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头嗤笑一声,米粒从鼻孔里跑了出来,燕嵘只闷头干饭,关于集美点评,他前世没怎么听说过这个组织,可能自己不是吃货吧,再后来天下被自己搅成浑水,这种盛世产物肯定也跟着解散了。
作者有话要说: 修真界实时热搜榜:
大写加粗的1 悦神庆典倒计时!
大写加粗的2 悦神庆典将用新人!
大写加粗的3 南极阁收购民间组织集美点评
4 众仙门来使已于昨日抵达昌州城中
5 白水娘娘保持身材的密码
☆、春华会 完
三人干完满满一桌菜后,又挺着撑大的肚子跑去天影阁看了一下午的皮影戏和戏曲。
台上唱着的是一白面小生,虽然脸上涂了□□,但依然能看出其俊俏轮廓。
“掌柜的,那就是新来的小生,咋样?”
童掌柜看得出神,半晌才擦了擦口水,开口道:“我一定要买一个大点的房子!”
“嗯?买来做什么?”
“我要把天下俊俏男郎都圈里面!人家青楼关美人,我便是童府圈萧郎!唏溜唏溜……”
燕嵘和王翠瓜:“…………”
戏曲终是唱完,燕嵘却快睡着了,童掌柜和二丫头去后台转悠了会,万分不舍地离开梨园。
昌州夜晚,华灯初上,夜幕中飘着百姓们放飞的祈福灯,一点点黄色光火在夜空中沉浮,又慢慢融入天际,隐入星辰间。
长街四处灯火辉煌,人群涌动着,又停在各色摊前,画楼乐坊重重拥搂的弯弯河道中,缓满行着载满游客的花船,花船上也是乐声阵阵。
两岸楼栏里,人们悠闲自得地坐于其中,静静看着一湖春色与满城的火树银花。
“哈……”
燕嵘轻叹一声,看着这副景象,这人心中是又喜又惧,不知这一世的歌舞升平,能持续多久……
“啊……好久没在掌柜的姑姑家睡觉了,”二丫头伸了个懒腰,长长吁出一口气,对燕嵘说道,“你别看我们掌柜平日里那般穷酸,她姑姑家可是城中富商呢!”
“哼!臭丫头片子,你若再说我穷酸,今晚便睡大街去吧!”
二丫头光速认错:“我错了我错了!”
三人说笑着来到城中一处豪华府邸前,能在昌州城中有如此伟宅,童掌柜的姑母家真真是有钱人了。
大门未开,家丁领着他们从侧门进去,穿过走廊来到正堂,堂中坐着一和蔼妇人,妇人见到来人急忙站起来迎,燕嵘见其穿金戴银的,十分富态,应是童掌柜的姑母了。
“姑母!你回来了!”童掌柜忙朝妇人奔去,妇人也是开心,笑着相迎。
“是啊!听说你来了,我便从店里回来了,”姑侄二人亲昵了会,童姑姑搀住童金金的手,问道,“我在店中忙时,听说你在城外出事了?”
“是……有个疯子,要买我带给你的臭鳜鱼糕,我没卖,他便掀了我的车,给您带的臭鳜鱼味糕全没了,呜呜呜……”
“诶哟,没事的没事的!”童姑姑急忙安慰她,又拗着怒火,狠狠道,“现在什么疯子都有,若是我早早知道有人欺负你,定要派几个打手过去,要他好看!”
童姑姑又瞧见燕嵘,又是惊讶,问道:“这少年,是你店里的新人?怎么看上去这般小,金金啊,这童工可用不得啊……”
童金金笑着答:“姑姑放宽心些,燕嵘已十三岁了。”
“是吗,十三岁还是小了些,可别让他做太重的活计!”
“姑姑放心吧!他是我店里的洗碗小工,再说了,男孩子十三岁也不小了,对吧?”
燕嵘:“啊?呃……嗯嗯!”
童姑姑笑了笑,童金金又问:“我伯伯呢?”
“你伯伯还在店里,你也知道节日忙,这几日都是回不来的。明日还有庆典,连我都要过去帮衬呢,”童姑姑唤来下人,吩咐道,“来人给两个小的安排客房,金金便睡我屋里,咱们姑侄好好说说话!”
是夜,燕嵘睡在久违的软榻香枕上,可并没怎么睡好,只因睡梦中隐隐传来春雷阵阵,一声盖过一声,似是连绵不绝。
“轰!!!”
突地一声炸响!燕嵘惊坐起,急忙下床走到窗前,见天已放亮,只是乌云遮日,四周都是阴沉沉的,院中地面、花盆等物皆是湿漉漉的一片,看来,昨夜应是下过大雨。
“啧……春日何来如此惊雷暴雨?”
燕嵘感觉不太好,心中似是拗了一股闷气,他唤来一旁与他差不多年纪的侍从,问道:“城中南极阁在何处?”
“离这不远,从正门出去,往右走,一条街便到了,公子要是出去,带把油纸伞吧。”
燕嵘接过油纸伞,谢道:“谢了……别叫我公子,我……也是个下人。”
“您是太太的客人,怎会是下人呢?”
“……”燕嵘没再说什么,打着伞便出去了,按照那人说的,他很快便找到南极阁,燕嵘走进去问道:“有从苍峦山来的信吗?”
“……有很多,大部分已经派出去了,”里面人正忙着,他们只瞧了几眼燕嵘,便指着一处柜子,说道,“没派出去的和没人认领的都在那边柜子里,你自己去翻吧,小心些别把信纸弄坏了!”
燕嵘急忙走到柜子前,果然有专门的一层放着来自苍峦山的信件,这些信还按照不同山峰被分好了。
“元辰门、紫微宫……翠竹峰!”
翠竹峰的格子里,放的信件大都是他们给昌州求医之人寄的药方,翻了许久,在一堆信纸底下,燕嵘总算瞧见了自己的名字。
这信袋挺厚,看来元清给自己回了不少信啊,燕嵘急急打开,展开其中信纸,读了起来:“致不明来信者,翠竹峰上,无人叫做元清,所寄之信皆已悉数寄回,勿再回信,否则拉黑名单……”
燕嵘惊住了,疑惑地看向一旁的南极阁门人,又低头读了一遍手上的信。
简单明了,再无其他,燕嵘微微发着颤,信纸的正反面都被他看了个遍,还是那冷冷的,寥寥几行字。
“兴许是阿清的恶作剧……”燕嵘安慰着自己,轻轻把信纸放到桌上,拿起信袋翻找起来。
黄色纸袋里剩下的,只有这半年来他每月寄去的信,燕嵘把它们都倒在桌上,一张一张地翻看,一字一字地读,巴巴地想找出元清的痕迹,可一点也没有,着实让燕嵘哀戚不已,他快要哭出来,或是要发疯。
“怎……怎么可能呢?!”
他愣愣地看着最初两个月的信纸,两张皆已泛黄破碎,一看便知道,信没有被人好好保存,自己这些思念、情真意切的字句,看来都没有到元清手上。
好可笑啊……沈雪柔,你把我的元清弄丢了?燕嵘只得认清了这个事实,拿着那信纸袋,缓步走出南极阁,长空乌云密布,久久未放晴,看来还将有场大雨,周遭沉闷,压得这人喘不过气。
“不……可能……”燕嵘推开正欢庆节日的人们,发了疯地往前跑,“不可能!你们!本座!要你们血偿!!!”
若是前世他这般用力,周身早就爆出强劲魔能了,可现在,有的只是周围人看神经病的目光。
“诶哟!这小子怎么了?”
“应是突发疯病,啧啧,大过节的,真是晦气!”
燕嵘向城门跑去,他要出城,要去苍峦山,到那翠竹峰上去质问沈雪柔!他跑路带风,发了狂似的。
二丫头和童掌柜正在街上闲逛呢,看到前面冲过来的燕嵘。
“我说这小子大早上跑去哪了,原是搁这疯跑呢!燕嵘!”童掌柜朝燕嵘招手,可这人好像没看见似的,直直跑过,童掌柜伸手直接将其一把抓住,拉到自己身边。
“祖宗!大街上这么多老头老太,你也敢疯跑?撞倒一个,你这辈子可就完了!”
燕嵘想要挣脱,竟发现自己挣脱不开!他只好低着头,淡淡求道:“掌柜的,放我走吧,我把一个很重要的人弄丢了,我要去找他。”
童掌柜和二丫头一愣,但童掌柜仍未撒手,三人便在街上呆立了会,二丫头终是忍不住,问道:“燕嵘!你到底怎么了?要去找谁?知道他在哪吗?”
“……不知,我不知道,只知道他应该在哪,可现在他不在那……”
二丫头撇了下嘴角:“掌柜的,他……”
童掌柜轻轻摇头,对燕嵘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弄丢了谁,但,即是要寻人,便同我回去,我姑姑家在城中人脉极广,你若……”
“掌柜的,”燕嵘用力将手收回,童金金也只好放开,“这半年来,谢谢你的照顾,只是这次我不得不走了。”
“诶呀?到底是怎么了?那也要结下工钱再?燕嵘!你不要工钱了?燕嵘?”童掌柜看着燕嵘急急离去的背影,叹气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这小子,也不肯说,心里好像总是藏着什么。”
二丫头安慰道:“掌柜的,他本就来路不明,这半年来没给我们惹出什么麻烦就算不错的了,你就随他去吧!”
“唉……一开始我以为他是流浪的小孩,见他可怜便留下他,让他洗洗碗,能轻松讨个生活,”童掌柜揉了揉眉心,摇头道:“可最近,特别是刚才,我细看他眼神,里面没有少年郎的纯澈,反而充满了心事……”
二丫头理解不能,问:“只看眼睛能看出这些?”
“阅男无数得出的经验,等你长大了,便知晓了。”
燕嵘要跑了几步路,终是慢慢冷静了下来,他知道,现在的自己,别说上那翠竹峰找沈雪柔,就是苍峦山上那千级长阶,无御剑之法与强劲体术,他是铁定上不去的。
自己现在就是废人一个!
这茫茫尘世中,元清与自己皆是沧海一粟,没有一丝线索便去找,无疑是大海捞针。
“我与他……真的是缘尽了吗?”
燕嵘拿着信袋,失落地倚墙而坐,静静看着眼前欢声笑语的人们。
☆、阿清
燕嵘仿徨失措之际,远处走来两女子,一女子拖着另一名走着,二人边走边谈:
“小花姐!大早上的,带我去哪啊?”
“大早上的?日近晌午了,好妹妹!我带你去算命,听说城里来了个半仙,算得可灵了!正好让他给你算算,你这懒货,何时能嫁出去!”
“诶呀!我就知道你变着法子催我的婚!我不去我不去!诶呀!”女子反抗无效,被那叫小花的姐姐强拖着走了。
算命……对了!魏沧行!他说不定能帮自己算出元清所在之处!燕嵘一拍手掌,急忙起身朝着记忆中的方向狂奔。
“在哪来着,他的算命摊子!”
“嘭!”
终于找到魏沧行的摊子,摊前聚着几个人,燕嵘蛮横地挤进去,重重地拍在魏沧行的木桌上。魏沧行刚刚排好的龟甲,被这人一拍,又稀里哗啦地散了开来。
魏沧行暴起,又拍了一下桌子,吼道:“呀!你干啥!”燕嵘身后那人也跟着跳起,骂道:“哪来的小毛头?!人道长给我算得好好的,你……”
燕嵘转过头去,面目阴沉,瞪了那人一眼。
“诶嘿嘿嘿……这小子还挺横,这我家亲戚,让他插插队也不是不行,”女子委屈地坐下,小声说道,“奴家也只是来算算桃花,你若有急事,你便先说罢!”
魏沧行翻了个白眼,知道不把这货打发走,今个儿自己这算命摊子是开不下去了。
“找我有什么事啊,说吧大爷~”
燕嵘沉声道:“帮我算一卦,寻人。”
“噗!寻人?”魏沧行笑了出来,点了点桌上的纸,问道,“看看这个,识字不?”
桌上黄纸写着:魏半仙算卦,价格实惠,童叟无欺,可算姻缘桃花、福星财运,亦可求符驱邪、避灾避难、占卜吉凶……几行字看下来,还真就没有寻人这一项。
“看完了吗?现在没事了吧,没事了边去!”
燕嵘把手放到那张纸上,对魏沧行说道:“我知道你能算,帮帮我,他是很重要的一个人,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魏沧行嗤笑一声,说:“这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哈哈哈……行,寻人,十金!”
“……先赊上,我日后定会给你。”
魏沧行回绝得很干脆:“不行不行,一手交钱一手算卦,概不赊账!”
“你在故意为难我。”
“没有啊,我还没算你插队的钱呢,寻人可就是这么个价,没钱就滚蛋。”
这时身后那女子又点了点燕嵘,问道:“小弟弟,你……你完事了没,我可是付了钱的,你先让道长给我算完再商量嘛……”
燕嵘发了怒,手上发力,把住魏沧行的算命桌,竟想把桌子掀翻,魏沧行急忙压住,又抽出一只手,狠狠地扇在燕嵘脸上,将这人扇到一边去了。
这一掌肯定灌入了灵力,燕嵘重重地摔到五尺远的地上,瞬间激起一阵灰土,众人皆是惊呼一声,急急避开。
魏沧行拍又了一下桌子,当即从摊子后面跳了出来,狂揍倒地的燕嵘,边捶边啐道:“老虎不发威,你当小爷是病猫?这次也是!上次也是!上上次也是!看我不顺眼是吧?老子便捶瞎你!”
他毫不留情,一拳接着一拳地往燕嵘脸上招呼,要不是有人说凤凰阁的侍卫来了,他能把燕嵘打死。
魏沧行终是停手,啐了一句:“呸!给爷滚!别让爷再见到你!”
路人忙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