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总共欠他多少钱?”舒染好奇地问。
“不知道,大概六十多万吧。”
舒染吓了一跳:“怎么会这么多。”
“利滚利,可不就这么多了。”白清晚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嘲讽,察觉到舒染突然没了声音,不禁抬头向他看去。就看见舒染正掰着手指头,小脸皱成一团,苦大仇深地算着数。
“你在干什么?”
舒染边在心里默默地算数,边回答:“我在算要再找几个人算命才可以帮你把债还了,哎呀…”他郁闷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我刚才数到哪来着……”
他刚想掰着手指头重新数,手指却被冰凉的手掌包裹,舒染惊讶地抬起头,正对上一对漆黑的眸子,眸底满是复杂的神色。
“舒染,你究竟是谁?”
*
某别墅内,
白父看着坐在一旁流着眼泪的白母,沉默了许久才问道:“这件事,小瑾知道吗?”
“不知道,我哪敢告诉他啊。”白母拿着手帕抹着眼泪:“这孩子从小就要强,知道这事肯定受不了。”
白父点点头,点了支烟:“找个小瑾不在家的时间,先和那对夫妇见个面。”
想到白母方才说的,他的亲生儿子辍学一年。他就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这样的儿子如果真认回来了,指不定其他合作伙伴私底下会怎么嘲笑他。
越想越烦躁,他狠狠地吸了一大口烟。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
白清晚:把裤子穿好,要不然揍你。
以后,
白清晚:乖,把裤子脱了。
兔子吃草不能吃太多胡萝卜,兔子不能被揪耳朵,耳朵上全是神经血管!!!x3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明天万字掉落!!!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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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白月光是落魄美人(10)
不到10平方米的出租屋,白清晚靠着床边坐着,胳膊随意地搭在弯起的腿上,淡漠的视线落在舒染熟睡的脸上。
刚才明明那么紧张,现在还能睡着,也是心大。
白清晚扯了扯唇角,伸出手将被舒染踢到一旁的被子给他盖上,脑海里浮现出刚才的一幕。
“舒染,你究竟是谁?”白清晚墨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舒染的脸,不放过他脸上的任意一丝表情。
舒染显然是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傻了,呆呆地“啊”了一声,结结巴巴地说:“你在说什么啊,我就是我啊,还能是谁。”
如果忽略他如蝉翼般剧烈颤动的睫毛,和因为心虚到处乱飘的眼睛,白清晚说不定还真得放过他了。
“那天在街上恰好撞到你,是巧合吗?”他问道。
舒染挺了挺胸脯,回答的理直气壮:“当然。”
“恰好住在我隔壁,是巧合吗。”他继续问。
舒染开始避开他的眼神:“是…是啊。”
“说自己胃痛,让我陪你去医院,恰好遇见认识的人,是巧合吗?”白清晚伸出手轻轻捏住舒染的下巴,将他的脸掰了回来。
“我是真的胃痛。”舒染眼圈突然红了,委屈巴巴地说:“我没有骗你。”
坐在前排看的津津有味的系统突然鼓起了掌,他家宿主真的跟上个世界的白月光学到了不少东西,即使没有了记忆,演技还是突飞猛涨。
白清晚捏住舒染下巴的手一僵,眸底闪过抹慌乱,蓦地松开了手,看着被他刚刚弄出的一道浅浅的红印,蹙起眉头,抬起手轻轻地摩挲了一下,问:“痛吗?”
“不痛啊。”舒染见他这么问,便掏出了手机打开照相功能,下巴果然红了。
原身怎么和他一样,稍微碰一下就红,他有些纳闷。不过看着刚才的话题被岔开,他还是松了口气,从地上爬起来伸了个懒腰:“困了,我睡一会儿。”
白清晚没有阻止,目睹他从闭上眼到呼吸均匀进入睡眠不到一分钟。
“……”
回忆结束,虽说舒染方才什么都不承认,白清晚还是大概知道了的答案。
街道撞见是巧合,胃痛是真的,住在他隔壁和医院偶遇不是巧合。
虽然不知道舒染这么做的原因,可是他从舒染的身上看不出一点恶意。
“傻子。”
想到方才舒染掰着手指头说要帮他还钱,白清晚眉梢的疏离渐渐淡去。
片刻后,他站起身。
舒染的钱他自然不会要,而那人欠下的赌债他也永远不会帮他还。他欠那对男女的,这几年也早就还完了。
在他的原计划里,明年他本来准备离开这座城市,去其他城市四处走走,最后挑个喜欢的城市定居,开始新的生活。
然而,舒染的出现是一场意外,尤其他现在已经确定,这场意外就是冲着他来的。
让他惊讶的是,他却完全没有避开的想法。
他又低头看了眼仍在呼呼大睡的舒染,嘴角微不可查地上扬,轻手轻脚离开了房间。
*
几日后,
夏母局促不安地站在客厅中央,手脚都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
“随便坐。”白母身穿一身米黄色旗袍从二楼走下来,她化着淡淡的妆,和素面朝天的夏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夏母紧张地小声应道,随即小心翼翼地坐在沙发上,完全没有平时在家里骂白清晚的那种气势。
“我的助理应该已经和你说了。”白母笑容温婉:“你不用紧张,今天找你过来也是想和你聊聊当年的事情,当年的事我和你都是受害者。”说到这,她叹了口气:“可惜当年那间医院早就关门了,根本找不到当年的医生和护士。”
夏母僵硬地笑了笑,生怕被白母看出什么端倪。当年,她和白母偶然在一间医院同时生产,又恰好是在一间病房。
白母被送进医院时,已经没有了知觉。夏父见她的穿着和身上的首饰便动了些歪心思,又见她被送来时身边并没有其他人。于是,在孩子出生后趁着没有人注意白母也没醒的时候,偷偷将两个孩子调换了。
夏母是直到白母被白父接走后才知道这件事,她当即就吵着要去找白母将孩子换回来,却在夏父对她说他听到那个男人是白氏集团的总裁,他们以后的儿子将会是白氏集团继承人的时候改变了态度。
从回忆中回过神,夏母看着面前温婉的白母,突然捂住面痛哭:“我知道你在心里一定怨我让清晚那孩子辍学,可我也是没办法啊,家里实在是太穷了。”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她刻意美化了自己,向白母哭着诉说自己的丈夫好赌嗜酒,喝醉酒就喜欢打人。而白清晚懂事,知道自己的成绩不好,家里的条件也差,便主动提出了辍学。
白母听得直掉眼泪,终于说出了今天一直想说的话:“你看看,能不能安排我和清晚见个面。”
两人谁也没有发现,别墅的大门不知何时开了一条缝隙。
白瑾死死地盯着别墅内正在交谈的两人,表情异常难看。
离真相被揭开,不是还有三个月吗?
为什么,这一世这个女人这么早就出现了。
他攥紧拳头,指尖泛白,看向夏母的眼神带着嫌恶与憎恨。
片刻后,他轻轻地关上门,像从没有回来过一样。
*
“走了。”
白清晚收拾好桌椅,走到舒染身旁,手指点了点桌子:“回去了。”
“你先回去吧。”舒染头也不抬,手里正握着一支笔,笔尖在本子上四处游走,不知道在算些什么。
看他的表情,倒是十分的认真。
白清晚低头看了眼本子上的数字,毫不犹豫地伸手将它从舒染手里抽走:“不是已经和你说了,不需要帮我还。”
“可是…可是那群人随时都有可能出现。”舒染心里也不愿意帮夏父还钱,他原本还寄希望于白父白母,然而这么多天过去了仍没有消息,系统最近也开始不向他透露白母那边的信息了。
实在没有办法,为了白清晚的安全考虑,他才会想着帮白清晚还清夏父欠下的债务。
毕竟,如果白月光出了什么严重的意外,他也就跟着GAMEOVER了。
“你还是让我去吧。”舒染伸出爪子,去抓白清晚的手:“要不然你陪我一起去。”
“不去。”白清晚反客为主一把牵住舒染的爪子:“你也别去。”
最终,他们两人确实谁都没有去。
然而,没有去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舒染妥协了。
舒染偷偷瞥了眼左边又开始抹眼泪,神色有些激动的白母和表情严肃仔细打量白清晚的白父。又扫了眼右边脸上的喜意挡也挡不住的夏父和夏母。
最后,慢吞吞地凑到白清晚的身边,幽幽地看向他,眼里的意思非常明显。
为什么要非要带上他,让他去算命赚钱不好吗。
尴尬、坐立难安、脚趾扣地。
这些都是舒染此时的感觉。
“清晚,你看看喜欢吃什么,不要客气。”白母红着眼眶把菜单递到白清晚的面前。
白清晚默不作声地拿起菜单,转手就放在了默默当着透明人的舒染面前:“点你喜欢吃的。”
舒染:“……”
白月光是怎么回事,这种场合他这个局外人真的不想存在感太高。
白母的目光也随着白清晚的动作落在了舒染的身上,她对舒染的印象还是挺不错的,当即笑着说:“上次多亏了你,我才及时去医院做了检查,医生说再晚点发现说不定会有癌变的可能,已经安排下一周动手术了,没想到你真得会算命。”
不要在这里说这个啊喂!白月光本来就已经开始怀疑他了。
感受到身旁灼热的视线,舒染头皮发麻地干笑两声:“也就是随便算算,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身旁的人忽然凑近,炙热的气息打在了他的耳朵上,惹得他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巧合?”耳边传来白清晚低沉的声线,短短的两个字却是让舒染瞬间皱起了小脸,长睫微微颤抖,漂亮的桃花眼氲出层水光,脸上满是求饶之色。
“别说了。”舒染拉过他的手,两根纤细白皙的手指在他的手心里弯曲,表演了一场当场滑跪,小声说:“求你了。”
叫他这副怂哒哒的模样,白清晚的嘴脸微不可查地笑了下,拿起舒染面前的菜单,还给白母,淡声说道:“你们点吧,我们都可以。”
一句“你们”和“我们”,把两方人分得清清楚楚。
白母表情有些失落,视线在白清晚和舒染之间游走,感叹了一句:“你们的关系还真好,认识挺久了吧。”
舒染看了眼白清晚,见他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向白母露出乖巧的笑容:“阿姨,我们认识了不到一个月。”
“啊?”白母嘴角的笑容僵了下,随即尴尬地点点头,连声说了几句“挺好”。
夏母前几天从别墅离开时,白母给了她十万块,因此她今天完全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喜悦,就像是已经看见了一千万一样。等菜上来后,不停地给白清晚夹菜,嘴上还说:“清晚,你不是最爱吃辣子鸡吗?多吃点。”
然而,她刚把鸡肉放进白清晚的碗里,下一秒就被一双筷子夹走了。所有人的目光不禁朝那双筷子的主人看去。
舒染筷子上仍夹着鸡肉,笑眯眯地看向夏母:“阿姨,清晚哥哥向来不能吃辣,你不会不知道吧。”说完,他就将鸡肉塞进了嘴里,眼睛立刻亮了几分。
好吃!
夏母尴尬地收起筷子,对上白母疑惑的目光,连忙解释:“瞧我这脑子,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竟然把这件事忘记了。小晚,别生妈妈的气啊。”
白母像是相信了这个理由,深有同感地点头:“最近我也经常这样,能理解。”就像今天早上,她满脑都是中午和夏母约好一起吃饭的事情,不小心将“瑾瑾”叫成了“清晚”,幸亏瑾瑾似乎没有听到。
见白母还真得信了,舒染有些郁闷,恨不得直接撕掉夏父和夏母虚伪的面具。就在他正要这么做时,白清晚却拉住了他的手腕,表情淡淡,墨色的桃花眼没什么情绪波动。
“没必要。”他声音很轻,只有舒染听得清楚。
舒染心里憋着股气,但还是顺从地拿起了筷子,开始不停地给他夹菜。
“多吃点。”
一顿饭终于吃完,白母买完单,看向舒染,柔声说:“我们想单独和清晚说会话,可以吗?”
“哦,好。”知道他们要进入今天的正题了,自己这个局外人在这里确实不方便,舒染看了眼白清晚小声说:“我在外面等你。”然后,便走出了包间。
“唉。”舒染靠着墙,发出了一声叹息。
‘宿主,你怎么了,不开心吗?’系统问道。
‘白月光能认回亲生父母,我当然为他开心。’虽是这么说,他脸上的郁色却丝毫未减:‘就是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这段时间他几乎从早到晚都和白清晚待在一起,虽说白清晚对他经常凶巴巴的,还总威胁要揍他,但实际上却总在迁就他。他们都没有什么熟悉的朋友,没什么事情的时候,两个人就窝在他那十平米不到的出租屋哪都不去。
现在,白清晚就要被接回白家了,舒染的心里多少有些怅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