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谢云琢已经和荆路一起,将涌来的怪物清理了个干净。
临退出游戏之前,薛祐又尝试着召唤了一下系统,系统仍旧无声无息。
“艹!”退出游戏后,戚原狠狠地将手里的游戏头盔给扔到了地上。
旁边的队员被他的行为吓了一跳,彼此对视一眼,却都不敢开口询问。
说实话,刚才在游戏里,他们的表现实在是……惨不忍睹,这让他们感觉十分憋屈。
压制地太厉害了。
那个占据高处的男人给他们的感觉,就好像让他们回到了第一次玩儿这个游戏的时候。
“这是怎么了?”一个有些中年发福的男人走了进来,看着被摔在地上的游戏头盔,弯下腰捡了起来,“怎么还把游戏头盔给扔了?”
戚原撇过头去,仍旧不说话,显然还在和自己生闷气。
那个中年发福的男人面色阴沉了一瞬,但很快他就调整了过来,“小原啊,这是怎么了?谁又惹你生气了?”
戚原看着被送过来的游戏头盔,没有接。
那个中年男人仍旧笑呵呵的,“有什么事儿就和我说。我还能不给你出气吗?”
又沉默了一会儿后,戚原才烦躁地道,“我在游戏里看到荆路了。”
荆路?
听到这个名字,那个中年发福的男人面色也阴沉了起来,“怎么回事?你怎么会碰上他?”
“有什么不可能?”戚原烦躁地掰着自己的手指,“他只是被禁赛了而已,又不是不让他玩儿游戏了。”
“倒也是。”那个中年发福的男人笑呵呵的看着戚原,“我听医生说,季秋的治疗……”
“小秋她怎么了?”听到和季秋相关,戚原立刻紧张地问道。
“别担心,别担心。”那个中年发福的男人拍了拍戚原的肩膀,“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昨天又进了一次抢救室,你也知道。”
说到这里,那个中年发福的男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小秋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基本上就只能等。”
“我明白。”戚原点了点头,他将游戏头盔放到一边,“我去医院看看她。”
“你今天的训练……”那个中年男人问道。
“等我回来再说。”
看着戚原的背影,那个中年男人的面色立刻沉了下来。
其余的队员看着他那阴沉的脸色,全都不敢说话。
末了,那个发福的中年男人扭头看向另外的几个队员,“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去训练!”
“是,是,简哥。”
看着其余队员鹌鹑似的跑去训练,发福的中年男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面色阴沉地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拨通了一个通讯。
“喂,戚原这个小子也开始变得不怎么听话了。”
“嗯,暂时还能用季秋把他给绑在俱乐部里,但估计也绑不了多久了。”
从游戏里离开后,薛祐看向了白洲,“如果乱世的战斗系统要从这类游戏里取经的话,我觉得不太合适。”
无他,太先进了点儿。
封建时代的战争,基本上还处于冷兵器时代,大部分拼的是士气和人数,一场大战过后,说是绞肉机器也不过分。
而热武器时代,则是另外一种情形了,被炸|弹炸到,尸骨无存都是可能的。
不过,薛祐倒是能够提供另一种方式,“白洲,你听过,武术吗?”
“武术?”听到这个词语,白洲有着明显的疑惑。
看来,这里确实没有武术这种概念。
像是武侠小说里的飞檐走壁,现实中肯定是做不到的,但是并不意味着游戏里做不到。
但……薛祐微微蹙眉,他想起了白洲做这个游戏的初衷,真的飞檐走壁了,估计就不符合白洲的要求了。
不过,飞檐走壁不行,不意味着其他的武术套路不行。
无数熟悉的名字在薛祐的脑海里划过,咏春拳、太极拳、太极剑、八卦掌……这些都是实用性很强的防身术,就算放进去也不算离谱。
又和白洲聊了一会儿后,就到了下班的时间,薛祐和谢云琢一同离开了小熊猫游戏公司。
看着远处耸立的钢铁建筑,薛祐轻轻地舒了一口气,他能预感到,自己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会很忙很忙。
离开之前,白洲曾询问两个人是不是需要安排住处,但被谢云琢拒绝了,他已经提前让凯瑟琳买好了房子,就在小熊猫游戏公司的附近,甚至不需要开飞行器,只需要步行十分钟就能到,非常方便。
“一起走走?”谢云琢低头询问。
理所当然的,薛祐没有拒绝。
角星给人的感觉就是冷,银灰色的色调,让人想起了冰冷的金属。
薛祐和谢云琢慢行在无人的道路上,两边是修剪地整整齐齐的绿化带,薛祐本以为那里面是真的植物,还夸赞了一句角星的落叶清理的及时,下一秒,却被谢云琢告知,“那都是假的。”
薛祐:……
当一种东西,看起来是植物,摸起来是植物,闻起来还是植物,为什么它就不会是植物呢?
好在薛祐并不会在这些问题上多做纠结,他仍旧兴致勃勃地看着这个新奇的星球,时不时地和谢云琢说上几句。
然而,路太短了,即便两个人都有意磨蹭,十五分钟后,他们仍旧双双站在了房门前。
谢云琢却并没有开门,而是将钥匙放进了薛祐的手心,“你来开门。”
薛祐看着躺在自己掌心的钥匙,现在的房门基本上都是电子控制,但或许是为了一种仪式感,门卡仍旧被做成了钥匙的模样。
打开门后,薛祐不由得眨了眨眼睛,这里几乎和七味斋的四楼一模一样,只不过面积比起七味斋大了许多。
趁着薛祐去卫生间的时候,谢云琢走进薛祐的卧室,蹲下身冷静地往床板上拍了一下。
他拍得很巧妙,床板虽然出现了裂隙,但大都藏在了床底,根本看不到。
等薛祐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谢云琢已经坐在客厅里安静喝茶了。
“谢哥,我洗完了。”薛祐身上的浴袍只胡乱地系了袋子,露出了大片的胸膛,“你快去洗吧!”
谢云琢视线在对方的胸膛上一顿,立刻起身走向了浴室,只不过动作有些快。
但谢云琢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洗澡的时候,薛祐堂而皇之地走进了他的卧室。
细微的开裂声在房间里响起,却被哗啦啦的水声所掩盖。
第53章 越描越黑
宽敞的浴室中,花洒中的水珠淅沥沥洒落,浸湿了谢云琢的头发,顺着他的脸颊滑落,陷在锁骨处的凹处,片刻后才溢出,浸入了敞开的衣领。
水很凉,但此刻只有凉水才能让谢云琢变得清醒。
半晌后,他才解开自己的衣服,随手扔在了地上。
谢云琢离开浴室的时候,薛祐正开着光屏查资料。
听见开门声,薛祐抬起头,眸子立刻变得晶亮,“谢哥!”
然而,看到薛祐的模样,谢云琢却微微皱起了眉,“怎么头发还是湿的?”
闻言,薛祐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懒得吹。”
谢云琢:……
轻轻叹了口气,谢云琢走到薛祐身后,按住了他的肩膀,“别动。”
下一瞬,干净的毛巾就被裹上了他的脑袋。
谢云琢的力道不轻不重,非常舒适,以至于擦着擦着,薛祐都有点儿昏昏欲睡。
显然,他也没有和困意抗争的意思,等谢云琢帮他擦干头发,薛祐的眼睛几乎都已经睁不开了。
谢云琢将毛巾放到一边,手指轻轻抚摸着薛祐的脸颊,力道极轻,一触即离,如同飘落的羽毛。
一时间,整个房间里只能听见薛祐均匀的呼吸声。
待窒息的感觉传来,谢云琢才恍然间意识到,自己刚才竟然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将薛祐抱起,谢云琢直起身,迈出的脚步不由得一僵。
睡迷糊的薛祐的下意识地搂上了他的脖子,脑袋在谢云琢的下巴上蹭了蹭,迷迷糊糊地开口,“谢哥?”
谢云琢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我带你去睡觉。”
“嗯……”
薛祐打了哈欠,那个嗯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哼出来。
谢云琢迈开脚步,沉稳地走进了自己的卧室,小心翼翼地将薛祐放到了床上,然而勾住他脖子的手却并未松开。
无奈,谢云琢单膝跪在床上,扯过一旁的薄被,准备盖在身上,却不想下一瞬,“轰”的一声,床塌了。
被响声惊动,薛祐身体一颤,迷蒙地睁开了眼睛。
谢云琢却一把捂住了薛祐的眼睛,思索着接下来要如何解释。
自己把床给压塌了?
在今天之前,谢云琢从未想过这种事情居然会出现在自己的身上。
薛祐动了动,将谢云琢拉低,“谢哥,怎么了?”
谢云琢不吭声。
薛祐干脆一手搂住谢云琢的肩膀,另一只手拉开了谢云琢捂在自己眼睛上的手掌。
“这……”薛祐环视四周,明知故问道,“这床怎么塌了?”
谢云琢:……
“不如去我房间吧?”薛祐向谢云琢发起了邀请,眸光熠熠。
谢云琢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但薛祐却以为谢云琢是不好意思了,连忙从床上起身,拉着谢云琢就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然而,薛祐刚坐上床,只听“咔擦”的声音响起,他的床也塌了。
薛祐:?????
怎么回事?
难道是我记忆出现混乱了?明明我拍碎的是谢哥那个房间的床啊?
莫非……是自己太用力了,结果顺着地面传过来了?
不是!
薛祐忍不住捂了捂自己的脸,这压根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谢云琢和薛祐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薛祐开口,“那个……谢哥,不然……我们今天就先打地铺?”
床塌了,不打地铺好像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
“不用。”
谢云琢却一把将薛祐拦腰抱起,不是公主抱,更像是抱孩子的那种抱法。
薛祐坐在谢云琢的胳膊上,双手搂住对方的脖子,低下头,他第一次以这种角度看谢云琢。
往日里,因为身高的缘故,薛祐大都要抬起头来看谢云琢,即便是从下往上的死亡角度,仍旧俊美无俦。
而从上往下看的时候,薛祐忽然发觉,谢云琢的睫毛比他以前注意到的还要长,鼻梁更挺,整个人的轮廓显得愈发硬挺。
或许是被美色吸引,薛祐无意识地摸上了谢云琢的睫毛,脑子里忽然闪过了曾经偶尔扫过的几句夸张的赞美。
“在我的睫毛上荡秋千?”谢云琢提起眸子,“这恐怕有点儿困难。”
薛祐眨了眨眼睛,片刻后立刻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怎么回事!他刚才居然把自己心里想的全都给说出口了!
“我……”
又过了一会儿,薛祐才放下了捂住自己的眼睛的手,脸颊泛红,讷讷道,“我……我开玩笑的。”
谢云琢没有再言语,只是将薛祐放到了沙发上,“你在这里睡。”
“那你呢?”薛祐追问道。
谢云琢把茶几挪开,拍了拍地毯,“安心,我在这儿。”
看着纯白色的地毯,薛祐动了动脚趾,忽然起身,用力把谢云琢拉到了沙发上。
把人拉上了沙发还不算,薛祐甚至直接将人给压到了身下,“一起睡。”
谢云琢看了薛祐一会儿,挑起眉尾,“你确定?”
“当然。”说完,薛祐就往谢云琢的身上一趴,脸颊贴上了谢云琢的胸膛,耳边尽是对方略微急促的心跳。
一个房间的床塌了就足够古怪的了,更何况是两个房间的床都塌了?
不管是薛祐还是谢云琢,本身都不是什么蠢人,再结合自己的行为,稍加思索,就能得出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结论。
薛祐亲手拍碎了谢云琢的床,却不知道,谢云琢也早就在他的床上动了手脚。
这可真是……
然而,或许是周身都被熟悉的气息所围绕,薛祐的困意越来越深,耳边的心跳声仿佛一首最合适的催眠曲,不过是几个呼吸的功夫,薛祐就已经沉入了梦乡。
只是,沉入梦乡之前,薛祐总觉得自己似乎是忘记了什么。
翌日薛祐醒过来的时候,谢云琢早已起身,正坐在单人沙发上,开着光屏,似乎是在忙碌着什么。
察觉到薛祐起身的动静,谢云琢扭头,温声道,“醒了?”
薛祐打了个哈欠,点了点头,“嗯。”
“早饭还热着。”谢云琢指了指挪到远处的茶几。
“我先去洗漱。”
“嗯。”
卫生间里,将马桶的按钮按下,薛祐忽然间想起自己昨天觉得忘记的事情,“他居然没有反应?”
客厅里,谢云琢给凯瑟琳发过去了一条消息,让她尽快将这边的两张床全都换掉。
凯瑟琳:?????全都换掉?
等凯瑟琳带着人去换床的时候,看着两个房间里碎裂的大床,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好几下。
这战况未免有点儿太激烈了。
不过,身为皇帝陛下身边的秘书官,凯瑟琳很明白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同时利落地退了一张床,只将谢云琢房间里的床给换了。
小熊猫游戏公司见白洲又看了自己一眼,薛祐终于忍不住,“白洲,你为什么总是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