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带着淘宝去异界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血歌华章

作者:血歌华章  录入:10-11

  “您是完全的好意……但我们只有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他们用极具侮辱性的语言给要他们“自赎其罪”的贵族回信;他们欢呼着将伯爵从山崖上推下去,就像他将无法缴纳赋税的农人的孩子丢下悬崖,“减轻他的负担”;他们将鞭子从司法官手中夺走,把那些曾经骑在他们头上的人抽打得在地上乱滚;他们剥下贵妇的华服,给她套上布衣,将扁担架上她细嫩的肩膀,让她用粪筐挑着自己的孩子离开;他们烧掉了地契,将粮食、盐、糖和酒从贵族们的地窖中挖出来,杀掉了贵族的马,痛饮美酒,割肉分食,畅谈敌人的虚伪与虚弱,想象有一日他们的泥足也能踏上国王的宝座。
  然而他们只是一群乌合之众,而他们面对的,是被这些残酷举动激起了同仇敌忾之心,决心将这暴乱彻底消灭的贵族联盟。并且由于他们将许多人口负担转移到新玛希城,他们有更多的粮食和金钱来供养更多的武力,双方都有意速战速决,于是他们在山谷中展开了一场大战。
  那是一场极度残酷的战争,战场上厮杀震天,血肉横飞,溪水变成了红色,尸体从山谷的这一头铺到另一头。农民们在这场战争中表现出了令对手恐惧的战斗力,他们用镰刀、粪叉、铲子和木锤,用石头、土块和自己的手脚牙齿同国王的士兵、贵族的私兵和雇佣兵们战斗,他们悍不畏死,连女人都凶悍得如同野兽,即使贵族一方必定会取得、并且他们确实取得了完全的胜利,这胜利也不能让他们有多少欢欣。王国的农民从未体现过这样的力量和组织性,很难不让人猜测他们背后是否有他人的指引,他们很快便将此归咎为新玛希城谋划的一次报复,原本贵族集成这样一个镇压联盟也未必没有试以此试炼之意,但仅仅应付一场农民暴乱就这般代价巨大,而那座怪物的城市仍在持续稳定地扩张。
  深重的阴影笼罩在贵族们的心头。
  他们对参与了战争的人展开了广泛的报复。一时之间,城镇和农村竖起了无数木杆,到处是悬挂的尸体和人头,只是因为出现了新一种瘟疫传播的迹象,他们才肯多费一些力气来处置尸体,于是乡间和山间又多了一些人皮缝制的稻草人。“暴匪作乱”时宛如死人那般躺在他们的石室中的教会此时也复活了过来,积极地配合起贵族的行动,他们鼓吹国王统治的不可动摇,宣扬等级秩序的天经地义,说人的地位早已由神明决定,只有安贫乐道才能被接引去天国,那些不肯遵从神的安排的人都是受到了恶魔的蛊惑——蛊惑他们的自然就是那万恶的外邦人——他们的灵魂已经被染得漆黑,全都死有余辜,只配堕落最深的地狱——因而,占有这些堕落者的任何财产都是合理的和被鼓励的。哪怕它们微不足道。
  塞力斯主教被除去教袍前对他们咆哮:“们才应当下地狱!们知道们干了什么?们放出了真正的恶魔,们把那无形的恶魔像瘟疫一般放进了所有人的心灵!们无药可救!们罪无可赦!”


第392章 带他回家
  没有人在意一个失败者的诅咒。
  但有人很乐意让他多品尝几颗失败的果子,所以即使塞力斯在深牢之中,亦能听说教会的布道举动得到了多么积极的回应:无论在城镇还是乡村,人们的信仰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加强,他们纷纷以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虔诚,贵族的地位也得到了稳固,还收回了他们因战争造成的部分损失。于是就这般地,凡人尊崇教会,贵族依赖教会,在这个万物凋敝的灾年,唯有教会展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繁荣——至少奥森郡如此,哪怕他们的底层修士一样饥饿衰弱,根本没法从那些疯狂劫掠的农民手中抢到多少颗粮食,若非他们还有一份向上举报是谁被“污染”了灵魂的不可取代的权力,恐怕每日蒙主召还的教士会多上不少。但人们对此无动于衷。
  相比之下,也许是因为塞力斯主教曾多年苦修,即使披上白袍也生活朴素,即使遭遇了这样的打击,伙食也颇为苛刻,他还能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保持着一定的体力和清醒的头脑。当然这也同那几名学生对他这位曾经的老师的照顾分不开,他们之中最聪明冷静的那个主动申请成了他的监视人,曾经是塞力斯主教向他宣讲教义,如今两人的身份发生了一种转换,由这位学生来劝说他的老师回归正途。
  塞力斯主教被关在地牢下,但他们没有剪掉他的舌头,所以每一次探视都毫无悬念地变成了争吵。
  “毫无意义!”他的学生大喊大叫,那矜持的冷静在阴暗的火光下消失无踪,“您的怜悯毫无意义!他们愚昧、短视、自私、恶毒,就算您把他们当做人一样看待,他们也不会对您有任何感激!神的牧羊人手中必须拿着鞭子,过于宽容只会让他们跑到别人的羊圈里!美好的愿望不可能改变任何东西,您只不过是用怜悯来彰显您的优越,在回归我们的天父脚下之前,所有人都活在真实苦难的世界里,谁要妄图改变自然法则的,就必将受其反噬!您在这黑暗的地牢中,可知街角洒满了鲜血,你听到人们的惨叫了吗?奥森郡已经有成千上万的人死去,我们的教区人口减少了三分之一,可是!没有任何事情被改变!”
  “农民天生懒惰、愚昧、自私、短视,不受教化,他们如牛马一般——所以,是谁让这些牛马变成了野兽,是谁让草食动物的臼齿不得不去咀嚼血肉?是天灾吗?”塞力斯主教厉声说,“是贵族,是国王,是我们的教会!你们这些不事生产者就像吸血虫一样趴在这些瘦弱的牛马背上,即使如此你们还嫌他们吃得太多,耕得太少!是谁拿走了他们的粮食,是谁让他们赤身犁地,是谁要从石头里攥出油来?当你们要刮干净他们的最后一丝血肉,你们还要责备他们不肯沉默地死去!”
  “沉默地死去不好吗?”学生反问。
  塞力斯一时间怀疑起自己的耳朵来。
  “你说……什么?”
  “所有人都是会死的。无论他们贫穷还是富有,高贵还是低贱,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归途。这是我们怜悯的天父给所有人最大的公平。”他的学生说,“所以为何苦苦挣扎?倘若他们肯安心饿死,至少他们能死在家人身边,还有人会为他们祈祷,祝愿他们能登上天堂,那不是比曝尸荒野受人践踏幸福得多吗?”
  塞力斯主教用力喘着气,一时间头晕眼花。他想要驳斥这恐怖更大于荒谬的观点,纵然所有人类的归宿都一样是土下的寂静,但人活着的目的从来不是为了追求死亡,否则裂隙之战时人们就应当顺从接受魔族异类的统治,这世上也不会有家族的兴衰,王朝的更替。甚至人们也不应当去耕种土地,生育子女。这世上并无一成不变之物,否则为何先有裂隙诸族,后有外邦来客?
  但越是着急,他越是说不出话来,当他危险地意识到自己可能就要中风时,旁边的牢房传来了一声笑声。
  “都是借口。”那个人高声道,“懦夫的借口!”
  “你是谁?”学生皱着眉问。
  “我?”那人哈哈笑了一声,“我也是个将死的人!这世上每一日都有无数的死亡,可只有废物的死亡才无声无息!人皆有一死,可没有人会为了做一个废物出生!树木被砍下变成柴火,动物被捕杀变成珍馐,麦子和豆子被人栽下又伐倒,只为打下果实让人果腹,倘若一个人被要求死去,那也定然是有人贪图他活着创造的价值!坦然承认你们就是贪得无厌不好吗?”
  “你就是那个……外邦人的掮客。”学生看向隔壁的牢房,“纵然你仍然能说出类人的话语,然而你的本质已经非人。你的死亡必然是彻底的,你不会在这个世界留下任何东西。”
  “哦,是吗?”那个男人毫不畏惧,“我相信你们干得出来。毕竟你们也不会干别的事儿了。”
  那日之后,这位前途远大的学生就再也没有下过地牢,想必是已经发现同将死之人进行愚顽的争论“毫无意义”,并且他还有别的“更重要的事情”要忙碌。不过塞力斯主教并未因此感到寂寞,他本就是不善争辩之人,最重要的是,他在那一天后就同那位来自新玛希城的商人变成了朋友。这可远比进行“毫无意义”的争论慰藉心灵,只要体力允许,他们几乎无话不谈。等待裁之前的那些日子,他通过这名爽朗的商人知晓了许多有关于新玛希城的事情,桩桩件件都令他大开眼界。有时候塞力斯主教觉得自己简直像地下一只想要褪壳的新蝉,这位新朋友的话语助力他在泥土中打开了一条通道,他闻到了一个完全崭新的世界的气息,即使身处昏暗肮脏的地牢,他也似乎能看见那些激昂的语言背后那些非凡而光辉的影像。而假若仍是那个白袍主教,这些视听根本不会“污染”他的耳目。
  他很惭愧不能给这位朋友回馈什么有趣的经历,他出身颇为高贵,成为主教的过程也堪称一帆风顺,即使人到中年突遭变故,使得他在一个以贫苦知名的教区耕耘二十年,才因为年资而不是无人可代的贡献授予白袍,但他检索自己的记忆,实在没有多少能让人感到新奇的东西,忧伤沉郁的倒是很多。虽然这位新朋友也十分乐于倾听,但塞力斯主教不想在这最后的日子把两人拖进消极之中,唉,苦难,苦难,苦难……!
  所幸他的朋友从来都不要求他等价交换,因为光是向塞力斯说明新玛希城是一座什么样的城市就能让这位狱友获得足够的愉悦——相比那座在异族人统治下的南方城市,北方地区的这些贵族简直像一群生活在泥坑里的猪。
  他们一致认为这个比喻不太合适,虽然同样外表不佳和懒惰,但家猪是一种奉献极大的牲畜。
  虽然贵族绝对不会承认他们已经变作困兽,以他们向来的狂妄自大,但凡能看到一点对外邦人胜利的希望,他们也不至于如此疯狂。教会的疯狂就是他们的疯狂,因为两者的利益从未如此一致过。就好比主教的那名学生,他的厌世最多只有一点儿是因为畏惧人与人之间的斗争,所以他既看不到这场农民战争对贵族的打击,又无视了外邦人的存在说世界从未改变,他的言行弥漫着一种来自群体的绝望气氛——教会确实正处于一个少有的辉煌时期,但人不能睁着眼睛做梦,现实是不可逃避,活生生的、血淋淋的,王国如今的状况让这辉煌如同余烬。
  倘若不是外邦人……他们如此咬牙切齿。
  可是一切的灾难都是外邦人的原因吗?在他们将以十万计的人民驱逐到那座城中后?
  送来地牢的食物一日比一日少了,塞力斯主教却仍能坚持下去,是因为他那无法见面的狱友透过老鼠洞同他分享了偷渡进来的糖块,虽然方式颇有些不可言说,不过这位爽朗的朋友大力保证这些糖果没有受到“男人味儿”的污染。塞力斯主教倒是不会在地牢里计较这些,只是他通过送餐的次数和从透气孔折入的微光判断得出,他们的已经时日无多。
  主教对死亡的态度颇为坦然,虽然他在过去数次之质疑过天国是否真的存在,天之父的意志是否真的存在,即使没有大绝罚恐怕也去不了那永恒乐土,但若能不必再看到这人间的苦楚,永无的寂静也并不多么可怕。不过在赴死之前,他有一个小小的愿望:他最后想看一看这位新朋友的脸——无论他有一副怎么样的长相,他一定有一双热情而真挚的眼睛。也许他们还能在刑台上说说话……
  终于有一天食物不再送来。
  两人都认为教会和贵族不太可能通过饿死这般温和的方式干掉他们,他们也并没有等得太久,差不多是第二天,狱卒就来将两人拖出了地牢。在到达地面前,主教一直紧紧地闭着眼睛,因为在黑暗中生活得太久,突然的日光一定会使他目盲,他毫不抵抗,像条破口袋似的被一路拖曳前行,直到褴褛衣衫下的皮肤感觉到了风,闷热的空气也换了一种味道,炽热的光照在他的眼皮上,将他的眼珠刺激得酸痛无比,那光先是接近而后远离,不是太阳,而是火把。
  这不是室外!
  主教艰难地睁开眼睛,透过本能的泪水观察四周,他略过了头上那些轻蔑、厌恶或者麻木的面孔,在他们身体的缝隙中急迫地寻找那位朋友的身影,世界在摇晃,光那么刺眼……但他最终找到那个被往另一边拖去的身影,那个人也用力回过头来,主教看到了他的脸,只有一个短暂的片刻。
  透过模糊的泪水,主教看到了。那是一个比他想象的要年轻的人,粗眉毛,眼睛非常亮。
  他非常努力地看向主教。
  他咧开了嘴。他在笑。
  ……回到地面让他感到开心吗?
  主教被人从地上拽起来,他的脚虚弱无力,他的看守推搡着他前行了一段,然后又不耐烦地把他架了起来,主教的脚背被粗糙的地面磨出了血,但至少他们没有鞭打他。他被带出了黑洞洞的囚牢,外面不是白天,也不算深夜,黑夜正在升起,太阳已经沉入大地,半个天空烧着火焰一般的晚霞,如血的天光映亮了人的森林。
  数以千计的人聚集在刑场上。
  狱卒将他交给灰衣的裁决者,裁决者接过了他,有力的手像铁爪一样扣进他的肩膀,用力量和疼痛促使老主教直起身体,在人声的浪潮中将他一步步带到刑台上。人们在欢呼,在唾骂,主教乱发披散,汗水沿着他的额头滑下来,他看着眼前和脚下的景象,他看到裁决席上的贵族们,盛装以待的昔日同僚,和同其他高级教士站在一起的他的学生,他也看到看刑台下方那无数的狂热的仇恨的面孔。这幅好像某种大型宗教画的场景映在他的眼中,并没有在他的心灵激起什么涟漪,杀死一位主教——哪怕他已经被大绝罚——值得这样的排场,然而当他看到刑台一侧摆放的巨大铁锅——木柴噼啪作响,浑浊的水底冒出了细小的气泡——他有了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推书 20234-10-10 :备胎他人设崩了[快》:简介:(入库时间2021-10-10) 晋江VIP2021.10.8完结总书评数:37187 当前被收藏数:82500 程沐筠是个竹子神,为渡情劫进入渡劫系统当备胎。可他没有心,备胎也当得放飞自我,进一个世界崩一个世界。策划组震怒。程沐筠被扔进惩罚世界当了三年舔狗才恢复记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