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反派成了我的心尖宠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漱己

作者:漱己  录入:01-23

  他抬起手来,欲要揩去陆怀鸩眼尾的潮湿,掌侧却不慎蹭过了陆怀鸩的面颊,紧接着,他的手腕子竟被陆怀鸩扣住了,陆怀鸩轻轻地吻上了他的掌心,如同最为虔诚的信徒。
  他张了张口,脑中混沌,不知该如何言语,最终仅是吐出了一声:“怀鸩……”
  “弟子能亲吻师尊么?”陆怀鸩凝视着谢晏宁,双目好似盛着两团火焰,波及了谢晏宁,教谢晏宁顿觉浑身上下灼热难当。
  可谢晏宁最终还是拒绝了:“不行。”
  他们现下正在河岸边,不远处便是十方峰的弟子,还有衙役、大夫以及百姓。
  他羞于在大庭广众之下与陆怀鸩接吻。
  陆怀鸩顿感失望,但又认为这是理所应当的。
  他仗着谢晏宁的温柔,于不知不觉间,学会了得寸进尺。
  一息后,他感知到了从左手传来的谢晏宁的力度,猛地一踉跄,又闻得谢晏宁道:“回客栈去吧。”
  他这才意识到他适才握住了谢晏宁的手,一直未松开,谢晏宁亦未松开。
  谢晏宁曾多次道要好好待他,谢晏宁实践了自己的诺言,他却利用了谢晏宁的善心。
  他体内果真流淌着父亲肮脏的,罪恶的,无可救药的血液。
  “弟子遵命。”他垂着首,乖巧地跟随谢晏宁回了客栈去。
  一进得房间,他便被谢晏宁抵于房门之上,谢晏宁伸手勾住了他的后颈,面色微微泛红,提醒道:“你不是要吻本尊么?为何不吻?”
  他愕然地望住了谢晏宁,颤声道:“弟子……师尊不必勉强自己……弟子……是弟子太过分了……”
  他分明曾经想过要徐徐图之,但他却根本做不到,他全然不懂该如何讨好谢晏宁,又该如何让谢晏宁垂青于他。
  “无妨。”谢晏宁主动覆上了陆怀鸩的唇瓣,与陆怀鸩似的辗转不休,进而轻扫着陆怀鸩的唇缝。
  陆怀鸩愕然更甚,谢晏宁从来不曾这般吻过他。
  他怔了怔,方才松开了唇齿。
  谢晏宁试着探入,陆怀鸩的唇舌烫得厉害,将他的理智燃烧殆尽了。
  他遵循着本能,好奇地探索着,未多久,他陡然失去了自由,被陆怀鸩缠住了,而后,陆怀鸩进一步夺走了他的主动权。
  他承受着来自于陆怀鸩的亲吻,难耐地解去了陆怀鸩的发带,揉乱了陆怀鸩的发丝。
  正在意乱情迷之际,他猝然被陆怀鸩推开了。
  “师尊……弟子……弟子有些口渴了,弟子去要些茶水来,君山银针可好?”陆怀鸩寻了个由子快步出去了。
  谢晏宁吐息不稳,双足发软,一手撑于墙面,才未摔倒。
  他正调整着自己的吐息,却奇怪地发现由陆怀鸩的足音判断,陆怀鸩并未下楼,反是去了其自己的房间。
  不久后,他曾听得过的声响隐隐约约地窜入了他耳中。
  所以,陆怀鸩不止是想与自己接吻?
  或许是由于他早已与陆怀鸩有过鱼水之欢的缘故,他并不觉得恶心,甚至觉得倘若陆怀鸩提出要求,他可能会半推半就地应允。
  他按了按太阳穴,在桌案前坐了,又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声响依然持续着,他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双耳,忽觉自己的双耳与双掌俱是滚烫。
  他努力地镇定着心神,不知过了多久,声响戛然而止。
  他堪堪松了口气,紧接而来的竟是一声细不可闻的“晏宁”。
  仔细想来,他在与陆怀鸩云雨过后,耳力更加敏锐了一些,如若按照原本的耳力,他压根不可能听见先前的声响,更何况是这一声“晏宁”了。
  陆怀鸩为何要在纾解过后唤他的名字?
  陆怀鸩难不成心悦于他?
  而他又是如何看待陆怀鸩的?
  他脑中乱得一塌糊涂,尚未理清,房门已被推开了,来者正是陆怀鸩。
  陆怀鸩已恢复寻常模样了,全然看不出来方才做了那等事。
  他端起陆怀鸩奉上的君山银针,轻呷一口,试探着问道:“你这君山银针未免太过费时了吧?”
  陆怀鸩不善撒谎,并未说明原由,仅是道:“全数是弟子的过错,望师尊降罪。”
  谢晏宁摆了摆手道:“坐下一道饮君山银针吧。”
  陆怀鸩在心中责备着自己,同时揣测着谢晏宁是否发现端倪了,战战兢兢地坐下后,为自己斟了一盏君山银针,饮了一口,可惜并未尝出滋味来。
  谢晏宁见陆怀鸩眉眼间满是遮掩不住的心虚与惊恐,并不打算将陆怀鸩戳穿。
  俩人饮着君山银针,相对无言,气氛沉闷。
  最后由谢晏宁打破了沉默:“本尊与你一道去巡逻吧。”
  陆怀鸩放下已凉透了的君山银针,恭声道:“弟子遵命。”
  俩人一道出了客栈,陆怀鸩因过于心虚,提议道:“不若弟子向西,师尊向东,巡逻完毕后,于客栈汇合?”
  谢晏宁不置可否地瞧着陆怀鸩,当陆怀鸩以为自己将被当场戳穿之时,谢晏宁启唇道:“便如你所言。”
  陆怀鸩转过身去,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一炷香后,他并未发觉异常。
  少顷,日头渐沉,天边布满了大片大片的火烧云,又有倦鸟归巢。
  他一面仰首望着天空,一面思忖着倘若先前之事被谢晏宁发现了他该如何应对。
  他并非故意以此玷污谢晏宁的名讳,但他着实控制不住自己。
  他心悦于谢晏宁,“晏宁”二字即便仅仅充溢于唇齿,都能教他喜不自胜。
  他又情不自禁地低声道:“晏宁。”
  话音未及落地,他忽而吐出了一口血来,贯穿了心口的疼痛随即席卷了他身上的每一根经络。
  他抹了抹唇瓣,回过身去,在回身的一刹那,已唤出了“扬清”来。
  他盯着眼前由金银娇养出来的小公子,勾唇一笑:“来者何人?”
  小公子自报姓名:“上官溯。”
  “上官溯。”名门正道之中姓上官者惟有白羽剑派的掌门一系,陆怀鸩不曾听闻过上官溯之名,但想必便是上官淩同父异母的弟弟了。
  果不其然,上官溯以染血的剑尖指着陆怀鸩的咽喉,威胁道:“陆怀鸩,我兄长失踪多日,请你将他交出来,否则……”
  陆怀鸩从容地道:“否则如何?”
  上官溯见陆怀鸩神情不变,心生疑惑,据闻这陆怀鸩随谢晏宁修炼不过十一三载,如今已受了致命伤,纵然不当场毙命,亦理当苟延残喘,何以眼前的陆怀鸩却仿佛正处于优势地位?
  他年二十又四,三岁起便随父亲修炼,已修炼了二十又一载,远长于陆怀鸩。
  他之剑法虽然不及兄长上官淩,但亦算不得差。
  他一听闻上官淩失踪,急欲将其寻回来,遂不告而别,只留书一封。
  中途,他得到了谢晏宁与陆怀鸩身处此县的消息,并未去莲花阙,而是径直来了此地。
  未料想,他堪堪至此,便瞧见了陆怀鸩。
  那便从陆怀鸩处下手吧,若是陆怀鸩乖乖将上官淩交出来,若是上官淩毫发未伤,他可考虑饶陆怀鸩一命,当然,若是上官淩执意要杀陆怀鸩,他不会阻拦。
  故而,他不假思索地从背后偷袭了陆怀鸩,他并不认为自己能成功,岂料,竟然如此顺利。
  他缺乏对敌经验,自然有些紧张,但仍是佯作镇定地继续道:“否则便取你性命。”
  陆怀鸩嗤笑道:“我的性命是属于师尊的,除却师尊谁人都别想取走。”
  言罢,他不再与上官溯废话,提剑刺向上官溯的面门。
  上官溯侧身闪过,即刻反击。
  陆怀鸩失血过多,欲要速战速决,因而,每一剑皆是又狠又快。
  上官溯甚是吃力,适才陆怀鸩完好无损,却满身破绽,而今陆怀鸩明明身受重伤,何为行动丝毫不见迟缓,且毫无破绽?
  十招之后,上官溯已露颓势。
  陆怀鸩不敢放松,他不愿伤人性命,但并非以怨报德的圣人,上官溯虽已受了不少轻伤,但远不足以抵消他所受之伤。
  他执剑直逼上官溯右侧胸腔,上官溯原本以右手持剑,倏然换成了左手。
  他猝不及防被割开了右肩,稍稍后退。
  上官溯其实并不太会使右手剑,仅会一招,见这一招奏效,心中大喜。
  随着失血愈来愈多,陆怀鸩的面色愈发苍白。
  未待上官溯再度出剑,他已看穿了上官溯的伎俩。
  他飞身而起,剑光如虹,“铮”地一声打落了上官溯的佩剑。
  上官溯尚未反应过来,左手已空空如也。
  眼见陆怀鸩的剑尖抵上自己的右侧胸腔,他出言道:“你那师尊不知现下是否安好?”
  陆怀鸩登时方寸大乱,旋即被划破了侧颈,若非及时闪躲,早已被割破喉咙了。
  “师尊他……”他明知自己的修为与谢晏宁有云泥之别,可他还是害怕得手足无措。
  如若谢晏宁有所不测,他该如何是好?
  不,谢晏宁绝不会有所不测。
  由于他并未将全副心思放于上官溯身上,他在上官溯的攻势之下被逼得节节败退。
  他清楚再这般下去,他便要为上官溯所俘了,上官溯定然会拿他威胁谢晏宁。
  他强迫自己勿要再想,专心对付上官溯,三招过后,他终是如愿贯穿了上官溯的右侧胸腔,作为上官溯伤他的报复。
  上官溯未曾受过此等重伤,却并未哭天喊地,而是奇怪地问道:“你为何故意避开心脏?”
  陆怀鸩答非所问:“你兄长并不在我手中。”
  说话间,又有不少潜伏于左近的正道人士赶来,瞬间将陆怀鸩围得水泄不通。
  陆怀鸩命令自己的身体不准倒下,却难免摇摇欲坠。
  他被贯穿了心脏,恐怕对付不了这么多的敌人。
  若是此县中所的有正道人士悉数聚于在此了该有多好?
  这样的话,他的师尊,他的晏宁便能安然无恙了。
  正道人士齐齐袭来,他分身乏术,又添了不少新伤。
  幸而痛觉几近麻木,他只能感受到些微疼痛。
  过了片刻,他连是不是自己的手在使剑都不知晓了。
  突然,他瞧见有人飞身而来,姿态恍若话本中所描述的仙人,令他目眩神迷。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仙人,见其降落于自己面前,又柔声唤自己“怀鸩”,竟是鬼使神差地唤道:“晏宁。”
  谢晏宁一怔,并未纠正陆怀鸩的称呼,而是心疼欲裂地道:“很疼吧?”
  “不如何疼。”陆怀鸩又得寸进尺地唤道,“晏宁。”
  谢晏宁衣袂一扫,逼退一众名门正道,才应道:“怀鸩。”
  半盏茶前,他被正道人士包围了,突出重围后,他慌忙向西而去,去寻陆怀鸩。
  远远的,一身是血的陆怀鸩生生地刺入了他眼中,陆怀鸩的身体摇晃着,好似下一息便要倒地断气,与他诀别。
  便是那一眼使得他确定了自己对于陆怀鸩的心意,他是心悦于陆怀鸩的,不然便不会任由陆怀鸩在他清醒之际亲吻他,更不会沉迷于其中。
  陆怀鸩在他面前卑微至极,将己身视作他不称手的工具,一觉得他心有不悦便下跪,磕头,望他降罪,他原以为自己是出于同情、怜悯,才会纵容陆怀鸩,但如果仅仅是同情、怜悯,他曾经在孤儿院遇见过那样多的可怜人,为何只待陆怀鸩不同?
  “怀鸩。”他又唤了一声,接着将陆怀鸩打横抱起,温言道,“不许乱动,本尊带你走。”
  正道人士如何能允许谢晏宁全须全尾地离开,可叹任凭他们使尽解数都无法让谢晏宁停留须臾。


第63章
  陆怀鸩逐渐感受不到从谢晏宁身上传过来的温度了,他的身体由于失血过多而急剧地丧失生生命力。
  他适才还在那上官溯面前夸下海口,何曾想,除却谢晏宁之外,旁人亦能取走他的性命。
  他实在是无能至极,连他自己都甚是厌恶什么都做不好的自己。
  他为何要降生于世,意义何在?
  或许上天是为了戏弄他,才特意让他降生于世的吧?
  不,他是为了遇见谢晏宁才降生于世的。
  能最后见谢晏宁一面,能死于谢晏宁怀中是他无上的荣耀。
  他欲要再看谢晏宁一眼,遂拼命地睁开了双目。
  他以眼神虔诚却拙劣地描摹生谢晏宁的眉眼,又声若蚊呐地唤了一声:“晏宁。”
  一触及谢晏宁满目的忧色,他当即歉然地道:“是弟子无能,全数是弟子的过错,望师尊降罪。”
  他说罢,猛地咳嗽了一阵,大片大片的血液污染了谢晏宁的面颊、脖颈以及衣衫。
  “全数是弟子的过错,望师尊降罪。”他吃力地抬起手,急欲将血液擦拭干净,却始终无法如愿,反而使得谢晏宁身上脏污更甚。
  他急得双目覆上了一层水雾:“师尊……”
  谢晏宁猝然见得陆怀鸩的眉眼间俱是沉沉的死气,心焦如焚,软声安慰道:“怀鸩,放心,你不会有事的。”
  陆怀鸩根本不信,却努力地颔了颔首。
  他脑中的走马灯回放生他自降生以来全数的记忆——慈祥温柔的母亲,猪狗不如的父亲,亲切善良的红袖,喜怒不定的谢晏宁,神志不清主动亲吻他的谢晏宁,被他侵犯的谢晏宁,神志清醒却任凭他亲吻的谢晏宁,与他做了交换的谢晏宁……他所心悦的谢晏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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