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是个控制狂,舅舅发现了会家/暴……
盛悬风评无端被害。
在一众芳心碎了一地的男生心中留下了辣手摧花的反面形象。
……可恶。
这舅舅逼事儿真多!
人家妈都没管呢!
系统看的这叫个啧啧称奇,百思不得其解的问:“他们为什么要来找你要微信?”
时玉懒洋洋的勾了下唇:“我长得好看。”
“!”系统大惊失色:“怎么可能!”
“就你?”
“?”时玉缓缓眯起眼睛,坐正了身子,“有件事我想问你很久了,你为什么老说我长的丑?”
系统惊了:“我可没说过奥。”
时玉点头:“好,是我猜出来的。”
“现在能说为什么了吗?”
系统这才心虚道:“不怪我啊,你这长相……你看你眼睛那么大,皮肤那么白,嘴巴还红红的……我说这些不是打击你,你的硬性条件这样我也很难过,以后拿到积分了大不了咱们换张脸吗,你也不要太自卑太介意了。”
时玉:……
时玉:“……冒昧的问一句,你们系统觉得哪样好看?”
“你十一点钟方向,对,就是那,看见没?”
时玉看着镶在高高墙壁上的电视机,“……看见了。”
系统说:“我们都喜欢这种线条美,方方正正的,你看多好看——悄悄告诉你,我就长这样哦。”
时玉一时间大为震惊。
竟不知道系统说他丑是好是坏。
他心里五味杂陈,良久才道:“打扰了。”
“就让我一直这么丑下去吧。”
系统听得挺难受的:“你别这样,你还有救。”
时玉听得更加难受:“不用了,我喜欢天然美。”
系统叹气:“你要这么说,以后再有人说你丑可就不怪我了。”
时玉心有余悸,连连摇头:“不怪你。对了,你之前说我高攀盛悬……?”
系统顿时心虚的提高了声音:“好嘛,我承认盛悬比你好看,你要生气就生气吧,反正我问心无……你笑什么?”
时玉干咳一声,收敛了笑:“我没笑。”
系统狐疑:“你都不生气吗?”
时玉认真道:“我尊重你的选择。你说得对,盛悬是比我好看。”
系统很想安慰他,但又不能昧着良心,只能感动的叹了口气:“没事,你还小,你还能长。”
时玉:“……谢谢。”
他忍笑移开视线,忽然发现窗外下起了雨。
天色暗沉,乌云翻滚。
大片大片的黑云浩浩荡荡自天际铺展开来,冷风霎时大作,高大的常青树被吹的簌簌作响,落下一地枯叶,黄豆大小的雨点顷刻间打在窗户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留下密集的水迹。
商场前的人群一哄而散,只剩下了一个粉色的冰淇淋车。
时玉饶有兴趣的看着冰淇淋车前淋着雨也要买冰淇淋吃的几个女生,忽然也感觉有点馋。
他起身朝楼下走去,系统警惕道:“你干什么?你这身子骨你吃冰淇淋?”
时玉正色道:“我就尝一口。”
系统痛心疾首:“你太狂野了,你不知道冰淇淋致癌吗?”
时玉漫不经心的:“啊?致癌啊,你怎么知道?”
系统恨不得把“相亲相爱一家人”群里的文章连接甩他脸上:“全国人民都知道,就你不知道!”
说话间时玉已经走到了一楼大厅。
大厅的门没有关,厚厚门帘下吹进来一阵又一阵冷风,隐约能听见外面大作的风声和雨声。
他戴好帽子,打算速战速决,在系统声嘶力竭的劝说中,毅然决然的走了出去,表示要亲身证明冰淇淋致不致癌。
毕竟一切都是为了科学!
为了科学的事,那能叫馋吗?
粉色冰淇淋车已经准备打烊了。
车主晃晃悠悠的推着车朝马路上驶去,时玉连忙跑了过去,冒雨招了招手。
老板很实在,立刻停下车撑起车棚。
“小同学,”一边给时玉卷冰淇淋球,他一边笑道:“免费送你一个口味,要什么的?”
时玉眼睛发亮:“那边那个芒果的就行。”
“好嘞。”老板麻利的包好冰淇淋,递给时玉,笑着道:“快回商场躲雨吧,预报说一会儿有暴雨,能回家就早点回。”
时玉付了钱,“知道了,谢谢您。”
冰淇淋车停在商场最外围的房檐边,时玉拿好冰淇淋,一刻也不敢耽误的准备跑回商场。
漫天冰冷密集的雨滴中,他转身,扯了扯卫衣连帽,漫不经心的撩起眼皮,狭长昳丽的眼尾浅浅上挑,猝不及防间对上了一双熟悉至极的黑眸。
冷风夹杂着细雨,昏黄的云层遮住了一切光亮。
天地变得暗沉,一切都笼罩在一层说不出的黯淡色调下。
远处商场外的公交车站台上,一身简便常服的男生脸色苍白,面无表情。
站牌打下的大片阴影中,他的身形瘦削挺拔,似乎随时都会融入这片黑暗,成为一个一晃而过的幻影。
时玉仍没回过神。
他呆呆的抱着怀里的冰淇淋桶,看着男生静了许久,才一步一步走出黑暗,顶着斜风大雨来到他身前。
冰冷的雨滴顺着额前的黑发滑下脸颊,滴在身上。
沈拓浑身湿的彻底,狼狈却又站的笔直,苍瘦的身体如一柄利剑,要刺破隔绝两人的雨幕。
“——主人,”他低垂着眼,声音里含着淡笑,伸手温柔的触了触时玉颤抖的眼睫,呼出的气息冰冷匀长,如被抛弃的小兽般,眼眸深处却划过了一丝掩饰极好的阴鸷与薄戾:“你怎么能丢掉小狗呢?”
……
“轰”——!
天边猛地炸起惊雷,一道闪电刺眼的划破云层。
时玉蓦地回过神,刹那间白了脸,气息不稳道:“沈、沈拓……?你怎么会在这?!”
他大脑一片空白,慌得手足无措,抱着冰淇淋桶胡乱道:“不行,你不能在这!你快走……你不是出国了吗?你要走,你赶快走!”
距离他离开盛宅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盛悬找到他只是时间问题。
万一被盛悬看到本该在国外却莫名出现在他身边沈拓……
不行啊,主角死了这世界不就废了吗!
头皮陡然一麻,时玉甩掉心底窜上的寒意,飞快地推着面前不动如山的少年:“你快走!……别在这!快走啊!”
低头看着身前脸色苍白的时玉,黑发男生仿若无闻,自然伸手握住时玉推在自己胸口的手掌,掌心的小手柔软温热,散发着时玉身上独有的甜腻花香。
他餍足的眯了眯眼,眼中闪过一丝病态的渴望。
下一刻,耳朵倏地一动。
他不紧不慢的撩起眼皮,瞥了眼漆黑昏暗的道路尽头。
耳边是少年不安慌乱的催促,身前是隔绝一切的雨幕。
沈拓静了片刻,忽然笑了下。
接着俯身,在少年嫣红饱满的唇瓣上落下一个轻柔宠爱的吻。
这个吻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只有阔别已久的想念与温情。
“……我其实很不甘心,”亲吻的间隙,男生平淡的声音缓缓响起,语调却又压抑至极,带着自嘲般的讽意:“盛悬说得对,我什么都没办法给你,我的喜欢太廉价了。”
“平白脏了你的耳朵。”
……
“主人,我现在什么都没有,”风雨欲来的死寂中,他抬起了头,幽暗深邃的黑眸眨也不眨的盯着眼前呆住的少年。
似乎觉得他这副模样很可爱,他又笑了下,总是苍白冷漠的脸上直到这一刻,才露出了些少年意气,那是看见喜欢的人后的专注与迷恋,姿态卑微的、祈求般的哄着他年少的爱人,低低的说:“你给小狗两年好不好?”
“——两年就好,我会回来找你。”
“盛悬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
下颌被极度温柔的抬起,风雨席卷中,时玉被压在墙壁上,深深的、重重的吻住。
似乎想借这个吻宣示主权和占有欲,沈拓的吻是和声音截然不同的粗暴凶狠,最后的最后,时玉尝到了一股腥甜,他柔嫩的舌尖被吸破了。
血渗了出来。
……
亲吻在某一时刻戛然而止。
沈拓缓慢地撑起身,撩起眼皮,嗓音沙哑而平静,像早有预料。
“他来了。”
时玉怔怔的,霍然感受到雨幕中一道直直刺来的明亮白光。
伴随而来的,还有震天响的汽车鸣笛——
胡乱混杂的声音与气息中。
他被沈拓吻了吻额头,男生盯着他的眼睛,忽然痞气一笑,面上是从未有过的不羁与桀骜。
“我不会放过你的。”
“宴时玉,不管你等不等我,最后在你身边的那个人,一定是我。”
……
幢幢鬼影般的黑长影子在刺眼耀目的光线中猛地冲了上来,混乱扭曲如都市传说中走出来的怪物。
沈拓被他们粗鲁的钳住肩膀,刹那间无声地消失在雨幕中。
时玉仍在怔忡,肩膀忽然被一条胳膊拦住。
男人的胳膊修长有力,将他裹在怀中,护的严严实实的上了那辆静静伫立的黑色卡宴。
车厢内气氛静谧骇人。
暖气阵阵,扇叶发出细微的嗡鸣,一切都静如死水。
头顶湿透的黑发被温柔的擦拭着。
时玉抬头,对上了盛悬微垂的眼眸。
男人五官俊美清冷,半场黑发随意地拢在身后,露出来的眉眼优雅冷淡,气势一如既往的充满上位者的气定神闲,雍容淡漠。
对上时玉的眼睛,他神情温和,毫无时玉预想中的恐怖与暴怒。
“我知道,”在时玉开口前,盛悬先道:“是巧合。”
时玉顿住。
头发仍在被不轻不重的擦拭着,毛巾垂到眼前,遮住了视线,昏暗中,他听到盛悬不带任何情绪的询问。
“告诉舅舅,你们都聊了什么?”
眼皮忽的一跳。
时玉闭了闭眼,视线不自觉地划到后视镜。
隔着朦胧天色,他看到了被数十条人影重重围住,在冰冷雨幕中被一脚踹翻的黑发男生。
大雨淹没了一切声音。
水坑溅起极高的水浪,丝毫没有停歇。
……
下巴蓦地被捏住,视线硬生生从身后逐渐远去的雨幕中收回,落到面前唇角含笑,眸中却全无笑意的男人身上。
盛悬幽深的凤眸静静的看着他,忽而一笑,声音平和,语调却森寒阴戾,充满冰冷至极的威胁——
“你再看他一眼,我就废了他的腿。”
“不是能跑吗?”他俯身压了下来,胸膛宽阔滚烫,嘴唇轻柔的抵在时玉耳畔,呼出的气息急促灼热,低哑含笑的轻声道:“我断了他的腿,看他还怎么跑。”
“只是时玉,你今天太让舅舅生气了。”
后背蓦地一寒,四肢百骸窜起凉意。
时玉不安的抬起头,对上了男人翻滚着沉沉暗浪的黑眸。
盛悬面无表情,居高临下的盯着他,犹如冰冷无情的审判神祇,冷漠道:“——舅舅不打算再放过你。”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更是在周二晚上十一点整
不出意外的话会爆更,结束第一个世界(如果我码够了的话QAQ)
接下来会是疯狂修罗场,一直疯狂修
PS:玉玉独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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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他有点疯(35)
傍晚下起了大雨。
雨势滂沱。
漫天冰冷的雨滴浇灌下,柔软娇嫩的小玫瑰被淋得浑身颤颤,红嫩腥甜的花蕊无助的随着狂风颤抖着,被吹的歪倒了身子,漂亮嫣红的花瓣层层舒展开来,它又被迫敞开怀抱,拥抱着越发急骤的雨点。
素来被精心照料的小玫瑰用的养料皆是名贵品,于是便被养出了一身娇惯的习性,雨点冰冷急骤,连绵不绝,强硬凶残的伴随着冷风拍打在最为脆弱可怜的花芯,它在风中呜呜咽咽了大半夜,终于被这雨滴打散了身体。
花瓣散落一地,芯蕊吐着积聚半晚的雨水。
濒临腐败的枝叶扎在破败凌乱的花园内,从根系幽幽升起一股勾人腥甜的香气,如藤蔓般缠绕在人的四肢百骸,沁着独属于玫瑰的甜腻腥香。
勾的人魂不守舍,只想俯身嗅一嗅那娇艳的蕊,闻一闻那股柔腻惑人、幽幽吐露的腥香。
……
“先生。”
卧室大门蓦地被推开,扑面而来一股水汽。
守候在卧室门口的管家和医生下意识后退一步,屏住了呼吸。
盛悬身披浴袍,凌乱散开的浴袍敞露着结实的胸膛,胸前有几道莫名的红痕,半长的发尾滴落着水珠,他慵懒的眯着眼,漆黑浓密的眼睫在眼下打下一片不冷不淡的阴影,沙哑道:“人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