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兰妩媚动人的一张脸笑得活像捡到了宝,对人道:“我看就是你了,只有你的相貌跟画像十足吻合,我只要把你呈给圣君大人,便是大功一件,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来人,把他给我带回去。”
陶霖真心感叹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出来买个包子还能被抓个正着,转眼便被几个魔修给押去了魔域圣宫,关在了一处小黑屋子里。
陶霖看人把自己丢下就要走,便抓住了其中一人手臂,道:“这位大哥,你们真的抓错人了,我就是个老实本分人的普通人,就连你们圣君是谁都不认识,这是抓我作甚?”
魔修一脸不耐烦看了他,但想到如果这位真是圣君要找的那位心上人,那可不能得罪,态度也好了些:“这你说的不算,等圣君来看了才能定夺,老实呆着吧,紫兰长老去请圣君了。”
两名魔修出去后,屋门便被关上还落了锁,那两人也未曾离去,一左一右守在了门口。
现在天快黑了,屋里也很暗,借着窗台上折射进来的光线还能勉强视物。
陶霖搬过一条凳子坐下,仔细想了想这城中为何会出现自己被通缉的告示,现在是能确定只是这里的圣君在找他。
魔域圣君会是谁,这个他不清楚,但是能被一个魔君这样大张旗鼓的四处下通缉令抓他,就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他不能坐以待毙,若等那个魔君来到时想跑也跑不掉了,思及此,他很快想到了个法子。
陶霖抄起了一条板凳,走去站在了门后位置,洋装身体不适凄声叫了一阵,门口那两名魔修迟疑了片刻,随后开了锁走进来一名,被陶霖准确无误给砸晕了。
后者听到动静走进来,也被同样的方式敲晕,他迅速出去,顺着来时的那条九曲长廊逃走了。
可魔宫真的太大,他七绕八绕倒把自己给绕晕了,加上他还是个路痴,这么大的宫殿根本无法自己走出去。
在一条回廊拐角,还遇上了魔宫的一列巡卫正要朝这走过来,他吓得随手推开了旁边一扇门,进入了那个屋中轻掩上了门。
那整肃的脚步声从身后走过去,随着脚步声渐行渐远,才松了口气。
陶霖见外面没人了,便要转身开门出去,可他视线无意间瞟了一眼屋内,就被这里的东西给震惊了下。
与此同时那股混杂着潮湿气息的腥臭味钻入了鼻中,配合着眼前所见到的物体,一阵毛骨悚然油然而生。
屋内不像是住人的,地上放了两张带着密密麻麻铁钉的铁板床,旁边架子上是诸如鞭子铁勾,绳索刀具之类的刑具,最无法忽视的是那房梁上垂下来的一条铁链。
那条铁链一端栓在了旁边柱子上,从房梁上穿过,带着两个铁环那端悬在半空左右摇晃。
陶霖突然想起了书中白离言凌迟原主的场景,不正是这个房间里面的摆设吗?
他全身冰凉了起来,吓得连忙转身出去,在外面粗喘了几口气,才把那种惊魂未定的狂乱心跳给镇定下来。
陶霖心神不宁的呆了会,等缓过劲来才转身继续找出路,结果就听见了紫兰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他迅速闪身在一旁,屏气凝神收敛了身息,偏头去看下方台阶双双走上来的人影。
紫兰毕恭毕敬跟在一名红袍男子身后,态度异常恭谨讨好,陶霖把目光看向她前面那人,看清那张脸后,顿时瞪大了眼睛。
那边白离言也正好抬头,朝这望来。
第33章 你不想做点什么?
陶霖是真没想到,这魔宫里的那个圣君居然会是白离言,看到那双冷厉双眸直视过来,他顿时遍体生寒,比见了恶鬼还恐怖的反应,本能地转身就要跑。
他其实就是没仔细想到那一层,当初白离言在绝境之地那个样子就该想到他会堕魔,按照原着剧情一样黑化,然后在魔域掀起腥风血雨,顺利夺下魔域圣君的位子。
终归是自己对白离言的印象,时刻只停留在那个单纯小师弟上,所以才没多想。
顿时羊入虎口的感觉油然而生。
黑化后的大白他不想见,还是逃命要紧。
陶霖有些惊慌失措,在漆黑的长廊上拼命地奔跑,长廊上只有微弱烛灯照下来的昏黄光线,本称得上是唯一暖色,现在被这紧张气氛一烘托却显得这地方愈加诡谲森冷。
他奔跑途中时刻回身关注着那人有没有追上来,结果下一刻,就撞上了结实的物体,陶霖惊恐地抬起头,撞上了白离言那双显得冰寒却波澜不惊的眼睛。
陶霖感觉呼吸都停滞了,幡然醒悟后转身又要往回跑,结果刚转身就感到腰间一紧,被人环臂圈住,再牢牢禁锢在人怀中。
身后人似乎有些气息不稳,但绝不会是因为刚才追他所造成的,那样子像在难以抑制情绪的颤抖,生怕失去什么般的紧张感。
白离言以揉碎骨肉般的力度,像是要把人揉进自己的血液里,说出的话带着微颤还带了些委屈,在人耳边道:“师兄,你终于肯来见我了,我找得你好苦。”
陶霖后背紧靠着人胸膛,感觉有种呼吸不上来了的压迫感,那人惊人力气抱得他要骨头都要散架,双臂被勒得生疼。
他试图挣了几次反而被环着的手臂收的更紧,便只好放弃挣扎任他抱着。
因为他的放松,白离言禁锢着的手也松了一些,那带着些委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像是在苦诉衷肠:“师兄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那天我不是有意要对你说那样的话,我是怕你有危险,才故意气走你。”
陶霖听完这些话心中颤动,原来他当时真的是为了他的安全才故意疾言厉色支开他的?那这么说来,那天伤他的人就不是白离言了?
此时心里还是涌起了一丝喜悦的,证明自己当时坚持的信任没有错,刚才的那种戒备之心也跟着放松了几分。
他本想回应,就感觉身后人没了动静,陶霖感到诧异,扭头看了看身后的人。
白离言下巴枕在他肩窝上,那张俊美的脸廓显得苍白了些,眉宇皱着,吐息平缓,就这么安静的抱着他。
这人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陶霖感觉哪里不对,他嗅了嗅,这时才从对方身上闻见了有浓浓酒气,随着人灼热滚烫的呼吸喷在脖子上,再朝脸上扑来,陶霖就绿了脸。
这人他妈又喝酒了!
随后又没来由感到一阵憋屈,就像一个人正含情脉脉告着白,结果发现那只是人家的一场梦话,什么情调都没了。
白离言一喝酒基本会是神志不清的状态,陶霖正自苦恼接下来他该怎么办,就感觉到了身后人有了其他异样。
那人体温正在直线上升,他感觉此时自己背后就像贴着一个大暖炉,那人身上滚烫温度隔着衣服也能清晰传过来。
陶霖似乎又感应到了当时白离言那种强烈反应,心神一乱,正努力挣动身体,结果这个动作造成了肢体间摩擦,顷刻之间点燃了那一把火。
他随后是被人强硬扳过身体的,都还没反应过来,后背撞上了廊柱,他被人抵在了旁边柱子上。
那人直直看着他眼睛,那眼神里跟当初一样透着炙热的火苗在跳跃。
有了前车之鉴,陶霖已经反应过来对方接下来想干什么,伸手赶紧给人顺毛安抚:“冷静,冷静,千万不要让色心冲昏了头脑,先听我说,你可以做到……唔。”
显然跟这样的大魔头讲道理,这方法显然不可行,陶霖那两只爪子还被人抓住手腕,举过了头顶,被人一只手强势地按在了柱子上。
有所不同的是,这次的吻不会上次那般凶狠乱啃,也不是那般急躁掠夺,更像是压抑太久的情感在这一刻才小心翼翼的流露出来,用缠绵悱恻的方式来循序释放,可以算得上是难得的温柔。
陶霖也不是第一次被这人亲过,算起上次那个梦境,这是第二次没有想要推开人,知道对方这又是在借酒发疯,他却有种甘心沉沦。
说白了,这人吻技不赖,居然还被吻舒服了。
他这正被吻得忘乎所以目眩神驰,突然之间像是棉絮里藏了把刀子,在你神魂颠倒放松警惕之际,给你悄无声息划上了一刀。
陶霖嘴唇上一痛,那人动作也突然粗蛮起来,就像是唤醒了还在沉溺中的凶兽,白离言身上不知何时红黑两种魔气顷刻沸腾。
他起先只是嘴唇上痛,随后那种啃咬之感在脖子上传来,酥麻伴随着要被咬下血肉的剧痛,令陶霖无法忍受。
见人这个状态不正常,便慌得开始挣脱手腕束缚:“你是有虐人的癖好吗,快松开,你咬疼我了!”
陶霖不得不怀疑白离言其实就是个抖s,运力半天挣脱不了,那人反而埋头在他颈部用力的撕.咬,雪肌脖子上的那枚夕颜花印,都变得滴血般的红。
白离言埋首在人颈肩,他此时像一个魔性大发的凶神,身上暴虐的魔气令人心生胆寒。那个一直藏在他心底乱他心神的声音,此刻从他嘴里说了出来:“你知道,当满城寻不到你的时候我在想什么?”
话至最后变得狠戾起来:“我在想,既然你不肯来见我,我就去把你抓回来,囚.禁起来,用铁链拷着,让你此生只能见我一人,那样你就永远不会离开我了。”
陶霖猛然睁眼,这毛骨悚然的语气加上这段声情并茂的话语,令他脑海中顷刻之间想到了刚才那个满是刑具的小黑屋,尤其抬眼之时还对上了那双猩红似血的眼睛,更是吓得脊背发凉。
还没等陶霖奋力挣开人,那白离言率先松了手,随后就像抵抗着什么令他生气的东西,他面色扭曲,皱紧了眉,抬起头时眼睛里那红色又不见了,还伸出手要碰他:“师兄,我刚才那些话,不是……啊!”
白离言还没说完,又极其痛苦的撤回手,捂住了头部,陶霖早被他入魔状态下的样子吓得魂飞魄散,可能来自恐惧的作用下,踉跄着步子往院子外跌跌撞撞逃离。
身后那白离言似乎也在追上来,不住喊着:“师兄……”
院子中很快传来一声清脆女音,焦急万分道:“圣君,你怎么了,是不是又产生幻觉了?”
陶霖坐在大殿屋脊上,看着下方回廊上被惊动了的巡卫,此时正热锅蚂蚁一样乱蹿,他抿了抿还在隐隐作痛的唇,现在还火辣辣疼。
那个位置还真是多灾多难,又忍不住低声臭骂:“这小子属狗的吧,还咬同一个地方……嘶。”
拎他上屋顶的式微,此时好整以暇坐在那,闻言还笑了笑:“你们这对师兄弟还真有意思,好不容易相聚了为何又要逃?你不是该去与他叙叙旧的么。”
看着下面那白离言还在满院子喊师兄,像发了疯一样,想起刚才那个红眼大白,陶霖确定此时的白离言已经黑化了,与当初那个小白已今非昔比。
他看着式微,这些日的相处已没把他当外人,而且他还多次救过自己,便坦言相告道:“本来重逢是件高兴的事,但看他这个样子我还是有点不敢靠近。”
式微道:“你怕他了?”
陶霖闻言怔了下,却觉得式微这话问的语气有点奇怪。
就见式微继续道:“那是邪器魂印符令所残存力量,能助长他体内魔气,他若不能很好控制,迟早变成嗜血杀戮的狂魔。”
陶霖虽然知道原着中也是这个情况,但此话从式微口里说出,仿佛这其中严重性还不止于这些,神色也凝重了起来。
他记得那个邪器,书中描述是可诱导人堕魔的东西,男主堕魔后从后宫魔女罗兰那里所得的机缘。
修真界会一夜之间覆灭,正是因为男主用了这个威力巨大的邪器,那些堕魔修士不管实力高低,堕魔后全供魔尊驱策。
陶霖还是觉得其中有蹊跷,这与原着时间对不上,那个魔女罗兰还没出现呢,这个邪器怎就被白离言得到了。
沉吟片刻,陶霖还是斟酌措辞,问道:“那个邪器三百年前不是被销毁了么?现在怎又会在白宣身上?”
式微抬眸看他,声音还是没什么起伏道:“因为他早前就与此物结了魂契,符令所下魂印,哪怕灵魂转生,也不能磨灭。”
陶霖没关注到白离言何时与邪器签订了魂印契约的问题,那边院中就传来一阵惨叫声,在静谧夜空中回荡起来,诡异至极。
他们循声望去,陶霖看见刚才关自己的那个屋子前,天井下红衣男子手中掐着一个魔修脖子,高高提到半空,顷刻之间,那个人身体被魔气罐体,被爆体之下化作了一阵血雾,消失了。
见此情形,式微眼瞳骤缩,神色变得冰冷了起来。
陶霖更是被那个景象吓得全身一颤,他记得那死的两人是把他关起来后,守门的魔修。
式微这回声音有些讥讽,他冷笑道:“他体内的魔气已经在失控状态了,邪器的力量迟早会占据他的神志……”
随后语气一转,看他道:“你不想为你这个好师弟做点什么?”
【作者有话说:小仙女们莫急,前面有点虐,后面就会开始甜啦(づ ̄3 ̄)づ╭?~,谢谢给我投虫币、推荐票与月票的小伙伴们,因为爪机不便不能一一答谢啦,爱你们,笔芯^0^】
第34章 需要我怎么做
陶霖不禁想起刚刚白离言说那些恶言之语时,那种他从来没见过的眼神,那阴鸷模样更是冰冷而疏离,那完全是另外一个人的样子。
看得出来,如果他体内邪器所制造出来的魔气得不到压制,原来的小白很快就会被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