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看了他一眼,岑星完全没听过陆明燊提起这事,反问道:“这跟我能不能挑新马,有什么关系?陆氏怎样,难道是你几句八卦能左右的?与其在这里指点江山,不如去外面用水管淋一淋脑袋,清醒一下。”
他清楚陆明燊的个性,从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何况即使他想知道,也得听那人亲口说。
季度已过去一半,因为之前他参加的车轮战,全是冠军,积分比大多数省内选手遥遥领先。但由于星级低,要超过已经能参加四星赛的孟谦,他接下来需要非常努力。想到这里,他恍然大悟:难道这才是陆明燊提出借马给他的原因?
结束下午的训练,回程路上,岑星看到不少网上评论,对这次陆氏的重组,有无数个推测,但都指向同一个结论:陆明烨似乎要借机大展拳脚。
到家门前时,岑星仍犹豫,要怎么和陆明燊问起这件事,直到不经意瞥见,门前停了一辆熟悉的车。没等他走近,脸色苍白的孟父从别墅里匆匆走出,口中似乎在说一些不太好听的话。
“你回来了?”冷不防看到车旁的岑星,孟父瞬间记起方才陆明燊和他说过的话,后背冷汗被风一吹,整个人发凉。硬是压住以往高高在上的态度,孟父甚至在嘴边扯出一个颤抖的笑:“新婚过得不错吧?”
诧异于他强行亲近的态度,岑星几乎想问他是不是吃错药,试探问:“你过来有事吗?”
“没事没事。”孟父额头渗出汗珠:“顺路过来看看。”
这大概是岑星和他有过最平和的一次对话,岑星目送他的车走远,若有所思,转头快步走进别墅。陆明燊还坐在大厅,听见他的脚步声,仿佛没事人一样:“回来了。”
“我看到父亲刚走,”岑星坐到他旁边,担心问:“他过来做什么?没有为难你吧。”
“为难我?”陆明燊挑了挑眉,在他这里,这算新鲜事。难不成在岑星眼里,真觉得他是若小可怜、需要人保护?
突然觉得新奇至极,陆明燊轻描淡写道:“没有,他只是关心我的腿恢复得怎样。”
孟父其实是他喊过来的,他本来打算只是震慑震慑孟家,但听到结婚那天,孟家夫妇是如何挑衅岑星,他决定给对方一点实际教训。万万没想到,在岑星眼里,却成了孟父过来欺负他。
太有趣了。
“你不用理他。”岑星当他是内心郁闷,受了委屈只会憋住,联想到今天陆氏重组的消息,温和握住他的手:“不要想太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他盯住两人紧握的手,岑星的手掌心细嫩,温热柔软,却有着强大鼓舞人心的力量。陆明燊忽然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反握住那人的手,哑声道:“谢谢!”
低咳一声,陆明燊转移话题:“晚上我请来一位五星大厨,希望你喜欢。”
能吃饭的话应该就没事,岑星放下心,莞尔道:“我觉得我会喜欢的。”没看到陆明燊眼中闪过的狡黠。
这次晚餐,是根据菜色风格布置,从镶银边的古董餐具到桌上的香薰蜡烛,充满绅士的贵气。
入口即化的牛排、馥郁诱人的冰酒,如果不是岑星记得两人的关系,说不定会误会这是一场浪漫的烛光晚餐。
“上回你似乎说过你会做饭。”陆明燊提起:“还没有机会品尝。”
“家常小菜,面对这桌丰盛,有点班门弄斧。”岑星喝下一口红酒,赞叹道:“入口甘醇清甜,和甜品简直天作之合。”
“别喝太多,这酒度数高。”陆明燊随口提醒,倒没有真去阻止,他和岑星喝酒的机会不多,无谓扫兴。
“我觉得我酒量挺好的,完全没醉。”第十杯下去,岑星一手撑起头,半挨在桌上看他:“上帝给你捏出这张脸的时候,一定忘记给你分配感情。”
“还说没醉。”陆明燊并不生气,按住他的手:“差不多该停,喝多明天会头痛。”
“我说我没醉。”岑星想夺过酒杯,没陆明燊力气大,想到使坏,低头一口咬在陆明燊的手指上。
他咬人的力度不大,更像一只小奶狗在向主人撒娇,舌尖是温热的,皓齿环在陆明燊的指关节,有麻麻的刺痛感。他的黑眸水光潋滟,低低从下往上看,殷红的唇含住手指,魅惑不自知。喉结滑动了好几下,陆明燊才勉力按捺住可怕的念头,岑星真是爱把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毫不自知。
眼皮快撑不开,满脸红霞的岑星半依偎在陆明燊怀里,口中念些他听不懂的话。
“小醉猫。”陆明燊一手托住他的脑袋,黑碎发从指间溢出,柔顺光滑,手感极好,而且岑星还会自觉去蹭他。“以后不能让你在外面喝酒。”指尖掠过他沉睡的脸,陆明燊想起今早,这人走后,他在浴室发现洗过的衣服。他勾起嘴角,看来岑星也不是什么都不会。
*
又来了。
昏昏沉沉的睡梦中,岑星又感觉到那个朦胧的黑影,连续两晚在他梦里出现,霸道强硬。看不清黑影的模样,对方却似乎对他极为熟悉,“撩火”撩得无微不至。最恶劣在于,总在他想要靠近时,抽手离开,让他仿佛漂浮腾空,偏在快要触到天际时落回地面。
“热。”五指无意识蜷缩,岑星眼角泛红,今天黑影的气息比以往都要强势,笼罩他全身,就差一点……
黑暗中,岑星蓦地睁开眼。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更新时间在晚上11点30左右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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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醋精巨佬【攻】X美貌金贵小哭包【受】
谢渝穿成标准渣贱文的卑微哭包受,他将为渣攻赴汤蹈火,献身献心,为博得渣攻的“爱情”一掷千金,最终被害瘫痪,眼睁睁看渣攻风光迎娶白莲,吐血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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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渝抱着抱枕哒哒哒挡在人家面前:“你好,我可以睡你一下吗?”
沈长瑞:可爱,想……
人都说,谢家小少爷好不容易甩掉人渣,竟又养了一只“金丝雀”,果然美人天生惹桃花。没想到这只“金丝雀”某晚把皮一掀:“你睡完我,现在轮到我睡你了。”
这下谢渝真的治好了噩梦,但比以往更“累”了。
谢渝:“说好的就睡一下,只蹭蹭!”
沈长瑞:“蹭蹭最后都会……的。”
谢渝: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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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屋里灯光昏暗, 岑星感觉全身的热度似乎都在往脸上涌,一定红得滑稽,直到额头被覆上一丝凉凉的、柔柔的软布。
他慢慢侧过头, 猝不及防对上陆明燊的双眸, 那人坐在床边, 如同一尊雕像, 唯独黑色的眼眸中, 往日的寒冰似乎尽然融化,温暖得判若两人。
要是他平常对别人露出这种眼神,谁不会动心呢?
胡思乱想之际, 他眼前一暗,是陆明燊的手,替他拂起散乱的额发, 指尖有意无意, 掠过他滚烫的脸颊。
那人的指尖带着凉意, 滑过烫热的肌肤时,似有一丝奇怪的电流,岑星却并不讨厌,反像习以为常, 享受这种安抚。
意识到那人要收回手时, 他甚至本能般用脸蹭了蹭陆明燊的手, 像在梦里做过无数遍那样,撒娇般让那人安慰。
在陆明燊眼里, 岑星的眸色泛着柔柔的水光,如同刚出生的小狐狸,似乎天生就晓得让人心软的方法。
他的脸上红霞似火,唇瓣殷红如血, 滑腻如玉的肌肤,像在诱惑别人的疼爱。
“不舒服吗?”陆明燊没有收回手,而是用掌心贴上岑星的脸颊,指腹微微摩挲他娇嫩的皮肤,哑声问:“要不要起来喝点参汤?”
“我可能真是醉了。”模糊记起,先前陆明燊还劝他不要喝多,岑星嘴角泛起带醉意的笑,一手捧住那人的手,盖住自己的眼眉;又悄悄从他的指尖偷看他的表情,像只和主人玩捉迷藏的笑狐狸:“你不会生气吧?”
岑星说话时,温热的吐息喷洒在陆明燊的手腕,如同猫尾巴尖揉揉扫过,令人心痒不已。他的嘴巴一张一合,唇如玫瑰花瓣水润,若有似无擦过陆明燊的虎口,像无数个轻吻。陆明燊的呼吸乱了几分:“我永远不会生你的气。”
“这可不好说。”闭上眼嗅到陆明燊手上的药味,这似乎莫名令他感到安心,还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到底是什么?
“先把参汤喝了再睡。”陆明燊对他的撒娇无可奈何,拇指刮了刮他的小梨涡,自己也没注意到动作有多亲昵,低声道:“不然明天会难受。”
不情不愿睁开眼,岑星枕住他的手不想放开,然则在看到他膝盖上搭着的毯子时,勉强找回一点理智:陆明燊还带伤,自己居然反过来要他照顾。
强打精神撑起身,岑星这时才发现,他不知怎的回到卧室,房里安静得只有两人的呼吸。他挨在抱枕上,眼睁睁看陆明燊递给他冒着热气的参汤,竟有几分不真实:陆明燊居然会照顾人?!
苦涩的汁液划过舌尖,岑星眉头蹙起,小口小口啜,仍旧苦得嘟起嘴,看上去委屈巴巴又可怜。
连参汤也觉得苦吗?陆明燊无奈摇了摇头,随即让厨房尽快送点蜜糖水过来。
他盯住岑星小巧鲜红的舌尖,在杯沿若隐若现,让人想起喝牛奶的猫。
如果舔是别的东西……陆明燊狠狠捏住手掌: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这明明是一个应该泡在蜜糖罐里呵护的人,孟家是多狠心,才会对他弃如敝屣。
不经意想起陆明烨那时说岑星的坏话:“他就像一朵带刺的玫瑰,扎手。”
陆明燊却有另外一种看法:玫瑰不扎手,不就任由坏人为所欲为了吗?岑星就像一朵独一无二的红玫瑰,用世俗气蚕食就会枯萎,为欣赏他盛放的样子,恨不得用仙气去灌溉,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捧到他面前。
“你要去哪里?”见岑星喝完参汤,竟挣扎掀开被子,试图踏下地,陆明燊以为他又想去找酒,不得不上前将人摁回去:“好好睡觉。”
陆明燊的手宽厚有力,强势但动作温柔,岑星朦朦胧胧中被他塞回被窝,只露出一个头,眨着眼睛:“你不怕酒气会熏到你?”
原来是这样,陆明燊松了一口气,揉揉他的头发,似乎从没对人用过这么柔和的语调:“不怕,你睡。”
岑星抓住被角,看他在另一边躺下,许是酒精作用,他像发现新大陆,神秘兮兮问:“你是不是怕一个人睡?”
陆明燊:……
见他不说话,岑星以为他被说中害羞,自说自话道:“我也怕。”
明知身旁的人可能在说醉话,陆明燊微微侧过头:“为什么?”
“之前你给我安排的别墅,那么大,空荡荡,晚上只有一个人,心慌。”岑星合上眼,手上忽地一片温热,是陆明燊手掌,贴在他的手背上。他嘴角轻轻漾起:原来陆明燊也和他一样。
他不知道,在黑暗中,陆明燊同样如释重负:这样就不用每天绞尽脑汁,想新理由骗他睡在这里。
陆明燊的手一直没有放开,岑星这夜睡得分外安稳,直到被生物钟准时唤醒,他往暖处蹭了蹭,像只用爪子捂住眼睛的贪睡小猫。
不过,这晚的“被窝”好像特别舒服,软绵绵有弹性,就是有点憋。
缓缓睁开眼,岑星整个人石化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缩在陆明燊怀里,额头几乎要碰到那人的下巴。
是因为酒精吧?岑星大脑死机完又瘫痪:他的睡相应该没那么差……吧?
他整个人被陆明燊圈在怀里,那人就像护食的凶兽,哪怕他稍一动,睡梦中那人的手臂也会将他重新捞好。
而且他还有反应了。
陆明燊的气息那么霸道,压制般将他整个人笼罩在内,要是听到有人说被药香熏醉了,岑星一定会以为是笑话,可目前他就是。
咬住嘴唇,岑星一点点从他怀抱里钻出来,脑袋发晕,踉踉跄跄往浴室冲去。
因此他没注意,浴室门关上后,陆明燊嘴角闪过一抹狡黠。
他拼命用水泼自己的脸,试图把不该有的心思冲走,明明是甲乙方关系,动情是不是太不专业了些?
不过,这有一半算陆明燊的错。仔细想来,两人不仅亲吻、睡新房,还互相照顾,是要竞争最入戏的甲乙方吗?!
擦干净脸,岑星冷静下来,要不是突如其来的同床共枕要求,他也不会做奇怪的梦。那些梦,才是一切的起源。
“这有点难办。”早餐时,陆明燊听到岑星问、今晚能不能回他自己的房间睡,先是沉下脸,而后商量道:“你昨天说,害怕一个人睡,所以我让芳姨把你房间的东西全搬过来了。”
岑星:……
这动作也太快了吧,岑星咬住筷子,半晌,趁只有两人在,轻声问:“你,该不会是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