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受穿成天真美人后[穿越重生]——BY:挽轻裳

作者:挽轻裳  录入:03-17

  说完还一脸惋惜地摇了摇头,“又是一段相爱却不能相守,不被世俗认可,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
  景彧听白锦扶在那里满口胡诌,是又好气又好笑,趁白锦扶没设防,抬起手就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你这脑袋瓜里装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本看太多,中了邪?”
  白锦扶揉了揉额头,不服气地道:“那你倒是说说,要是没有喜欢的人,为什么不想娶长乐郡主?”
  景彧望着白锦扶嘴唇微张,平时能将锦绣文章信口拈来的嘴,这个时候却莫名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最后只是移开视线,幽幽地道:“我也不明白我自己。”
  “那就换个简单的问题,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白锦扶化身情感导师,打定主意今天非要将景彧择偶标准掰扯明白不可,毕竟他马上就要离开宁安侯府了,要是临走前不能把景彧的终身大事给落实到位,他走了也不放心。
  景彧听完沉默地思考了一会儿,忽然转过身去,面朝白锦扶逼得人停了下来,沉声反问:“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白锦扶猝不及防撞进男人深邃幽暗的眸光里,有种灵魂一角被那两汪漩涡吸进去的感觉,呼吸窒了一窒,在景彧的注视下,他好像无从遁形,不知不觉就将心里话给说了出来,“我没有喜欢的女子,因为……我不喜欢女人。”
  景彧闻言瞳孔一震,神情怔住,“什、么?”
  白锦扶回过神来,也没有因为将心里话说出来而惊慌,反而有种终于解脱的感觉,望着景彧的眼睛大方而诚恳地承认道:“对,我喜欢男子,一直都是。”
  景彧嘴唇翕合了一下,脑子里突然打了结,乱糟糟的一片,还没想到要如何回应,忽然一个小厮急匆匆地从他们身旁经过,不知怎地,不小心撞到了白锦扶身上。
  景彧早在余光瞥见有人撞过来的一瞬间,手已经自动揽住白锦扶的肩膀将人带向自己身旁躲避,可惜还是晚了一步,那小厮手里端着酒水,酒壶倾倒顿时泼了白锦扶一身的酒水,从腰部以下好一大块儿都湿了,连衣衫里面的裤子都遭了殃。
  景彧低下头看了看白锦扶湿哒哒往下不停滴着酒水的衣衫,拧眉道:“没事吧?”
  方才被景彧紧张护在身边的那一刻,白锦扶感觉自己的心好像颤了两下,等平静下来,不着痕迹地从景彧手下抽回肩膀,小声道:“没事。”
  撞到人的小厮也知道自己犯了错,吓得连忙跪下给白锦扶磕头请罪:“公子恕罪,是小的没长眼睛冲撞了公子,小的该死,请公子恕罪!”
  白锦扶不习惯有人给自己磕头,只是弄脏了衣服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赶紧对那不停磕头的小厮道:“无妨,你先起来,我不怪你。”
  小厮从地上爬起来,感激涕零地道:“多谢公子恕罪,小的是长公主府的家仆,公子的衣服脏了,不如让小的带您去把脏衣服换了吧?”
  白锦扶刚才脑子一热就跟景彧出柜了,但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景彧接下来的盘问,巴不得找借口遁离景彧身边,于是对小厮说了声“好”,看了眼景彧道:“侯爷,那我去换衣服。”
  景彧点点头错开了和白锦扶对视的目光,“去吧。”
  白锦扶转过身背对着景彧暗暗吁了口气,由小厮领着,去前面一座搭好的帐篷里换衣服,进了帐篷没多久,小厮很快便给他拿来了一身合身的衣服,还打来了一盆热水让白锦扶擦洗身子,然后就去了外面帮白锦扶守着门。
  白锦扶拿着干净衣服,走到一扇屏风后面,脱下脏衣服先清洗了下身上被酒水沾染到的地方。
  他拿着湿毛巾机械地擦着身子,满脑子都是刚才景彧知道他喜欢男人后的反应,根本没有注意到背后有双眼睛正透过帐篷的缝隙观察着里面的他……
  ——
  东阳长公主举办的马球会结束的第二日,淑妃忽然派内官到宁安侯府上急传景彧进宫。
  昨日才见过,景彧不知道淑妃突然找他又有什么事,不明所以地跟着内官进了宫,淑妃一等他到就屏退左右,命人关闭殿门,只在殿里留下景彧和她两个人。
  景彧甚少见到淑妃有这么表情严肃的时候,好像发生了什么十分严重的事一般,不解地问:“姑母,您急召我入宫,是发生了何事?”
  淑妃端坐在主位上,突然抬起手在桌上拍了一下,尾指上戴的银雕花镂空嵌翡翠护甲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伯斐,你可有什么事瞒着本宫?”
  景彧莫名地看着淑妃,“姑母为何这么问?”
  淑妃见景彧一脸坦然,目光镇定,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柳眉轻挑了下,怀疑地问:“你那个现在侯府的救命恩人,你难道不知道他是谁?”
  景彧听淑妃突然提起白锦扶,眉心不自觉敛起,“姑母是说阿扶?昨日不是说过了,他是宿州人,父母双亡从小被白家收养,这些我都已经在宿州亲自核实过,还有何问题?”
  淑妃清楚自己这个侄子的为人,为人光明磊落,从不屑做那等欺上瞒下、阳奉阴违之事,既然他说没事瞒她,就一定没事瞒她,于是冷肃的神情慢慢柔和下来,叹了口气,“罢了,本宫相信你是真的不知情。”
  淑妃今天的举动实在反常,又事关白锦扶,景彧心中陡然而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追问道:“姑母您到底想说什么?”
  淑妃眉间流露出忧色,低声对景彧道:“他不能再留在侯府了,你必须尽快把他送出京城,送得离京城越远越好。”
  “这是为何?”景彧不赞同道,“阿扶他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亲人,一个人孤苦无依,他于我有救命之恩,我已经答应过要照顾他,做人不能背信弃义,请姑母恕我不能从命。”
  淑妃急得又拍了下桌子,发髻间的步摇晃个不停,“你糊涂!要报答救命之恩,你给他一笔足够让他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的银子不就好了?”
  景彧垂眸略略思忖,淑妃向来对人宽厚,后宫中都对她盛赞有惠元皇后的遗风,不可能毫无理由偏偏要和白锦扶过不去,于是走上前看着淑妃的眼睛,肃然沉声问:“姑母,您到底为何突然针对起阿扶?还请您说清楚。”
  淑妃看着自己过于正直都有些顽固不化的大侄子,长叹了一口气,“罢了,你这死脑筋,不跟你说实话你肯定也不会罢休,那本宫就告诉你,”淑妃说到这里忽然停下,抬头在宫殿里左右望了望,像怕被人听见了似的,压低了嗓子道,“你那个救命恩人,就是你一直在找的七皇子。”
  景彧瞳孔骤缩,满脸的不敢置信,“什么?这怎么可能?”
  淑妃转过头冷笑,“你难道觉得姑母会用这种事来和你开玩笑?昨日在马球会上第一眼看见那个孩子,本宫便将他认了出来,因为他长得实在和他的生母莲舒夫人很像。莲舒夫人已经死了二十年,宫里记得她的人已经少之又少,但本宫永远都不会忘记她那张脸,她曾是这后宫里,长得最美的女人。”
  景彧还是有些无法接受真相,默然片刻道:“可世上的人千千万,万一就有长得相似的……”
  淑妃抬起手打断他,“所以后来本宫安排了人故意用酒水弄脏他的衣服,趁他换衣服的时候查看他身上有没有胎记,结果可以确认他就是七皇子无疑,你若还不相信,大可现在就回府去看看那孩子身上是不是有和七皇子一样的胎记!”
  淑妃说得如此言之凿凿,景彧心里已经信了八、九分,不知不觉往后退了两步,因为真相过于令人震惊,目光里一片茫然,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怎么可能?”
  淑妃看他这样,又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这孩子重情重义,可是我让你送他离开,也是为了他好。他和他母亲都是可怜之人,又对我景家有救命之恩,本宫也不想看他卷入这皇族的纷争中,白白做了皇权斗争的牺牲品,所以你还是尽快送他离开吧,再也不要回来京城这个是非之地!”
  ——
  从皇宫出来,回宁安侯府的路上,景彧坐在马车里,一路上都在想白锦扶竟然就是他要找的七皇子的事,那他会不会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不,不可能,他是那般胸无城府,心里有点什么事全都会写在脸上,定然还不知道这一噩耗,也是那胎记长得位置太过刁钻,除非有人告诉他,或者特意照镜子,否则一般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注意到自己身后有什么印记。
  景彧手放在膝盖上,一点点攥紧,姑母说的没错,若白锦扶真的是七皇子,那的确应该尽快离开京城,不仅如此,未防他身份暴露,所有与他有关的人或事,也都要一并剪除,这样才能彻底掩盖住他的身份。
  景彧心神不宁地回到府里,一回去便把自己关进了书房,到了傍晚时分才出来,一出来便往白锦扶住的院子过去,没想到还没走到半路就碰上了准备出门的白锦扶。
  景彧远远看到白锦扶的身影,喊人停下,走过去询问:“你这是要去哪儿?”
  经过昨天的事,白锦扶现在看见景彧还有些尴尬,低着头道:“我无聊想去外面逛逛。”
  自白日里知道了白锦扶的真实身份,景彧现在恨不能把白锦扶时时刻刻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紧人,就怕他出什么事,于是道:“天都快黑了,明日再去。”
  白锦扶无语道:“天黑有什么要紧,街上到处都是灯,我这么大个人还能走丢吗?”
  可惜景彧现在是油盐不进的状态,不为所动地道:“不许去。”
  白锦扶抬起头,费解地看着这个突然不讲道理起来的男人,“为什么?”
  景彧道:“晚上外面不安全,你要想出去玩,明天白日里我陪你出去。”
  白锦扶呆呆地看着景彧:“……”这人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奇奇怪怪的。
  景彧被他盯得不自在,皱皱眉头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干嘛这副眼神看我?”
  “侯爷,”白锦扶把头挨近景彧,轻声道,“我昨日跟你说的话你是不是忘了?”
  景彧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话?”
  白锦扶仰起头,勾了下唇,呵气如兰地道:“我喜欢男人。”
  景彧:“……”
  白锦扶无辜地眨眨眼,“所以你这样,会让我误会的。”
  景彧喉结艰难地滚了滚,“……误会什么?”
  “我去哪儿你就要跟着去哪儿,还不放心这不放心那,”白锦扶理直气壮地道,“你说我会误会什么?”
  景彧听懂了白锦扶的意思,清俊的脸上立刻飞过两道诡异的红霞,板起脸道:“胡闹!”
  白锦扶本来只是两句玩笑话,没想到把正经人还给调侃脸红了,顿时没忍住从唇缝间漏出一声“扑哧”,忍俊不禁的表情成功让景彧恼羞成怒,男人冷着脸瞪了他一眼,拂袖转身离去。
  白锦扶看着景彧离开的背影,扭了扭脖子,嗐,直男就是不禁逗,才两句话就受不了了,话说回来,景彧这个钢铁直男不会恐同吧?
  白锦扶暗暗决定下次尽量注意不会跟景彧开这种玩笑了,要是把人惹毛了可不好,这次他也是迫不得已,他昨天和江叔衡约好了,今天晚上要碰面共商大计,谁想到碰上景彧非拦着他不出门,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白锦扶摸摸鼻子,准备出门,可还没走两步,就被追上来的陆棠给拦下了。
  陆棠拦在白锦扶面前,先笑嘻嘻地对白锦扶行了个礼,“公子,侯爷说今晚府里设门禁,谁也不许出府,您还是回去吧。”
  白锦扶感觉不可思议,“门禁?府里什么时候设过门禁了?”景彧到底在抽什么风啊?
  陆棠笑道:“这是侯爷的决定,小的也不敢过问,侯爷特意命小的来送公子回屋,您可千万别为难小的。”
  白锦扶无话可说:“……”真是见了鬼了。
  有陆棠盯着,白锦扶想偷偷溜出府都不行,他总不能去找景彧一哭二闹要出门,只能无奈地暂时先回到住处,再做打算。
  等到陆棠一走,白锦扶立即出了房门打算开溜,可言瑞言寿这时候又拦了上来,两个人都苦着脸道:“公子,侯爷说了,今天晚上您不能出门,要是您一定要出门,小的们也只能去告诉侯爷,不然就得挨板子。”
  白锦扶实在无法理解今天景彧脑子里在想些什么,简直不可理喻嘛!难道就是为了刚刚他说的那两句玩笑话,生气了不让他出门?
  白锦扶气不过地转身踹了脚房门,“侯爷侯爷侯爷!我到底是他的恩人,还是他的犯人啊!限制公民人身自由是违法的知不知道!”
  言瑞言寿也听不懂白锦扶在说什么也不敢搭话,兄弟俩互相对视了一眼,分开站在房门两边,尽忠职守地充当起门神。
  白锦扶“啪”地一声摔门进屋,看来今天景彧是真不打算放他出门了,现在只能希望江叔衡那个头脑简单的家伙,别因为被放了鸽子生他的气。
  等到了晚上夜深的时候,言瑞言寿觉得已经都这么晚了,白锦扶总不会在这个时辰出门了,便离开了院子回下人房休息。
  白锦扶也洗漱完准备躺下,刚走到床前还没来得及坐下,忽然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白锦扶本能地问了句:“谁啊?”
  “我。”敲门的人将嗓子压得很低,白锦扶一时没听出是谁的声音,紧接着又听他道,“江叔衡!”
  “……”白锦扶忙快步走过去打开门,一看外面站的人果然是江叔衡,还是和上次他来时穿的那身一模一样的夜行衣,白锦扶的眉头差点皱成了八字,失声道,“你怎么又来了?你是不是爬墙爬上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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