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装大佬男配[穿越重生]——BY:白鹭爱吃鱼

作者:白鹭爱吃鱼  录入:11-11

  仅这第一眼,文斯明显感觉自己从这个陌生女人眼里,收获了某种名为鄙夷的东西。
  她甚至都问文斯是谁,就转看向床上坐着的季明景,“就是这个人吧?是让坏的?”
  这次说的是普通话,像故为了说给谁听,虽然不标准,但文斯总算能听懂了。
  沉默一息,脑子里转了几转,因为了解些内情,再观女人眉眼、听她不似访客的语,突然就悟到某种可能。
  果然,季明景坐直,前一直吭声地听着母亲训斥,这时终于开口道,“妈,别胡说。”
  真的是季明景的父母,文斯默不作声将目光扫过屋内和门口的一男一女,两人俱是衣着得体的知识分子模样,尤其季父和季明景更是出一辙的温文质,甚至因为年龄积淀,前者看上去要更沉稳。
  但板着副面孔,即比起季母稍不外露,看向文斯的眼神仍旧令形象大折扣。
  虽然对方出言不逊在,文斯还是顺着季明景的话,客地作自我介绍,“阿姨,我是季师的同事。”
  “同事?”季母冷哼一声,“娱乐圈就个正经人事,还同事,当我不知道什么同什么事?”
  文斯愕然,无论何这样开头的两句实在令人一言难尽。
  “行了,让进来。”季父望了眼门外,低声嘀咕了句什么。
  那口型,依稀在说“丢人”。
  所以是医院走廊人来人往,嫌站在外面丢人?
  文斯:“……”
  季母不情不愿让开门口,见文斯还愣在那儿,白过来一眼。
  文斯但凡涵养差点,或者跟季明景交情浅点,都能给那眼神当场笑,再泼辣地回敬一句:谁啊让我进去我就进去?
  但总算碍于里面的病人,文斯闷声忍了,走进后将保温桶放在床头桌上,也同时跟季明景交换个眼神。
  季明景却只有苦笑的份儿,足见得刚遭一通数落谩骂,那种心力交瘁又无可奈何。
  可正是这短暂的眼神交流,似乎也能将季家父母给膈应到,季母突然上前,竟一把要抢那保温桶。
  “拿走,明景不吃的东西!”
  文斯眼明手快按住,把她的劲儿压回去,“阿姨这是什么思?”
  初印象还觉得这夫妻俩像知书达理的知识分子,可在算见识到,什么叫关起门来的泼皮无赖。
  季明景终于坐不住了,从床上下来,将那保温桶往自己这边拨了拨,“小文,谢谢,回去吧。”
  很明显这是在忍让。
  文斯看向,季明景则对略一摇头。
  明白了的法,文斯松开手,“那我走了。”但似有又无地,在后面加了句听起来很多余的:“晚点给电话。”
  文斯从季母旁边转,她刚愣了一下,这会儿猛地回神,将那保温桶一把抓在手里,似乎塞回给文斯,却被季明景也按住提手,难得加重音地唤了声,“妈!”
  因这一声里的急切和抵抗,季母竟像个被点着引线的炮仗,突然就跳起脚,冲着文斯喊道,“不许走!”
  她抢不过那个保温桶,直接就把目标对准文斯,“今天把话说清楚!”
  文斯垂眸,视线凝着被她拽住的那条手臂,嘴唇抿起,眼神里结了霜一样,而季明景也过来,试图挡在文斯和母亲之间。
  而文斯眼皮一掀,不发话,经慢条斯理开了口,“阿姨让我说什么?”
  “说什么?”季母厉声质问,“和我儿子到底什么关系?”
  “妈,小文是我……”
  季明景话说完,就被亲妈一胳膊肘叩在胸膛,将用力推开,季明景当即皱眉,体微微躬起,单手撑住床沿压抑地连喘了两口粗。
  文斯都惊到了,忍不住道,“季师!”
  季母犹自怒不可遏,看都看季明景一眼,“今天不说清楚休走出这道门!”
  而反观旁边季父,也是不闻不问的样子,似乎完全不在乎季明景伤得怎样,刚刚那一推搡到底有有受影响。
  文斯甚至还看到,季明景在自己这份仅有的关切中回望过来时,眼神里更多竟还是忍让和恳求。
  这得是多久的积淀和压迫,才能让一个三十岁性格健全的成年男人,形成这种近乎执拗病态的迁就?
  文斯心里顿时像被冰凌子勾了两道,对着季母冷冷反问,“您儿子?”指向季明景,像说笑话似又问一遍,“您说是您儿子?”
  季母料到这出,有点怔住,但她手还抓着文斯不放。
  文斯既不挣脱也不退后,刚刚作为晚辈那点虚伪的礼貌被见人下菜碟、毫不犹豫收回,直面眼前这个自视为母亲的中年女人。
  一声冷笑,“那您是倒是说说,果是您儿子,今天是重伤住院的第十二天,前面十一天您去哪了?
  “果是您儿子,您刚才推的时候有过上的伤有?还是说您连受了什么伤都不知道,就奔着教训儿子来的?”
  一串反问像讽刺的刀子,连番削在那对父母脸面上。
  文斯表面看着和,突然不知哪里冒出的凌人势,把季母看得手不自主一缩。
  而这些还未结束,文斯摇头,“请恕我这个做晚辈的看不清了,您儿子住院,我居然还以为您二是来看望的,原来您都不知道在几点了,是直接把训话当晚饭?您关心吃饭了吗?”
  季母被说得瞠目结舌,刚“我……”了一个字,就听季父轻咳一声。
  男人声调平仄抑扬,肃然道,“我们自己的儿子我们自己心里有数,不需一个外人多管。”
  文斯闻言笑了,“我也是别人家的儿子,我做什么自然更不需要二位来管。”
  季母一听这含沙射影的话,抓着文斯的手到底还是松开来。
  而季父锐利的眼神在文斯脸上落定,又不屑地扬起半个倾角,对季母道,“年轻人牙尖嘴利,浑的市井,不要自降价和讲话。”
  然后仿佛施舍自般,淡淡道,“让走。”
  文斯这回是彻底给笑了。
  真见过这样的父母,难怪季明景能落得有家不能回。
  “叔叔,阿姨,”文斯的声音带着笑过之后的轻颤,似乎又恢复最初的礼貌客,但眼神异常通透明澈,“我敬们一声长辈,但我觉得以二位的份涵养,应该不是对谁都会这样说话的吧?”
  “请问我到底是哪里碍了们的眼,是因为我是娱乐圈的人?那季师在娱乐圈也不是一年两年了,甚至当过童星,难道小小年纪能自己做主?难道不是们让红?我能说,推着进这圈子的,难道不是您二位吗?”
  眼里笑渐渐凝结成深刻的嘲讽,一字一顿道,“所以,还是因为我是同性恋吧?”
  “小文!”
  病房里突地陷入冰冷的死寂。


第一百二十九章 我有你,不后悔。
  文斯是明知故问,他知道症结哪,也知道季家父母误会了他和季明景的关系,但他不打算顺他们的意澄清了。
  因为那句听起来就“不堪入耳”的话,季父额头青筋暴跳,有表面姿态像被锥刺穿的镜般四分五裂,而季母更是,宛如看到什么洪水猛兽。
  她瞪大眼,嘶声道,“不脸,你们这种人是疯了!”
  “妈!你别说了!”季明景强忍胸口疼痛,阻止母亲再继续说下。
  文斯站到他身边,那对父母宛如看怪物一般的眼神里将季明景重新扶回床上坐好,然后转过身,“您刚说什么?‘不脸’?‘疯’?”
  “我没听错吧,”他压着火气,轻笑道,“叔叔,据说您是个律师,麻烦请您告诉我,法律制定的原则是什么?如果我记得没错,有两个词好像叫性化、合化?”
  季父神色一僵,似乎意识到他说什么。
  文斯继续道,“那么同性婚姻之能合法,是因为同性恋不脸,同性恋都是疯吗?那如果这样说,立法的人还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敢做这么不脸又疯狂的事……”
  “我不管什么法不法的!”季母突然高声打断,“男人就该和人一起,天地义!男人和男人就是变态,哪怕全世界都同意,我也绝对不会同意我儿当变态!”
  她像是终于原形毕露,再也不遮遮掩掩,直抒胸臆地喊了出来。
  文斯早料到如此,可这年头居然还有人会说同性恋是“变态”,文斯就算曾是个直男,此刻也大眼界。
  “情和婚姻是发生两个独立个体之间的事,不是两个性别之间,阿姨,您也是受过高教育的人,难道思竟然狭隘到这种地步吗?”
  “我不管!你说这些没用,总之我儿和你不是一路人,如果你还懂得自尊自爱,请你后离他远点!你父母管不着不紧,我们总得管着我们的儿。”
  季母像是已歇斯底里,她突然抓住季明景的肩膀,恨声道,“明景,你好好跟妈说,爸妈这次来就是跟你谈谈的,我们不怪你之前鬼迷心窍,你是常的孩,你忘了你堂哥的下场了吗?不,他怎么能和你比?你最听爸妈的话了,只你愿意,我们一家就还跟从前一样——”
  “我不愿意。”
  清清泠泠的一声,像是拨动琴弦,铿然就将那些纷繁芜杂的声音尽数推散,空气静了,有目光都集于发声的人。
  季明景端坐床边,两只手十指交叠,掌心相对紧扣一起,骨节用力地凸了起来,他像是下定极大决心,先是抬头望了文斯一眼。
  然后他注视自己眼圈通红、声泪俱下的母亲。
  “妈,我喜欢他,喜欢到这世上再没别人能取代,我只跟他一起,除此外我不可能跟谁结婚祸害另一个无辜的人,无论他是男是。如果你们不同意,那也只能这样了。”
  听到这番话,不知怎么,文斯心里好像被什么小锤轻轻敲击了一下。
  短暂的错愕后,他意识迅速挽救回来,虽然季家父母面前,季明景好像是对文斯说的一样,但他没提这个“他”是谁,这话明显是为保护喜欢的人,也借这机会向父母表决心,扭转他们的法。
  文斯为自己知道季明景指的谁,于是默契地什么也没说。
  季母不可置信地盯着儿,她这向来连个“不”字都不会他们面前说的儿,即便之前出柜后,也只是沉默冷战,第一次,他跟她说了个“不”字。
  斩钉截铁,无从转圜。
  季母突然浑身一软,差点跌到地上,文斯没反应过来,季父两个箭步上前,只听“啪”的一声,季明景脸上已透彻地挨了一巴掌。
  “男汉大丈夫,说的这是些什么话!我老季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绯红的掌印脸上逐渐清晰,季明景低笑一声,似乎毫无觉。
  眼看着又一巴掌落下来,“住手!”
  文斯用力把住季父的胳膊,季明景却这时站起身,握住文斯那只手。
  这一碰触,文斯手劲不由地卸半分,被季明景翻转过来,一种四两拨千斤的坚定,五指穿过牢牢握紧。
  那巴掌僵半空,没能落下,季明景和父亲同高,站起来平平相对,脊背挺得笔直,像是跟谁较劲,但那侧脸却无端给文斯一种萧瑟的觉。
  就连握着他的手心都是凉的……
  季父狠狠朝空气甩出那一巴掌,怒声似从喉咙里挤出来,“你们会后悔的。”
  撂下这一句,便摔门而出。
  季母连忙起身,回头似乎还和季明景说什么,但也匆匆转过脸,跟上丈夫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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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再度恢复平静的病房里,季明景自嘲一笑,“后悔吗?”
  “……”文斯迟疑片刻,“季老师?”
  这轻轻的一声里,季明景恍然回神,第一件事就是松文斯的手,“抱歉,拉你陪我演戏。”
  “没关系。”文斯叹了口气,松手后明显自多了,而说起演戏他们毕竟还演过情侣,那点尴尬很快便心照不宣,略不提。
  “其实这种事,就算不是同性恋,男之间有些父母反对也总能找到由反对的,你不用太介意他们的话。”他安慰季明景。
  而季明景却说,“我不介意,相反……”
  我很心,哪怕只有几分钟,也有你和我站一起。
  季明景分些许目光给文斯,情绪隐忍大半柔和的表象下,刚刚吐露只言片语,这时似乎很难再完整地按捺回。
  他几乎没法直视文斯了,岔方才的话反问,“那你呢?如果是你,你父母这样反对,你会后悔吗?”
  “我?不会。”文斯果断道,又不好意思地一笑,“但他们如果反对,我肯定会难过,会方设法争取到他们同意,尽量不触碰逆鳞,让他们能一点点接受,但如果决定一起了,就肯定不会后悔。”
  他就是这样,或许瞻前顾后或许考虑良多,可一旦认准就不会后悔。
  季明景从来都知道的,那一直是文斯对待生活和对待工作的态度,之前唯独缺少一段情,而现也完了。
  他会越来越成长,越来越勇敢,越来越令人难割舍。
  季明景微微一笑,“好……”
  可他笑着,形容却似秋风扫落叶,那种刚刚就笼罩身上的萧瑟如同初秋向深秋的过渡,整个人看上分外单薄而疲惫。
  文斯意识到季明景可能是从他这里体会到亲情受挫的落差,便转移他注意力,玩笑道,“我觉得你爸妈快被我气死了,可别给你家那位留下不好的印象。”
  他还不知这句揶揄其实踩到痛脚,但季明景仍然迎合地笑了,“我了解他们,我挑战他们的权威,他们最后也不会同意的,印象好坏都无谓。”
  文斯刚再说,忽然起一件大事,“差点忘了!你伤口觉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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