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着洛的手腕让人坐到了自己身边,大手一挥,暗色的薄纱遮盖住床榻,让人窥探不出内里的光景。
“让她进来。”漠长喻沉声道,明显可以从其中听出几分情-欲来,他倒是端正盘腿坐在床上,身后的青年却大胆的抱住了自己,似乎并不怕被他人知晓二人间的私密,细密的吻印在裸-露的皮肤上,漠长喻有些无可奈何的捉住了青年作乱的手。
“若是想要,等你的殿下走了再说。”男人低声道,有些警告般的用了些力道。
“臣只有陛下。”此刻的洛却像是开窍了一般,说出的话着实让人龙心大悦,漠长喻不由得勾了勾嘴角,松懈一瞬,就感受到了对方的得寸进尺。
“够了。”语气变得严厉起来,勾起的火气却没那么容易消下去,漠长喻还没有让别人看床-事的癖好。
洛停下了动作,平静的神色根本看不出刚才的动-情,他只是冷漠的透过薄纱看着外面的门被打开,一个朦胧的身影走了进来。
殿下,青年垂眸,坐在男人的身后,何事才能有真正的万全之策,保国人安康?
那封信上给了洛最后的退路,不,也不该称之为退路。徐舒景竟想让他假死,然后随行一起回到徐国,可哪有这样容易的事,若被男人发现,恐怕所有人都无法逃脱罪责。
所以洛当然是自愿的。
在无数斟酌与考虑下,他自愿留了下来,扮演好宠妃的角色。
漠长喻反手拉住了洛,细细摩挲着。
“陛下。”徐舒景跪在地上,垂眸不去探寻床榻上的景色,一时间觉得些许悲哀,弱国就真的没有丝毫抵抗的权利吗?“妾身的侍女久久未归,许是迷了路,不知陛下可否派人寻找?”
“就为个婢女,长公主竟不辞辛苦大半夜来劳烦朕?”漠长喻情绪不佳,压抑着什么,声音也沙哑了几分。
“容佩与妾身从小相识,定然是比平常婢女要重要几分。”徐舒景当然知道容佩为何还未回来,她来此地也是为了质问真正的罪魁祸首,什么和亲,什么大义,他们的自尊早就不值一提,“不知陛下可否允了妾身的请求。”
漠长喻哼笑一声,眼中生了些恶意:“长公主还是好好回寝待着,指不定明日你的侍女就完好无损的回去了。”
他果然知道。洛隐晦的瞟了一眼男人的背影,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试探,证据早就被收入囊中。
“那妾身就先行谢过陛下。”徐舒景始终没有抬眼,起身离开。
门被合上之后,漠长喻回头想要继续刚才的情-事,但洛却眼神清明,问到:“容佩姑姑,可是在陛下手上?”
“身为徐国的婢女竟擅自在御花园中,自然会被当做细作缉拿。”漠长喻温柔的摸着洛的喉结,俯身亲吻着,在上面留下红-痕,“怎么,不忍了?”
“陛下,您应当相信臣的。”洛被动接受着男人的亲密,眼中分明没有半分动-情,“臣只属于您。”
“这可是你说的。”漠长喻勾起嘴角,缓缓褪下衣物,青年躺在床榻上仰视着男人的身体,似乎有些无措。
“陛下,臣是初-次,怕疼。”
男人实在是见不了对方的示弱,他愣在原地,居高临下的看着青年,良久才像是做出什么决定一般,亲了亲对方的唇瓣。
“爱妃放心,朕不会让你疼的。”
洛是没想到皇帝竟然为他忍让到了这种地步,看着对方难得柔和的模样,心中徒然生出几分快温柔来,青年勾起嘴角,笑了笑说道:“陛下,臣谢恩。”
“从此往后,你是朕的。”此刻的君主暴露出了自己脆弱的一面,眼神却执拗而凶狠的看着青年的眼睛,恶狠狠的,似乎下一秒就会撕咬过来,但最终却只是色厉内荏,像慵懒的雄狮一般,撒娇的想要让对方揉一揉自己的肚皮。
“不要欺瞒朕,不要拒绝朕。”
“永远,臣服朕。”
洛笑了笑,此刻,什么战争,什么国家,都通通被抛之脑后,只用享受这被爱意包裹的愉悦。
“遵命,陛下。”
……
寝房的动静直到凌晨才慢慢消停下来。魏礼站在外面缓缓叹了口气,看着旁边捂住耳朵的小李子,觉得对方还是看的太少,太天真。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有点害怕,伸出试探的jiojio
第59章 暴君守则6
容佩独自走在寂静的御花园中,心中感到无限悲凉,曾经自己喜爱的公子竟成为了他人所不齿的男妃,此等羞辱怎可让人轻易接受?况且洛公子虽向来看淡名利,但身为男子,怎能轻易屈居人下。
陷入深深地情绪当中,突然,容佩警觉有人在跟着自己,但她一介弱女子还未来得及挣扎呼喊,便被套上后套后颈一疼昏了过去,等再次醒来,她已然被束缚在藤椅之上,昏暗的房间里摆满了刑具,分明是刑房!
容佩心头发凉暗自揣摩,究竟是谁有这滔天的权力在御花园绑人,思来想去,却只有一人。女子稍显憔悴的坐在椅子上,整间刑房中空荡荡,夜深人静之时不免认为自己已命不久矣,只是还未服侍好长公主殿下,实在是觉得可惜。
天色微亮之际,外面传出些响动来,魏礼领着一个小太监走了进来,他神情淡淡,未将视线放在女人身上一瞬,小太监见状立即懂眼的搬了椅子过来,还放了软垫。
“昨夜御林军捉拿刺客,岂料竟是长公主的侍女。”小李子在一旁说道,他在魏礼的身边站的很直,做足了狗仗人势的气派来,居高临下而稍显嫌弃的将视线放在容佩身上,但余光却无时无刻不在注视着大太监的动静。
魏礼却始终神情冷漠,黑色的眼中空洞一片。
“不知容佩姑娘大晚上的不在宴会里,去到御花园作甚?”
小李子阴柔的声音传进了一夜未眠有些神经衰弱的容佩耳中,不由得激起一阵颤栗来,她不敢去看魏礼的眼神,只能垂眸恭敬的回答道:“奴婢昨夜不小心迷路了。”
小李子看了看魏礼的脸色,突然严肃的抬高了音量:“大胆!你还敢欺瞒?快些说实话,你是否密谋刺杀皇上?”
“奴婢万万不敢!”容佩心慌了,急忙说到,破了音。她挣扎着,但粗糙的麻绳禁锢着她的身体,如刀俎下的鱼肉,只能承受,“奴婢昨夜腹疼,才求了长公主殿下出去如厕,谁知回来路上竟迷了路,奴婢是万分不敢有此等大逆不道的心思。”
“老奴昨夜分明见你与一男子密会。”魏礼面无表情的说道,揭穿了对方的谎言,“快些说实话,那个男人是谁?”
容佩猛的又想起来洛冷漠的容颜,她楞在原地,咬住了下嘴唇,泫然欲泣的模样着实让男人心疼,可惜在她面前两个阉人,并不懂得怜香惜玉。
“小李子,让她听话。”大太监突然出声,此刻眼中才多了些愉悦来。
“是。”小李子颔首,缓步朝容佩走去。
“你们要做什么?我可是徐国长公主殿下的贴身婢女,若是我出了什么事,你们也别想好过。”容佩摇头,苦苦的哀叫,但两指宽的皮鞭还是打在了身上,血液渗透衣物,显露了出来。
“安静。”魏礼眯了眯眼,勾唇笑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想必容佩姑娘也不想惊扰他人吧。”
“我从未做过你所说的那些无中生有的事!”容佩的脸上都布了几道血痕,她算是彻底的毁了容。就算是身体受到再痛苦的惩罚,她都不愿将洛供出来,如果少了她,或许青年在漠国会过的更好些。
“老奴也不想为难姑娘,毕竟一介弱女子,倒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魏礼抬手,小李子停下了动作,拿着鞭子站在一旁,魏公公则缓缓起身走到了容佩面前,勾着女人的下巴,细细观摩她的容颜。
“倒是生了副好皮相,不知姑娘可有心上人?”
容佩猛的睁大了双眼,她或许明白今天的灾祸究竟源于什么了。
嫉妒。
“那位男子可是姓洛?”魏礼继续说到,每说一句话,容佩的就心就沉下一分,直到最后,沉到了谷底。
“你可知,觊觎后宫嫔妃是死罪?”
“...我与他并无私情。”容佩轻声说道,一颗泪却不由自主的从脸颊滑落,她坚定的注视着魏礼的眼睛,没有丝毫的恐惧与退缩,“...我也从未觊觎过他半分。”
“他是谁?”
“洛妃。”漠国的皇妃。
“你能想明白就好,容姑娘。”魏礼笑了笑,“漠国的东西,并非是你可以觊觎的。”
“若是再有下次,可就并非这样简单了。”
“容姑娘也不想再看到战争吧?”
漠长喻侧身撑着脑袋看着还在熟睡的洛,心下欢喜,忍不住抬手勾起一缕长发绕着指尖,时不时还戳了戳对方的脸颊,不过显然这样孩子气的举动让睡梦中的青年有些不喜,径直转身背对着男人。
身体尽管还有些疲惫,但精神却兴奋的不像样,若不是青年最后困了,他甚至还想再来一轮,食髓知味。
男人身着里衣,裸-露出大半张胸膛,上面星星点点缀满了红-痕,漠长喻仰头倒在床上,外面天色已经大亮,今日他也不准备上早朝,毕竟与男妃初次承-欢,还是要体味下“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快乐。
屋内由于暖炉的灼烧而显得温柔,帐帘旁的香薰也已所剩无几,此时男人才感受到了身体的酸软,特别是身后那个部位,轻微的动作都会牵扯的让人僵直,不过昨晚青年的横冲直撞显然是初次,倒也缓解了他稍显郁闷的心情。
突然,微不可闻的敲门声响起了,漠长喻挑了挑眉,动作轻柔的下了床,赤脚踩在毯子上,披了狐裘就打开门走了出去。
“陛下,您怎么不穿鞋就出来了?”魏礼有些惊慌失措,看着男人的赤脚,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合上门,等着对方坐在榻上后将暖手炉放在了漠长喻的脚下,温着,“注意龙体啊陛下。”
“朕还未到而立之年,自然不是什么风吹草动就会倒下的老头,魏礼,你还是太过唠叨了些。”今早的皇上倒是格外的好说话,就连神情见都透露着餍足的慵懒,魏礼心中暗喜但面色不显,跪在漠长喻的脚边为男人揉着腿。
“陛下交代的事老奴已经做好了。”魏礼垂眸恭敬的说到。
“哦?她招了?”漠长喻笑了笑,眼中满是了然,他最爱见到别人痛苦,只会让他心情更加愉悦。
“是。起先她还说谎,费了番功夫才让人讲了真。”魏礼说到,有些隐晦的抬眼看了看漠长喻,似乎是在试探,“不过她的脸算是彻底毁了。”
漠长喻哼笑一声,知道又是这人暗中揣测了自己的心思,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已向臣保证,会收敛了那份心思,永不相见。”
“倒也看不出有几分深情。”漠长喻觉得有些无趣,为洛感到可惜,不过从此往后,再也不敢有人觊觎自己的东西。
“好了,没别的事就出去。”男人动了动腿,让人站起来,“今日就不上朝了。”
“是。”
等漠长喻回到寝房,洛整张脸都埋进了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头顶来,男人直觉可爱,合衣躺在旁边,侧身环着青年的腰将对方紧紧抱住。
“陛下刚才去哪了?”洛有些困难的转身,漂亮的墨色眼眸看着男人,带了些迷糊,似乎还正在半梦半醒之间。
“继续歇息吧。”男人凑近了青年,额头相贴,“朕陪着你。”
洛轻轻点头,很快呼吸就平稳了下来,而男人沉浸在这样的氛围当中,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可这时,洛却睁开了眼,他看着漠长喻稍显凌厉的五官,就连睡着时的神色都那么高高在上不可接近,但这样的一个人竟对他抱有幻想,着实令人无解。
刚才魏礼敲门时,青年就醒了,他听见门外两人的交谈,也知道他们究竟暗中做了什么。
真是个残忍的家伙,洛在心中想到,仅仅只是抱有想法就被毁容对待,那如果真的有了关系,是否会疯狂的想要将人杀死呢?不过洛也只是想一想,他也不至于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眼睛有些酸胀,洛闭上眼在漠长喻怀里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又继续睡了过去。
这一觉就睡到了正午,等洛再次醒来,身旁的男人已经不见了,帷账被放下,透过薄纱可以看见不远处的书桌前坐着一个人影,青年缓缓起身打了个呵欠,然后就见那人朝这里走来。
“醒了吗?可是饿了?”漠长喻关切的问到,坐在床榻上神色温和的看着洛,与那个人人口中相传的暴君截然不符。
青年还有些懵懂,他茫然的捂着自己的肚子,然后点头:“是有些饿。”
这样的举动显然将男人给逗笑了,他凑过去亲了亲青年的唇角,耐心的说:“先起来洗漱,一会儿午膳就好了。”
洛洗漱完毕端坐在铜镜前,不知漠长喻哪里来的心思非得要给他束发,男人温柔的拿着木梳为青年梳理头发,如绸布一般的青丝让男人爱不释手,“你也快到舞象之年,可想要什礼物?”
青年此刻才反应过来,看着铜镜中戴着玉冠的自己,本该上战场为国效力,结果却被囚禁在别国的深宫之中,不免有些怅然。
“臣未曾想过。”青年垂眸答道。
“那朕可得好好考虑考虑,毕竟这是爱妃与朕度过的初个诞辰。”漠长喻勾起嘴角,缓缓道,“虽说今后还有无数个,但初次总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