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玉把他的话牢牢记在心里,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但他还是谨慎的对尹戚复述了一遍:“乌南寨寨民自作自受,炼蛊被反噬,蛊蛇*动,整个寨子自此没落是吧?”
他小脸严肃,嫣红肿胀的嘴唇合不上,露着雪白的贝齿和深红的舌尖。
一脸刚被疼爱过得姝色,眉眼却依旧清纯勾人,细长妖冶的凤眼潋滟着水汽,专注的盯着尹戚看,看得男人心里阵阵泛软,忍不住想要多疼疼他。
“是,怎么了?”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时玉没再说话,坐在他怀里明目张胆的掏出传音符,小嘴吧啦吧啦对着传音符一阵说,那头很快便传来林竹紧张急促的回应:“时玉?你在哪?这些线索从哪找到的。”
尹戚失笑,单手抚着他的背,容着他作弊。
时玉回道:“竹姐,这是我在蛊祖庙里那个小册子上发现的。”
“……那个小册子?”任毅的声音响起:“那个小册子不是空白的吗?”
“时玉,先不说这些,你现在在哪?”林竹语气严肃。
他现在在蛊祖老巢,但这话怎么能说。
时玉纠结的想着借口,唇瓣却忽然被舔了舔,他浑身一颤,肩头的小白蛇才恹恹的难受没一会儿,便又开始吐着蛇信舔他。
见他偏头看来,那双澄澈干净的竖瞳一亮,“嘶嘶”的在他耳边吐露甜言蜜语,蛇信则蠢蠢欲动的探向他张启的唇缝,盯着掩盖其下的软红舌尖,直勾勾的便要缠上去。
时玉头皮发麻,立刻仰头回避,气的险些跳起来,“你——!”
“怎么了?”
“怎么了?”
一男一女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一道是传音符里的林竹,另一道是身边眉心紧蹙的尹戚。
时玉雪白的小脸染着羞恼的红,扭头就向尹戚撒气:“你没看见吗?”
“看见什么?”尹戚还未回答,林竹迟疑的声音便从符咒中响起:“……刚刚你身边是不是有个男人?沈湛和你在一起?”
事情全部挤到一块,时玉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冷静:“沈湛没和你们在一起?”
“没有,”林竹说:“我们回去后他就说你不见了,然后带着威廉去找你……沈湛不在你身边吗?”
他狠狠掐了一把尹戚,得到男人一个点头。
“在,”这才稍稍放下心,时玉说:“我刚看到沈湛留下的纸条,他说他去找路,今天已经是第五天——”
“第五天?”任毅说:“时玉,你在说什么呢?今天已经第七天了。”
呼吸蓦地一窒,时玉听他继续道:“你现在在哪?我们去找你,可算是能脱离这个狗副本了。”
“我现在……”时玉下意识看向尹戚,男人似乎觉察出他的慌乱,轻抚着他的后背,接过符纸开口道:“时玉现在和我在一起。”
那头人声一顿,良久熊威才迟疑道:“……沈湛?”
“嗯,”尹戚语气不变:“是我。”
“你的声音怎么了?”
“没事,淋了雨有点感冒。副本既然已经通关,你们先走,我带时玉很快就来。”
“我们先走?”
“嗯,我和时玉有些私事要处理。”
那头又是一阵死寂。
半晌才传来任毅结结巴巴的声音:“啊?……哈哈,私、私事?不是吧……啥时候的事啊?”
“砰”。
一声痛呼,符纸最后被沉着冷静的林竹接了过去,女人干脆利落的撂下一个字眼:“好。”
想了想,她又道:“游戏大厅见。”
……不会再见了。
想到系统曾经说过这个世界已经恢复了正常,时玉眼睛一弯,在尹戚温和的注视下对那头的林竹几人道:“好啊。”
“到时候我一定去任哥开的烧烤店捧场。”
任毅顿时发出傻笑:“早着呢……真要是有那天,大家只要来就永久免费啊!”
符纸灵力有限,只能持续十分钟,眼看流淌在符咒面上的银线缓缓归于黯淡,时玉垂眸:“我一定会去的。”
最后三秒过去,符纸彻底失去了作用,如一片枯叶般飘落。
时玉接住符纸,还没来得及感伤,又想起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沈湛呢?”
尹戚漫不经心道:“谁是沈湛?”
时玉:“……”
他气急,唇瓣都气的微微抖动,正老实趴在肩头的小白蛇竖瞳一亮,蛇信小心翼翼伸出,泛着冰冷温度的身体兴奋地扭成一团,又不动声色的拉伸延长,凑到青年唇边,如愿以偿的尝到了那甜蜜的舌尖。
它顿时兴奋地蜷缩,珍珠白的尾尖悄悄缠上时玉发梢,细长漂亮的身体覆满玉石般精致的鳞片,像个再乖巧不过的孩子,“嘶嘶”的软声叫唤。
“妈妈——”
别叫我妈妈!
时玉一把就要抓住它丢掉,另一边的尹戚蹙眉看着他奇怪的动作,眸色陡然一沉,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他攥住时玉的手腕,嗓音幽冷:“有东西?”
时玉眼眶都被气红了,狠狠擦着嘴巴瞪他,声音颤的不成样子,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你别装不知道!”
他显然把尹戚当做共犯了,想着这两条蛇一模一样的颜色,恨恨道:“你从小就不是什么正经蛇!”
尹戚无故被骂,闭了闭眼,收敛眉间的戾气,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他的肩头,那里空白一片,什么也没有。
小妻子还在委屈的憋眼泪,似乎被气狠了,怀孕时捧着小孕肚都没这么生气过。
“不要哭,时玉,”抽过床头的纸巾,他放轻声音哄他:“告诉我,是什么在弄你?”
“……就一条蛇,”时玉生气:“什么叫弄,你会不会说话。”
尹戚擦着他的眼泪:“蛇?”
“对,白白的,”时玉看着耷拉着脑袋,又恹恹的在他肩上盘成一团的小蛇,描述道:“头顶有点蓝,眼睛是黑色的——”
“头顶有点蓝?”尹戚神色一顿,“有多长?”
时玉伸出胳膊比划:“到我胳膊肘这里。”
男人的面色越发奇怪,忽然不再说话,只静静地看着他,眸色很深,像一汪深潭,箍在他腰上的大掌也漫不经心的来回摩挲,半晌后,他低低的笑了:“这条蛇叫什么?”
时玉刚想回答,便听尹戚道:“阿玉?”
“你怎么知道?”他有点懵,男人却笑着俯身朝他压了过来,捏着他的腰,说的意味不明:“我当然知道,谁会不喜欢我的阿玉呢?”
嘴上这样说着,他的大掌同样毫不客气的抚到时玉肩头。
不知做了什么,小白蛇顿时哀哀的嘶叫,含着两泡眼泪从时玉身上爬下去,受伤的蜷成一团,黑亮的竖瞳黯淡的盯着时玉,吐着蛇信,仿佛在伤心的叫“妈妈”。
莫名其妙的,时玉从那双澄澈的眼眸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那里满满的都是他。
就像他和这条蛇,明明是两个个体,又奇妙的相近。
见到的第一面开始,时玉便觉得,这条蛇当真像他。
——可能真的是他的“孩子”。
*
*
沈湛带着威廉回来了。
时玉先前隐隐担心的两人会不会打起来的问题迎刃而解。
他们没有打起来,只是谈判性质的坐在洞穴两端。
时玉趴在床上装什么都没看见,抱着威廉蹭。
小白蛇仗着两个男人看不见自己,蜷在角落直勾勾的盯着他的嘴唇看,蛇信不时伸出,蠢蠢欲动的好像还想舔上来。
好在威廉震邪,有威廉在,小白蛇不敢靠近他,只敢哀哀的叫他“妈妈”,祈求他的怜惜。
时玉之前被它叫的心软,放开威廉摸了摸它,还没把手伸过去,这条坏蛇便缠着他的手腕极快的爬上来,吐着蛇信往他唇中挤。
细细的蛇信只是舔了下他的唇肉,长尾便兴奋不已的拧成一团,像品尝到了人间美味一般,越发软声的叫着“妈妈”。
时玉恼羞成怒,擦着嘴巴把它甩开。
威廉更是气势汹汹的把小白蛇吼退,让它蜷缩起身体不再动弹,恹恹的耷拉着脑袋啜泣。
一条小蛇怎么啜泣,时玉今天算是看见了。
但他不想理他,只抱着威廉委屈的诉苦,威廉最是心疼他,抱着他舔他的脸颊,得到时玉开心的回蹭。
一人一犬还没腻歪完。
床边走来一个人,落下了一片阴影。
时玉抬头,对上了沈湛幽邃寂静的凤眸。
他还记得男人先前有多么过分的缠着自己不放,嘴上说着帮他排掉蛇毒,实际上干的尽是占便宜之事,这会儿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不顺眼,直接低头装没看见,继续抱着威廉玩。
空气静了片刻,沈湛坐到床边,不顾他的反抗将他轻柔的拢进怀里,压低了声音道:“你生我气了。”
他身材精壮,肩背宽厚,烘着暖洋洋的热气。
时玉挣脱不开,腰上那两条结实冷硬的胳膊环的很紧,逼着他贴紧他的胸膛,“——松开!”
沈湛动作一顿,声音轻轻的:“对不起。”
时玉闷得难受,使劲捶他的肩膀,毫不客气的骂:“你们怎么都这么烦!”
一个两个都有病!
沈湛任打任骂,挨在他耳边低声问:“肚子还难受吗?”
他话题转的太快,时玉还没做出反应,便感觉到肚子上未褪的软肉被一双炙热的手掌揉了揉,那雪白圆润的孕肚已经消失不见,粉软的桃尖仍在,像个饱满熟透的桃子,随着动作晃动。
他抿着唇,硬邦邦的:“……当然好了。”
不怀孕的感受就是好,无事一身轻。
揉着肚子的男人沉默片刻,亲了亲他的眉心,被他生气的打了一巴掌也不在意,只静静地、自说自话般的道:“你这里怀了他的孩子。”
“我也要。”
时玉一懵,心跳陡然一滞,“你……你也要什么?”
他被横翻过来,压到柔软宽大的床铺上,珊瑚绒棉被被细致的垫在身下,沈湛黑沉沉的凤眸与他对视,似即将被碎裂的夜幕,浸着他看不懂的幽深情绪。
“我也要。”
他一字一顿,手掌轻轻摁在他刚平坦没多久的小腹上:“再怀一个我的孩子。”
呼吸陡然凌乱,时玉被他看得腿软,像砧板上的鱼肉般无力反抗,揪着他的头发气恼的骂:“……沈湛,你疯了吧!”
沈湛不言。
……
许久,在他眼泪掉落时才轻轻吻了吻他的脸颊,嗓音低冷平静,压抑且阴郁。
“我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白蛇大家应该能看出来吧
是时玉以前的身体,但不是时玉的“灵魂”,已经是个小切丝了
预估有误,明天绝对完结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一定he
然后给大家开个番外,补之前答应过大家的古代位面quq
第109章 灵异文里的恶毒男配(完)
时玉又“怀孕”了。
这次肚子更大,雪白柔软的肚尖染着薄薄的粉,情绪起伏一大便会渗出汗水,细密的水迹顺着圆肚滑下,被沈湛小心翼翼的擦去。
一回生三回熟。
再次怀孕后时玉便没了初次怀孕那样的紧张,小白蛇不知随了谁,仗着两个男人看不见自己、时玉又总是对自己心软,动不动便在他们亲昵时插进来一脚。
它不喜欢尹戚,更不喜欢沈湛。
为了让时玉怀孕,沈湛总有些过头,看着“妈妈”哆嗦着躺在男人怀里发抖,唇肉嫣红,眼眶湿润的模样,它总会难过不已的凑过来蹭蹭无力反抗的时玉。
柔软细粉的蛇信滑过“妈妈”饱胀滚烫的唇瓣,在时玉羞恼生气的眼神中,小心翼翼的挤进去舔他的舌尖。
“嘶嘶——”
兴奋地缠起尾巴,它软软甜甜的叫着他:“妈妈。”
像个再乖巧懂事不过的孩子,而不是一个日夜希望着和“妈妈”睡在一处的逆子。
只要一想到这件事,时玉便格外心梗。
这偌大温暖的洞穴里,除了威廉,居然没有第三个人能让他放心。
蛇信本坏。
尹戚贪/欢,沈湛重*。
再加上一个虎视眈眈,恨不得杀父取母的小白蛇,时玉干脆眼不见为净,只当他们都是空气。
“怀孕”后他越发不喜阳光,嗜睡懒惰。
终日便是躺在柔软宽大的大床上看话本、吃零食。
尹戚好像很忙,三天两头的不着家,但只要回来了就会带他出去散步。
他躺在床上恹恹的冲男人摇头,男人也不在意,只温柔的抱他起身,蹲在地上为他穿鞋穿袜子。
他风尘仆仆的自外面赶回,一身雍容稳重的上位者气势,半跪在床前的羊毛地毯上,捧着他冰凉的脚暖了暖,温声问他:“脚怎么这么凉?”
孕期的情绪总是很敏感,一点不如意就要难过好一阵子,他抿着唇,湿淋淋的眼睫被水汽濡湿,兴致不高的“嗯”了一声。
尹戚抬头看他,狭长幽邃的凤眸黑沉沉的,含着无奈的笑意:“我们去走走路好吗?”
他还是没兴趣,细长的凤眼垂坠着,昨晚被沈湛安抚性的亲了很久的唇瓣嫣红饱胀,硬邦邦的吐了个“不好”。
尹戚被他逗笑了,捏着他的下颌和他接了个长长的吻,似乎要盖过另一个男人的气息,抱着他朝外走,纵容的低声道:“那就不走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