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忘记告诉你,我们安阳侯府的银子已经不多了。”容柒和秦子业坐上马车后,容柒提醒道。
“……”秦子业懵了,他对着财产的确是心里没有什么数,不然昨天也不会出手那么大方。
“那我以后节俭些。”秦子业谨慎又认真的回答,现在侯府的大头都用去买粮食和药材了,他是该少用点。
容柒看着秦子业的样子,手指动了动,秦子业的眼睛真的很漂亮,有时候又凶又带着野性,有时沉静带着羞意的样子也漂亮到惊人。
“世子,我们有私产的。”准确的是容柒是有私产的人。
秦子业看着容柒柔美温顺的样子,心想他这样算不算是吃软饭?
在相国府一个侍卫跑到前厅,恭敬道:“相爷,安阳侯府的马车正在向相国府方向驶过来,还带着三辆车的礼品。”
容豪眼里先是闪过一丝诧异,随即眼眸深了深,这个时候来怕是没安好心。
“就称我病了,在相府门口大声的说出来。”
容豪坐在书房里,在局势还没有表明的时候,容豪还不想早早的站队。
尽管容柒已经嫁给了秦子业,但京城中的人都知道容柒在相国府的地位并不重要,所以众人也从来没有把相国府和安阳侯府联系起来。
许多人也就忘了相国府和安阳侯府是姻亲的关系。
“这是安阳侯府的马车,这是去相国府的方向。”百姓们对着马车指指点点。
秦子业把最贵重的礼品都裸露在马车外面,自然是引得别人议论。
“还是皇室子弟,这礼品见都没有见过。”一个有点眼见的商人看见在马车上的夜明珠就知道那是好物。
“世子,您那三车礼品全是宝物?”容柒听见百姓的议论,当时他上马车时的确是看见了几件贵重的物品。
“露在外面的都是宝物,里面就是一些寻常的东西。”秦子业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他可不会白白便宜了容豪这个老狐狸。
容柒闻言眼眸弯了弯,心情很好。
带着安阳侯府标志的马车渐渐停在相国府,同时云将军府的马车和礼品也是整装待发,向着安阳侯府缓缓驶去。
相国府门口的侍卫走上前来,恭敬大声道:“参见世子爷和世子夫人,相爷生病了暂不能见客。”
混在人群中各府的探子,眼眸闪了闪。
秦子业面上一副担心:“正是岳父差人告诉我他病了,我才会来看他。”
侍卫瞪大了眼睛。
“本来我也是在侯府里养伤,要不是岳父叫我回来我还……”秦子业想到什么闭上了嘴。
“这些礼品派人入仓吧,我又不是客人,不用客气。”秦子业带着同样带着担忧的容柒一起走进了相国府。
侍卫站在门口,觉得他人都傻了。随即便派人把三车礼品带进了相国府。不可能让它们停在相国府门口,这也太不像话了。
“还是姻亲的关系更亲密一些。”一个百姓心中感叹道。殊不知在他身后就是各府中探子的一个,探子听进了这句话,神色若有所思。
在踏进相国府后,两人脸上的表情又是一变,脸上的担忧一扫而空。
“夫人,这相府我们再待会儿就离开。”
容柒自然是欣然同意。
容豪在书房里听见侍卫的汇报,心中一噎,“就知道他们没那么容易好打发。”秦子业带着容柒回门的时候,未曾叫过他一声岳父,今天在相国府门口倒是叫得很欢。
秦子业在朝中没有根基,这是在他这里来借势来了,可是一个没有能力的人就算是借了势也是徒劳。
容豪不可否认秦子业自从成亲后,姿态越发锋利,可是早就落后秦子武和秦子泽一步。秦子业头上还有安阳侯那么一个大污点。
母家薄弱,安阳侯的事在皇帝心中始终是一根刺,一个上位者有这样的污点在重视伦理道德的庆国更是难上加难。
除非……容豪的眼眸深沉,除非皇帝愿意为了秦子业做些牺牲和退让。容豪陪伴皇帝多年也始终看不透这位大庆的君主到底是何心思。
就像他不知道天上楼这样的情报网为什么在庆国存在。
“相爷,安阳侯世子和大公子回去。”一个奴仆恭敬道。
容豪笑了,这是有多不待见他相国府。
“我知道了,下去吧。”
秦子业心情很好的走出相国府,还跟着把他送出来的管家细细叮嘱一番要好好照顾容豪。
容柒站在旁边也是眼眶微红,面露担忧。秦子业又是低头安慰容柒。
管家:“世子爷,世子夫人请回吧。”
容柒用袖子掩面,踏进了马车,秦子业站在马车外面叹口气:“他就是这样,心底也是担心着岳父。”
“管家,你不用送了,回去吧。”秦子业冲着管家温和道,也上了马车。
“……”管家站在相国府门口,并没有丝毫想送的想法。
“夫人,你演技太好了。”说眼眶红就眼眶红,秦子业笑道。
“世子也是实力不容小觑。”容柒反调侃一句,语气也带着笑。
两人对视一眼黏糊糊的又移开了眼神。
等云将军到了安阳侯府后才知道秦子业去向相国府送礼,云将军想了想作为老狐狸马上就想透了。
他在秦子业给相国府送礼的同一天来,这不是更合秦子业的意?云将军沉声道:“既然世子爷还没有回来,我就先回去改日再上门拜访。”
顺子在安阳侯门口老远看见熟悉的标志,笑眯眯道:“云将军我们世子爷回来了,您这运气真是太好了。不愧是战场上的常胜将军。”
云将军轻哼一声,看着渐渐驶过来的马车,眼眸复杂。
不是他运气好,而是秦子业的运气好。
作为文官之首的相国府秦子业拜访后,他这个武将之首也送上门了。
秦子业下了马车后,看见云将军,心中惊讶,随即便是拱拱手,面带笑意:“云将军,里面请。”
云将军叹口气,跟着秦子业走进安阳侯府。
云凤也从马车上下来,正好容柒也从马车上下来,两人的目光对视一眼,容柒率先移开了眼神。
作者有话要说: 【上朝】
秦子业:好想上朝和大臣们一起愉快的玩耍。
大臣们:……还是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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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天生帝王
走进安阳侯府,云将军的目光并没有落在安阳侯府那处精致的园景,他的目光落在秦子业笔直的脊背上。
他能过来并且进了安阳侯府已经是在给秦子业面子了。
“云将军,请喝茶。”奴仆奉上一杯茶放在桌上。
“狩猎场上多谢你救了云凤,我欠你一个人情。”云将军并没有动桌子上的茶杯,面容端正坚毅。
“我相信云将军的人情,马上就会用上。”秦子业淡笑,姿态适宜,模样闲适。
“老实说,你能在这时候冒出头来,我很惊讶。”云将军眯了眯,秦子业看上去并不是一个有势力的人,如果是他的父亲安阳侯冒出头来更合适。
“云将军府能屹立多年,我也很惊讶。”秦子业丝毫不落下风。
“将军目中无人,肆意妄为,是内心不安吧?”秦子业的语调缓慢,茶杯中雾气氲氤秦子业深邃的轮廓有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
“你在说什么胡话。”云将军的手指转动手指间的指环。
“庆国重文轻武,朝臣中多数避战求和,就算是东义岭上的匪徒,他们也都反对着围剿。”秦子业嘴角笑意加深:”将军这些年在京城中夹着尾巴做人真是辛苦了。“云将军手上转动指环的动作顿了顿,声音分不清喜怒:“那也比安阳侯世子活得这般窝囊好,我是武将之首,不需要夹着尾巴做人。”
“我前些年是活得窝囊些,如果我不活窝囊点,我们安阳侯府焉能在?”秦子业不紧不慢,轻描淡写的承认下来,狭长的眸子幽深:“我是皇孙比云将军活得痛快,云将军在那位的监视下连儿子都不能有,还要把唯一的双儿嫁进皇家。”
秦子业看着云将军沉静的脸,放下手中的茶杯:“担心自己会不会就被抛弃了,真是可怜。在百年之后,在史书上面也只会留下一个奸佞的形象,百年功绩毁于一旦。”
云将军听说儿子的时候眉毛动了动,在听见史书后脸上的肌肉细微的抖了抖。
朝臣没有人不在意功绩,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官。
“这些都只是你的想象。”云将军反驳一句,他明白这是秦子业想招揽他,不过这样的话虽然很贴近他现在的处境,但是秦子业还是太过于弱小,就算看见了这一点,他也无力去改变。
“云将军支持远王世子,可知远王世子最看重的是文官。势必会在上位初期讨好文官,到时候武官就会更加艰难,以后也很难改变重文轻武局面。”秦子业并没有那么自大,打算现在就说服云将军,适可而止。
“云将军,时间也不早了,请回吧。”秦子业站起身来,对着云将军拱拱手,就要赶客。
云将军没想到秦子业要赶他走,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秦子业,转身离开。
云凤被容柒带着在花园里转了转,看见云将军还有旁边的秦子业眼眸一亮,便走上前去挽着云将军的手。
“父亲。”云凤轻喊一声,余光看着在旁边的秦子业。
云将军自然是看见了云凤的行为并没有阻止他。
容柒走到秦子业身边,温顺着低垂着眸子,一副端正贤惠的样子。
云凤小声地哼了哼,随即笑着跟秦子业说话:“安阳侯世子,改日要不要跟我比一比鞭子?”
容柒伸出小指头在没有人看见的地方细微的扯了扯秦子业的袍子。
“不用了,我闲暇时间不是很喜欢舞刀弄枪。”秦子业一本正经的回拒。
身侧传来小小的抽气声,虽然知道容柒是装的,秦子业还是嘴角向上勾了勾。
“那骑马呢?”云凤不甘心的问。
“云公子是还嫌我伤得不够重?”秦子业忍不住怼了云凤一句。
“对不起,那你在家都做些什么?”
舞刀弄枪舞刀弄枪!
“世子在家都是和我在一起的。”容柒怯生生地说:“世子跟我在一起从来不无聊。”
云凤对上容柒那双快要哭出来的眼睛,心肌梗塞。在花园里容柒根本就不是这个样子。
“世子跟我在一起,快乐吗?”容柒脸上满是羞红,期盼地目光落在秦子业身上。
秦子业轻咳一声,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云公子,你看我整日都没有空。”
很快就到安阳侯府门口了,云将军没有受到半分的影响,反倒是秦子业总觉得空气中充满了□□味,有点难受。
“云将军,云公子慢走。”秦子业看着马车离开,一转身便被容柒拉住了衣袖。
“世子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容柒轻声道。
“不是快乐,是快活。”秦子业凑近在容柒耳边低沉道;“深入骨髓的快活。”
秦子业克制着自身的羞意说,他看见容柒呆呆的样子,忍不住伸出手指刮了刮容柒的鼻子。
“你可真是大胆。”秦子业感叹一句,忍不住笑了笑。
金国圣京,一只青鸟飞进了皇宫之内,一位奴仆打扮的人连忙取下青鸟脚上的信,急冲冲地向东宫走去。
“太子殿下,从曲明城那边的信。”
男子带着玉冠,面容轮廓深邃,鼻梁高挺,薄唇轻抿。周身的气质温和,威压甚重。穿着太子蟒服,坐在高位,仿佛是天生帝王。
金国太子打开信,一扫而过,随即神色莫名。
“看来曲明城那边是孤失策了。”
本来作为金国计划攻击的第一要点,曲明城百姓受到马府的压迫,又有屠城后庆国朝廷不管不顾的态度,对于攻打曲明城要轻松许多。
现在马府的人已经全被拿下,曲明城的守卫是云家军,这支军队虽说不是嫡系的云家军但比起马家军还是要难对付很多。
“国师说在二月初的时候殿下的帝星在闪动。”奴仆是太子的心腹,知道金国这位国师可以占卜观星,是太子极为信任的人。
“国师说孤的凤星已经出现了。”金国太子眯了眯眼,嘴角含笑:“方向在庆国,他一定在等着孤去接他。”
“帝星和凤星本来就是天定的姻缘,奴才恭喜殿下。”奴仆恭敬道。
太子笑而不语,手指微动。
其实在二月初的时候,国师说过庆国方向在天象中闪过一丝紫光,连带着凤星也一闪而过。
在年少时,他还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是国师把他从冷宫带到了人前,也是国师大力把他推上了太子的位置。
只因为他的命格是天生的帝星。
作为侯府世子的秦子业应该有一个授业老师才对,秦子业想着最近的事都安排得差不多了,在府上养伤不能什么都不做。
“顺子,我的老师呢?”秦子业问道。
“世子爷,被远王世子撬走了。”顺子苦着一张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