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白宗殷给小孩放了个动画片。
房间陷入黑暗,熟悉的动画片片头跳了出来。齐澄本来想说‘我都多大了看什么动画片看爱情片’的话,因为看到萌萌的机器人,收回了。
“有点像我们鹅子呀。”
白宗殷瞥了过去一眼,少年的卷毛翘了翘。
动画片剧情没那么幼稚,比较适合成人,节奏轻快,竟然还有爱情!两只小机器人甜甜的谈恋爱,还有拥抱,啊,我死了。
齐澄缩在沙发里,酸里酸气的,他什么时候才能被老公抱呀。
他连老公的床都睡不了。
想到这里,悲从中来,齐澄又干掉了一杯气泡酒。
好喝。
白宗殷的注意力在沙发上那个卷毛上,房间光线很暗,只有电影的亮度,但也不妨碍白宗殷看到少年的一举一动。
看到什么,心里想什么,脸上就会露出什么。
……在羡慕机器人。
……想借机偷偷喝酒。
小醉鬼。
应该是要打断叫停少年的喝法,但白宗殷没有,他有些出神,想,这次喝醉的话,少年会做出什么?
很快白宗殷就知道了。
机器人爱情的烘托气氛下,微醺没醉但上头很胆大的某人,狗狗祟祟的从沙发上爬了起来,将圆桌移开,沙发靠近老公的轮椅,重新坐了回去。
发出欢快的欣慰感叹。
“这样才对嘛,我一抬头就能看到老公,我们手和手的距离这么近,我还能偷偷摸摸的牵你的手。”嘿嘿笑。
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呢?
白宗殷心想,他看了眼少年,少年双眼有些湿润,亮晶晶的,脸上染着薄薄的红晕,嘿嘿笑的两声,透着得意和高兴,白宗殷也笑了下。
很浅。
“哇,老公你笑了呀。”
“那我可能喝醉了,在做梦。”齐澄揉了揉脸颊,再看果然老公没什么表情,他乖乖坐好不敢再皮了。
过了没一会,狗狗祟祟的某人,悄悄伸出了爪爪。
白宗殷垂眼就看到少年红着一张脸,鼓着勇气偷偷碰他的手。
可能是电影配乐恰到好处,也可能是少年这副害羞却勇敢太过好看,白宗殷心跳加快,握住了少年的手。
“嘿嘿。”
少年欢喜嘚瑟的笑声。
白宗殷脸色不可察觉的带着笑。
齐澄安安静静乖乖的看电影,手被老公握着,很幸福,电影里两个机器人谈恋爱他都没有特别酸了。
就是房间越来越热,口干舌燥,喝酒的时候才发现,不知不觉他都喝光了。
“老公,我好热啊。”齐澄小声嘟嘟囔囔。
他忍了好一会,实在是忍不住了,“老公你先放开我的手,一会再握好不好?”
“是你抓着我的手。”白宗殷欺负小醉鬼脑袋不灵光,手下一松。
齐澄也没发现哪里不对,还乖巧的嗯了声,接下他抓着老公这个锅。然后双手开始解衬衫扣子,牛仔裤也不舒服,有些紧巴巴。
“你在做什么。”白宗殷注意到少年双手往腰间裤子上去。
齐澄解得好慢,热变成了燥,缓了几秒,才慢吞吞说:“裤子有点紧,我好像胖了,腰好难受哦。”
可能喝醉上头了,少年说话带着软软的腔调,像是在撒娇。
“老公,衬衫扣子也好难解,我看不清。”齐澄解不开裤子的双手解衬衫纽扣,黑漆漆的低着脑袋,胡乱揪着纽扣。
“不能揪,这个好贵,是老公你送我的礼物。”
嘀嘀咕咕的小声,卷毛很认真的在解。
片刻后,白宗殷招手,语气无奈带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宠溺。
“过来。”
齐澄获得老公支援,从沙发上爬起来,走过去靠着老公的轮椅。他指着衬衫,拉着老公的手说:“这里,我这里解不开。”
“还有腰,我好像吃胖了,以前的裤子穿不上了。”
太难过了。
白宗殷握着少年纤细的手腕,因为刚才太热,胡乱拉扯,少年身上的衬衫被从裤腰拉了出来,一晃动,露出一截白皙纤瘦的腰肢。
“没有胖,很瘦。”白宗殷声音略哑了些。
“真的吗?没有胖吗?可我腰好紧,老公你帮我解开。”
这条裤子以后不能穿了。他本来想着破洞的显得比较时尚,老公给他买的牛仔裤就没有洞,上次去路阳学校,年轻学生就穿有洞的,大冬天的也不怕冷,他是因为家里有暖气……
上头的小狗勾思维发散,乱七八糟的想着,手上也伸过去自己解,但因为确实有点紧,有些费劲儿。
白宗殷看到少年的腰腹白皙的肌肤被折腾的红了,握住了少年乱来的双手,哑着声说:“别动,我来。”
指腹难免碰触到少年的肚皮。
软软的,很热。
白宗殷手抖了下,停止了动作,齐澄挺了下肚子,意思让老公快帮忙,白宗殷这才重新开始。
费劲儿的解掉了牛仔裤腰的扣子。
齐澄松了好大一口气,浑身跟没骨头似得靠着老公,慢慢的就变成了坐在老公身上,哼哼唧唧撒娇说:“老公,还有衬衫扣子。”
两人离得很近很近。
白宗殷能闻到少年说话时的蛋糕玫瑰味混着酒味。
想起来少年刚吃了玫瑰雪山蛋糕,还有喝了气泡酒。
气氛有些不对劲。
白宗殷知道,却有些不想停止,他望着少年的双眼,水雾弥漫的,很亮很黑,倒映着他的影子,全心全意的都是他。
伸手解开了少年衬衫的两颗扣子。
做完这一切,白宗殷忽略掉自己暗哑的声,保持着冷静,哄着说:“可以了澄澄,现在下去,电影还在播,你不是要看电影吗?”
“哦,对哦。”齐澄说完,但没动,像是反应缓慢,过了几秒,可怜巴巴说:“老公,你能抱抱我吗?机器人都有抱抱,我没有……”
白宗殷还未答应,手已经揽过少年细细的腰。
齐澄跌进老公的怀抱,鼻尖是大衣的味道,冷冷清清的,浑身的燥热也慢慢安静了,伸出两条胳膊,搂着老公的脖颈,开心说:“我抱到老公了。”
“嗯,你抱到了。”白宗殷说话声很轻,唇不经意的擦过少年的耳垂。
快的像是意外。
“好了,澄澄下去。”
齐澄得偿所愿,乖乖从老公腿下去,腰也不紧了,衬衫松了两颗扣子,露出一片锁骨和白皙的肌肤,宽大的衬衫,弯腰重新坐下时,能看到里面的景色。
白宗殷移开了眼。
“我去洗手间,你自己看。”
进入了卫生间,白宗殷看到镜子里‘落荒而逃’的自己。
……真的栽了。
齐澄后来睡着了,电影后半部分演的什么,脑袋里没有记忆,或者说很混乱,全都变成了老公绝世漂亮的脸——放大版。
他好像狗胆包天的让老公帮他解衬衫扣子。
哦,还有裤腰扣子。
好、好像还问老公要抱抱了。
最关键是他坐在了老公的腿上!!!
啊啊啊啊啊!!!
齐澄红着一张脸,不会被老公安排在禁止进入这个房间黑名单上吧?
“醒了就下楼吃饭。”白宗殷打断少年红着脸奇怪的想法。
齐澄从沙发上爬起来,脖子有点点痛,呼了两声。转身离开的白宗殷停下了轮椅,转过问:“怎么了?”
“我、我在沙发上睡,脖子有点疼。”小狗勾捂着脖子乖巧作答。
呜呜呜呜不要踢他出去。
他真不是故意狗胆包天的。
“过来,我看看。”
齐澄哒哒哒跑过去,弯腰,凑脑袋过去。白宗殷望着眼前的脖颈,雪白雪白的,左侧中间有一颗小小的痣,很可爱。
他上手摸了下。
齐澄哆嗦。
“疼吗?”
“不疼。”齐澄忍着害羞小声说。
老公帮他揉脖颈了,好幸福啊。
白宗殷收回手,“不疼就下楼吃饭。”
“……”就这一下啊。齐澄不敢哔哔,毕竟下午他才乱来过,而且——回头一看,本来老公整洁利落的地方,现在堆了个黄色的懒人沙发,小茶几上还有酒杯、吃完的蛋糕盘子。
老公没嫌弃他已经很好了。
齐澄很知足的,哒哒哒跟在老公后面,乖乖说:“我一会上来收拾,保证恢复原样。”
“不用——”白宗殷看少年揉着脖子,将‘不用搬走沙发’消掉,而是改口说:“你收拾吧,不着急。去换身衣服,下来吃饭。”
齐澄才注意到自己这一身,衬衫被他睡得乱七八糟的,皱巴巴一点都看不出很贵。而牛仔裤松松垮垮的挂在他腰上,抓了抓脑袋上的卷毛,“老公我马上就下去。”
白宗殷没等人,先到了餐厅。
“小澄呢?怎么没跟你一起下来。”
“换衣服。衣服上蹭了蛋糕。”白宗殷不知道为什么又要补充后面的理由。
明明他们什么都没做,即便是做了——
白宗殷将念头压下,换了个话题,“权叔,您帮我订一张沙发,要乳胶的舒服一些,方便靠和躺着。”
“行,我明天去店里看看,这些沙发垫子就是要坐下来躺一躺才能试出什么好。”权叔的注意力一下子被‘正事’引过去,也没问为什么买。
晚上是清粥小菜。
权叔想中午俩小子出去吃大餐,尤其是小澄,那西餐可不就是牛排是主食,小澄又是个爱吃肉的性子,一定没少吃。晚上吃清淡点,缓缓胃口。
下午喝酒吃了点心,匆匆漱口洗了把脸的齐澄,看到餐桌上是蔬菜粥和腌菜,特别开心,他本来是没胃口的,有点腻。
但一口酸甜辣度的腌黄瓜,食欲一下子就有了。
权叔每次做饭都能做到他的胃口点上!
“我看您中午剁肉,还以为晚上吃肉。”
权叔笑呵呵说:“本来打算做狮子头的,但是想你们大餐吃了下午估计没胃口吃肉,吃清淡点好。”
齐澄:……
呜呜呜呜他本来的狮子头。
“其实大餐也很普普通通,压根没有权叔您做的好吃!”干饭人彩虹屁吹起来。但想到什么,干饭人又乖乖,怪不好意思补充:“主要是和老公一起吃饭约会很开心有意思。”
约会吗?原来如此渴望进来。白宗殷想。
第二天权叔早上出门,齐澄以为今天吃不到狮子头了,没想到十点多权叔回来,还有送家具的,看打包的样子像是个沙发。
“权叔家里要换沙发吗?”
放客厅有点小呀。
“给宗殷买的。”权叔买东西挑的仔细,选了款最舒服,乳胶垫坐着躺着,不会扭脖子落枕,售货员是这么说的。一边跟送货师傅说:“麻烦你抬到二楼。”
师傅换上了鞋套,抬着沙发去二楼。
齐澄就跟在后面,沙发进了老公的卧室,就摆在昨天放懒人沙发的位置。
他的目光正好对上了老公的目光。
“以后过来不要搬你的小沙发了。”白宗殷声音冷冷清清的。
可齐澄的心就像是打翻了蜜糖罐,甜滋滋的冒泡。
……好喜欢——好爱老公呀。
第36章
狮子头最终还是吃到了。
齐澄本来觉得麻烦,权叔一早上忙着买沙发,回来还要做饭特别辛苦,家里还有胖阿姨可以做饭,就说随便吃点不麻烦权叔了。
“麻烦什么呀,肉馅我昨天剁好了,腌着放冰箱一晚正好入味。”权叔可不麻烦,他今年刚六十,没年轻人觉多,早睡早起,午睡半个多小时,生活规律,每晚还要去跳舞,身体很硬朗,说:“一会就好了,去玩吧。”
比小肥宅齐澄精神还要好。
齐澄不去,留守在厨房门口,说:“那我给权叔打下手帮帮忙。”
“行,你等等,这儿正好有个活需要眼睛好的。”
“我眼睛好,没近视,给我吧。”干饭人积极举手。
权叔进了厨房,拉开冰箱,将早上顺手买的毛豆拿了出来,说:“你看,这一盒毛豆,一半你把根掘了,另一半你剥开。”
顺便给小澄拿了两碗。怎么忙活怎么来。
齐澄很认真问:“一半一半吗?权叔。”
“差不多就行。”权叔怕小澄真数着剥,给安排了活,说:“你一个人忙不过来,去找宗殷帮你。”
干饭人心想,就这点小活还能忙不过来,权叔这不是小瞧干饭人的积极性嘛。
然后就看到权叔笑呵呵的打眼色。
齐澄突然get到什么,脸红了下,狗狗祟祟和权叔拉小帮派似得小声说:“那我去和老公剥毛豆了。”
“去吧。”
虽然被长辈看出来有点害羞,但长辈支持你追老公给你找机会,还是很棒的。
白宗殷看到少年抱着碗过来,就知道权叔找借口打发少年出来。权叔做饭喜欢一个人,做事忙里有自己的节奏,不爱别人去厨房。
人都有自己的地盘,做饭时,厨房就是权叔的地盘。
他的地盘——白宗殷想到新买的沙发。
早已被少年攻城略地,一塌糊涂。
“老公,权叔让你和我一起剥毛豆。”齐澄小心机的使用了话术。
不是帮他,而是一起。怕老公拒绝。他端着碗坐在地毯上,将一盒毛豆放在圆几上,另一只碗想了下,狗胆包天的伸着爪爪放在老公膝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