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看上男主了怎么办?[穿书][穿越重生]——BY:饮鹤觞

作者:饮鹤觞  录入:01-29

  “若是阿徽能陪着我的话,感觉会好些,可惜他脸皮太薄了,我一直说大家聚在一起吃个家宴什么的,但提一次他就把自己藏得深些,搞得我都不好意思欺负他了。”殷盛乐端起凉茶喝了一口。
  殷凤音啧啧几声:“姐姐我也真真是没能想到,你这副狗脾气,竟然也能将人哄得与你在一起了,你可别不是威逼人家阿徽了吧?”
  “我对着心上人,可是向来都很温柔体贴的。”殷盛乐半点儿也不觉得羞,朝着姐姐炫耀起了日常里沈徽对自己的体贴,还假模假样地抱怨沈徽就爱操心自己的方方面面,“简直哪里管不到都不行。”
  他嘚瑟的模样像极了一只开屏的孔雀。
  也幸好眼下能在殿内的都是几人的心腹了,不然这些话但凡泄露出去一字半句的,叫皇都里的风言风语流传起来,殷盛乐怕是这辈子都没法再拉到爱人的小手了。
  “你就嘚瑟吧,阿徽那么好的孩子,我怎么想,都觉得自家的猪拱了别人家的大好白菜。”殷凤音暼着弟弟,对他的得意表情很是看不顺眼。
  姐弟俩又闲闲地聊了两句,便见合乐来报说,小太子已经午睡醒了。
  殷凤音便站起来:“我进去看看福宝。”
  “蔡家的花宴姐姐想瞧着他顺利开下去吗?”殷盛乐连忙问她。
  殷凤音莞尔:“开,怎么能不开呢?场子要都摆好了,砸的时候才爽快!”
  她衣袖上一只金灿的凤凰在云端张开了双翼,飞入隔开了内外两间的门帘。
  孟启没有跟她进去,而是立在远处,眸色沉静。
  殷盛乐抬抬手:“坐吧。”
  “奴婢站着就好。”孟启回答。
  殷盛乐见状,朝陈平挥手,将室内的人散尽:“那咱们也进去看看孩子?”
  “陛下不听我接触到的那些人的动向吗?”
  孟启的脸色一如既往地很白,眉眼透着一股子阴鹜病态的气息,可不得不承认的是,他生得很美,无论是第一眼的惊艳,还是第二眼第三眼的习以为常,都很难叫人不感叹他的美貌程度。
  在看见他这张脸的时候,也叫殷盛乐更加肯定了自己真的只是喜欢沈徽这个人,而不是什么见色起意,毕竟自己看着孟启的时候,感觉就像是对着并不熟悉还严肃到吓人的亲哥一样,还莫名其妙地,有种见了学校年级主任的错觉。
  “你写成折子递上来,朕慢慢看。”
  两人之间的空气忽然凝滞下来。
  沉默良久,殷盛乐终于找到一个话题:“你将来有什么打算,比如将前朝余孽一网打尽之后,你还打算继续用这个身份吗?”
  “是的,陛下。”孟启的表情没有半点变化,“我是公主的仆人,从前是,将来也会一直都是。”
  “可福宝呢,你总不能一直不叫他知道你是他的亲生父亲吧?”殷盛乐养小外甥的这段日子里,发现殷元庭其实聪明得很,还很会讨人喜欢,或许正是因为父亲这个角色的缺失,才让他下意识地将自己变成最能讨长辈喜欢的模样。
  孟启的眉头微微地蹙起来:“或许他知道。”
  只是不能认。
  虽然不能认,可那孩子还是会在人前,试探性地叫他“孟爹爹”。
  孟启的手在不知不觉间攥紧了:“奴婢本就是微贱之身,之所以能活下来,站在这里,不过是因为我得了公主的三分青眼罢了......”
  这就已经很足够了。
  应该满足了。
  “他不该有我这样一个父亲。”孟启眉头的细纹瞬间舒展开来,他的眼神再度恢复平静,他朝着殷盛乐深深一躬,“殿下予我恩德,予我新生,还......这本不该是我贪求的事情,若能将前朝余孽彻底拔除,奴婢即便立时身死于此,也再无憾恨。”
  殷盛乐半晌无言,走上前去,拍拍孟启的肩膀:“姐姐不会愿意看见你死的。”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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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丢俩反派出来耍
  撇开主人家的品性不谈, 蔡侯府的花宴确确实实是用了许多心思,办得极为精细。
  眼瞅着他家的请帖往各路官员府上送去,而安国长公主又始终没有什么表示之后, 一些世家和中下层的小官员便开始坐不住了,到了正宴这一日, 陆陆续续也有不少人过来,瞧着很有几分热闹。
  蔡光达见虽朝中高官和勋贵们虽然没几个过来的, 但到底也不算是太丢脸, 便松了一口气。
  他当初能吸引到殷凤音的注意力, 这张脸起码是长得不差的,年轻时也能称得上一句翩翩君子美少年了, 只可惜挨了一刀后, 丢了实权不说, 还被曾经交好的人家当成了瘟疫一样地躲避, 若非蔡家就只有他这么一个男子, 只怕是早被长辈族除,他日子过得不顺遂, 人过中年又开始发福,如今已是成了个老态毕露的白面胖子。
  蔡光达身后一左一右地站了两个年纪不大的男女,男的名为蔡先林, 正是已经过继给了他的嗣子,女的则名叫蔡月萍,她虽然没能过继给蔡光达,但跟着在蔡侯府里住下了,今日这花宴也是为了她办的。
  “叔父放宽心罢。”蔡月萍见蔡光达的表情, 觉得有些好笑, 她声音温温柔柔地宽慰道, “就算是离了公主,您也是圣上亲封的侯爵之尊呢,这在朝在野的,谁能不敬您几分?”
  蔡光达看着自己家中的热闹景象,被她吹捧的这两句说得稍微飘起来了些,可只要一想起“公主”二字,他身上的某个部位便开始幻痛了起来,表情变得很不自然:“来的这些不过都是小虾米罢了,真正在上头的,谁会愿意看本侯爷一眼?”
  “叔父这话就不对了,您想想,许是大人们都公务繁忙才以至于晚来呢?”蔡月萍笑吟吟地说着。
  此时天色还早,很多人家连朝食都还没吃,且又不是什么正经的休沐日,蔡光达好歹也当过一段时间的官,知道官员们大多在下午才有时间过来赴宴,一旁有蔡月萍在不断宽慰,他自己心里也反反复复地催眠自己,顿时又有了信心,看着不断入府来,他连名字都记不住的那些小官们,蔡光达将肥硕的胸膛用力挺起。
  蔡月萍眼底闪过不屑,看了蔡先林一眼,又温温柔柔地开口:“也不知道给沈太傅的请柬送过去了没有。”
  她的声音很轻,就像是一个少女恍惚时,不自觉的低语。
  但蔡光达听清楚了,他摇摇头:“沈太傅乃是陛下的伴读,陛下与、与公主又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弟,他怎么可能会愿意过来?”
  一直没有说话的蔡先林双眼一亮,冲妹妹使了个眼色,蔡月萍微微点点头,语气愈发狡黠:“那可不一定呢,叔父,侄女儿从前在家里的时候,有个小姐妹叫选进宫里去了,她在娘娘们跟前也算是得脸,哪怕娘娘们现在都搬到南宫去了,她也还常常去宫里跑腿呢。”
  “哦?”蔡光达来了兴趣。
  蔡月萍嫣然一笑,道:“侄女儿那小姐妹前次休沐出宫,刚好与我见了一面......”她压低声音,十分小心地诉说,“她说呀,沈太傅生得俊秀漂亮,而陛下也早过了年纪,却没成亲,后宫里连只母蚊子都没能飞进去......”
  “是啊......不然他为何非要过继那孩子......”蔡光达恍恍惚惚中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旋即他悚然一惊,疯狂摇头,“这个可不兴乱说。”
  蔡月萍见状,立马收了脸上的狡黠,转瞬变成个正跟长辈撒娇的小女孩儿:“哪里是乱说的,若不是陛下他当真对沈太傅有点什么,沈太傅他直接住在东宫里教导太子不好吗,为什么非得日日太阳不落就急匆匆地出宫?还不是为了躲着——”她抬手往天上指指。
  蔡光达额头冒出一层冷汗,却又听面前的少女继续说着:“沈太傅虽然是那位的伴读,但哪个男人遭遇了这样的事情,心里还会向着逼迫他的人呢?”
  “说不准,沈太傅这么多年没能娶妻,也是因为那位不肯呢。”她的语气笃定,表情自信,时不时看蔡先林一眼,似乎每一句话出口之前,都要用眼神征求他的意见。
  蔡先林完全没有阻止她的意思,闭着嘴,一脸漠然地看着蔡光达的表情从恍然,变为惊喜,似乎他又联想到了什么,转瞬被愤怒所吞没:“他们!他们这姐弟两个,全然视礼教人伦为无物,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实在是令人发指!”
  蔡光达低声谴责,复又感慨起来:“可怜沈太傅,在那样的人手底下受苦。”
  “正是呢,叔父此番,可要好生宽慰宽慰沈太傅呀。”
  “是极,他我两个,都是受了......迫害的,想必沈太傅他也能体会我的无奈之处吧。”蔡光达恨极了殷凤音,先前他手里没权,又丢了大脸没人肯搭理,便蹦跶不起来。
  而现在殷凤音只冷眼看着他究竟能耍出什么花样,并不曾出手针对,便叫某些人以为蔡侯先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与蔡月萍说的一样,哪怕他再落魄,也还是个侯爵呢,想要巴结的人不在少数。
  蔡光达该谴责的谴责完了,该感叹的也叹结束了,又想起曾经是自己妻子的安国长公主来,不由得张嘴报怨:“她一个女人家,手伸的忒长,到了将来,只怕也是个祸国误民的......”抱怨完,又有了几分自信,“她到底还是没有再出手针对于本侯爷,她还念着夫妻情分啊,她之所以喜欢那些年轻的书生,想必也是因为我们年轻时,确确实实是爱过的......”
  他自顾自地陶醉在幻想里。
  蔡月萍已经忍受不住了。
  兄妹俩前后找了个借口离开,在一处无人的角落里接头。
  离了外人的视线,蔡月萍卸下伪装:“这肥猪可真是恶心!”
  蔡先林眼神淡淡:“他虽无用又愚蠢,可已经是咱们能寻到的,与殷家人最接近的人了。”
  “哥哥!”蔡月萍跺跺脚,“为什么不去寻叶家,他们不也一直在尝试接触咱们的吗?”
  “那一家子忤逆之臣,若不是他拥兵自重无视天家,前朝又岂会在短短几年里就彻底倾覆?”蔡先林好声好气地哄了蔡月萍几句。
  少女的眉梢飞上一抹狠厉之色:“幸好咱们家在宫里留下的暗线还能用,不然也不会知道皇帝跟太傅之间的嫌隙......哥哥,咱们也没见过这姓沈的,他都二十好几了,万一长相并不如传说中的俊秀,那岂不是还要恶心我好几年?”
  她满脸的嫌弃让蔡先林轻笑出声:“沈徽的长相你不必忧心,而且,就算他生得如那头肥猪一般,你也必须叫他对你产生好感。”
  蔡月萍脸色一白,她又想说什么,看着兄长的表情,终究是不敢再出口,只垂下脑袋,闷闷地说:“我知道了。”
  “沈徽手里有很多盐铁方子,只要能拿到手,何愁咱们家不能光复?”蔡先林再一次嘱咐道,“你必须嫁给沈徽,就算没法将他手里的方子哄出来,能借由他去接近殷家人也好。”
  蔡月萍闻言,有些不安地摸了摸挂在自己胸前,雕刻成海棠花模样的璎珞,芙蓉玉的海棠底下缀着好几颗色泽鲜艳的红豆一样的珠子。
  “你只要能带着这东西,接近了皇帝,只要些许的气味,就能勾起他体内毒性的躁动,他的性子也会越来越残暴偏激,长此以往,不需咱们出手,他自己就能把江山造作完了。”蔡先林成竹在胸的模样似乎也给蔡月萍带来很多自信。
  她不住地点头,眸光愈发坚定:“妹妹知道了,哥哥就等着我的好消息罢。”
  这兄妹俩将计划复盘一遍,就各自离去,蔡月萍笑意盈盈地看着兄长的背影,眼神一寸一寸变得冰冷。
  此时从暗处走出来一个腰背佝偻的老婆子:“郡主,方才宫里的暗探说,已经与那边联系上了,只差确认一下小殿下的身份。”
  “是么?”蔡月萍眼底一片凌然的冷光,“既然已经找到了我那命苦的堂兄,那这一个冒牌的,就不必再留着了,叫大家都做好准备,等他的‘身份’一泄露,我们就立马与他撇清关系,对了。”
  她转向那老婆子:“沈徽当真会来?”
  老婆子的声音很是嘶哑:“奴婢等人在那请柬中夹了暗语,他受皇帝欺辱,心里又怎么不会生恨?必然是要来的。”
  蔡月萍这才点点头:“在大业得成之前,我们必须始终都躲在这些可以利用的棋子身后,不能露出半点马脚,必要的时候也可以将那棋子舍去......唉,没想到本宫竟然要嫁个被人压过的男人,着实是欺我太甚了。”
  被她嫌弃,认定了心中会怨恨殷盛乐的沈徽正在自家的小院子里,而某个无所事事的皇帝穿着一身寻常的青衫,作书生打扮,手里捏着把折扇,作态很是风流倜傥。
  “好哥哥,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刚刚来到京城想见见世面的远房堂弟啦!”殷盛乐身材高大,体格健壮,用殷凤音的话来说,就是把整本论语穿身上,也没个读书人的模样。
  他口里的“好哥哥”沈徽愈发无奈:“陛下当真要与我同去?蔡侯虽没见过您的面,但其他人是见过的,若蔡侯府中真有前朝欲孽,只怕不利于您的安全。”
  “啪!”殷盛乐合上折扇:“怎么能不去?!那些个王八蛋都把主意打到你身上了,我不去,干看着你被人占便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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