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城捏住沈清言的脖子,看了一下这娱乐城:“一千神珠?你的账都是我在记录,为何会 有多出来的这一千闲钱。还有,建设娱乐城想来沈老板花了不少钱财,都是哪里来的?”
这是私房钱暴露了?沈清言自搬石头砸脚,赶忙苦着脸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也就 是招商引资,我哪里有钱?都是那群妖神入股出的钱……”
“那我也入股。”顾城道,“我要六成的股份。”
“不行!你这是强制公有化!是不受人民拥护的。"沈清言坚守着最后的净土。
"我说如何便如何。”顾城拉着沈清言一路去了赌坊。
沈清言,“霸道!”
顾城挑眉:"是又如何?”
赌坊。
沈清言看着那抹紫衣大腿踩着凳子袖子卷了起来,一副市斤资深赌徒的模样,哪里还有半 点神官的大雅之态。
“别……别凤……”沈清亩拍了一下别凤的肩膀,疯狂示意背后来人了。
没想到别凤回头瞀了一眼就自顾自地开始嗨了: “别烦,我这手气好的不得了,你都不晓 得裏了多少。”
沈清言回头看了一眼顾城,扶额又拍了一下别凤,"那个,洛卿大人……”
“他去搞事情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我们再玩会儿!你去艰你的花妖玩儿吧,随便玩 ,我保证不告诉他!”
“是吗?你之前跟我保证的是会好好看着阿言的。"顾城冷冷的声音出现在了别凤背后。 后者一哆嗦,手里的骰子一抖掉了下来,运气飞了,大把的神珠便落到了别人兜里:“雒 雒雒.…""
“卿。”沈清言好心帮他补充。
别凤被雒卿揪着出了赌坊,他跟沈清言眼神一交流差不多就知道了事情暴露了。
别凤:你怎么把他招来了老兄I 沈清亩:这我怎么知道!你以为我想?
顾城一手拉着别凤一手揽着沈清言,左右看了那交头接耳的两人:“如此心有灵犀一点通
别凤赶忙摆摆手:"哪里哪里,也就稍微知己。”
这傻叉!沈清言捂脸。
“哦? ”顾城冷笑:“我不过离开一日不见,你二人便成了知己。”
雒卿什么时候这么可怕了!别凤看了一眼沈清言:“……”
后者看天。
三者各怀心思,踩着云彩一同往来时路回中心城。
别凤捂着心口一脸心酸:“我的棺材本儿全没了……”
沈清言拍拍他:没事没事,你一来不用做棺材,二来就算用棺材也还有几百万年的时间 慢慢攒钱。”
别凤:“行了,你别安慰了,越安慰我越心疼。"
顾城拉住沈清言,对别凤道:“他确实也不该安慰你,因为,他自身难保。”
别凤扇子一收拍了拍手:“甚好。”
沈清言哭笑不得:“窝藏点儿私房钱而已,有你说的那般严重吗?”
顾城抬手想要抓沈清言的衣领却被一卷流云缠住了手腕,他收了袖子一挥打散了那云雾:
“戌云流,我不去寻你算账,你倒是送上门来。”
白衣雾色的戌云流从云霭中由淡入深地走出,他的眼睛定定看着沈清言。顾城皱眉上前一 步把沈清言拉到了身后:“可有事?无事便回你的狗窝。”
戌云流一听青筋乍起眼角也出现了红色的纹路:“你再说一次……那个宇!”
“你,的,狗,窝。”顾城挑眉一字一顿。
沈清言看戌云流风流倜傥一人帅哥气成那个样子,唾沫星子都快喷到周围缭绕的仙气上了 ,于心不忍:“顾老板,你还说我小孩子气,看看你自己。”
顾城:“我怎么了?”
沈清亩不敢说话:“没怎么,顾老板怎么都对,咱啥也不敢问,啥也不敢说。”
戌云流见顾城跟沈清言说话,怒火更盛脸都气红了 : “雒卿!拿命来!”
他说完操纵着云雾便向顾城席卷而去,杀气很重。
“你退后。”顾城将沈清言推到抱袖看戏的别凤身边,“替我看着他。”
别凤:“雒卿,你这就不厚道了,用不到我时老本都给我掏空。用到了就颐指气使。” 顾城不理他的抱怨,凝眉跟戌云流斗法。
两人一个驭风一个驭云,斗得天昏地暗,不多时便来了一群看热闹的神明还有偷偷摸摸躲 在云层后边的妖灵。
沈清言一开始还觉得这两人每招每式都用尽了杀招,害怕出事,没想到两个人旗鼓相当, 戌云流看着傻傻的,武力值却委实不差。
周围叫喊助威声不停,叫好一片,沈清言觉得顾城和戌云流这两座大神打架斗殴跟凡间街 头卖艺的也没什么不同。他灵机一动,跟站在一旁捏着空钱袋愁云莫展的别凤耳语一番。
沈清言朝着一旁围观的人努了努嘴:“你现在拿个铜锣敲上一敲,然后走到那边白看戏不 给钱的神官里头把铜锣伸过去让他们付看戏钱,一个人五个神珠。他们一准儿给!”
别凤犹豫:“当真?”
?‘当真!”
“那你如何自己不去,这等好事交给我?”
沈清言捧杀大法:“我一个妖去要钱他们神官肯定不卖我面子,你就不同了,别凤神君, 你可是妙箬女君的表叔,雒卿大人的得力神官。我也是看你没钱了,才好心给你出个点子整点 儿棺材本。”
别凤抬手念了一个法决便化出了一个铜锣在手里,他脸色变了变抬手咚咚地敲了两下:“ 那个…”
沈清言怒其不争地推了他一把:"想要钱就别要脸,那个啥那个,快去。”
别凤嘴角抿起闭着眼睛敲锡往人群里走去,"看戏收钱了,一人五神珠。”
顾城招式一顿,也不知道别凤搞什么鬼,分神看了一眼偷着乐的沈清言,挑了挑眉。
戌云流打红了眼,顾城看沈清言乐成那个样子,便也跟着他过招。
别凤收了一圈,果然如沈清言所说,没谁不给的。他脸皮愈发厚了,深切觉得想要钱就别 要脸这句话可不是至理名言!
一圈下来收了有五六百神珠,他把眼光放长远,看见了蹲在云层后偷着看打戏的妖灵们, 便信步翩跹了过去:“收钱了。你们妖灵,便一个人一颗神珠。”
“大人,我们哪里有神珠啊? ”有妖灵哭唧唧。
又有人说:“我们离得这么远看看也要神珠?”
别凤晃了晃扇子:"我们雒卿跟戌云流比武可不是白比的,出场费都是我垫着的,你们必 须拿钱。不然就闭上眼睛堵上耳朵,别看别听。”
“这不是欺负人吗! ”一个小花妖冲过来要打别凤。
还没打到,就被他捏着头上的小揪揪提溜了起来,含笑道:小小妖灵还敢跟本神叫嚣? 分分钟把你打回原型。”
小花妖哇哇哭了起来,沈清言见势不对欲要上前,却看到别凤身后步履不停地快步去了一 个玄衣少年。
“放开。”冷漢的声音从别凤身后传来。
别凤笑意未收回头:“你是…今日你我二人才见过,听沈清言管你叫圆松?”
玄淞冷冷淡淡的又说了一遍:“我让你放开他。”
别凤卷了袖子:“我这暴脾气,你小子别给脸不要。”
玄淞皱眉也作了战斗的准备。
沈清言见状赶忙上前劝架,他揽住别凤,把他手里的小花妖放下来给了他一颗糖让他一边 儿去,然后对玄淞道:“玄淞,这位是我朋友,大家有话好说,别动不动就要打要杀伤和气。
玄淞冷哼了一声:“我劝你也不要什么人都做朋友。”
别凤把铜锣一摔,还好掉在了云朵上没啥大响声,他怒极反笑:“看来本神几百年不杀生 你们都当本神吃素的了?”
沈清言一把揽住别凤的肩膀:“你一个凤風不吃素吃啥?”
别凤愣了一瞬,对着沈清言笑了笑:“好像也是。”
沈清言:“……”
玄淞眉头抽了抽,一时间似乎觉得跟这二货打有点掉价,转身就走。
“哎,你别走,有时间约个架? ”别凤飞身而起落在了玄淞面前,抬手挡住他的去路。 玄淑越过他擦肩道:“没时间。”
别凤转身看着那玄衣如风的背影,用扇子戳了戳额头:“有意思。”
沈清言看别凤那副老树开花的骚样:“你想干嘛?老牛吃嫩草不好吧?”
别凤眸光飘过沈清言,眼中温柔地又望向了白云中的那抹淡墨:“本神虽然是棵嫩草不错 ,但是玄淞他瞧着也挺嫩,般配。”
沈清言汗颜:“我说您老是那吃嫩草的老牛!”
别凤一双含情脉脉的眼中带了几分遗憾:“我不过早生了他七八万年,心里年龄也不过一 百来岁。”
“……”沈清言:您能要点脸嘛哥哥!
顾城打完了将耗尽神力的戌云流交给赶来的朱雀:“送他回戌云宫。”
朱雀抱起戌云流,“谢巫神大人不杀之恩。”
顾城面色一僵:“你谢什么?或者,我很像杀人如麻的那种人?”
“大人宅心仁厚…属下告退!”朱雀慌忙飞身遁了。
第93章 自古凤凰很薄情
顾城看着朱雀的红衣飘走了,转身往沈清言那处走。
别凤魂都快飘了晃晃悠悠地回了中心城,不管沈清言怎么叫他都是一副老子正在怀春闲人 勿扰的飘飘然。
沈清言一把捞住往他这处拂袖而来的顾城,又指了指那抹紫衣背影,一脸神秘地跟他小声 道:“你猜猜……”
他话没说完就被顾城捏着脖子亲了一口,八卦的话头卡在了嗓子眼儿,心里不爽怒道:“ 这在外边儿呢,能不能注意点?还有……你这人怎么这样!我话还没说完呢,你也太霸道了, 这样的直男癌不会有媳妇儿的。”
“已经有了。”顾城垂眸。
沈清言脸一红:“谁是你媳妇儿,别瞎几把胡说八道。快猜我刚刚要说什么,猜不对你今 天就莫挨老子啦。”
顾城不觉一笑,见沈清言看他便收了笑意作出几分迷惘的神色,后者哈哈得意道:“我就 知道你不知道……”
话音未落,顾城淡漠道:“你想说,别凤看上玄淞了?”
沈清言咋舌,抬手捏了捏顾城软和的耳朵:“顾小九你是不是千里耳?”
顾城:“不是。”
沈清言又摸摸他的心口 : “那你是能一心二用?”
顾城摇头:“也不是。”
沈清言:“那你刚才明明在跟汪汪队长打架,怎么听见我们这边情况的?我跟别凤讲话声 音也不大呀。”
汪汪队长?顾城笑了: “很简单。”
沈清言眼巴巴地看着他:“快说,别卖关子!”
顾城飞身落在了院中,低头跟他鼻息相触,温声淡笑:“要我告诉你也可,是不是应当用 什么换?”
沈清言揽着他的脖子给他嘴角亲了一下:“小狐狸,快点说。”
顾城眼神微暗一脚踢开了门走了进屋去把沈清言放在床上,又随手一挥拴上门:“因为, 别凤他见异思迁不是一回两回了。”
“啊? ”沈清言想了想别凤温和谦恭的微笑脸,那面相看着就很长情,惊讶道,“他应该 不会是那种花心鬼吧?”
顾城一件一件脱他的衣服,口中敷衍道:“不过,据我所知,别凤也并非谁都軎欢。” 沈清言好奇:“那他喜欢什么样的? ’’
亲了他半天,没想这货还在想着别的男人?顾城挑眉:“嫌的,尤其是又冷又倔的小妖最 能引起他的征服欲。”
沈清言琢磨:“又冷又倔,那不是你吗?”
顾城身子一顿,冷淡道:“他不敢来搞我。”
沈清言被他撞的一颤:你…能不能轻点?”
顾城:“不能。”
这两日听闻凤栖殿的别凤神君很是心忧,他每一百年就得换一个情人,可巧这一神年又是 一个轮回。
大殿中的梧桐木年轮转了一圈,树叶也化作了一回新火一般的粉色,来往的游人都很爱为 之驻足去看那粉色梧桐木。
沈清言也来看过一回,入目确是撩人的很。
“你看到那树上挂着的银铃了吗? ”身旁有人指了指那满树的铃锗,随风便轻轻摇曳发出 叮铃的脆响。
沈清言转头看了那蓝色衣衫手持玉笛的育年,“看见了,怎么了?”
“别凤神君每回换一个神侣都会带着那人去到树根前携手在树上挂一个银铃,那铃_还是 别凤神君自己亲手制作的,还用神力刻了两人的神号在上边儿。你瞧见了吧?那树上有多少铃 铛,别凤就有过多少神侣。”那人转着玉笛子摇头叹息。
“见识到了……”沈清言看了那不下千儿八百的铃铛,点头看了看身侧的这位感触颇多的 神君,“这位神君如何称呼?”
“小神繁翊。”繁翊拱了拱袖子道:“阁下是玉言花坊的沈老板,小神久仰。”
沈清言皱眉看了看他,“我怎么没印象见过你?”
“哦,小神是近日才来的这伤心地,先前一直在外游历。”繁翊说着却顿了话锋。
沈清言顺着他的目光转眼看到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花凤風别凤从门口晃着扇子走了出来, 他的手中提着一包礼物:“又去找玄淞自讨没趣了。”
“玄淞?”繁翊眉头微锁,旋即展眉:“就是别凤新晋神侣?”
“不,八字没一撇,别凤在倒追人家。”沈清言看着顾城换下了平素伪装琴罗的那身白衣 ,穿着一袭墨色又化作了盛势凌人不可近的那个巫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