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说温婉的,也很多人质疑祁泽。
“从一开始四个女生就有三个投他,就连贺远钧也投他。要说他优秀,放在外面是很优秀,但在这小屋里,难道傅容会比他还差吗?”
“出了一点小毛病,就娇弱得跟什么似的。一半人都跟在他屁股后面哄着他,真当自己是个宝宝啊?”
“说温婉作不假,但我觉得这个男二也不妨多让。”
“咦?你们不知道啊?祁泽就是祁若杉的哥哥啊。一个节目捧妹妹,一个捧哥哥,啧啧,有钱人啊……”
“祁家?是那个祁家吗?今天出事的那个?”
“村网通?[链接]都上热搜了,自己看去吧。”
这些质疑祁泽的,祁泽看在眼里,没有因此生气。毕竟网友隔着屏幕,也不是亲眼看见,更不知道当中的细节,只看见自己看见的,评论出什么都不奇怪。
不清楚前因后果,就断言的,真的是睿智眼光毒辣,还是缺乏对自己言语负责的意识,仅凭心情随意发言,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祁家到底什么事?前脚祁泽才被迫听了祁振国让他回家,这会儿又见有人说,他不想注意也难了。
等明早恢复了再看看吧,反正他也不着急。
至于那些质疑他甚至骂他的言论,他虽不会愤怒,但也不可能高兴得起来。
他没了兴趣继续看下去,将平板叼着放到床头柜上,又从沙发上裹了一层薄绒毯,回到床上。
一条尾巴下意识搭在贺远钧的手臂,甚至还圈了圈,然后祁泽才安心在贺远钧枕边入睡。
祁泽虽然睡了,但追综艺的网友们还没有。
这期的节目放到星期四晚上。
祁泽那天对贺远钧很冷淡,因着当时他察觉到贺远钧的心思,并用冷淡的态度表示拒绝。
弄得看节目的cp粉们一片哀嚎,问他们是不是闹什么矛盾了,为什么突然不坐贺远钧的车了?为什么不理贺远钧了?为什么突然开虐啊?!!!
但没嚎多久,等意犹未尽的网友点开下一期预告时,又纷纷称被甜哭了。
下一期是周五的邀请与周六的约会。
预告中没有嘉宾们对话的声音,只有配乐。预告中祁泽在早上收到四叶草后,神色陡然一变,忽然跑上了楼,下一画面就是祁泽与贺远钧在餐桌上相视而笑,似乎矛盾化解,感情升温,简直勾得观众们的心痒得不行。
他们太好奇祁泽究竟是看到了什么了。是贺远钧写了什么吗?他们矛盾化解了吗?祁泽终于知道其中有片四叶草一直是贺远钧送的了吗?
啊啊啊啊!为什么是预告不是第三期!为什么还要再等一周!为什么看个综艺节目像在追偶像剧!
看过《恋爱物语》第二期萌芽主题的网友们纷纷不淡定了,彻夜将#恋爱物语#带上了热搜。
这档综艺也以常人无法预料的速度迅速火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祁泽醒来,先是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贺远钧,接着便察觉到身体的能量充盈。
祁泽坐起来,试想着自己的人形,开始运用体内的那股能量。
小小白团子身体开始增长,白色毛发的四肢逐渐变成修长笔直的双腿与双臂,蓬松的尾巴摇晃着消失不见,脑袋上的耳朵尖最后也收了起来。
祁泽裹着毛毯坐在床上,检查了一遍自己,就去细瞧贺远钧。
他家陛下还没醒。
祁泽又有些担心了,他伸手轻推了推贺远钧的肩膀:“陛下,醒醒。”
没有反应。
祁泽皱着眉,手掌还放在贺远钧肩上,“远钧?我饿了,你醒醒。”
还是没有反应,祁泽有些慌了,整个人凑得更近,语调似有祈求的急切:“夫君,你醒醒……”
祁泽的手被人倏地握住,腰身被一只大手紧紧揽住,大约中间发现有被子相隔,那人垂了垂眼,上好的羽被不翼而飞,祁泽也顺利与他紧身相贴。
祁泽瞪圆了一双桃花眼,眼角还依稀可见尚在眼眶中蕴起的泪花,将滴不滴,惹人怜爱。
被子又不知怎得回到了两人身上,将两人身影都藏了起来。
贺远钧望着那张脸,勾着祁泽的下巴,便吻了下去。
一吻罢,略带沙哑的声音在祁泽耳边响起:“小七刚刚叫夫君,我听见了。”
被窝不透风,空气黏腻又炙热,祁泽羞赧得两颊通红,又想到刚刚害他担心,气鼓鼓地就要挣扎出去。
贺远钧将人重新揽住,咬他耳朵:“以前说,只要小七叫我一声夫君,便带你去云上看星星,这话作数。”
祁泽顿住,猛的抬头去看贺远钧神色。
他眼中有无限温柔宠溺,祁泽恍惚间,似乎又回到了高墙竖起的宫殿之中。
祁泽喉咙一哽,不再挣扎,反而主动扑进贺远钧怀中,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以为他记起来了,他会有很多话说,要问他怎么来的,为什么会忘记,有没有受伤。
但现在,他只想抱着他。
贺远钧也拥着祁泽,但祁泽的背光滑细腻,身上未着寸缕,他本想抚着他的背,让他宽心,却越摸越偏,心思渐起。
顺便嫌弃一波失忆时的自己,重逢后的欢愉居然只是在梦里。
当然了,不可一世的钧帝是绝不会承认当初与他贵妃暧昧期时,也玩过这么一手,弄得不通人事的祁贵妃看见他便眼神闪躲,红霞染云,羞涩的模样好生可爱。
……不能想了。
硌着他的宝贝爱妃了。
不,行过大礼了,应当夫郎了。
祁泽眼中的泪又是要掉不掉,但心头那点酸楚被某人的反应戳得一干二净。
他从贺远钧怀里退出一些,扯下蒙着他俩脑袋的被子,透了透气,将某人越来越不正经的手拉住,放在自己小腹上。
果然,那手不敢再乱动了。
贺远钧又恢复成了贺大少的状态,有些无措地看着祁泽,不敢轻易动手,生怕惊扰到里面那只小幼崽。
“可以摸?”贺远钧试探地问了一句。
祁泽忍俊不禁,覆上他的手,眼中有他自己看不见的温柔,“当然可以,他是我们的。”
贺远钧坐起来了些,一脸严肃地轻轻滑动手掌,阐述疑惑:“怎么不是软的?”
“我又不是长的脂肪……”祁泽嘟囔着,虽然他开始感觉时也很惊慌。他那时还以为是孩子出了什么问题,后来查阅才知道,孕妇都是这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感受到了另一个爸爸,这时小幼崽忽然动了动。
在祁泽的肚皮上还能看见一些凸起的痕迹。
不知道是在伸手还是踢脚,又或者是翻身。
“!!!他动了!”准爸爸受到惊吓,慌忙撤开手,更加无措地看着祁泽。
祁泽真想这会儿给他家陛下拍张照,因为看起来真的特别傻,和诸多父亲第一次感受孩子胎动时一样的表情,甚至还问了许多傻气问题:
“他是不是在踢你?”
“会痛吗?”
“他是不是在里面待得不舒服了?”
祁泽一一回了,贺远钧的紧张终于慢慢放了下来。
可祁泽接着又问他:“上回我们去医院,宝宝都很像幼崽了,他什么时候会出生?”
贺远钧沉稳地看了一眼祁泽,然后道:“不知。”
“不知道?”祁泽声音都提高了两分,也坐了起来,翻旧账了,“可那孕子丹不是你给我吃的吗?”所以你怎么能不知道!
贺远钧:“那不是孕子丹,是蕴养丹药。你没有修为,若是真受孕,我怕你受不住。”
“???那我怎么……”祁泽愣住,想到了之前在九梅山泉洞里对他出手的那只妖。
他说九尾狐,不论男女,皆可受孕。
那是真的?
祁泽疑惑:“那你骗我做什么?”
贺远钧笑开,抚了抚祁泽的脸庞:“小狐狸不知道自己是小狐狸,我若不说个理由,万一有孕吓出个好歹来,日日伤心自弃,我该找谁还我一只活泼的小狐狸呢?”
第51章 老公
天道做事总是会留人一线生机,虽封印了贺远钧的记忆与修为,但只需要一个契机便能解开。
只是天道的化解着实简单了些,贺远钧没经历什么重重磨难,就找回丢失的东西。
让人十分怀疑它是不是放水了。
毕竟天道被骂不公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这说到底不是这个世界的天道真的太弱脾气太好,而是贺远钧是他原世界的天道之子,一条因运而生的帝王龙。
那什么,大家都是天道,帝王龙跑到它的天地中也不是为了搅乱风云,它还是得卖同事一个面子,意思意思就算了。要真逼急了那条龙,万一成魔,那它这边怕才是真会遭难。
昨天贺远钧着急去救祁泽时,仿佛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禁锢,拼了全力去冲破,那一瞬间又将祁泽接住。
当时不觉有什么,只是像在那极短的一瞬间看见了不少零星碎片。
贺远钧昨夜入了意识深海后,才知道那些都是记忆。
所以下午坐车回去时,脑子里才会闪过一些画面,但因为太多,所以并不清晰。
贺远钧想起之前没了记忆的自己,还一个劲地酸,又蠢又傻。
难免觉得心中尴尬。
不过好在,祁泽并不知他还有独自忧伤的时候。不然……
咳,那脸可就丢大了。
小狐狸一定会取笑他一辈子。
贺远钧望着祁泽,眼中泛起笑意,虽然是麻烦了些,但好在他的小狐狸还是被他找到了,怎么算都是他的小狐狸。
正在穿衣的祁泽,回头看了贺远钧一眼,见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抬手丢了条浴袍在他身上,恼道:“还不去洗洗换件衣裳?”
昨晚祁泽只能帮他盖好被子,虽然贺远钧睡相老实,但一身衣裳睡了一夜已经皱得不能看了。
“这就去。”贺远钧下床,看了一眼炸毛的粉狐狸,拿着浴袍去了浴室。
祁泽等贺远钧去了,脸上又漫起笑,无法言说的喜悦都表露在脸上。
他家陛下都记起来了。他真的很高兴。
别以为他看不出来,他家陛下偶尔间黯然神伤的模样,他都记着呢。
贺大少说不定还酸过自己,觉得“陛下”抢了先,还让他当接盘侠。那醋劲,祁泽可没少闻。
记起来了,也就不用再演什么替身上位的戏码了。
多累啊?
时间再长点,祁泽都有点怕他家陛下后面留下什么精分的后遗症来,继续一个人演绎修罗场。
祁泽穿上外套,看见昨晚被他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他将手机开机,发现又有祁振国的两通未接电话。到底是有什么事?
祁泽打开网页搜索了一下,发现他爹的公司出现了问题,虽然不是濒临破产,但损失的资产也有十几亿,这对祁家来说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至少最近三年内都休养不回来。
网络上的说法是合作方卷款潜逃了,如果是真的,凭借祁振国多年的经验居然还能看走眼,那还真是有够倒霉的。但这能和祁泽有什么关系?那张符的对象只是也是单人,没可能祁若杉倒了霉,祁振国也跟着倒霉,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倒霉。
说不定祁振国在商场上得罪了什么人,又或者哪个竞争对手故意给他下的局,用了特殊手段。
祁泽正在思考,电话又响了。
这次是串陌生号码,来电显示是本地号码。
祁泽挑了挑眉,接了。
“喂?”那边人似乎没料到这么快就打通了,被接起时还反应了一会儿才说话。
“什么事?”祁泽问道,他听出电话那头的声音是继母的。
“祁泽,我知道错了,你回来给小杉解了行不行?呜呜呜,她现在她现在……”程嫒度过一个煎熬的夜晚后,终于听见了祁泽的声音,泣不成声。
“她怎么了?”祁泽听着不太对,按理说,就那么一张灵符,祁若杉已经应了符,效果已经消失了。她还能有什么事?又或者说,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想到了他?
“她变成一只……”祁振国夺过电话,带着怒火的话却没有说完,程嫒在他旁边哀求他,求他不要说那个词,他们女儿会崩溃。
“到底怎么回事?”祁泽有点不耐。
继续又哭了一会儿,程嫒朝祁泽说了大概。
祁若杉前天便说自己身上突然好痒,她以为女儿是吃了什么碰了什么过敏,让她擦擦药也就行了。没想到周五夜间,症状没有消退反而严重了起来,她身上大片大片的红斑,又痒又痛。程嫒吓了一跳,以为女儿是得了皮肤病,忙带她去了医院,可医院什么也没诊断出来。到了周六情况更严重了,除了皮肤越来越不对劲,她甚至开始长出了毛发,是属于动物的。这实在是不像普通的病,祁若杉又惊又惧,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折腾自己,弄得一身血,更加不成人样。
程嫒当然想到了之前的事,又火急火燎去找了几位道士来,可那些人不是骗子就是纷纷摇头说爱莫能助,他们说这是咒术,解不了。祁若杉会极为痛苦地死去。
程嫒这下才彻底慌了,求丈夫打给祁泽,让祁泽回来解开。
祁振国正因为公司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哪有空分得出心力去管这点事?直到程嫒带他去看了祁若杉的现况,他一张脸被吓得铁青。又听老婆说这是祁泽的报复,才怒不可遏地将电话打给了祁泽。
然而祁泽根本没有理会他,甚至直接关了机,连电话也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