通顺的人生,他需要知道更多的信息。
月见对这位前辈十分信任,说起他是满怀感激,他也毫无保留地告诉南星。
“那年我七岁,娘胎里带的病症让我瘦弱不堪,我出身药王谷,长老都对我的病症束手无策,那日我在后山玩耍不幸发病了,正好遇上了这位前辈。
这位前辈医术无比精湛且武艺高强,他救了我,他不告诉我他是谁,只说是我父母对他有恩,他对我很好,往后我每次发病他都会来医我,而且……”月见说着,眼神愧疚,“他用自己的血……”
“血?”
南星着实非常惊讶,他知道羽涅有办法保月见的命,但是不知道是用血。
“我曾听药王谷的长老说起,药王谷有一门禁术,能将人炼制成药人,这几乎是天打雷劈丧尽天良的恶事,我本以为这世上没人会这门禁术,但是那位前辈却是一名药人……”
“药人……”南星没有想到,羽涅竟然是药人。
“相传药人能治百病,一些不治之症也可以用药人治疗,而且药人极难炼制,一旦出现就会被江湖各派争相抢夺。”
南星:“那位前辈岂不是有危险?”
月见摇头:“前辈的武艺恐怕江湖上难有敌手,而且他虽是药人,却是失败品,他的血可以缓解我的病症,但不能根治。”月见抿着唇不忍道,“他武艺高强医术精湛,这样的人别人无法强迫他变成药人,能将他炼药的,只有他自己……我知道他是为了我,我这样的人何德何能……”
南星握住他的手,道:“不要妄自菲薄,你很好,这位前辈既是你的恩人也是我的恩人,若是有幸能够见到这位前辈,我一定当面拜谢。”
月见点头:“我对他说起过你……”
月见问过前辈怎么治疗南星,也好好介绍过南星,在他的眼里,这位前辈是他的恩人也是亲人,他想把南星介绍给前辈,介绍这位要和自己共度一生的人。
他记得前辈只道:“你喜欢便好。”
南星问:“他怎么说?”
月见笑道:“他也很喜欢你,改日我带你一同拜见他。”
不仅要拜见这位前辈,还有心剑山庄的师父、药王谷的长老。
南星别过脸:“怎么说这些……不说了,我要穿衣服上岸了。”
月见温柔地笑了起来,他觉得南星肯定是害羞了,他将里衣和布巾递过去,南星穿上里衣,搭了件外袍便坐在火堆旁。
他一头乌黑的长发及腰,湿漉漉地滴水,几缕长发粘在鬓边,更显得他鲜白如玉、艳绝无双。
月见只是随意一瞧,竟觉得他美得勾魂夺魄。
大约是前几日的病容去了,他几乎浑身都散发出让人无法抵抗的鲜活美丽,月见半跪在他身后为他烘干长发,闻见他身上迷人的香味,他忍不住凑近再嗅了嗅。
南星回头笑道:“你做什么?好痒啊……”
月见眼眸微深:“你身上好香,很好闻很舒服……”
南星:“可能是池水的气味。”
不是,每次靠近南星身上都是这个气味,很香,说不出来的香味,忍不住深入去闻去嗅,又恨不得一寸寸将他舔舐。
如此一想,月见又觉得自己肮脏下流,本是高雅之事,他却忍不住往□□方面去想,仿佛玷污了洁白的初雪一般。
不过,明日后日,南星也会……
月见眼眸微垂,低首摸到南星一抹长发,湿漉漉的长发在他的手里一寸寸烘干,柔软冰凉的长发像蛇一样缠绕在他修长的手指上,他的长睫颤动,轻轻一嗅,竟连发尖也是这样迷人的香味。
南星安静地坐在火堆旁边,在明黄摇曳的火光之下美丽温柔,他的脖颈雪白顷长,真是一名精雕细琢般的美人,就像明刚刚出浴梳妆、坐在烛光旁等待夫君一同入睡的好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