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受穿成天真美人后[穿越重生]——BY:挽轻裳

作者:挽轻裳  录入:03-17

  可文武百官每日都上奏请隆庆帝对质子的人选早作决断,隆庆帝在宫里被大臣们烦得不行,便微服出宫,来到莲华观里找季风摇占卜,既然自己做不了该舍孙子还是儿子的决定,那一切不如就都交给天意。
  白锦扶手托着下巴,认真地听景彧说完原委,道:“难道逝去的几个皇子都没有子嗣吗?”
  景彧淡淡道:“百越人不傻,试问一个无宠无权的皇孙当质子,又怎么能起到牵制同盟的作用?”
  “也是哦。”白锦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冷不丁道,“要是现在还有第三个皇子在就好了,就用不着这么为难了。”
  景彧差点被白锦扶天真的话逗笑,“皇上一共就这么多子嗣,皇嗣血脉不容玷污,又能从哪里多出来一个皇子?”
  白锦扶唇边弧度诡异,装作随意道:“我也就是随便说说。”
  他知道隆庆帝是怎么想得起还有他这个流落在外面的儿子了。
  好事想不起他,一有坏事就想起他来了。
  现在的剧情,一准就是季风摇那个狗东西给隆庆帝出的主意,让隆庆帝想起来自己原来还有第七个儿子,于是质子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同样都是一个爹生的,太子和烈王在京城养尊处优,享进荣华富贵,而七皇子这个小可怜,流落民间就算了,还要被找回去送到别国为质,隆庆帝这个爹当的,可真是缺德他.妈给缺德开门——缺德到家了。
  要不是周围还有人在,白锦扶都想仰天大笑三声,他白锦扶的命,怎么就能这么惨呢?
  果然,没过一会儿就听到王内官在后面叫景彧:“侯爷!皇上出来了!”
  景彧赶忙大步过去,白锦扶则低着头紧跟在景彧后面。
  隆庆帝穿着常服,在内官的搀扶下从炼丹房里走了出来,虽然须发皆已白,但身板硬朗,精神矍铄,一点不见老态龙钟。
  他脸色红润,一扫这段时间以来因为质子人选不定的阴霾,面带笑意,似乎心情不错。
  “景彧呢?”隆庆帝沉声问。
  景彧几步上前,行礼道:“臣在。”
  “朕与莲舒夫人曾育有七皇子,可惜因为宫人照顾不周以致七皇子走失不幸流落民间,昨日莲舒夫人给朕托梦说七皇子尚在人世,请朕将皇儿寻回。传朕旨意,命各州府衙门全力搜寻七皇子下落,务必在两个月内给朕找回七皇子。”隆庆帝将事先编好的理由说完,停顿了一下,看着景彧道,“寻回七皇子的事,朕就交给你来办,上次巡查盐务你已经犯了次错,这次可别叫朕失望。”
  景彧听完诧异良久,莫名想起刚才白锦扶说的话,没想到被他一语成谶,竟然真的冒出来一个皇子?
  景彧立即明白了隆庆帝的打算,要是七皇子能被找回来,他自然是质子的不二人选,至于找回来的七皇子是真是假,恐怕根本就无关紧要。
  “好了,出来大半日,朕也乏了,回宫吧。”
  隆庆帝坐上轿辇,摆摆手示意侍卫们抬起轿子往山下走。
  景彧终于醒悟过来,连忙追上下山的队伍,“王内官请留步!”
  “侯爷还有什么事?”王内官停下来等景彧,他在隆庆帝身边伺候了几十年,是宫里资格最老的太监,几乎宫里所有的秘闻他都知道。
  景彧拱手行了个礼,“还想请教王内官,皇上让我寻找七皇子,不知那位七皇子是何时走失的,在哪儿走失的,今年该是什么年纪?”
  王内官笑道:“侯爷放心,关于七皇子当年走失案的卷宗,咱家回去之后就会让内侍整理了送到您府上。”
  “如此那就多谢了。”景彧又道,“对了,我还有一问,不知七皇子身上可有什么东西可以证明他的身份?譬如信物、胎记之类?”
  王内官眼睛往上翻回忆了下,“胎记啊……噢!咱家想起来了,好像七皇子出生时,太医说过七皇子左臀上有三颗红痣的胎记,侯爷倒是可以凭此胎记找人。”
  一直在景彧身后竖着耳朵听他们谈话的白锦扶听到这里,眼皮重重跳了好几下。
  狗系统,真有你的,够坑爹的啊。
  所以要想证明他是七皇子,就得脱裤子给人看屁股?
  白锦扶怒极反想笑,他终于知道,那些个渣攻,是怎么认出他皇子身份的了。
  白锦扶看着景彧的后背,克制地攥紧了双拳。
  现在唯一能让他感到庆幸的事,也就只有景彧是个直男了。
  作者有话要说:
  狗系(zuo)统(zhe):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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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章 七皇子好惨
  下山后回到住处,白锦扶将言瑞言寿借故支开,关起门来脱去裤子反身对着铜镜照了照,发现左边臀.部还真有三颗红痣,呈一个等边三角形分布。
  雪白的肌肤上点缀着三颗红痣,就像是埋在雪里等着人发现采撷的莓果,散发着一种纯欲交织的气息。
  白锦扶面无表情地捞起裤子,心里冷笑,还真是会长地方。
  所以完全可以确定,他就是七皇子那个倒霉蛋本蛋。
  白锦扶转身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抬手轻触了下脸上的鞭痕,呼出一口气。
  很好,现在他宣布,人渣无害化处理计划,正式开始。
  ——
  自从隆庆帝要寻找他失散多年的七皇子的旨意传到民间,那些个想碰碰运气前来冒认皇子的老百姓,差点没把京兆府的门槛踩烂。
  皇家血脉不容混淆,一开始景彧还把寻找七皇子的事当成是头等大事谨慎对待。
  他命下属将那些自称自己就是七皇子的男子带到自己面前,命他们褪.去裤子亲自查验这些人的屁.股上是否有胎记。
  作为一个直男,景彧本来不觉得看同性的屁.股有什么,直到他看了几眼后越来越感觉胃里不适,赶紧把圣贤书拿出来看两眼,净化净化被污染的心灵。
  真是作孽。
  这样大海捞针似的找人,不知道何年何月找得到,况且七皇子已经流落在外快二十年,是生是死尚未可知,就算活着,很可能也不记得自己皇子身份,所以能找到人的希望非常渺茫。
  但景彧心里清楚,隆庆帝也不是真想找回七皇子,否则,也不至于等到二十年之后才想起来找人。
  隆庆帝只不过是想找个人去替他的爱子长孙到百越当质子而已,至于找回来的人到底是真的七皇子,还是只是七皇子的替代品,那都不重要。
  但就算要找个替代品,这个替代品起码也要和七皇子年岁相当,胎记一样,这样对外才有说服力。
  景彧觉得自己再这样漫无目的地找下去,很有可能会得眼疾,于是颁布法令,只有臀部长有胎记、年纪在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才准来衙门查验身份,其他再有敢冒认七皇子者,重打二十大板。
  但去京兆府认亲的百姓还是络绎不绝,富贵险中求,万一他们的胎记长得和七皇子一样呢?
  那边景彧在忙着找人,这边白锦扶听说了外面的消息后哭笑不得,这下好了,将来要是他恢复了身份,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这个七皇子屁.股上有胎记了。
  时间一晃就到了宁安侯府太夫人杨氏的寿辰,杨氏虽是老侯爷的续弦,但也是出身名门,京中有权有势人家的官眷里与她交好者颇多,况且景彧受皇帝宠信,宁安侯府正当如日中天,多的是人想要讨好景彧,因此杨氏寿辰当天,前来宁安侯府贺寿的人络绎不绝。
  景彧和景浩元两兄弟作为人子,要在前厅招待男客,女客则都去了后院,侯府里里外外忙成一团。
  白锦扶不喜热闹,他一个现代人,也不知道要怎么和古人应酬,干脆打发言寿去和景彧说了声自己身体不适,待在自己的小院子里躲个清闲。
  古代的娱乐方式极其有限,白锦扶看了一上午的闲书,快到晌午时分,忽然听到门外有人敲门。
  “进来。”他以为是来送饭的小厮,掀开身上盖的毛毯,从榻上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懒腰伸到一半门开了,看清走进来的人后愣了一愣,“侯爷怎么来了?”
  景彧看到他半躺在贵妃榻上慵懒的模样,勾了下唇,“听说你身体不适就来瞧瞧,果然,就猜到你是在躲懒。”
  白锦扶不好意思地放下伸懒腰的手,从榻上下来穿上鞋,站起来拍了拍长袍下摆,“什么都瞒不过侯爷,我也不是故意躲懒,今日来的客人我谁也不认识,就是去了前院也和人说不上话,还不如待在自己院子里,免得出去给侯爷添麻烦。”
  景彧看着他认真地道:“就是谁都不认识,才要出去多认识人,你来京中已有月余,身边也没什么知己好友,一个人独来独往不闲冷清?”
  白锦扶挑眉一笑,“怎么没知己好友,侯爷难道不是?除非侯爷没认我是朋友。”
  “当然不会,只是我平时忙于公务,抽不出太多时间陪你。”景彧笑了笑,走到一旁让开身后的地方,接着道,“所以我今日来是想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他与你年纪相仿,你们应该能聊得来。”
  白锦扶意外地眨了眨眼,“谁?”
  “诶?这是轮到我登场了?”门外响起一个轻快的声音,接着走进来一个穿着绯色圆领襕衫,一副书生打扮的年轻男人,他长相斯文清秀,笑容明朗,看人的时候眼睛弯弯的,让人觉得很好亲近。
  景彧介绍道:“这是林清疏,他与我师承同一个老师,是我的师弟,也是去年殿试的状元郎。”随后走到白锦扶身旁,又给林清疏介绍,“这位就我跟你说过的白锦扶。”
  白锦扶一听林清疏是状元,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面上不动声色,礼貌作揖:“幸会。”
  林清疏回了个礼,眼睛盯着白锦扶不停地打量,“久仰久仰,原来侯爷的救命恩人长这番模样,我原先以为能救下侯爷的怎么也应该是个身高八尺的壮汉,没想到却是白兄这样的俊俏公子。”
  “看够了没?”景彧怕白锦扶不自在,抬手挡了下林清疏的视线,淡淡地说,“阿扶正在准备科考,你反正平时在翰林院当值也不忙,烦你多费心常过来指点指点他的功课。”
  白锦扶眼角抽了抽,心道果然,景彧还没放弃让他考科举的路。
  林清疏抱着手臂,故作沉吟道:“可以是可以,但我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景彧悠悠道:“你不是一直眼馋我书房墙上挂的那幅《汉宫秋月图》?只要你能教好阿扶,帮他过了乡试,《汉宫秋月图》你便拿走。”
  林清疏眼睛一亮,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当真?”
  景彧道:“君子一诺,驷马难追。”
  林清疏拍拍胸膛,爽快地道:“好!不就是个简单的乡试嘛,包我身上了!”
  白锦扶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忍不住想插嘴,“等下,我……”
  “白兄!你放心,以你的资质,过区区一个乡试完全不是问题!”林清疏走过去拍拍白锦扶的肩膀打断了他,朝景彧挑挑眉,“侯爷,您那幅《汉宫秋月图》,我可是要定了!你好好替我保管着。”
  白锦扶感觉心累,他要怎么做才能让景彧相信他就不是个读书的料子呢,“不是,你们听我说一句……”
  没等他说完,景彧又打断了他,男人看着他的眼神温和却坚持,“阿扶,我知道你无意追求功名利禄,但是你孤身一人在京城,就算是我,也不能时时刻刻护着你,人这一辈子最靠得住的就只有自己,你只有考取了功名,才不会被人随意轻贱欺辱,懂吗?”
  白锦扶一时无言以对,他知道景彧是什么意思,应该是上回在莲华观,他被段无忌鞭打的事,让景彧有了危机感,所以才固执地劝他考科举。
  在这个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社会,士农工商阶级分明,只有迈入士大夫阶层,才算进入了上流社会,拥有了特权。
  景彧其实已经帮他打算了很多,甚至还给他请了一个状元辅导功课,足够仁至义尽,白锦扶也不忍再拂了景彧这番好意,只好暂时先保持沉默。
  景彧见白锦扶没有异议,欣慰地点点头,“那你们先聊,我不能久留,还得出去迎客。”
  景彧一走,林清疏见白锦扶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忍不住扑哧笑道:“白兄你不用苦着个脸,科举真的一点都不难,你之前不得其法,是没有遇到我这么个好老师,来来来,让我先看看你平时都读的什么书。”
  白锦扶很想翻白眼,没想到都穿越回古代了,他还要当学渣,景彧大概也是觉得他难以自学成才,所以才给他请了个名师授课。
  林清疏这个人是有点自来熟在身上的,才一会儿功夫,就跟白锦扶熟稔得跟多年不见的老友似的,他走到书桌旁拿起桌上的书翻了翻,随意地问:“白兄,你四书五经都读到哪儿了?”
  白锦扶慢吞吞地走过去,想了想四书五经是哪些书,试探地回答道:“《诗经》、《论语》、《孟子》都读过点。”
  这些九年义务教育里多少都学过点,他也不算吹牛吧。
  林清疏摸着下巴点点头,“那基础尚可。”
  白锦扶心虚地扯了扯嘴角,又听林清疏问:“《孟子》有云,‘然则小固不可以敌大,寡固不可以敌众,弱固不可以敌强’,何解?”
  白锦扶:“……”什么东西?
  林清疏见白锦扶一脸茫然,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答,又换了个问题:“‘曾子曰:慎终追远,民德归厚矣’,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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