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又被迫复活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阿辞姑娘

作者:阿辞姑娘  录入:04-11

  顾香娘痛呼一声,叫得哀婉凄凉,继而悲泣,听着叫人心怜。
  可黑白无常对待这种在阳间作乱的恶鬼,向来没什么好脸色,白无常没跟着黑无常一起鞭打棒揍顾香娘,已经很善良了。
  他还附和着黑无常的话道,阴笑道:“是得走快些,你竟敢私藏冥骨,可算是逮到你了!”
  冥骨二字一出,沈秋戟额角便狠狠一跳,下意识地低头朝顾绒望去。
  可顾绒什么都不知道,还在津津有味的围观阴差抓鬼,尤其这鬼抓的还是和他有仇的顾香娘。
  而顾香娘呢,她一听白无常的话,哭得就更厉害了:“冤枉啊……两位鬼差大人,我在坟山西,这冥骨在坟山东,怎会是我私藏的呢?”
  白无常冷笑:“可你身上全是冥骨的阴气,人赃俱获,你还敢狡辩!”
  黑无常脾气暴躁,闻言又抽了顾香娘一鞭子:“你有什么想辩解的,也等到下面再说。”
  他这样说,沈秋戟才发现白无常手上还抱着个透明的晶盒,盒子里装着一小截像是指骨的玉白骨头,正莹莹散出雪白的霜气,看上去阴寒至极。
  “……阴气?”顾香娘微怔。
  顾香娘知道这截骨头。
  这截骨头来历不明,大概在十几年忽地坠到坟山东部,阴气极重,靠近后可促鬼怪阴气大涨。
  但是她明知道它可促自己阴气大涨,却不敢靠近。
  这座坟山原先除了她以外还有其他游魂的,可到了如今,却只剩下她一个了,因为被这截玉白骨头吸引过去的游魂,全都没有再出现过。
  她怕自己一旦也被吸引去了,就无法再回来。
  这截骨头,于它们这些鬼怪而言,就是包裹着蜜糖的陷阱,半点沾不得。
  现在白无常却说这是冥骨,什么是冥骨她不懂,更何况她明明没碰过这截冥骨,哪里知道自己是何时沾染上冥骨阴气的?
  她最近碰见过阴气最重的人,便是那颜娉看上的一个青年。
  所以顾香娘忽地大力地挣扎起:“是一个活人,这些阴气是我从一个活人身上得到的!那人叫顾绒!就在前头的大学里念书,他定然也私藏了冥骨,你们去见见他就知道了!”
  白无常顿了下脚步:“顾绒?”
  顾香娘忙不迭道:“对对对!就是他!”
  顾香娘将顾绒名字道出的刹那,沈秋戟心脏便重重落了一拍,指尖被后怕的情绪浸得冰凉,尤其是在白无常于唇齿间,仔细咂摸顾绒名字之际,这种悚然感更是达到了巅峰。
  他临时摆出的匿息阵法也不知能有多少功效,沈秋戟绷紧了身体,脑海中思绪翻转,在想倘若黑白无常真的听信了顾香娘的话,要去覃城大学找顾绒见上一眼,他又要如何做。
  还没想出个可行之策,沈秋戟就黑白无常对视一眼,然后纵声大笑道:“真是笑话!”
  白无常也没了耐心,就哭丧棒重重打了顾香娘一棍,捶得她几乎矮了一寸,骂道:“活人怎么私藏冥骨,这东西活人就摸不着,你是在耍我们俩,还是在搞笑?快走!”
  骂完后黑白无常收紧锁链,加快脚步,拖着顾香娘往前头飘去。
  很快,他们的身影便被白雾包裹着消失在远处,再也看不见踪迹。
  “我靠!走,我也要上去和你掘顾香娘的坟!”确认他们真的走了后,顾绒大骂一声,卷着袖子道,“什么玩意啊,她自己害人被抓就算了,还想把我也扯下水!那什么骨头我根本就没见过啊。”
  沈秋戟没抱紧顾绒,让他从自己怀里溜了出去,还踏出了匿息阵。
  沈秋戟神色大凛,紧紧握住顾绒的手腕,等了须臾后发现黑白无常也没回来,这才缓缓舒出一口气。
  而顾绒则望着坟山,疑惑地和沈秋戟说:“沈秋戟,山上刚才那些鬼火没了。”
  “鬼火也不尽然全是磷火产生的。”沈秋戟心中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可他面上还得保持平静,给顾绒解释那些鬼火的来历,“有些时候阴差缉鬼,怕吓着路边的人,便会提前放出鬼火,吓退凡人。这样的鬼火,不会点燃阳间事物,也不会伤人,在阴差走后就会消失。”
  难怪坟山上那么多干枯的芦苇杆,鬼火在期间盘旋飘荡也没引起山林火灾。
  “原来是这样。”顾绒听懂了些,却还有别的不解之处,“那我在医院外面看到的那团呢?”
  沈秋戟也不清楚,不好妄下断言:“应该就是普通磷火。”
  “真的吗?”顾绒瞧了沈秋戟一眼,随后给自己找了个解释,“医院每天都很很多病人去世,应该当时也是有鬼差在引魂吧。”
  再说顾绒现在对鬼火磷火的兴趣不大,他就想去掘顾香娘的坟。
  可沈秋戟却拦住了他:“不用去了,顾香娘已被阴差抓走,她害了普通人,肯定要被打下十八层地狱,我们现在去掘她的坟也无用了。”
  “那我还没报仇呢。”顾绒颇有些不甘心。
  沈秋戟使出必杀技道:“山上有泥,很脏,你妈妈你要你少玩泥巴。”
  “那不去了。”顾绒一秒放弃,随后他还眼巴巴地望着沈秋戟,眼底满是钦佩,“沈秋戟你真厉害,连黑白无常都能请来,我这辈子鬼见了那么多,阴差却只见了这么一次,我看你天赋也挺高的啊,为什么你七叔会说你天赋不高呢?”
  “我那是谦虚,低调。”沈秋戟僵硬地扯出一个笑,佯装若无其事地和顾绒聊天。
  顾绒不清楚自己五岁时死过一回的事,他知道了,就不得不多想了。
  沈秋戟觉着,黑白无常根本不是被他的信招过来的,而是为了那截玉白指骨,他们到了坟山后,又撞见一个犯下恶行,且沾染着冥骨阴气的顾香娘,就顺手一起抓了。
  至于什么是冥骨,沈秋戟同样不知道,也未曾听说过。
  他甚至根本不知道世间竟然还有这样一种通过给人换骨改命,从而活下来的方法存在。
  顾绒频频遇鬼撞邪的体质、回溯时间反复复活的能力、能够使鬼怪阴气大涨甚至在活人面前显形的特殊本事,现在,似乎都已经有了答案——
  顾绒得到那副不属于他命格的帝王骨,就是黑白无常所说的冥骨。
  可到底是什么人,能有这样的本事给顾绒换骨?
  黑白无常也说,活人根本无法触碰到冥骨,他们那样笃定,那般确定,以至于顾香娘说了实话,他们也觉得像是在听天方夜谭的笑话,一笑了之,未曾有过半分半豪的怀疑,连去前面近在咫尺的覃城大学里看一眼顾绒都懒得。
  偏偏却有这样一个“人”,直接将冥骨放入了顾绒体内。
  回宿舍的路上,沈秋戟心事重重,以至于顾绒和他说了什么话他都没注意听。
  顾绒倒是察觉到了沈秋戟有些心不在焉,却以为沈秋戟和自己一样在为最终没能掘了顾香娘的坟而恼火,并未太过询问。
  反而是沈秋戟走着走着,忽然间问了顾绒一个奇怪的问题,并且还叫了顾绒的全名:“顾绒,你说你的名字是一位算命先生,要你妈妈给你取的对吧?”
  “嗯,是啊。”顾绒抬眸望向沈秋戟,点点头道,“怎么了吗?”
  沈秋戟立马道:“那你见过那个人吗?你能不能把他的模样画出来?”
  换了别人可能还没办法,但是顾绒学美术的,或许可以尝试画一下。
  “见是见过,但是那个时候我太小了……”顾绒听了却有些为难,垂着眼睫头疼的摁着额角,“我不是很记得他长什么样子,我只记得他脸上长了好多胡子,或许我再见到他的时候,就能够认出他。”
  沈秋戟轻轻叹气,觉得顾绒能再见到这个人的机会太过渺然。
  顾绒听着沈秋戟唉声叹气的,用肩膀撞了下他问:“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我……”
  沈秋戟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下,还在想要编个怎样的借口,就听到李铭学和梁少在喊他们两人:“沈老大,二绒,你们俩终于舍得回来了啊。这么几天都不见你们的影子,在外面玩的乐不思蜀了吧?”
  顾绒和沈秋戟一起抬头朝声源处望去,却见李铭学和梁少浑身湿透,还打着抖地站在宿舍楼前跟他们说话。
  寒冬腊月的天气里,行人光是穿少些大家看上去都替他觉得冷,而李铭学和梁少被冻得唇部发紫,脸色青白,头发丝还正沥沥往下滴水,都在他们脚踝下聚成一汪水了,就像从水中爬出来的水鬼一样。
  顾绒瞧着就打了个冷颤,纳闷道:“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
  李铭学摇着头沉默叹气。
  “别说了,掉水里去了,还好我和李铭学都会游泳。”梁少欲哭无泪道,“我们人是上来了,但是手机钥匙和卡包都被水卷走了,我和李铭学回来的路上还在想,要是你和沈秋戟没回来我们还得找宿管阿姨拿钥匙才能进宿舍。”
  这些话听着都惨,顾绒也怕他们冻出个好歹,加快脚步拉着沈秋戟往宿舍里赶:“走走走,那我们赶紧先回宿舍,你们快去洗个热水澡,具体情况等你们换好衣服后再说吧。”
  李铭学和梁少都被冻得出鼻涕了,一个浴室也不够他们洗澡,梁少就留在419洗,李铭学则去了418宿舍借用浴室。
  顾绒帮着他们打开了宿舍空调,还放各放了两杯热水在他们桌上,沈秋戟也好心提供了感冒药,就是没像之前给顾绒喂药那会帮他们俩冲好,因为放的是胶囊。
  一个小时候,洗完澡的李铭学和梁少坐在暖和的空调屋里,裹着被子喝着热水,这才终于觉得自己身体暖和了起来。
  大概是真的委屈烦躁,不等顾绒和沈秋戟问起,梁少就迫不及待地大骂:“都怪今天那场雨!”
  原来今天早上梁少和李铭学是去高铁站提前取高铁票去了,因为再过三天大家就要期末考了,期末考试持续一周,考完后就能回家。
  不过因为临近新年,梁少和李铭学怕撞上春运就提前买好了回家的车票,还提早去高铁站取了票,就怕当天行李多手忙脚乱地赶不上车。
  取完车票后,梁少和李铭学又觉得今天天气好,想着他们在宿舍宅了那么几天也没出门运动,就决定散着步回学校,结果回来的路上,他们走在近湖畔的木板桥路上时,原本晴朗的天空忽地下了一场骤雨。
  那雨来的又急又快,梁少和李铭学根本来不及避雨就被淋了满身,而木板桥路因为近湖潮湿,木板桥面上长了不少青苔,干燥时没影响,一沾水就打滑,他们俩急着找躲雨的地方脚步加快,一个没踩稳就咕噜滚进湖里去了。
  好在那一段路湖水并不急湍,而且梁少和李铭学都会游泳,落水后很快冷静下来,花了点功夫游到岸边,又在路边人的帮助下爬了上来,就是随身的物件沉底了,他们也没法子将其捞起,只能自认倒霉,加上冬天实在冷,他们挨不住就赶紧匆匆赶回学校。
  顾绒和沈秋戟都知道这场骤雨,不过那时他们俩还在医院里,没被雨水淋到去,却不想这场雨害得李铭学和梁少遭受了这样的无妄之灾。
  “算了,人没事就好啦。”顾绒安慰他们,“我就不会游泳,这种事要是换我遇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梁少闻言就劝顾绒道:“那二绒你还是得学一下游泳啊。不然你以后不小心掉水里了怎么办?”
  “是的。”李铭学也点头说,“我们冬天衣服穿得太多了,手脚都被束缚得伸展不开,我和梁少落水后就感觉身体一直在往下沉,就算是会游泳都呛了好几口水。”
  “对,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感觉我沉得好快,那水还冰的要命,我简直被冻得游不动。”梁少抽纸擤鼻涕,复又继续控诉,“要不是路边有好心人拿了棍子来救我和李铭学,我们能不能上岸都不好说。”
  顾绒听着他们讲述落水的经历也觉得害怕,不过对于李铭学和梁少劝他学游泳一事,顾绒却说:“可是我知道自己不会游泳,就不会靠近有水的地方啊。”
  沈秋戟也颔首:“有句话叫:淹死的都是会水的,以后大家都尽量少靠近湖边吧。”
  “有道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梁少给了李铭学一拳,“你说我们两个是哪根筋不退,去哪散步不好,要去湖边?”
  “谁会知道今天突然下雨啊?”李铭学也无奈。
  看着室友那么惨,顾绒又给他们俩续了杯热水,随后发现自己的热水没了,就叫上沈秋戟要一起出门去打热水。
  沈秋戟起身跟着顾绒去了。
  四结果楼又没水,顾绒和沈秋戟只得转身往三楼去。
  打完热水上楼的路上,顾绒由于穿的是毛拖鞋,比较容易打滑,他还踩到了李铭学和梁少上楼时沥下的水迹,登时拎着暖瓶手舞足蹈,还是沈秋戟在后面撑着顾绒的脊背帮他站稳,这才没让顾绒滚下楼梯。
  “台阶上有水,很滑,你小心些。”沈秋戟觉得自己跟看儿子似的,一时半会都不能放松对顾绒的注意。
  “奇怪了,这楼梯上以前有水也没那么滑啊。”顾绒站稳后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水迹。
  这一看,顾绒就发现水迹里隐约有些绿色的絮状物。
  他半蹲下身体仔细观察,最终认出这些绿色絮状物是水藻,应该是李铭学和梁少从湖里带上来的,顾绒刚刚就是踩到了它才差点摔倒。
  顾绒一开始蹲下就是为了观察这些绿色絮状物,不过随后,他就发现比这个水藻更令他在意的东西——一个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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