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美人师叔后[穿越重生]——BY:封空

作者:封空  录入:05-17

  “话说祸祸在北域扎根后不久,就做出了一件惊人事。北域山海相连一带,是大陆灵气最浓郁之地,那里诞生了无数仙株圣草,山精野怪,还有稀珍灵兽。而其中,最为神秘的就是一只拥有巫山血脉的古鸦,相传已有千年道行,法力高强,无人可以匹敌。就是这么一个上古巫山的后裔,被祸祸收为了灵兽。”
  “此事众所周知,但大家可知他如何将这只千年古鸦收服的?”
  说书先生从桌案捻起一块糖,悠悠道:“答案是用不要命的甜言蜜语。”
  “他当时手无寸铁,单凭一张嘴,将千年古鸦哄出了山海,从此跟随左右。此事听起来不可思议,但我以一身布衣起誓,确有其事!”
  闻秋时听得津津有味,趁说书人喝茶间隙,抽空回头望了眼,菜上齐了,满桌美味佳肴,看得人口水直流。
  “我、我不饿,”闻秋时忍痛出声。
  作为因喜欢“八卦吃瓜”被踢进道观的人,他仅端起一盘下酒的花生米。
  吃瓜人,吃瓜魂,吃瓜都是人上人。
  美中不足没有瓜子,不过有花生米替代,无伤大雅,闻秋时回到栏前,听到台上之人长叹道:“接下来我的话中,涉及了当今各方之主,大概明日诸位就见不到了我。”
  “一字千金,”贾棠道,“你看要不要继续。”
  台上一拍案,顿时口若悬河:“自陨星谷除魔大战十余年,如今立于修真界顶端者,不外乎北域那位,楚家那位,森罗殿那位......但没人知晓,这几个风头正盛之人,都与祸祸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哗——”
  方才安静如鸡的听众,发出整齐划一的惊叹。
  整个酒楼沸腾了!
  “我早就有所怀疑!果然!”
  “一群没见识的家伙,去书铺逛一圈,话本十之八九是给符主的拉郎配。”
  “那些是不负责任的杜撰,我们北域百晓生说这席话,以布衣起誓,可是堵上了说书生涯,能一样吗?!”
  闻秋时也惊得张大嘴,扔了一把花生米,嚼了半晌才缓过神,表情逐渐暧昧起来。
  ——想不到这符主,也是个风流人物呢。
  不过,这几位到底是哪几位,楚家的那位该不会是楚柏月吧,他有婚约在身,如此岂不是......
  “放肆,休要败坏家主名声!”
  闻秋时对面传来暴喝,一个年轻弟子在栏杆前探出脑袋,举着剑,怒不可遏地朝下挥舞,若非有人拉着,估计已经跃到台上了。
  “再敢多说一句,小心我割了你舌头!”
  说书先生看了眼他,惊恐地捂住嘴,视线落到贾棠身上。
  贾棠起身,对着二楼大笑两声:“又没指名道姓,楚家有那么多人,你急什么,这么积极帮你哥对号入座啊。”
  此言出,又是一片哗然。
  众人只当出头的是楚家子弟,不曾想这么巧,楚柏月的胞弟楚柏阳在此。
  楚柏阳身份暴露,被四面八方投来的视线气得七窍生烟:“贾寒碜,我今日非拔了你的皮!”
  贾棠,字寒碜。
  生平最烦谁唤他的字。
  贾棠笑声一默,脸色铁青对台上喝道:“讲!给本少爷大声讲!”
  两边都不好得罪,布衣人汗如雨下,用手帕擦了擦,略一思忖,道:“既然如此,今日不讲楚家那位,先讲楚家未过门的那位。”
  “?!”
  争执中的贾棠和楚柏阳一齐停下,瞪大了眼睛。
  在座客人也均一脸不可思议。
  楚家未过门的那位,难不成是楚家主的未婚妻,南家大小姐南绮罗!她与符主有何关系?符主不是与楚家主是挚友!是好兄弟吗?!
  众人不约而同开始思索,听完能不能活着离开酒楼。
  太刺激了!
  闻秋时也惊呆了,激动地连病弱身子都支棱起来,除了后背莫名发凉,好似有目光幽幽落在上面外,一切安好。
  “诸位有所不知,十几年前,楚家那位还不是家主,因而,南姑姑还不一定是他的未婚妻。那时南姑姑豆蔻年华,名副其实的第一美人,可打娘胎就落下的病根,连神医都束手无策,南姑姑差点香消玉损,而将其从鬼门关带出来的人,就是咱们的祸祸!”
  楚柏阳半信半疑,问身边的人:“南姐姐还有这回事?”
  “确有此事。”
  楚柏阳脸一阵青一阵红,半晌气不过地朝楼下怒喝。
  “救命恩人罢了!若有救命之恩就要以身相许,你,我,天下之人不都是符主的人啦!要不要我们晚上轮番伺候啊!休要再胡说!”
  砰——
  一只修长的手里,茶盏碎裂。
  栏杆前的青年同时一噎,剧烈咳嗽起来。


第8章
  闻秋时咳了半晌,莫名打了个寒颤,回座位倒茶的时候,瞥见桌面上碎裂的茶盏,其上染了鲜血。
  闻秋时皱眉,看向顾末泽。
  他握着若火匕,低头凝望,让人看不清脸上神情。
  而端坐他对面的牧清元,早已没有听说书的闲情,注意力完全放在顾末泽身上,眉头紧皱,放在桌面的青霜剑隐隐颤动,仿佛受到威胁,透出愈发浓郁的敌意。
  灵剑敏锐,往往比修士更能预感到危险,因而在青霜异动的刹那,牧清元便盯上了顾末泽。
  他回忆起不甚愉快的事,不过那时顾末泽尚小,师父说他心智不全才会陷入魔障,长大后便能加以控制。
  这些年顾末泽确实未曾再出现那日情形,今日不知怎么了。
  闻秋时扫了眼青霜剑,心头咯噔了下。
  不会是伏魂珠在作祟吧。
  原著里,顾末泽控制不了魔珠的次数其实屈指可数,都是被逼到绝境才会如此,不过一旦他陷入那种状态,必定搅得天翻地覆。
  闻秋时左顾右盼。
  没有天罗地网,没有千夫所指,周围都是无比和谐的场景,甚至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
  没什么会刺激顾末泽的地方。
  闻秋时懵然地夹了一片菜,手往回收的时候,拐了个弯,放在顾末泽身前的碗里,另手给他换了个茶杯。
  “替我尝尝好不好吃。”
  片刻,青霜剑平静下来。
  顾末泽放下匕首,手心被杯盏划伤的地方在短短时间内,已然愈合。
  他拿起玉著,夹起白糯米饭间的小片青菜,左右瞅了瞅,沉浸在某种稀奇与欣喜里,唇角微弯,阴鸷的眼神都柔和了许多。
  顾末泽薄唇微动,正喂到嘴里,底下传来朗声。
  “楚公子莫急,且听我说完,届时真假自辩。南姑姑曾绘过一幅画,画中是少年时期的楚柏......”布衣人一顿,看目若喷火的楚柏阳,转而道,“树上月,画的是年少的树上月,此画后来还被天宗一个长老抢去。”
  闻秋时神色一凛,想起那半张在若火匕下灰飞烟灭的画,没机会物归原主,有些麻烦。
  思及此,他恶狠狠瞪了眼罪魁祸首。
  不料抬眸望去,看到顾末泽低着头的画面,他安静动着碗筷,额前碎发微风轻晃,俊眉微皱,像刚受了不小的委屈,找个角落兀自吞咽苦水。
  底下一根根黑睫低垂,偶尔掀一掀,像是能掀到人心头。
  闻秋时眨眨眼,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油然而生,好似这场景他见过很多遍。
  顾末泽察觉他的视线,抬眸望了眼,又很快垂下。
  闻秋时:“......”
  不妙。
  他发现顾末泽眼睛漆黑,虽然时常泛着森冷寒意,让人避之不及,但细细一看,其实是双比绝大多数人都澄澈好看的黑眸。
  褪去冷意时,如盛满了繁星的夜幕。
  这双眼朝他眨了眨,竟让他品到一丝丝茫然无辜。
  闻秋时慢吞吞收回视线,手握成拳,掩在嘴边轻咳了声。
  罢了。
  不就是半张画嘛,烧了就烧了。
  他画工好着呢,来日画张一模一样的楚柏月,送还给南姑娘。
  “此画中,其实有两个少年,一个是在左边的楚公子,一个是在右边的祸祸。”
  “几年前,天宗那恶徒因嫉妒欲杀南姑姑,将人打到奄奄一息时,想抢走这幅画,但南姑姑死死攥住右半边画,任如何折磨都不松手,以致于那恶徒不得不将画撕毁,仅带走树上月那边,此等情......”
  铮!
  从天而降的一剑插在书案,台上说书先生一默,抖了抖。
  “楚柏阳,你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老先生,传出去楚家都要为你蒙羞,”贾棠听得正起劲,霍然被打断,脸色不悦道,“你脚下不是南岭,休要在此撒野。”
  楚柏阳冷笑:“这里不是贾家,你也别猖狂!”
  剑拔弩张!
  布衣人擦擦额上的汗,一拍案:“罢了,不讲楚家树上月,给大伙儿讲讲北域那位与祸祸的纠葛。”
  酒楼里大多是北域人士,闻言一脸惊奇——这人还真不怕死!
  “陨星谷除魔一战,圣尊陨落,北域群龙无首,遇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有分崩离析之势。而其子,也就是咱们当今的北域主,彼时尚不满十四,又有神物仙图在身,可谓是无时无刻不面临危险,分分秒秒都被那些豺狼虎豹盯着。”
  “当时北域内忧外患,幸而符主念前域主之恩,守在小域主左右,一面悉心教导,一面雷霆手段镇压北域外蠢蠢欲动的势力。两年后,北域终于摆脱大战后的阴霾,回到正轨。也是这时,符主毅然离开了北域,消息传出,四方震动,激起了千层浪。此后符主前往鬼楼,镇守穷狱门,直至身陨。”
  “这些世人皆知,不过符主为何离开北域,世间猜疑万分,多认为与沉炎域主有关,是被其逼走的,但真相如何,至今无人知晓,”
  当今的北域主,郁沉炎。
  谈及此人,酒楼气氛逐渐沉重,连贾棠都露出凝重表情,台上说书人却在浅笑。
  “诸位别误会,符主与域主谁敢冒犯,两人之间的事谁也不敢妄加揣测,我接下来要讲的不是他们,讲的闻祸祸与郁火火。”
  众人:“......”
  布衣人饮了杯茶,清清嗓子道:“圣尊陨落,郁火火几乎被逼着登上域主之位,但想在这宝座坐稳,仅凭他是圣尊之子远远不够,何况他尚年少,因而,北域大权并非在他手中。加上比起他,闻祸祸更是众心所向,当时北域甚至有一个说法‘北域两主,先尊符主后尊域主’少年域主难免心生其他,逐渐掌握大权后,一日,他对闻祸祸道:
  ‘你曾在吾父墓前立誓,只要北域需要,只要我郁沉炎需要,你就会在,如今可作数。’
  闻祸祸答:‘作数。’
  郁火火便道:‘好,那如今的北域,还有北域主,已不需要符主,你当如何。’
  闻祸祸想也不想地答:‘我会离开。’
  不知这回答是否令年轻的域主满意,他唇角露出些许笑意,眼神却是愈发冰冷,随后一言不发拂袖离开。”
  “再然后,闻......”
  酒楼众人正听得入迷,布衣人话音一顿。
  他朝楼上望了眼,然后啪的丢下手中惊堂木,一溜烟跑下台,迅速消失在门口。
  紧随其后,贾棠朝楼上望了望,捂着胸口若有所思,接着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低头骂了句什么,也马不停蹄地跑了。
  众人疑惑间,忽然察觉到一丝不对。
  佩戴的灵剑在颤动,低鸣出声,与此同时,令人止不住战栗的威压将整个酒楼笼罩起来。
  “怎、怎么回事?”
  “难不成是北域主来了?!”
  “不对,这灵力似曾相识,是......顾末泽!”
  楚柏阳及身后一群灵宗弟子脸色大变,有人认出对面坐着的天宗弟子,一个是熟悉面孔牧清元,另个不正是化成灰他们都认得的顾末泽么!
  四面八方的视线涌去,不少人露出惊恐之色。
  早听闻天宗有一叫顾末泽的弟子,生性凶戾,杀人不眨眼,甚至重伤过灵宗主,谁也奈何不了他!
  竟然现身此地了吗?!
  在座都为修道之人,感受到空中的暴虐灵力,刹那便判断出对方修为,宛如天堑般横在与其之间,升不起半点抵抗之心。
  酒楼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空中肆虐的灵力犹如利刃刮在每个人心头,无形威压令人窒息。
  最后不知谁率先动了,从就近的窗户翻身跃下,逃离了仿佛下刻就要化为废墟的酒楼。
  众人如大梦初醒,争先恐后离开,酒楼外的街道顿时喧哗起来。
  离低头把玩匕首的年轻男子越近,心底浮起的恐惧越浓烈,让人控制不住的全身发抖。
  但闻秋时全无感觉,他看了看周遭脸色煞白的修士,又望向低头看不清神色的顾末泽,正欲开口,手腕一紧,整个人被拽离开了顾末泽。
  霜剑出鞘,牧清元一剑斩在地板,轰隆巨响,将周围吓得一动不动的修士惊醒。
  “快走!”
  大喝一声,牧清元带人从窗口跃下。
  闻秋时视线一片晃动,稳住身形时,人已立在喧闹的街道。
  牧清元松开他:“七师叔退后,莫要再靠近。”
  说罢牧清元望了眼被乌云笼罩的酒楼,转身面对匆匆赶来的天宗弟子,扔去一物:“张简简你带上宗主玉简去找城主,其他人将闲人散去,以防万一,先与我一同布封魔大阵!”
  交代完后,牧清元侧头低声道:“七师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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